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道人早帮着徒儿、子侄将名额占全了!
没有过硬的能耐,做不到虎口夺食。
蜕凡客卿的身份,可不算过硬啊。
不过如果不想争得第一位,那么以卫鸿的身份,走正常流程排序等待也不会吃什么亏。
地谷这等修行资粮,在平日里最为珍惜,但在战时价值反而要跌落一等。
往常或许要数年能排到卫鸿,而在战时其流转加快,数月之间就能见分晓。
这已是极为迅速了!
几个月的时间对开脉道人来说根本不必着急。
似刘仁这等散修道人,炼一口灵气都要三年。
若是他知晓等候几月便可得一座上等地谷,嘴角怕都要歪到天上去了。
但卫鸿等不得,不愿等!
他宁愿多付出些代价,换得时间上的加速。
今时时局紧张,熊州道人奔波在外备战。
卫鸿在太华山中相识的蜕凡道人中,唯有李湛道人由于精于水法炼丹,暂时未被派上前线,而是留作后勤支援。
此时这位蜕凡在此垂钓,那都是忙里偷闲。
诸般丹丸、药散都在水液中缓缓变化,这需要时间静置,此时是无需李湛时时刻刻照看的。
毕竟,他炼的都是不知制备过多少次的护命、养伤丹丸,乃是大批量供给开脉、涤身所用,不必太过精细。
“李长老,数月于我而言,太过漫长了。如若有可能,在下愿以多于往常的功勋来换取灵地!”
见卫鸿声音坚定,李湛有些侧目,再次确认道,
“功勋不易得,你真愿意如此轻掷?”
卫鸿点点头,肯定了此事。
他不愿意在灵气修持之中留下空档,还是希望无缝衔接地谷。
现如今,柯古兰未曾经历过枯荣之变,卫鸿尚难从百枯道人手中得到地谷。
毕竟卫鸿已然提前支取过报酬,一而再再而三如此施为,并非是上佳的选择。
而若是卫鸿用太华山的功勋先撑过这部分时间,数月过去,那时的柯古兰定然是过了枯荣变化这一关。
彼时再和百枯道人交涉起来,也就好说话了!
后续的地谷就又有保障,不至于虚掷光阴。
“好,那我便帮你筹谋,只是此事最好不要在尘埃落定后反悔。”
李湛嘱咐一句,表示愿意帮着卫鸿牵线搭桥。
正当两人要细说此事之时,天边忽有裂空之音。
卫鸿神意一察,却是两位开脉层级的道人在往此处而来。
未几,二道足踏泥壤,走到了溪水之畔。
从服饰与腰牌中可以看出,其中一人乃是太华山门人。
另一人双眸狭长,很有些凌厉之色,着玄色道袍。
那位太华山开脉道人先向着李湛一礼,而后与卫鸿见礼,
“在下钱云泽,见过李长老、卫道长。小道此来是替着白漠天门的一苏道友引路。苏道友在狩魔堂任职,今日来寻卫道长有些事情。”
“贫道苏然,见过二位!”
在蜕凡面前,这位素来以行事狠辣著称的道人收敛了锋芒,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躬身行礼之际,心中杂念一闪而逝,
“前些时日听闻,这位守正道人只开脉一重境地而已。不想这短短时间,他便能与蜕凡长老谈笑风生,实在不可小视。”
礼毕,苏然恭敬奉上一封书信,言道,
“刘仁道友族中警世青钟分器曾有过异动,因而为我等所瞩目。然而我等赶到时,他言称此非魔贼手段,而是误触,是以特请守正道长来分说。”
卫鸿拆了信件,察知其中内容后神思浮动,
“分灵蜕形术造成的影响,不仅在当时触动了警世青钟分器,竟还有被诸宗手段所载述!幸好我初来之时不曾肆意妄为,不然在此严密罗网下,未必有好下场!”
此前卫鸿赶至星环岛链,根基浅薄之际,还心忧魔道法门的根基暴露。
但现在可是完全不同了!
他和太华山乃至于玉清的门人都打过交道,而且还交情不浅。
连太华山山主都听闻过他的声名,更是亲口定下景明园作为补偿。
以蜕凡客卿级数的身份地位,又拥有如此之多的上层关系,卫鸿自然不会畏惧这针对于中下层道人的肃谍行径。
此时,纵然将血海道和九幽道的些微痕迹显露,都完全不是问题!
“此事是我当时误动,并非什么魔贼,如何才可为刘道友作证呢?”
见卫鸿平平淡淡,全然无有畏惧通魔之神色,苏然脸上更显敬意,
“这对道长而言不难,您只需与百枯堂主言说一声,我等也就有了交代了!”
听见要动用百枯道人的关系,卫鸿也不为难,缓声道,
“既如此,那我便手书一封信件,劳驾苏道友送一送。”
“举手之劳,苏某定然送至!”
十数息后,一封信笺浮在空中。
苏然双手接下,拜别了两位道人。
......
狩魔堂,来往道人步履匆匆,俱是身着玄色衣袍。
殿宇中,两位蜕凡道人在处置事务。
左侧之人道袍上绘有腾云蛟龙,伏案处理文牍。
右侧道人肌肉贲张,脸上挂着络腮胡,看着浑然不似有道真修,倒像个凡俗屠户。
在这肃穆殿堂之中,苏然小步快走,及至二位蜕凡之前,他才停下。
“苏然见过二位堂主。”
右侧那位络腮胡道人闻声抬头,诧异道,
“苏师侄,你来此所为何事?”
“蒋堂主,景阳刘氏误触警世青钟一事有了眉目。刘仁言称此乃误触,请托了道人向百枯堂主送信背书,由在下携来。”
络腮胡道人听了此书是送与百枯道人,心中不禁生出些盘算。
“叫什么蒋堂主,你我同出一门,叫长老!”
“是,蒋长老!”
见苏然改了称呼,络腮胡道人笑着点头,
“百枯道友不在此处,这封信你放于我处就是了,我会代为转交的。”
未能把书信亲手送到百枯道人手里,苏然有些不安。
蒋长老要行这等越俎代庖之事,不是什么好征兆!
他有些犹豫,却遭了一声呵斥。
“怎么,我没这个资格代为送信吗?还是你闲的没事干了硬要留在这里干等!”
此言一出,殿中压力骤增。
苏然惶恐跪伏于地,
“卑下不敢!”
蒋荣走下台阶,伸手取过信笺,苏然并不敢阻拦。
他的眼眸中明光闪灭,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