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姜岐安排好四九城的事后。
回红星轧钢厂跟赵师傅，聂副厂长，魏厂长，冯兵，冯卫等人一一辞行。
尤其是请聂副厂长看好赵师傅，更是重中之重。
姜岐的任务圆满结束后。
聂副厂长只消等报纸，广播，电视里传来的大好消息就成。
所以最近这些日子他的心情显得十分好。
一扫前段时间的焦虑不安。
聂副厂长笑道：“小七，确定回回你走都要这么来上一次？”
姜岐看着自家大大咧咧的赵师傅，笑道：“聂叔，不这么来上一次，我不放心啊！”
赵师傅道：“臭小子，外面兵荒马乱的，管好你自己就成！”
“我都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不会照顾好自己？”
姜岐道：“反正我出去一次，就跟聂叔说一次！”
“回来能看见您平平安安在厂里等我就足够！”
“这什么副主任，副厂长什么的都不打紧！”
“只要你跟师母还有弟弟妹妹们平安！”
赵师傅道：“行了，行了，你是今天的火车票，还是明天？”
“该去上火车了！”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姜岐每次离开都要嘱咐聂副厂长照看他。
更不知道，若不是有聂副厂长跟魏厂长帮他挡下暗处风雨。
他早已被孙沉香出身牵连。
姜岐可没叶清灵那般本事。
他只有在赵师傅身边的时候，才能预知到危险。
就像当年钢卷忽然坠落的那时一样。
姜岐道：“师父，我去跟冯家兄弟说说话就该走了。”
“时间还来得及。”
冯兵冯卫对姜岐去香江看冯丹，只有举双脚双手赞成的。
冯卫问道：“妹夫，这次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姜岐想了想才道：“七八月里吧，在香江要办的事有些多。”
冯卫道：“有两三个月时间，顺便跟丹丹把婚结了吧……”
姜岐皱眉道：“丹丹还想着你们都能过去观礼……”
“尤其是冯叔，冯婶，老爷子……”
冯兵冯卫齐声道：“那得耽搁到什么时候？”
“别等了，尽早结婚……”
“老爷子更是去不了香江……”
冯卫压低声音道：“妹夫，这是老爷子的意思！”
姜岐心念微微一动。
“成，那我尽早安排。”
其实就算要排期登记的话，怎么着也得明年开春。
香江这次反英抗暴，足足得等到年前才能真正消停下来……
兵荒马乱的，不宜嫁娶……
冯卫笑了笑：“妹夫，你跟丹丹结婚的时候，我们人可能过不去。”
“不过结婚礼物，我们可是准备好了……”
“包你满意！”
这两年，冯家兄弟手里的好东西着实不少……
姜岐笑道：“放心，到时候不会客气！”
“你们送什么，我收什么！”
“只嫌少，绝不嫌多！”
几人互视一眼，哈哈大笑。
冯卫道：“妹夫，还有什么事办就先去办。”
“等会我用２１２吉普车送你去火车站。”
姜岐笑道：“那最好不过！”
“我去趟工人食堂就来。”
去工人食堂跟傻柱说了一会话。
门口２１２吉普车已经等着了。
冯卫开着车送姜岐去车站。
车上，姜岐终究还是出言提醒道：“五哥，要注意三事之外的人……”
“大富他们不过是几条狗……”
此时一事与三事正斗得如火如荼……
一月过后，有不少一事中人被暂时关押……
冯卫道：“妹夫放心，我们是属于温和保守的这一支……”
“一月哪会没我们，以后也就不会有……”
姜岐目带忧色。
轻轻在冯卫肩膀一拍。
“保重……”
回四九城的这段日子，他对人说得最多的就是保重两字……
冯卫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在姜岐肩膀上拍了拍。
“妹夫，你也一样……”
四九城火车站，姜岐朝站台上的冯卫用力挥手。
“五哥，再见……”
“哐哧”“哐哧”“哐哧”！
姜岐到香江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底。
香江人造花厂的劳资纠纷早这個月十三号就已发生。
反英抗暴的导火索已然出现。
当时工人们只是派出代表，要求资方废除新订立的加重压榨工人的苛刻条款，却遭到资方的拒绝。
为了打压相关人员，资方开除了九十多名工人及工人代表。
并通过关闭九龙分厂注塑机部等手段，加大对工人的报复力度。
在劳资双方二十多天的交涉中，人造花厂工人始终坚持说理谈判，并没有出现任何过激行为。
这原本是一场极其寻常的劳资纠纷，谁都没有想到后来会演变成那样……
距离暴风雨正式开始，还有数天时间。
九狮武馆还在正常营业。
只是九龙半岛街面上的香江皇家条子与香英皇家军团陡然多了起来。
气氛初现紧张。
叶清灵抬头看了姜岐一眼。
轻声道：“师弟回来了。”
“此后数月香江不宁，你能赶回来就好。”
姜岐奇道：“师姐，我跟柱子哥走的时候，不就说了五月回来？”
“怎么担心我赶不回？”
叶清灵看看排队的患者，皱眉道：“有事。”
“等晚上回去再说。”
当着这些还一无所知的香江百姓，叶清灵不怎么好说话。
“成。”姜岐点点头。
背着背包上二楼。
一眼看见人群里突破到暗劲的武力。
笑道：“恭喜师父，又添徒孙！”
“恭喜素素师姐，喜得高徒！”
吴九狮道：“都三四年了，才出两个暗劲！”
“有什么好恭喜的！”
姜岐笑道：“师父，您当个个都是我跟师姐，根骨绝佳，天赋异禀？”
