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灵听了微微一笑。
除非是千军万马，枪林弹雨的战场。
这寥寥四五个人的小场面，还当着不可能有人能朝她开枪。
如果不是不想太过惊世骇俗。
那几个三口棒槌别说拔枪，就连动动手都休想。
吴九狮见小猴子醒了，哇哇大哭。
俯身就想去亲自换尿片。
姜岐忙道：“师父，我来。”
“等小猴子满了月，我跟师姐回四九城，让晓娥带小猴子去西厢房住。”
“有您忙的时候。”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已经是六月中，小猴子出生已经半個月。
姜岐与叶清灵等小猴子满了月就要回四九城。
吴九狮果然已经还记得想跟姜岐叶清灵回四九城去看老长官的事。
忙道：“小七，晓娥跟小猴子住回西厢房做什么？”
“这新房里有素素看着不好吗？”
姜岐一边换尿片，一边笑。
“师父，要是丹丹也怀上了，素素师姐要看着她啊。”
“晓娥母子自然需要您照看。”
吴九狮大喜，急忙转头看着冯丹。
“丹丹，你也怀上了？”
冯丹俏脸绯红，忙道：“还不知道啊……”
吴九狮：“清灵，快搭脉看看！”
叶清灵道：“快了，等几天再搭脉不迟。”
姜岐见叶清灵的样子不像撒谎骗吴九狮。
难道冯丹真的也有了？
这下回四九城总算能跟冯家那一群叔叔姑姑，并大舅子，小舅子有交代了……
吴九狮呵呵地道：“素素，你也要加油！”
宫素素年纪最大，今年已经三十。
等到突破到了抱丹境界，她将更难怀孕。
姜岐与叶清灵同时想到这一点。
叶清灵道：“师弟，明天月圆别再出海胡闹。”
宫素素虽然不解，却不好问这事。
姜岐点头笑道：“知道了。”
当着吴九狮的面，冯丹自然不好说些什么幕天席地的话……
只瞅着姜岐笑而不语。
正好这时，蘑菇蛋与小小练完功从那边院子里回来。
两条大狗摇着尾巴跟在两人身后。
两人一连串叫完人，双双朝姜岐扑来。
“爸爸，师父！”
姜岐笑道：“乖儿子，乖徒弟！”
“今天幼稚园里有没有打架？”
蘑菇蛋将下巴高高一仰。
“某家打遍幼稚园无敌手，当今谁人敢撩吾虎须！”
姜岐听得眼皮子乱跳。
“这些话是谁教的？”
娄晓娥笑得倒在沙发上。
“这臭小子那天从我这带了本《三国演义》过去，就看疯了！”
“整天不是某家蘑菇蛋，就是燕人姜承！”
小小也忍着笑道：“师兄还给自己取了个字，叫做继之！”
冯丹噗嗤一笑，学着蘑菇蛋的样子，给娄晓娥宫素素拱手作揖。
“某家燕人姜承姜继之，见过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
姜岐脑袋瓜子嗡嗡的。
这臭小子简直淘得没边了！
有管亲生母亲叫大夫人的么！
姜岐一把薅起蘑菇蛋放在膝盖上就打屁股！
“人家是少不读水浒，老不读三国！”
“你倒好，给我反过来了！”
“里面的权术谋略没见你学！”
“倒是学了一堆咋咋呼呼！”
“那是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么？”
“那都是你妈！”
娄晓娥宫素素见姜岐开始教孩子，都不敢阻拦。
只能一个劲给吴九狮与叶清灵打眼色。
冯丹更是赶紧收了笑容。
姜岐拍了几巴掌，放下蘑菇蛋。
正色道：“给三个妈妈道歉！”
“再去找素素妈妈，领十棍子封魔棍！”
吴九狮急忙道：“蘑菇蛋还小，揍两巴掌算了。”
“又动什么疯魔棍！”
“不过是看看演义小说而已！”
姜岐道：“师父，不是看书的事，我打他是因为不尊敬长辈！”
“姜家这一辈，他是长子，责任重大！”
“日后家里弟弟妹妹多，难道也有样学样？”
吴九狮听了便不言语。
百善孝为先，姜岐教的是正理。
蘑菇蛋不敢不听，先对娄晓娥道：“妈妈，我错了，不该戏谑叫您大夫人……”
“橙子妈妈，对不起……”
“素素妈妈，对不起……”
再躬身一礼，轻声道：“素素妈妈，儿子领十棍疯魔棍！”
这边别墅里没有兵器架。
宫素素牵着蘑菇蛋的手，飞身回院。
姜岐双臂一振，跟在身后。
吴九狮忙道：“我也过去看看！”
旋即叶清灵也飞了出去。
院中，蘑菇蛋搬来张条凳，老老实实趴在上面。
宫素素当真揍了十棍。
轻声问道：“蘑菇蛋，疼不疼？”
宫素素当然不会死力，不过这十棍下来，也够蘑菇蛋受的。
蘑菇蛋明明疼的龇牙咧嘴。
还是强撑着道：“素素妈妈，我不疼。”
宫素素又牵着他飞出院门，去找叶清灵拿药膏。
才跃出院墙，就见姜岐跟吴九狮叶清灵都站在门外。
宫素素生怕姜岐还要发作，急忙道：“揍了，揍了！”
“整整十棍，一棍没差！”
叶清灵道：“知道错了就跟我来。”
蘑菇蛋怕叶清灵比宫素素更甚，垂手道：“师父，我知道错了。”
叶清灵牵着蘑菇蛋回西厢房上了药，才又带着他出来。
几人朝新房走去。
姜岐道：“蘑菇蛋，以后对三个妈妈要有敬畏之心。”
蘑菇蛋道：“是，爸爸。”
姜岐接着又道：“三国多用计谋。”
