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副厂长办公室。
聂副厂长看着赵师傅跟姜岐笑道：“怎么师徒两个一起过来？”
“难道厂里还有什么事能难住咱们这位新晋郡马爷？”
姜岐一听就知道聂副厂长知道他去西苑给冯老爷子拜寿的事。
笑道：“昨天进去，忘了该去拜访老爷子。”
“不过也不怪我，聂叔您可没告诉我老爷子住在哪处院子。”
聂副厂长乐了。
“编，继续编。”
“你那位红色郡主会不知道我家老爷子住处？”
“就连冯军，冯卫他们都常来常往好不好？”
姜岐嘿嘿笑道：“她就算知道也不好贸然上门嘛！”
“最起码得提前两三日跟您说一声。”
“不然多失礼。”
聂副厂长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那里是西苑，原本就不是能随意窜门子的地方。
笑道：“今天都还没上班，来找我做什么？”
赵师傅将开始姜岐说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目光期翼的看着聂副厂长。
他在这些事情的处理上，远远不及聂副厂长跟魏厂长那么如鱼得水。
聂副厂长道：“老赵，张会计的事好说，但是老杨……”
“他还没下楼呢……”
“万一要是上头过问起来……”
姜岐连忙道：“聂叔，工作组不会再下来。”
“横竖是瞒上不瞒下的事。”
“我找时间跟冯家二叔漏点小风，通個气。”
“再说了，又不是官复原职，能有多大动静。”
“只要杨叔轻松些就成了。”
“拿笔杆子的手变成那样，怪不落忍的……”
只有姜岐自己知道，杨厂长轻松不了多久……
终归得去扫大街……
聂副厂长沉吟片刻，终于点头。
问道：“成，等我跟老魏说说，还有什么事？”
姜岐讪讪笑道：“聂叔啊，当时小采购科撤了，跟张会计一起回大财务科的是两个人……”
“另外一个是出纳，姓李……”
聂副厂长都要被这个顺着竿子爬的惫懒小子气笑了！
“老赵，快带走你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徒弟！”
“看见他我就脑仁生疼！”
赵师傅哈哈大笑，带着姜岐出去。
姜岐帮着解决杨厂长跟张会计的事，心中甚喜。
正好听见广播响起。
姜岐道：“师父，我回车间上班了！”
赵师傅回办公室处理自己的事不提。
杨厂长车间。
姜岐将正准备开始工作的杨厂长拉出去。
压低声音道：“杨叔，这两天会有消息安排您去仓库做仓管员。”
杨厂长眼睛亮了亮。
仓管员至少不用干重体力活……
他一介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当真？”
姜岐道：“杨叔，我跟师父，聂叔，都说好了。”
杨厂长问道：“老魏那边呢？”
姜岐笑了笑。
“他会知道是我安排的。”
郡马爷的虎皮已经成了真正的虎皮大袄，魏厂长当然知道他该怎么做。
杨厂长眼圈一红。
“小七，谢谢你……”
当初他对赵师傅跟姜岐师徒的种种照顾，终于得到回报……
姜岐轻声提醒道：“杨叔，还是那个字，忍……”
“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忍下去……”
杨厂长郑重点头。
姜岐也不会忘记去告诉张会计跟李出纳。
既然是帮了人，人情肯定要落在明面上。
两人眼泪汪汪地拉着姜岐千恩万谢。
姜岐只笑言一切留待日后再说。
等到姜岐离开后，张会计与李出纳互视一眼。
幽然一声长叹……
当初他们在小采购科的时候，曾经心心念念想重新回大财务部，东山再起。
一番折腾，依旧溃不成军。
如今只要能离开这勾心斗角的大财务部，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回到钳工车间。
姜岐对纷纷传来探询目光的八卦女工们微微一笑。
刚刚他做的事，不消几日就会传遍全厂。
红星轧钢厂从来就是一个筛子，藏不住任何秘密……
……………………
冯丹中午时分还是笑嘻嘻的跟张琴站在钳工车间大门口。
姜岐看得哭笑不得。
“丹丹，冯婶不是说今儿让你去单位？”
冯丹挽着姜岐胳膊笑道：“去过了啊，然后回来找你一起吃饭。”
姜岐打趣道：“小圆脸护士姑娘，你就不怕这未来小姑子吃穷你？”
张琴拿着两个空饭盒敲了敲。
“我只希望她别天天叫我来当电灯泡！”
冯丹撇撇嘴。
“再过两天我就要走了。”
“你想当电灯泡都还没机会了！”
姜岐边走边问：“车票是几点的？”
“我送你上车。”
冯丹看了姜岐一眼，才轻声道：“后天早上八点多的那趟……”
“小七，你在四九城，我都不想再回去了……”
姜岐吓了一跳。
这时候回四九城作死么……
连忙道：“丹丹，好好在香江工作。”
“有梁社长照看你，我也放心。”
“横竖有机会就会去香江看你。”
冯丹道：“以后你能直接给我写信了，不要经过这位小圆脸！”
她去相关部门的通讯联系人上，添上了姜岐的名字。
姜岐笑道：“好，免得某人偷看，我还得给信纸折个花样！”
冯丹跺着脚愤愤不平：“你们两个还有没有点良心！”
“做了这么些年信使，还怀疑我偷看！”
姜岐跟冯丹齐声大笑！
…………………………
魏厂长跟聂副厂长的动作很快。
杨厂长与张会计李出纳都去了仓库。
日子总算清静了下来。
而这天也是姜岐送冯丹去香江的日子。