吴九狮笑骂道：“滚滚滚！”
“不带这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
姜岐转头问道：“素素师姐，你那位开山大弟子呢？”
宫素素道：“跟你家正房太太去新蒲岗了。”
姜岐皱皱眉。
今次出事的人造花厂就在新蒲岗。
“去哪里做什么？不嫌乱的？”
宫素素纵身跃回姜岐身边，轻声道：“晓娥准备收那边的工厂大厦。”
“带唐诚跟几个学徒过去了。”
姜岐仰起头翻看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的香江资料。
眉头皱得更紧。
那一带是启德机场旧跑道的位置。
如今还是制造业的黄金时代，现在那边工厂大厦很多。
只不过日后新蒲岗并不靠近地铁口。
多数工厂大厦都被抛荒。
直到姜岐前世都以住宅大厦居多……
买下新蒲岗的工厂大厦必定砸在手里……
除非拆除重建……
宫素素见姜岐皱眉，问道：“小七师弟，怎么了？”
姜岐摇摇头，展颜笑道：“没什么，等晚上咱们回去再说。”
“晓娥跟香江美孚石油的手续办完了吗？”
宫素素撇撇嘴。
“那个什么鹰钩鼻大班一点不老实！”
“想撕毁初步协议重新谈判不得止，一双手还爱乱动。”
姜岐脸色沉了下来。
“后来呢？”
“詹姆斯这是想死啊！”
宫素素道：“我捏碎了他五根手指，现在乖得很！”
姜岐听了龇牙一乐！
这才是贫僧略会点拳脚的霸王花版本！
能谈就谈，不能谈就捏碎手指谈！
转头问道：“师父，具体怎么回事？”
吴九狮道：“非我族内，其心必异。”
“我担心晓娥一个人去不安全。”
“开始两回是让唐诚几个跟着晓娥去办手续。”
“那厮的代表律师一会推脱这个不齐全，一会推脱那个不明确！”
“鹰钩鼻大班就是打定主意想跟晓娥重新议价！”
“我就让素素带着唐诚他们一起去了趟。”
“那混账王八蛋居然趁着握手，想揩素素的油。”
“被素素捏碎左手五根手指后，嚎出来的猪叫声怕是连整个香江美孚石油都能听见！”
吴九狮顿了顿道：“当天我应该亲自过去的……”
姜岐忙道：“师父，这些小事不用您亲自去处理。”
“不过素素师姐只捏碎那混蛋左手五指，太轻了。”
宫素素噗嗤一笑。
“右手不得留下签文件签名？”
姜岐道：“现在五千万已经过账了？”
宫素素道：“已经过了账。”
姜岐冷笑道：“既然已经过账，合同完了，暂时放过他。”
“以后遇见了，我再帮你出口气。”
他正在跟宫素素吴九狮说话。
从楼下叶清灵处得到消息的娄晓娥，带着唐诚跟几个学徒窜了上来！
“小七！”
说着就七手八脚往姜岐身上扑！
好在这里是香江，风气开放。
夫妻之间抱来抱去的也是正常。
放在四九城，不定得招多少白眼。
会不会被联防大妈抓去当女流牤还是两说。
姜岐揽着她的腰肢问道：“刚刚去了新蒲岗？”
娄晓娥道：“看中一栋工业大厦，要价太高。”
“没谈拢。”
姜岐笑了笑。
“那边的工业大厦不用买，且不说再过几天它就会变成白菜价。”
“以后也发展不起来。”
没有地铁口是件麻烦事。
姜岐再本事也无法干扰香英正府决定。
娄晓娥笑眯眯地道：“好，我听你的！”
傻扑棱蛾子最好的地方就在于，姜岐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从来不问具体理由。
唐诚等人早就恭恭敬敬给姜岐行了礼，退进人群。
姜岐看看手腕上的时间。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先下去，帮师姐看完那些病人好回家。”
乱事一起，九狮武馆起码几个月不能在油麻地开业。
到时候连中环上亚厘毕道的总督府都受冲击，只怕太平山也难得太平。
吴九狮索性道：“今天到此结束。”
“明天再来！”
唐诚与武力恭谨地道：“是，师祖爷！”
其余学徒也各自收拾回去。
姜岐叫住武力。
“小武，你有没有混字头字堆？”
和记是字头，数字Ｋ是字堆。
武力摇摇头：“师叔，莪不是堂口中人。”
姜岐接着问道：“家里还有什么人？做什么营生？”
武力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爸爸妈妈摆走鬼档，卖点鱼蛋，牛杂。”
“弟弟妹妹还小，都上着学。”
姜岐道：“以后你的学费不用交了，一边帮着你师父带学徒，一边自己习武。”
“每个月四条红杉鱼薪水，够不够？”
武力大喜！
“够了，够了！”
“多谢师叔！”
此时的香江，寻常白领也不过三条红杉鱼薪水。
宫素素笑道：“好好练武，好好教学徒！”
“看你表现，明年加薪！”
武力千恩万谢离开九狮武馆。
唐诚看得有些羡慕。
不过他也知道他的堂口背景，姜岐不会让他留下教学徒。
讪讪笑道：“师祖，师父，师叔，师姑，再见。”
宫素素好奇地问道：“小七师弟，唐诚比武力先突破，资质也好些。”
“怎么不留他？”
姜岐搂着宫素素哈哈一笑。
“素素师姐，除非你想将九狮武馆变成香江第四大堂口！”
“我就留下他！”
那他非但会留下唐诚。
就连现在还只十一岁的大佬原他都会从茫茫人海里挖出来！
宫素素嗔道：“胡说八道！”
“咱们师父难道很像总瓢把子？”
吴九狮也是一乐。
“素素，这边不兴叫总瓢把子，叫什么龙头！”
“坐馆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