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父正跟冯丹说当天破案的事。
姜岐已经到了棉花胡同。
宋奇志坐在正房廊下，看王红霞修剪花木出神。
这边院里的花木比闫阜贵那大猫小猫两三只的盆栽要多得多。
一进院子，满目绿意。
姜岐笑道：“王姨好，宋叔好，春丽嫂子好！”
牛娃跟小炮弹似冲了过来！
“小七叔！”
姜岐抱住牛娃直乐：“再大些，小七叔可抱不动你了！”
“今儿吃牛舌酥还是桂花糕？”
牛娃鬼灵鬼精地道：“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我全要！”
姜岐登时大笑！
将两块点心都给他。
王姨嗔道：“小七，这些怪里怪气的话，都是你教的！”
姜岐笑道：“我只说了那么一两回，这是牛娃记性好！”
宋奇志招招手：“小七，过来拿个主意。”
“上回咱们在治安局门口分手的时候，你不是说功劳荣誉不能要么？”
“只怕是躲不开……”
“上报的材料里，连你都要写进去……”
“如今上级部门已经知道了……”
“而且城级治安局的正局，也是你叔丈人……”
“要给你表彰……”
姜岐吓了一跳。
“又一个叔丈人？”
王姨笑道：“你现在那位可是郡主娘娘，她叔叔在城局有什么出奇？”
姜岐挠着头发问道：“行几？”
宋奇志道：“行五，冯家五兄弟最小的一個，另外还有两个姑姑。”
姜岐想起大后天要去的冯家寿宴，脑袋瓜子有些嗡嗡的……
那可是比聂家家宴还要隆重的场合……
王姨好笑地道：“要这么愁眉苦脸做什么！”
“早说了，你的功劳荣誉推的够多了，实在不成就受着呗！”
“那是你叔丈人，还怕什么？”
姜岐摇摇头，都到这时候了，闷声不响才是重要的……
出头的椽子先烂……
想了想又问道：“宋叔，那您有什么荣誉？”
宋奇志道：“原本是三等功，不过我是退役军人，原本就有二等功。”
“所以部里拟定了二等功。”
“应该会挂城主府，升城级副局，做你叔丈人手下。”
姜岐一听就乐了。
“既然是这样，那功劳，您要了！”
大幕开启后，冯家只是暂时蛰伏，并无多大影响。
有姜岐这层关系在，冯五叔能护住宋奇志！
宋奇志满脸诧异。
“小七，你开始不是说不能要？”
姜岐乐道：“那是我不知道城局是叔丈人啊！”
宋奇志心中一颗大石落了地。
问道：“那你这边怎么办？”
“你聂叔说，《赤脚医生手册》出版，你又立了功。”
“卫生部也要给奖励。”
姜岐笑道：“我又不在系统里，到时候一边一张锦旗打发我得了！”
“嗯，能有奖金更好了！”
“多多益善！”
宋奇志顿时啼笑皆非。
“臭小子！”
“你这香江富豪还缺钱？”
姜岐笑眯眯地道：“四九城是四九城，香江是香江嘛！”
“我在四九城可穷着呢！”
宋奇志哈哈大笑。
姜岐顿了顿道：“冯丹今天下午回的四九城，明后天过来看您俩位。”
“还得去豆角胡同一趟。”
王姨问道：“冯丹是回来参加冯老爷子寿宴？”
姜岐点点头：“嗯，寿宴过后回香江。”
王姨看着姜岐打趣道：“不趁这两天，人在四九城把证给扯了？”
姜岐笑道：“再等等，扯证不急。”
娄晓娥很明显是想在香江排期重新登记。
他要敢提前一步在四九城跟冯丹将证扯了，不但娄晓娥生气……
宫素素一定会变身母老虎活撕了他……
冯丹一旦在这边扯了证，那就真成了正房太太……
不如去香江再说……
看看时间不早，姜岐自动自觉进厨房做饭。
宋奇志今天心情大好，拉着姜岐只灌。
还是王红霞看不下去，逼着周春丽将酒坛子收了。
宋奇志这才放过姜岐。
回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院里纳凉的人都还没散。
见姜岐推着自行车进了穿堂，都以为他是去那传说中的大院。
吴疤子媳妇问道：“小七，你刚刚是去冯家吃晚饭？”
“大院里什么样子的？”
“我还从来没去过。”
姜岐笑道：“今儿没进大院，我去棉花胡同了。”
“那大院里也就是那样，没什么出奇的。”
于莉笑嘻嘻地道：“看今天橙子姑娘过来的样子，怕是好事将近吧？”
“打算什么时候扯证？咱们院里摆酒不摆？”
傻柱乐了。
“人家橙子姑娘才来咱们院里两回。”
“你们就巴不得将小七送给人？”
西厢房门口，贾张氏冷冷地道：“还是小七本事！”
“走了个资本家千金大小姐！”
“又来个郡主娘娘！”
“一个比一个跟脚硬！”
“不像某些人啊，那两个眼睛瞎得连眼眶都没了！”
“找一个垃圾，再找一个还是泔水桶！”
“哼！”
“鱼找鱼，虾找虾，癞蛤蟆找青蛙！”
“瘸驴配破磨，他丑她也瞎！”
姜岐听得龇牙一乐。
“贾大妈，您学问啊！”
满院中人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谁都知道贾张氏骂的是秦淮茹！
里间秦淮茹气得脸色煞白。
“棒梗奶奶，说谁癞蛤蟆瘸驴呢！”
贾张氏冷笑道：“谁认就说谁！”
秦淮茹被噎了一句，撂下脸道：“明儿有泥瓦匠来砌墙！”