四九城火车站站台上，冯丹握着姜岐的手絮絮叨叨。
满眼都是不舍。
她终究没能悄悄拉着姜岐去扯证……
“小七，我大概要小琴跟五哥结婚才能回四九城。”
“你中途还能不能再去香江？”
姜岐轻声笑道：“若是还能有机会，我一定会过去看你。”
“不过，估计希望不大……”
“横竖腊月里你就回来了。”
冯丹给姜岐整理了一下衣领。
“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只管去找我爸爸或者二叔……”
姜岐微笑。
“好，我会的。”
见发车的时间越来越近，冯丹终于忍不住扑进姜岐怀里。
含着眼泪道：“多给莪写信，早些回香江，我等你……”
姜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保重……”
这算是两人确定关系后，最亲密的一次举动。
等到绿皮火车“哐哧”“哐哧”“哐哧”南下而去……
姜岐才回红星轧钢厂去上班。
衣香尚存，佳人已远……
此后一段日子，姜岐过的顺风顺水，平平安安……
宋奇志终究去了城级治安局，做了冯五叔副手。
新单位比原先单位要复杂得多，派系林立。
不过有冯五叔照看，宋奇志很快适应环境。
姜岐跟王红霞也放了心。
南锣鼓巷９５号里的幺蛾子，依旧层出不穷。
秦淮茹差点将贾张氏饿死，惹得院中禽们众怒。
那么些年站水槽子里洗衣裳洗出来的好名声，消磨殆尽……
对棒梗偷偷接济贾张氏的事，总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那位车工严哥，见秦淮茹一味索取，连半点实质进展都没有……
早早就转移了目标……
姜岐原本还有些奇怪，贾张氏为什么没立即着手报复秦淮茹……
只不过每天找借口骂骂咧咧秦淮茹几句就算完事……
直到有一天他出厂办点事，正好看见贾张氏从四九城第一监狱出来……
顿时恍然大悟……
看来贾张氏背后那位招摇撞骗罪的高人，又在给她暗中出招……
弄得姜岐都有些好奇起来，那位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跟贾张氏蹲了两个月看守所，居然蹲出了几分患难与共的味道……
吴疤子媳妇在好生调养了一段时间后，圆规身材养成了火钳子……
终于揣上了娃，如今天天跟秦京茹交流养胎经验……
吴疤子开心的连脸上伤疤都放出了光……
更是将一直跟他有些不睦的许大茂，嫉妒的双眼发绿……
见天跑去正房廊下跟姜岐傻柱两人念叨，怎么叶清灵还不回四九城……
听得傻柱心里烦躁，一脚将那马脸孙贼踹出老远……
许大茂的脸皮厚过城墙转弯处，今天被踹，明儿接着来问……
恨得姜岐发出警告：“再跑来问这些没营养的废话，师姐就算回四九城也不给看！”
许大茂这才偃旗息鼓……
后院隔开那间西厢房里的许母又开始偷偷求神拜菩萨……
好在她再也不敢请人跳大神给鲁小梅灌香灰水……
鲁小梅手里那条鞭子，她跟许三才看得都发怵……
刘光福在今年九月开学后，重新进了初中。
他那半张狰狞恐怖脸瞬间在红星轧钢厂子弟学校引起轰动。
开始还有些不长眼的同学，背后骂他“丑八怪”“怪物”。
被刘光福抓住为首的那人狠狠揍了一顿，按在臭水沟里猛灌脏水。
从此一战成名，再也没人敢招惹他……
这个月９号还是吐蕃自治区正式成立的日子。
这条消息其实在四九城的人们心中激起什么浪花。
戏匣子里广播与报纸上的长篇累牍的报道，在整座四合院里毫无波澜。
就连最爱读书看过期日报装文化人的闫阜贵，都没觉得怎么样……
他跟许大茂一样，对才揣上娃的吴疤子媳妇有些嫉妒……
妞妞是女娃，他一直想要个男孙……
不过于莉的彪悍程度跟鲁小梅有得一拼，他可不敢跟许母一样做得那么明显……
只能是拉着自己儿子絮叨絮叨而已……
这个晚上。
姜岐静静坐在正房廊下。
看着天上新月如钩，默然出神。
白露过了，中秋过了，秋分过了，国庆将至……
也不知道香江那边娄晓娥母子与吴九狮等人今年国庆怎么过……
娄晓娥不能写信回四九城，她跟姜岐之间通信还要靠冯丹。
冯丹从四九城回香江后的第一个周末，就特地去娄晓娥跟前显摆了一整天。
直恨得娄晓娥牙根痒痒。
就连冯丹问她要不要寄信回四九城，她都翻着白眼懒得理她。
还是叶清灵看不下去，制止冯丹显摆。
并将这边家信交给冯丹寄回四九城。
至于家信内容，自然是加密过的。
就算经过检查，看见的也不过是一张白纸……
姜岐正出着神，傻柱从正房里出来问道：“小七，今年国庆还去不去看游行？”
姜岐回过神来，笑道：“不去了，去年去过承天门广场，看见的全是后脑勺。”
“还不如去寿比胡同看转播。”
傻柱乐道：“那咱们带小小一起过去看转播。”
“顺便去那边吃饭。”
“老院子得经常有人在才成。”
“缺不得人气。”
姜岐当然不会反对，笑道：“成，可别被大茂哥听见。”
“不然他又闻着味道就来了。”
后院西厢房，许大茂看着鲁小梅依旧苗条的腰肢，平坦的小腹。
又是欣赏又是郁闷……
这么好的身段，怎么就揣不上娃……
哪怕他那啥……少，架不住他次数多啊……
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
想着，想着，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