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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匹战马行走在大同府街上。
路上行人见到,纷纷避让,生怕一不小心引来马背上的贵人不满。
“东主,阳和卫的那位来大同府了。”骑马跟在刘恒身边的杨远低声说道。
刘恒轻笑一声,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想要来,谁也拦不住,只让人盯着就好,其他的不用管。”
“是。”杨远点点头。
控制身下战马慢慢减速,对后面跟上来的一人低声交代了几句。
一匹战马和马背上的骑手揽动缰绳,从队伍中脱离出来,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离去。
“驾!”
刘恒一甩手里的缰绳,催动战马小跑起来。
其他的人护卫在他身侧,随之一同出了大同府城门,一路朝新平堡方向驰去。
兵部与吏部的公文比预料中更晚来到大同。
一连又过去几天。
京城的公文也已经下达,刘恒不再是新平堡守将,但在新任守将未上任之前,还未进行交接,他仍然暂代守将的位置,等待新任守将。
刘恒虽然只是一位游击将军,但因为被招安的缘故,有了驻守新平堡的资格,而大同东路不再设置参将。
如今刘恒辞去游击将军的位置,空出来的却是游击将军和新平堡参将两个位子。
许多将门的人都盯上了刘恒留下的位子。
“东主,新上任的新平堡守将来交接了。”一名战兵跑进来通禀。
刘恒放下手里的公文,笑着说道:“等了这么久,可算是定下守将的人选了,赵武,随我去见一见咱们这位新上任的守将大人。”
说着,他从座位上站起身,绕过书桌,往门外走去。
赵武紧随身后,出了签押房。
最早的新平堡是一座军堡,里面驻守着兵将。
可随着俺答汗受封顺义王,两边开始互市,新平堡也从军堡慢慢成了军民两用,一些商人开始在新平堡置房子置地。
堡中的参将府修建的最早,算是最大的一处院子。
即便如此,也比不得大同府城内那些大户宅院,整个参将府也只有几道门。
来到府门外,刘恒一眼见到站在门外的一队兵马。
为首的一员身穿大红袍的武职,此人让他感觉到有些眼熟。
“下官见过刘将军。”
没等刘恒开口,身穿红袍的武将率先朝刘恒行礼问好。
“将军客气,如今我已是寻常百姓,只等和将军交接完,便可回去经营我的商号,实在当不起将军的一声将军。”刘恒偏了偏身,避让对方的行礼。
身穿红袍的武将直起身,语带讨好的说道:“刘将军是下官的上官,如今只是辞官修养,相信过不了多久还会受到朝廷重用。”
“将军以前也在大同为官?”刘恒好奇的问了一句。
对方在他面前自成下官,又让他感觉到几分熟悉,心中猜测着对方的来历。
这时候,几匹快马出现在府门外的街上。
快要到府门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其中一人翻身下马,快步来到刘恒近前,贴耳低声说了几句。
“原来是黄将军,刚刚没认出来,还请将军恕罪。”听完身边人的话,刘恒这时才知道眼前这位武将的身份。
居然是当初接替李怀信成为灵丘守备的黄安,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预料到的。
黄安急忙上前一步,道:“刘将军折煞下官了,说实话,当年的事情实在是下官的不对,下官在这里给刘将军赔罪了。”
说着,他面向刘恒深施一礼。
见状,刘恒眼角轻轻跳动了一下。
黄安的这番作态,让他有些不懂,不明白对方是真心实意道歉,还是别有图谋。
毕竟当初虎字旗狠狠收拾过黄安,并把黄安送去了镇虏卫,成了一个空有头衔毫无实权的卫所武将。
因为镇虏卫和天成卫共用一个卫所,早已是名存实亡,掌握实权的是天成卫,镇虏卫早就是其附庸,毫无权威可言。
黄安去了镇虏卫,可以说仕途彻底断绝,难有翻身之机。
令刘恒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还要接手新平堡守将的位子。
“黄将军请吧,早早交接完,草民也好卸下肩上的重担。”刘恒侧身做了一个请对方进府门的手势。
来人是敌非友,他懒得再去多说什么。
黄安没有动,而是说道:“刘将军,下官能来新平堡,背后是阳和卫的裴巡按出了力,不过,下官不愿意为他做事,更不想与刘将军为敌。”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脸色极为认真。
刘恒目光上下打量了一遍黄安,嘴中笑着说道:“黄将军里面请吧,早些交接完,草民也好从这里搬离。”
“一切听从刘将军安排。”黄安点点头。
知道仅凭自己几句话,很难让刘恒放下当初的芥蒂,他相信随着以后的接触,刘恒和虎字旗一定会相信自己没有歹心。
一行人进了府门。
交接的事情有下面的人去做,刘恒陪同黄安来到了后堂。
两个人面前一人一杯香茗,慢慢品着茶,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等着外面交接的人把事情做好。
黄安这会儿也不在说什么化干戈为玉帛的话,只说一些奉承刘恒的话,或是一些笑话,时不时还会透露一点与裴鸿有关的事情。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
两边去交接的人回到了后堂,把交接的事情简单的禀报了一遍,算是完成了交接。
刘恒站起身,看着黄安说道:“既然已经交接完,草民这便带着人离开,走之前,还要恭贺黄将军蛟龙得水,青云直上。”
“下官谢过刘将军的吉言。”黄安同样起身,面向刘恒欠了欠身。
刘恒带着杨远等人从后堂走了出来,径直来到了府门外。
黄安亲自带着人送了出来。
府中所有属于刘恒的东西,全都搬到了门外的马车上。
翻身上了马,刘恒对身边的人说道:“走吧!”
刘恒骑马走在前面。
马车在车夫的驱赶下,缓缓移动,一队近百人的战兵队伍,跟在后面涿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