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第一次荆南之战,模拟开始!】
【叮!对战双方,齐王刘备,武陵太守金旋,桂阳太守赵范,零陵太守刘度联军对战长沙太守韩玄!】
【叮!对战双方实力对比:齐王刘备统兵五万,长沙太守韩玄领兵两万,三郡联军三万!】
刘备莞尔一笑,不由又惊又喜。
他本想模拟一己之力如何平定荆南四郡,找出最高效最迅速的战法。
却不曾想,系统直接将三郡联军算到了己方阵营中。
它的意思毋庸置疑,且显而易见:三封招降信奏效了,武陵郡、桂阳郡和零陵郡都已倒戈,愿意加入他刘备的麾下。
杨仪的活动,应该也已经奏效了。
“只可惜,韩玄是不可能投降我的。”刘备对此,早有预料,也十分清楚缘由。
一来,是刘表的好大侄儿刘磐,目前就在韩玄麾下,而他带着的一众亲兵都附庸于刘表家族,绝不可能叛变。
二者,韩玄此人是性情暴戾,待手下相当凶狠,可谓是酷吏。
酷吏是不能轻易改换门庭的,因为底下人恨他的太多,以至于他能依仗的只有来自主公的信赖。
韩玄若是背叛刘表,就等同是丧失了最后一个保命符,失去了对手下将士们的震慑,他就会很容易被愤怒的手下们背刺。
所以,自古以来的酷吏基本上都很忠诚,与君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刘备便开始尝试模拟。
【叮!齐王刘备御驾亲征,率领精兵五千庐江上甲,五千豫章虎卒,抵达长沙城下。】
【叮!金旋、赵范、刘度倾巢而出,四面合围长沙城。】
【叮!刘备用计,攻心为上!】
刘备眯缝双眸,看到一张张由自己从模拟器中获得的造纸术和印刷术,批量制造的传单,被投石机抛洒到长沙城中。
传单上血泪控诉长沙太守韩玄的暴虐,添油加醋地描述了很多他凌虐下属,欺压百姓的例子。
这些事,都是由长沙本地的乡民提供,广为流传。
于是,民夫们对韩玄恨之入骨,出工不出力。
士兵们人人动摇,对于守卫长沙缺乏动力。
传单上也告知了全城百姓,其他荆南三郡已经背叛刘表,加入刘备麾下之事。
而很快,三家的旗帜,果然出现在围攻长沙郡的部队中。
霎时间,所有长沙军民都已知晓:此地,已是一座孤城!
“呵,不必再模拟了。”刘备终止了模拟器的帮助,神色淡淡地自言自语,“如此简单的一战,又何必假手外物?我刘玄德自从徐州战场,得到模拟器的助力,也算身经百战。或许……该是时候验一验自己的成色!”
对于荆南四郡的攻略,在刘备和麾下谋士们看来,实在是乏善可陈。
他们兵多将广,军械精良,而韩玄失道寡助,只能依仗高墙死守,他唯一的指望刘表,又窝囊龟缩,根本就不可能派出任何援兵。
这一趟,纯粹是碾压之战!
刘备在一次次的模拟会战中,已积累了远超此时代的战争经验,他也本非愚昧之辈。
“所以,我该试试凭我刘玄德的真实水准,能否轻易驾驭这次攻城战。”他自言自语。
在刘备心中,一直有一个隐忧:模拟器系统来得突然,宛若天降赐福,拯救自己于徐州之战的困境中。
福缘来得太突然。
若是将来,有朝一日,它又仿佛来时那般神秘消失呢?
“呵,我初获模拟器系统相助时,仿佛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在大人的臂膀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前行。但孩子终究得习惯大人抽走臂膀后,如何坚定前行!”
刘备深吸一口气,擂鼓聚将。
张飞、孙策、周瑜、徐庶、甘宁、凌操、魏延等,都恭恭敬敬地坐在下位,等着刘备的命令。
以往,他们只需遵从他无懈可击的精密指挥,便能轻易取得一场场的大胜。
而今日,刘备却是淡淡道:“对于荆南四郡,你们可以畅所欲言。我已获得情报:武陵郡金旋,桂阳郡赵范和零陵郡刘度,都已彻底抛弃了刘表。只剩下长沙郡一颗硬钉子。”
众人哗然。
张飞嘟囔:“那不是唾手可得吗?大哥,您只需一声令下,我立刻携庐江上甲攻城,生擒韩玄,打破长沙!”