“你多看看连环计，反间计，草船借箭，空城计，驱狼吞虎，水淹七军不好？”
“学那些怪模怪样的话，就能当大将？”
蘑菇蛋这几棍挨得十足十，也不敢再淘气。
细声细气地道：“爸爸，计谋我们也在看……”
“还不怎么懂……”
姜岐道：“从这个礼拜开始，你跟小小每个周末上午去唐楼。”
“找孙老爷爷学《三国》。”
“既然你喜欢看这个，就从这个教起。”
蘑菇蛋道：“是。”
几人才回新房会客厅，娄晓娥已经迎了上来。
拉着蘑菇蛋，连忙问道：“打痛了没有？”
“师父有没有给你上药？”
蘑菇蛋小声道：“妈妈放心，素素妈妈打得不痛。”
“师父已经上过药了。”
娄晓娥这才放下心。
“快开饭了，咱们去餐厅。”
冯丹更是后悔不迭，她学蘑菇蛋说话本来是逗乐子。
图大家开心一笑。
却是没有想到不尊敬长辈这一说。
结果害得蘑菇蛋挨了顿揍。
牵着蘑菇蛋的手问道：“蘑菇蛋，有没有怪橙子妈妈？”
蘑菇蛋摇了摇头。
“橙子妈妈，是我自己错了，不怪您……”
冯丹自己平时跟娄晓娥就没个正经样子，一时想不到也是有的。
餐桌上。
姜岐想起一事，问道：“蘑菇蛋，你国学好的很，都会自己给自己取字了。”
“小小呢，你有没有给他取个字？”
蘑菇蛋有些不好意思。
轻声道：“取了……”
娄晓娥好奇心大起：“取了个什么？”
蘑菇蛋道：“何晓，字初之。”
娄晓娥噗嗤一笑。
“晓者明也，一日之初，这字还真取的不错。”
姜岐也乐了。
“早知道是这样，小猴子的小名也该叫蘑菇蛋取……”
“小猴子也就不叫小猴子了……”
吴九狮是最疼爱徒孙的一个，倒转筷子敲敲姜岐手背。
“我两个乖徒孙练武快，识字也深。”
“就你舍得用疯魔棍揍他们！”
姜岐装模作样揉揉手背。
“隔代亲，隔代亲，师父眼里就只蘑菇蛋跟小小！”
“还有，我什么时候揍过小小了？”
“师父这是冤枉，是构陷！”
小小乖巧的很，完全不是蘑菇蛋这踢天弄井的性子。
打从来香江之后，还真没挨过揍。
吴九狮嘿嘿直笑。
“再说我冤枉你，也叫你师姐取疯魔棍！”
“这才是一报还一报！”
满桌子的人都哄堂大笑！
就连才挨了揍，半坐在椅子上的蘑菇蛋都笑个不住。
这顿揍后，蘑菇蛋再也不敢对冯丹与宫素素有半分不敬。
其实他当时主要也是跟冯丹开玩笑。
主要是冯丹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行……
捎带着才叫娄晓娥为大夫人，宫素素为三夫人……
………………
次日，不出意外。
蚊哥又带着几个人去了九狮武馆……
原本四眼龙与太子葛都叫他别去……
以吴九狮与叶清灵的性子，绝对不会出手救治……
不过那几个棒槌毕竟是三口的人，万一莫名其妙噶在香江，蚊哥回去也不好交代……
只能找人抬了几个担架，上门来找叶清灵。
蚊哥连连拱手：“叶神医……”
“叶神医……”
叶清灵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她明明看见几个担架过来，连眼角余光都没给一个……
蚊哥只能道：“叶神医……这几个弟子……回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折腾了整整一夜，早上就起不来了……”
“高热不退，神智不清……”
“叶神医求您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这样烧下去，要出人命的……”
叶清灵淡淡地道：“不会死，躺个三五七日就好。”
蚊哥一听头都大了……
“一日都撑不住，哪里经得起三五七日……”
叶清灵眉毛都没动一下。
“我不会救治扶桑鬼子。”
“抬回去。”
蚊哥又说了半日，叶清灵自顾自给人病人看诊。
将赫赫有名的湾岛教父晾在一边。
蚊哥束手无措，只能安排人再送医院……
只是他做梦都想不到，去医院打针吃药，全无半分用处……
那退烧药水怕不得打了足足几十斤下去，几个棒槌该烧还是烧，该说胡话还是说胡话……
蚊哥也没了法子……
香江一众堂口中，跟九狮武馆关系最好的是和记胜和。
但曾老顶也绝对不可能为了几个三口棒槌，而去找吴九狮说情……
那几人硬生生熬了七天，才高热退去，神智恢复……
此后，香江各大堂口就有了个不成文的规矩……
任何人不得在九狮武馆里拔枪……
否则惹到里面的煞星，后果自负！
这日正好是周末。
姜岐亲自将蘑菇蛋与小小送去唐楼。
才到楼下。
只见孙沉逍的长女，名唤孙谨兰的小姑娘慌慌张张跑回来。
见到姜岐急忙站住。
“小七哥，蘑菇蛋，小小！”
姜岐朝她身后看看，只见几个蓝灯笼邪里邪气朝这边嘻嘻哈哈。
其中还有个不怕死的，正朝孙谨兰吹口哨。
姜岐沉了脸。
问道：“谨兰妹子，怎么回事？”
唐楼在油麻地，属于和记胜义地盘。
这几个倒霉催的蓝灯笼在堂口中地位极低，居然没认出姜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