“你还是想想这个冬天怎么不被冻死吧！”
贾张氏暴跳如雷！
“贱货！你敢！”
秦淮茹从里间出来，冷冷地道：“我为什么不敢！”
“这屋里的老贼，原来还只是偷窝头咸菜，如今连香油荤油肉菜米面都偷！”
“再不隔开锁门，难不成等着家底被偷光！”
棒梗涨红了脸，拉拉秦淮茹袖子。
“妈，您别说了！”
“东西是我拿的，不是奶奶！”
秦淮茹转头看着棒梗。
“你还不够吃的？怎么要偷？”
“要吃什么不会跟我说？”
许大茂靠在月亮门上阴恻恻地道：“棒梗这也是孝心不是？”
“难道眼睁睁看着贾大妈饿死？”
推着刘海中出来乘凉的二大妈也道：“棒梗妈妈，你满世界搞对象不打紧，总得给老嫂子一口吃的。”
“你看看那腿肿的！”
“比那三年艰难日子还亮！”
姜岐皱皱眉，他不好去掀贾张氏的裤腿。
“秋叶嫂子，你过去看看。”
冉秋叶走去贾张氏身边，掀起裤腿轻轻一按就是个坑！
半天起不来。
贾张氏木着一张脸，目光怨毒看着秦淮茹，却一个字都没再说。
于莉等人看着贾张氏那肿的铛亮的小腿，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三年艰难，这样的人极多……
看来贾张氏这副胖胖的身材全是虚的……
远不是当年真正的那种胖……
秦淮茹先是吓了一跳，随即硬气起来。
“这也是她自找的！”
“先京茹时不时拿窝头棒子面给她吃，可得到一个好字？”
“不一样张口就骂我贱货！”
一大妈到底心善，从东厢房里拿了个窝头，夹了些腌菜给贾张氏。
“老嫂子，吃吧……”
“唉……你也不说一声……”
贾张氏啃着窝头，目光里对秦淮茹的恨意依旧不减。
“他一大奶奶，放心。”
“我没这么容易死。”
“且得洗干净眼睛看那贱货死在我前头！”
一大妈叹了口气。
这婆媳两人这么斗下去，当真会死人……
姜岐同时想起当年叶清灵说过，这对婆媳下场惨烈……
等大幕开启后，贾张氏一定要反击……
秦淮茹一身都是小辫子，被揪出去的可能性百分之一百……
在那个大环境下，才叫下场惨烈……
…………………………
次日，姜岐依旧从箭扣长城下来再去上班。
赵建国早早等在他的工位上。
“小七哥，今天教我什么？”
姜岐笑道：“今天车间主任没给你生产任务？”
赵建国道：“给了，那个会做了。”
“小七哥再教我点别的！”
肯学习总是好的，虽然这些年不会再有顶级考核。
不过改开之后还有一次。
到那时再拿证，就算没了国企，去私企大厂也是高级技工。
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姜岐笑道：“你先做完自己的工作，我再教你。”
赵建国走后。
易中海端着个茶缸子走来。
轻声道：“小七，昨天贾张氏那情况你也看见了……”
“不管要死人的……”
“这里有五块钱跟二十斤粮票，你能不能帮我给贾张氏买点粮食？”
“随便你买棒子面也好，干豆也好，红薯也好……”
可能是这位道德天尊最近手头宽裕了些，那身道德之光又闪烁了起来。
姜岐不接钱跟粮票，好笑地道：“一大爷，您又不是不认得贾大妈。”
“要找我转个弯做什么？”
易中海脸上肌肉抽搐了两下。
“贾张氏是块滚刀肉……”
“我要是自己拿钱拿粮票给她，怕是又得被她缠上……”
“整个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她唯一吃了瘪还不敢撒泼打滚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总是一个院里的街坊……”
“贾张氏有千不好万不好，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饿死……”
“传出去也不好听，这红旗春风下的皇城根子，还能饿死人……”
姜岐见他又要往那道德高地上爬。
忙道：“行，您别再得不得不的了……”
“等晚上我下班给贾大妈买点粮食……”
易中海这才笑了笑，走去巡视其他工友干活。
中午，冯丹跟张琴早早来钳工车间门口等姜岐下班。
好一起去工人食堂吃饭。
张琴打趣道：“你们两个去吃饭还要拉我个电灯泡做什么？”
冯丹挽着张琴手臂笑道：“莪五哥又不回来，你陪我们吃饭怕什么？”
姜岐问道：“冯丹，你看什么时间方便去棉花胡同跟豆角胡同？”
冯丹笑嘻嘻地道：“你安排就好！”
“寿宴前面这两天都成！”
姜岐问道：“我帮你备上手信？”
冯丹噗嗤一笑。
“我又不是那……”
她想说傻扑棱蛾子来着，只是张琴在场不好说。
冯家可不知道她嫁给姜岐是当姨太太……
不然，早就引起轩然大波……
顿了顿，冯丹接着道：“一个师父，一个王姨，我早就备好了手信。”
张琴连忙道：“小七回来可没给我带手信，丹丹姐，可别说你也没有带！”
冯丹满脸诧异看着张琴。
“我昨晚从家里出来给你送去一大堆东西，那是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