“翼德,休要胡闹。”刘备却是谨记从一流武将线索中获得的,关于黄忠的信息,提醒道,“韩玄固然昏庸愚蠢,但长沙郡中,却是有能人。”
“我听闻有一老将,年近六旬,却有万夫不当之勇,不逊三弟你丝毫,甚至能胜你几分。”
刘备对张飞的安危自然极其上心,也知道这家伙毛躁,很容易骄傲自满,从而轻敌大意。
因此特意叮嘱:“切不可犯下河北上将颜良文丑,对战你二哥时的轻敌大错,明白吗?”
张飞的黑脸顿时一肃:“大哥说的是,我肯定听。”
“只是……”张飞摊手,一脸的困惑,“大哥,我们武人都知道一个死理:拳怕少壮!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家伙,身子骨都快散架了,半截身子入土,哪怕对方武艺通天,我一记丈八蛇矛劈头盖脸地打下去,怕是直接将老人家打得崴脚扭腰,当场去世。这样的人,真的可以为将吗?”
周瑜不太懂这些,反驳道:“可拳怕少壮的下一句,叫做棍怕老郎。你们又不是打拳,而是使用兵器,不是人越老,武器用得越是娴熟吗?”
孙策轻咳一声:“公瑾,‘棍怕老郎’里的老郎,也不能是个六七十岁的糟老头子。人老体衰,一旦头发开始花白,力气肯定大不如前。”
徐庶也是大笑:“是啊,我也觉得,左将军言之有理。长沙郡韩玄,居然让六旬老人为将,可见麾下已无可用之人,我们反倒应该趁势猛攻,一鼓作气拿下。”
刘备见状,哑然失笑。
他麾下的一众骄兵悍将,因为年年征战年年大捷的缘故,早已变得心高气傲。
哪怕自己警告他们,怕是心里也不会当一回事儿,毕竟,六旬老头暴揍万人敌的猛将张翼德,这事儿怎么听怎么离谱。
刘备索性也就懒得啰嗦,只是淡淡道:“也罢,既然你们不懂老将军的厉害,就等着在他手下吃亏吧。到时候挨了揍,鼻青脸肿地回营,勿怪我不曾提醒。”
“大哥说笑了。”张飞哈哈大笑,“我如果说自己率兵出营,被一六旬老翁痛揍暴打,恐怕咱们江夏大寨的所有士卒都要笑个三天三夜,笑声震天到把龙骨船的那根大梁都给震断!”
刘备:“……”
有时候,来自系统的情报的确很玄幻,但总会应验。
但刘备倒也并不担心黄忠会下死手,原因很简单,根据信息卡上所言:黄忠是因为给其女求医问药,才在长沙郡逗留,顺带给韩玄效力,赚些药费和生活所需。
而此时此刻,天下第一神医华佗,乃是自己的御医,正在徐州开馆授徒。
黄忠哪怕占据上风,也绝不会轻易杀死己方大将,尤其是自己这个齐王的义弟。
否则,黄忠将来又如何厚着脸皮去徐州请华佗救女呢?
我杀你义弟,你还要救我闺女,天下岂有此理?
再者,黄忠既已高寿,不日将寿终正寝,他当然得为女儿考虑,绝不可能在临终前随便树敌的。
万一,被黄忠斩杀之大将的家人们来复仇呢?他的女儿根本无力反抗。
刘备略一思索,就想通了其中蕴藏的很多玄机,这就是来自模拟器的情报优势。
“诸将,听令!”
他便收敛笑意,恢复齐王的尊崇身份,淡淡开口下令。
“喏!”所有文臣武将拱手,眼中都有热切的建功立业想法。
“左将军张飞为主将,甘宁为副将,携五千庐江上甲坐龙骨船,长驱直入,去长沙城下联络三郡联军,与杨仪会晤,传达我的军令:围三缺一,网开一面!”
“是,大哥,我这就出发!”张飞骨子里好战,立刻带上甘宁出征。
“镇西将军孙策,平东将军周瑜,各带五千豫章虎卒和三千本部水兵,北上扼守荆襄九郡入口,提防曹操来袭!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倘若大将军曹仁南下,你们只需据城死守,绝不可踏出城门半步。只要曹军不能骚扰我们袭取荆襄,你们记一大功!”
