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机……”
水门略显迟疑地说道，
“是不是用来计算和储存数据的机器，我以前做任务时，在一家研究所里见到过。”
“就是它。”
秀树笑道，“只不过除了计算之外，计算机还可以做到很多有趣的事情哦。”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水门你感兴趣的话，之后我再和你详说。”
“现在我想讨论的是人类特意设计出来和计算机沟通的计算机语言……”
就算是聪明如水门，这所谓计算机语言也触及到他的知识盲点了。
所以秀树只能快速地给他过一遍相关的基础知识。
从机器语言的原理、再到汇编语言，一直讲到高级语言。
水门原本还听得一头雾水，不过随着秀树深入浅出的介绍，他也开始恍然大悟。
“这么说来，计算机语言还真和封印术的符文术式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水门都有些坐不住了，开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同时认真地分析道，
“而且没想到那么复杂的高级语言，最终都会转化为一连串由‘0’和‘1’组成的指令序列来让计算机执行。”
“所以秀树你的思路就是源自这里？”
秀树颔首道：
“以前的封印术理论，追求的都是如何让符文术式更加精妙简短，恨不得在一个符文里塞入所有的信息。”
“可人类的查克拉控制力终究有上限，所以从很久以前开始，封印术的发展就停滞不前。”
“既然追求‘质’的这个方向似乎行不通，那么我们不妨可以尝试一下以‘量’取胜。”
“最极端的方式自然是直接照抄计算机的机械语言，用查克拉的导通和断开来表达1和0，从而打造出查克拉版本的计算机。”
“虽然这样子可以完全排除了性质变化带来的各种问题。”
“但这也让查克拉变成一种单纯的能源，无法随心所欲进行控制，倒不如直接用电力作为能源来得简单方便。”
“所以我认为应该效仿的是汇编语言，先将符文尽可能细化拆分，直到变成无法再分割的最小功能单元，暂时就叫它们为基础符文吧。”
“然后我们再通过大量的基础符文的排列组合，构建出想要的符文术式。”
“因为单个基础符文的功能非常简单，所以就算查克拉性质发生变化，也不会影响到术式回路的正常运作，大大降低了对绘制者的查克拉控制力要求。”
“同理，术式回路的绘制也不用再一气呵成，不用担心术式过长，必须想方设法压缩的问题。”
“如此一来，就算是S级难度的封印术符文术式，也可以被普通的学生借助基础符文的力量绘制出来。
“或许有朝一日，封印术将不再是只有少数人才能掌握的稀有秘术，而是所有忍者乃至平民都得掌握的日常技能……”
秀树用略带蛊惑的语气道：
“试想一下吧水门……”
“如果大家都掌握了封印术，那么像口袋傀儡兽这样的傀儡应该会被大力普及。”
“它们在大型化之后将会是人类最好的帮手，可以作为交通工具，也可以在农业、建筑等领域大显身手。”
“除此之外，大家或许都可以轻松使用储物卷轴携带大量物资，又或者通过时空间术式自由在忍界各处来去自如。”
“如此一来，那些因为资源短缺而引发的争端，或许就能减少不少。”
“封印术成为日常技能……”
水门下意识地呢喃起来，眼神中逐渐散发出愈发耀眼的光彩。
说实话，在发现秀树能够无师自通，开创出一门全新的封印术流派后，水门就已经完全不敢小看秀树的想法了。
可是没想到才过了十几分钟，自己又再一次被秀树给震撼得要刷新三观。
听听这家伙在说什么！
他居然想把在忍术中也是最深奥神秘的封印术给普及化！
而且不是普及给忍者，而是普及给忍界的所有人！
只是稍微想象一下秀树描绘的那个美好未来，水门就不由得心驰神往，恨不得让这一天马上到来。
不过想到这里的水门，心底也不禁生出一丝丝的遗憾。
因为他其实也想和秀树一起研究封印术，为实现他口中的美好未来而努力。
只可惜为了保护木叶和玖辛奈，他现在最需要的还是力量，无法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封印术上。
不过水门很快又意识到，就算如此自己也是可以从其他方面支持秀树的。
和许多孩子一样，水门的梦想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火影。
可成为火影后要做些什么，他心里其实也是模糊不清的。
可在此时此刻，水门的梦想开始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那就是以火影的力量解决秀树的后顾之忧，让他可以把全身心投入到实现那美好的愿景上。
明晰了自己的梦想后，水门的气质都似乎变得更加沉稳，越来越靠近日后四代目火影的样子。
重新沉静下来的他，也开始察觉到秀树这计划还有不少有待解决的问题，于是对秀树分析道：
“秀树你的想法的确很有意思。”
“只不过要想实现还有不少难题需要解决。”
“比方说因为最简单的术式回路也需要用大量所谓的基础符文来表达，所以自然也需要更多的材料。”
“除非大家能像秀树你那样绘制出那么细小的符文术式，但那又需要强大的查克拉控制力。”
“而且想要把符文分割到最小，发掘出我们想要的基础符文，恐怕也没秀树你说的那么简单。”
说罢，水门开始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秀树，似乎就等着他掏出什么天马行空的想法再次震撼自己。
只可惜他这一次要失望了。
虽然水门所说的问题，秀树也同样有想过，而且已经都有了解决的思路。
只不过秀树觉得自己至今为了快速在木叶站稳脚步，已经掏出太多好东西了。
所以现在暂时还是先悠着点为好，以免引来更多的关注。
比方说材料问题，就或许可以在终结之谷找到答案。
如果能借助木叶的力量，一定能更快地找到大量有用的查克拉传导材料。
只可惜秀树现在还人微言轻，说出来既无法主导这计划，也占不了多少好处。
所以他还是决定先自己隔三差五去摸摸奖，等工坊上了轨道，羽翼丰满后再看看要不要和村子合作开发。
所以秀树只是点头笑道：
“水门你说的不错，这些问题的确不好解决。”
“只不过我们也没必要一下子就把目标定得那么高啊。”
“只要脚踏实地地从小问题开始逐一突破，那么有朝一日一定能够抵达我们希望的未来。”
“而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对现有的符文进行分割细化，找到尽可能多的基础符文。”
“因为我在这方面还是初学者，所以希望水门你和玖辛奈能多费心一点。”
“哪里的话，能够帮上忙我很高兴，玖辛奈知道了一定也不例外。”
水门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了，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也对，如果想要完全实现秀树的构想，恐怕至少得花数十年的时间。
那么的确不必着急于一下子解决所有问题。
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秀树和水门又针对这编程流封印术讨论了很久。
直到天色渐暗，在秀树的揶揄眼神下，水门才忽然想起家里还有一颗辣椒炸弹在等着自己……
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水门苦着脸和秀树告别，开始磨磨蹭蹭地往玖辛奈家走去。
——只希望秀树刚才所说的构想，能够让玖辛奈忘记之前的乌龙吧……
已经来到玖辛奈家门口的水门，在心里向六道仙人祈祷着。
然后他咬咬牙突然把门推开，直接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
“玖辛奈，你知道什么是计算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