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冯丹跟娄晓娥吃完早餐，姜岐正准备带着娄晓娥去九狮武馆。
才出门就看见武力高兴两人站在门口。
“师叔早，师婶娘早。”
姜岐转头问道：“丹丹，你今天去公司？”
冯丹道：“还有点手尾要跟，你们先去师父武馆。”
“等我忙完了去油麻地找你们。”
说着匆匆带武力与高兴上了她的新车。
姜岐见开车的人是武力，问道：“小武，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考了车牌？”
武力道：“师叔，学会有这么久了。”
“我跟唐师兄都有车牌。”
姜岐点点头。
转头问道：“丹丹，今天不该是唐诚跟高兴过去？”
“怎么换了武力？”
冯丹道：“昨天晚上唐诚打了个电话，说是堂口有事。”
“所以安排小武今早过来跟我。”
姜岐点点头：“去吧，我跟晓娥在武馆等你。”
“小武开车注意安全。”
高兴一团喜气的挥挥手。
“师叔再见，师婶娘再见！”
姜岐这才带着娄晓娥上了车。
娄晓娥问道：“小七，你怎么不自己再买辆车？”
姜岐嘿嘿直笑：“我有车啊，解放牌大货车！”
“你原来不还坐过？”
娄晓娥嗔了他一眼。
“那解放牌大货车不是红星轧钢厂的？”
“怎么成了你的了？”
“再说了，在香江也开不了啊！”
姜岐一脚油门将车轰了出去。
得意洋洋笑道：“你老公我如今在红星轧钢厂一手遮天，横冲直撞，无人能敌！”
“我说那解放牌大货车是我的就是我的！”
娄晓娥笑个不住。
“小七。”
“这话要被赵叔听见，你猜猜要挨多少巴掌？”
姜岐边开车边笑：“师父对我不知道多好，才不会揍我！”
娄晓娥想起赵师傅与孙沉香，轻轻叹了口气。
“好些年没见赵叔跟孙姨了……”
“他们最近可好？”
姜岐道：“师父心大的很，又有聂二伯，聂叔护着。”
“他倒是没什么。”
“师娘可见老了，两鬓前额的头发都白了……”
娄晓娥叹道：“孙姨比妈妈还小几岁呢……”
“怎么就白了头……”
“当初就该一起来才是，或者跟孙老爷子一起来也好……”
谭岚青现在看着还是风姿绰约的中年美妇。
比孙沉香看上去反而年轻好几岁……
姜岐皱眉道：“若是肯来，我早就接来了……”
“说什么都不肯……”
“建国如今在厂里上班，跟我一样做钳工。”
“春云去秦家庄落户，春秀下個月也要去了。”
娄晓娥问道：“秦家庄？是秦姐那个秦家庄吗？”
姜岐点点头。
“嗯，就是秦姐跟京茹妹子那个秦家庄。”
“我原先做采购员的时候，不是跟老支书关系挺好的。”
“又是秦姐跟京茹妹子的伯父。”
“所以安排春云春秀去那边落户，免得一竿子支去黑省，陕省，甘省……”
“师母哭都要哭瞎眼睛……”
娄晓娥问道：“个个中学毕业要去插队落户？”
姜岐道：“这三年的大，中学生都去。”
娄晓娥现在听姜岐说四九城南鼓锣巷那边的事，颇有些惘若隔世之感……
半晌才问道：“三大爷家的两个小子？棒梗？”
姜岐道：“今年五一劳动节，棒梗已经提前去了黑省……”
娄晓娥叹道：“秦姐还不知道怎么哭呢……”
“就这么一个儿子。”
说话间，已经出了汽车渡轮。
姜岐道：“哭也是没法子的事，不过几年吧，总能再回四九城的。”
“再说了，贾大妈跟秦姐还是水火不容，棒梗也待不住。”
九狮武馆所在街口。
姜岐一脚刹车踩下。
从窗口问道：“老细，香蕉跟士多啤梨点买？”
这个水果摊老板当然就是黄婶。
黄婶热情招手笑道：“哥哥仔，你系武馆中人咩？”
“算你便宜点！”
姜岐见黄婶差不多天命之年，模样只是一般。
且又生的粗粗笨笨，毫无修为，顿时明白叶清灵为什么说这人不会是师娘。
跟吴九狮完全不挨着。
笑道：“一样称五斤。”
黄婶称好香蕉跟草莓，笑道：“哥哥仔，唔该，二十蚊。”
姜岐递过去一张二十元香江币，顺手接过水果。
黄婶笑呵呵地道：“多谢帮衬！”
姜岐想了想，还是没忍住。
“老细，我师父不爱吃芒果，以后别送了！”
说着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留下黄婶站在街口水果摊上风中凌乱……
娄晓娥问道：“小七，什么芒果？”
“师父就从来没有喜欢过吃水果！”
姜岐忍着笑道：“这位是咱们师父的野桃花……”
“只可惜半点不合适……”
娄晓娥登时乐不可支。
“师父也有桃花？”
“不过这个水果摊老板不好看……”
姜岐乐了。
“但凡是有一点能配上师父的地方，我都帮师父牵了这条线！”
“可是没有啊！”
九狮武馆门口，姜岐停好车。
先打开车门，扶着娄晓娥下车。
朝叶清灵问道：“师姐，香蕉跟草莓吃哪种？”
叶清灵道：“没空，中午再吃。”
“师弟去看了黄婶？”
街口就一个水果摊子，她当然知道姜岐的水果哪里来的。
姜岐点点头。
“师姐说的没错，配不上。”
“所以我只买了二十块钱的。”
“若是能配上，我高低得将她那摊子买下来！”
叶清灵瞅了他一眼，轻声道：“师弟，多谢了。”
姜岐笑而不语。
娄晓娥却没明白过来。
忙推着姜岐道：“快别满口胡说八道！”
“仔细师父下楼亲自抽你！”
