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的车牌笔试顺利无比通过。
路试排在下个月月初。
横竖姜岐今次来香江起码要等蘑菇蛋满两周岁才回四九城。
安心帮着吴九狮看武馆装修，没事去荷里活道看看。
不留神又捡了几件好东西。
让娄一啸羡慕的眼睛发亮……
他正式出山做事，每天在旺角，青衣岛，深水湾，嘉道理山几处进进出出。
忙得脚不沾地。
娄广业只说是想帮老父的忙，试图插手娄一啸跟老罗兰合作项目。
娄一啸摇头拒绝。
一来是知子莫若父，二来姜岐明里暗里点过他好几回。
就差没有指明娄广业不成器。
娄一啸哪里还敢将老鼠放进米缸里？
情愿自己亲力亲为，坚决不让娄广业染指。
倒是娄承业的公司没受今年信贷危机影响，一直稳步发展。
周末也会带着大洋马玛格丽特来娄家别墅团聚。
娄广业可能是被娄一啸说得太狠，已经有两个礼拜没有来过。
就连娄虎也放在娄家别墅，没有接回渣甸山。
如此一来，更让娄一啸失望。
这天已是７月２０。
姜岐看着报纸上一条消息出神。
民国前代总统李中仁，携眷从海外归来……
仅仅四年后，因病与世长辞。
（另一说是死在小石桥胡同那位手中……）
而跟他齐名的白从西，明年在湾岛寓所离奇死去，身体发绿，口吐白沫……
由是，民国桂系双将，再不复存在……
姜岐长长叹了口气……
常凯申的手腕啊……
娄一啸换了出门的衣裳，准备出去。
见姜岐拿着报纸叹气，问道：“小七怎么了？”
姜岐点点报纸上的新闻。
“爸爸，你看看。”
娄一啸看完也愣了愣，也不好直说什么。
只叹了声：“何必……”
“小七，我今天去青衣岛，你要不要过去玩玩？”
姜岐笑道：“现在岛上就是個大工地，有什么好玩的？”
青衣大桥都要七十年代才兴建，如今还只能靠渡轮过海。
娄一啸瞅了姜岐，啼笑皆非地道：“广业恨不得天天跟我上岛。”
“你倒好，要你去都不去！”
姜岐乐了。
“等以后岛上弄好了，我再去不迟。”
其实他也悄悄在青衣岛上买了块地，位置就是后来的美孚石油库所在。
他准备到时候狠狠咬上鹰酱一口。
只不过现在谁都没说。
娄一啸吃完早餐出门后，姜岐见娄晓娥还没下来。
先去隔壁看学徒习武。
这一看，终于发现了惊喜。
笑道：“嚯！终于有进入暗劲的学徒了？”
“恭喜师父，恭喜素素师姐！”
吴九狮道：“唐诚，过来见你师叔。”
姜岐皱眉，转身看去，果然是曾经在和记义和的那个少年。
唐诚虽然进入暗劲，但是看见姜岐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半跪道：“拜见师叔。”
姜岐问道：“起来吧，还在和记义和跟大口英？”
唐诚点点头：“是。”
姜岐依旧没有想起来这个年纪轻轻进入暗劲的少年是谁。
只是嘱咐道：“拜在你师父门下，此生碰不得粉，明白吗？”
“不然我亲手取你性命！”
唐诚道：“是！”
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姜岐一眼，问道：“师叔……如今和记义和的地盘被挤得只有一点……”
“堂口快撑不下去了……”
“我能不能……”
姜岐淡淡地道：“江湖上的事情，不要跟武馆说。”
“你自己处理。”
唐诚不敢多话，退进学徒群中。
宫素素却笑道：“和记义和太小，你不会去和记胜和？”
“都是和字头，以你的功夫还怕爬不上位？”
姜岐瞬间悚然一惊！
和记胜和！
唐诚！
他终于想起来这个怕他得要死的家伙是谁了！
十来年后，这位跟转会一安的大哥源晒马，传出数千人械斗的盛况……
堪称世纪一战……
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的资料里，这位名字不是这两个字。
不怪姜岐开始还当此人是路人甲……
原来不是路人甲而是条潜龙……
姜岐看着宫素素笑道：“素素师姐，别乱教孩子。”
“大口英虽然胆小如鼠，畏手畏脚，对手底下这些兄弟倒是不错。”
“和记胜和的胡须佬可没这么多好心。”
不然当时他也不会曾经起过扶持大口英的念头。
宫素素撇撇嘴：“我就随口一说嘛，他也不是孩子了！”
唐诚专心在人群里练拳，哪里敢插嘴师父跟师叔说话……
哪怕他日后一呼百诺，威势赫赫，对姜岐那位恐惧仍是藏在骨髓深处……
此系后话，暂且不提。
…………………………
姜岐正式拿到车牌的那天，正是七夕佳节。
忽然想起那年在四九城被娄晓娥闷死的喜蛛。
早早给娄晓娥准备了投针验巧，穿针乞巧等等活动。
当然还有开了小孔的盒子，给她装喜蛛。
娄晓娥笑靥如花。
“小七，都前年的事了，你还记得？”
姜岐装模作样叹了口气。
“我只是为那只被你闷死的喜蛛可惜……”
“今儿放心了，这盒子我开了孔，绝对不会闷死！”
娄晓娥原本还想着等到周末怎么跟冯丹显摆。
听姜岐又在打趣她，恨得拿小拳拳直锤姜岐胸口！
姜岐指着那盆在晒太阳的水，笑道：“等会学徒散了去师父院子，你跟素素师姐一起玩。”
“不过我怕你投个棒槌出来！”