“遵命,大王!”
孙策和周瑜都是稳重之人,也以大局为重。
尽管对于不能亲自参与荆南四郡争夺战而略感失望,但他们深信齐王赏罚分明,也清楚抵御曹操援军的重要性。
“凌操,周泰,你们带黄祖处收编的八千水师,以及我们本部的五千水兵,去襄阳城附近巡游,制造出一些声势,佯装即将进攻。给我们夺取荆南四郡创造一些时机,同时威慑刘表,阻止他驰援韩玄。”
“领命!”二人出列,斗志昂扬。
刘备却喊住了正欲转身离开的二将,询问道:“从黄祖处归降的那些水兵和将士,都安分吗?”
周泰正色道:“我等遵照大王的意思,将一些军痞剔除出去,把平常作孽多端的,也统统赶走。只剩下些身强体壮,且较为老实安分的。”
凌操不屑道:“那黄祖,待麾下水兵竟是相当刻薄寡恩,经常不发兵饷,偶尔发饷,也都是半饷。所以,我们根本不必操心军中会有黄祖余孽。”
“很好,那就尽早将这批人融入我们的军伍中。”刘备正色道,“我们带来的北方兵士,终归是旱鸭子。哪怕有龙骨船,也不能像荆州本地水师般精通水战。这一批人练起来,我有大用!”
徐庶疑惑问道:“待拿下荆襄九郡,江东也可以全境拿下。届时,水军便是累赘了,没啥大用。可大王似乎特别看重水师,实在是令人费解。”
刘备淡淡一笑:“元直,何必拘泥于我们大汉疆土?”
“须知,我大汉十三州之外,亦有广袤天地!尤其是四海之外,更有无尽海域。”
“我们抵御南蛮,攻取交趾,远征外海,都需要强大的水军!你们跟随我开疆拓土,要将目光放长远些,不可拘泥于自家的这一亩三分地儿。”
徐庶激动万分:“我必鞠躬尽瘁,助齐王成就超凡之伟业,铸就不朽之盛世!”
众将也都心思浮动,被刘备描摹的未来所吸引。
……
两日后。
长沙城。
韩玄登上城墙箭楼,看着远方袭来如长龙般的兵士,心底泛起一层寒意。
他身畔的刘磐,黄忠,韩浩,杨龄等人,也都愁眉苦脸。
“诸公,齐王尚未来袭,我们的昔日同僚,却抢先攻来。”韩玄怒极反笑,“他们大概是想夺下长沙,作为投名状献给那织席贩履的刘玄德吧!”
“这些人受刘景升大恩,却不思报效,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孽畜!若是落在我手中,就该千刀万剐!”韩玄咬牙切齿。
但那只是无能狂怒。
刘磐蹙眉,插嘴道:“郡守,我们应该速速放出信号,派出信使,请我舅父与我们前后夹攻刘备。襄阳与长沙,互为掎角之势,就能令三郡叛军首尾不能相顾!”
“好!韩浩,你去做这事。”韩玄立刻吩咐弟弟照办,同时看向杨龄与黄忠,“两位,我等兵力劣势,能守得住,撑到楚公的大军来援吗?”
“他们兵力虽多,却也孱弱,且缺乏攻城军械,并不难守。”老将黄忠傲然地捋捋胡须,“我会以大弓射住阵脚,威慑对方悍将。我们倚靠高墙壁垒,定能转危为安,请郡守大人放心。”
杨龄却道:“三郡叛军不足挂齿。我们长沙郡向来是荆南四郡中最为兵强马壮的。但……刘备援军才是心腹之患啊!”
“我听闻,对方兵多粮广,战将又是勇冠三军,再加上这些年刘备势大,地盘极其庞大,若是围困长沙,我们恐怕很快就会耗尽粮草。”杨龄苦笑,“郡守,不知长沙粮仓还有多少食粮?”
韩玄不以为意地道:“无妨,足够我们部队撑一年。那些民夫若是无粮,到时候给些草糠树皮即可。我们的关键是撑到刘景升的来援!”
“只是……刘景升真的肯救我们吗?”角落中,有人幽幽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