姜岐洗了些水果，拿个盘子盛上，送去二楼武场。
八仙桌上果然又放着一个芒果。
姜岐挤眉弄眼，作死地道：“师父，我刚刚帮您看过了！”
“那黄婶当真配不上您！”
“咱们以后吃香蕉也好，草莓也好，不吃她送的芒果啊！”
吴九狮登时连头发眉毛都竖了起来！
喝道：“素素，将疯魔棍扔过来！”
“这小混蛋今天不挨几棍子是过不去了！”
戴同与林豪远远看见，强行忍着不敢笑。
宫素素抬手扔去疯魔棍：“师父，快揍！”
吴九狮接过疯魔棍就朝姜岐揍去！
“小混蛋，叫你没大没小！”
吴九狮当然揍不中，姜岐也不逃上天台。
就在二楼武馆里辗转腾挪，逗吴九狮朝他出手。
姜岐当然不是故意作死。
而是昨晚吴九狮因为那些老长官的事，郁郁寡欢，整夜未眠……
姜岐索性引导出他胸间藏着的一口郁气。
无论是怒也好，笑也好，都比郁结于胸强……
叶清灵在楼下看见姜岐买的水果，就已经明白了过来。
而娄晓娥却一直没明白，笑嘻嘻看着姜岐满场飞。
开始武场中的弟子学徒还在嘻嘻哈哈看着。
后来，渐渐没有一个能笑出声……
吴九狮的每一记棍子都只差姜岐一厘米的距离，就是挨不上……
单单这一点，别说满场学徒弟子，就连楼下的叶清灵都做不到……
几百棍下来，棍棍精准到只有一厘米的位置，姜岐才闪开……
吴九狮揍了一顿后，见连片衣角都没挨着。
笑骂道：“臭小子！你浑身抹了油啊！”
“还是属泥鳅的？”
“这么滑溜？！”
“还不给我站住！”
姜岐站住，抬手一招。
疯魔棍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从吴九狮手中飞回兵器架原来的地方！
满场学徒弟子又看了个目瞪口呆。
这是人能做到的事？
“师父，揍我一顿心情好多了吧？”
吴九狮这才明白过来，姜岐是在引导他发泄胸间郁气。
笑道：“我哪里有心情不好？”
“这一手是你师姐教的？”
姜岐的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
“师父，您的弟子天纵奇才，英明神武，才不要师姐教！”
吴九狮磨着后槽牙道：“滚滚滚，滚下去看看厨房里还有没有菜！”
“安排今天中午吃饭！”
姜岐一个翻身下楼。
这是还没到中场休息的时间。
所有学徒弟子一肚皮疑问，都不敢问，只跟着戴同练拳。
好容易等到戴同看了手表，敲响青铜钟。
学徒弟子跟几个千门上八将纷纷围上来。
林豪问道：“师父，刚刚就是师叔的真实实力？”
霍羽也道：“姜生看着比我还小几岁，怎么这么厉害？”
千门正将却是在细细查看那根疯魔棍，他原来怀疑姜岐是拿根细绳甩回来的……
却毫无痕迹……
他原本跟着何红燊去了壕境赌场，因为千门师父说让他回来在九狮武馆里挑人补足上八将……
所以这段时间都留在九狮武馆，边挑人，边练练拳。
正将问道：“姜太，姜生现在是个什么修为？”
宫素素道：“这不是姜生的真实实力。”
“要说他现在到了什么境界，莪也不清楚……”
“小林，小戴，你们得下去问你师姑……”
不但林豪跟戴同都抖了抖……
其余学徒也噤若寒蝉……
楼下那位也是尊大神，看着跟姜岐差不多吓人……
还是师父好，至少看着有人间烟火气，且又美的赏心悦目……
戴同讪讪笑道：“师父，那我还是不问了……”
“师姑扫我一眼，我都觉得好像浑身站在水里似的……”
林豪大点其头。
“师弟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感觉……”
“在师姑面前就跟洋葱似的，她看一眼，就能剥开洋葱心。”
宫素素噗嗤一笑。
“这都是什么形容？”
此时姜岐正在楼下厨房里备菜。
忽然，唐诚又是开心，又是兴奋，火急火燎地冲了回来。
“师姑，师叔呢？”
叶清灵淡淡扫了他一眼。
“你师父没教你呼吸法？慌里慌张做什么？”
八卦掌是内家拳法，当然有配套的呼吸法。
至于全真心法，姜岐与叶清灵都没教。
唐诚深深吸了口气，缓和心境。
“师姑，我找师叔……”
叶清灵道：“在厨房。”
姜岐早就听见了唐诚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唐诚指指天台：“师父，上去说。”
天台上。
唐诚兴奋的两眼发光。
乐道：“师叔，您猜猜这段时间发生的两件事，扣在了谁的头上？”
他说的当然是叶清灵干的那两票大事。
姜岐问道：“谁？”
唐诚忍着笑道：“意呆狼的黑手……”
姜岐也懵了圈。
“这都哪跟哪？”
意呆狼的黑手他当然知道……
全球首屈一指……
唐诚道：“谁叫他们早不来，晚不来，正好这个时候过来呢！”
“还有一股高卢鸡人也过来了香江。”
“两拨人碰见了就死掐。”
“也不知道是不是高卢鸡人泼得脏水，说意呆狼专管黑吃黑。”
“所以屎盆子就扣上了。”
姜岐忽然心念微动。
问道：“高卢鸡来的人是里昂的？”
唐诚道：“应该是，具体来香江的原因还不清楚。”
姜岐微微皱眉，眼底忽然浮现那个给宫素素送花的金发碧眼男子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