娄晓娥气得张牙舞爪！
“臭小七！你才棒槌！”
又问道：“清灵师姐不玩啊？”
“要不等她从庙街回来？”
姜岐忍不住笑。
“你要不怕被师姐打击到体无完肤，那就等师姐回来一起玩。”
娄晓娥头铁的很，还非得等叶清灵从庙街回来一起玩。
说来也是奇怪……
叶清灵的针影，繁复无比，宛若天成符咒，看得令人眼花缭乱……
宫素素则是一道如意……
到了娄晓娥这，一头一头小，还当真像极了根棒槌……
娄晓娥看得目瞪口呆！
“真有这么欺负人？”
叶清灵小指轻轻一弹，水面微微晃动，那细针却依旧在水面上不沉。
盆下针影，被叶清灵一弹，霍然成了一朵花！
微微笑道：“人间富贵花，这下可满意？”
娄晓娥登时眉花眼笑！
“师姐，真厉害！”
“怎么做到的！”
叶清灵看了姜岐一眼，笑道：“师弟故意逗你玩的，不然他也会这个！”
娄晓娥看着姜岐直撇嘴。
“师姐，小七就不是个好人！”
“他中午说我投个棒槌，果然就是个棒槌！”
宫素素捂着额头直叹气。
“傻扑棱蛾子，你到现在都还不怀疑是小七故意给你弄出来的棒槌？”
娄晓娥想想也是，叶清灵能将针影变成一朵花。
姜岐又怎么可能不能将针影变成棒槌？
怒气冲冲朝姜岐扑去！
“混球！陪我这一年好彩头！”
姜岐哈哈大笑，身形灵活无比，在院里穿梭。
娄晓娥哪里能碰到姜岐半片衣角？
蘑菇蛋看着在正房廊下拍手大笑！
最后还是吴九狮说了句要吃饭了，娄晓娥才肯消停下来。
等到晚间月上，原来还有穿针乞巧的节目。
姜岐实在不想再打击兴致勃勃的娄晓娥。
连忙给两位师姐暗中打眼色，让娄晓娥获胜。
娄晓娥顿时喜气洋洋。
其实寻常人的眼力，指力，腕力，哪里能跟化劲高手相比……
满院子里的人也就娄晓娥自己不知道……
次日，九狮武馆装修完工。
姜岐原本是打算过了中元再重新开业。
吴九狮道：“早点开业，早点清静。”
“门口那些金发碧眼的大洋马，看得烦躁！”
姜岐自然拗不过吴九狮。
当即安排舞龙舞狮，锣鼓队伍。
于七月初九日，九狮武馆重新开张。
姜岐连一张观礼请柬都懒得送。
但是到了初九那天清早，先是分社驻地由冯丹亲自送来花篮。
紧接着和记三十六路都送上花篮。
甚至连一安，数字Ｋ都送了礼。
娄一啸，藿先生，犁先生，老罗兰等人也纷纷送上花篮。
更有被叶清灵岐黄妙手治好的病人，纷纷派人送花篮送礼。
其中除了一众街坊跟学徒，倒也不乏香江豪门。
一时间，整条街都被花篮塞得满满当当。
更兼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舞龙舞狮，热闹非凡。
姜岐撇着嘴对娄晓娥道：“要这么些花篮做什么？”
“吃又吃不得，用又用不得……”
“还不如直接折现！”
“师父师姐也能赚上一笔！”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道：“小七，你俗不俗气？”
冯丹笑道：“傻扑棱蛾子，你男人掉钱眼里去了！”
“肯定是你管得太紧！”
娄晓娥才不会惯着冯丹，嘿嘿笑道：“我男人就我男人！”
“有本事你别抢啊！”
冯丹眼睛珠子一转，拉着姜岐就走。
“小七，我问你句话，不理那傻扑棱蛾子！”
姜岐问道：“什么事？”
冯丹道：“蘑菇丹七月廿二生日，按阳历离九月也不远了。”
“你能不能等九月跟我一起回四九城？”
姜岐掐指算算日子。
“蘑菇蛋生日是８月１８，离９月还有十来天呢……”
“应该拖不到那么久……”
“我们还是前后脚回去比较好。”
冯丹跺跺脚！
“哼！要是傻扑棱蛾子让你等她，你就肯定会等！”
姜岐握住她手笑道：“不会，我做事有自己计划。”
“很少更改行程。”
冯丹被姜岐握住小手，俏脸上微微一红。
相识数年，追求数年，直到如今才能牵手……
娄晓娥远远看见直撇嘴。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就算信他一句都有多！
原来说得对冯丹没有男女之情，就是纯洁愅命友谊，分明是瞎扯！
蘑菇蛋拉了拉娄晓娥衣袖。
“妈妈，你在生橙子姨姨的气吧？”
娄晓娥急忙换上副笑脸，轻声道：“没有，没有！”
“今天是师祖爷爷开张大喜的日子，妈妈怎么可能不高兴？”
蘑菇蛋拉着娄晓娥走去姜岐身边。
奶声奶气地道：“妈妈生气，爸爸哄！”
娄晓娥连忙松开姜岐的手。
笑道“傻扑棱蛾子，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巴巴的？”
“就连牵个手也生气？”
娄晓娥也瞅着她低声道：“哼！牵手算什么？”
“你们怎么不当街啃上呢？”
冯丹急了，伸手就去挠娄晓娥！
这边正在嘻嘻哈哈说笑。
巷子口忽然停了一串豪车。
娄一啸带着藿先生等人老远下了车，步行而入。
姜岐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脸上。
皱眉暗道，这条老黄瓜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