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转头看见是聂四姐，连忙笑道：“四姑，您怎么过来了？”
“等会起锅烧油，可别溅您一身。”
聂四姐笑道：“你叔让我以后在部里照看你呢！”
“我不得现来看看我们的大功臣？”
姜岐拱手笑道：“大功臣可说不上。”
“挂部里也还得过几天，不过啊，还是先谢谢四姑！”
聂四姐哈哈一笑。
看着傻柱问道：“小七，这黑大个子是你师兄不是？”
“一手好刀工！”
“看这手法倒也像是出自吴老哥一脉。”
聂家兄妹都是行伍出身，她是转业之后才去的卫生部。
姜岐赞道：“四姑好眼力！”
“柱子哥是我师父记名弟子，虽然没正式入门，可学的东西跟我是一样。”
聂四姐问道：“武艺不错啊，怎么不入门？”
姜岐笑道：“师父说等柱子哥入了暗劲再说。”
“不急一时。”
聂四姐听了笑道：“吴老哥收徒弟还真挑！”
“哪里个個都有你跟清灵那样的资质！”
姜岐笑而不语。
聂四姐又细问了一阵《赤脚医生手册》的事，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临走还没忘了提醒姜岐。
“小七，等清灵回来，记得带她去我家坐坐！”
姜岐笑道：“成，没问题！”
做完饭后，姜岐跟傻柱就要告辞。
聂副厂长哪里肯依，非拉着一起入席用饭。
姜岐倒还罢了，他哪怕是去泉山海子都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傻柱却表现的十分拘谨。
尤其是看见聂老爷子的时候，他连说话都紧张的打磕巴……
聂副厂长打趣道：“何雨柱，你知道吴老哥怎么不正式收你入门么？”
傻柱搓着手掌道：“聂厂长，我不知道啊……”
“您说……”
聂副厂长笑道：“太拘谨啊！”
“你看看人家小七多自在！”
他哪里知道姜岐是两世为人……
就算是再大的人物，只要不是祸国殃民，会累及自身的那种……
他都当是历史书上的光辉画像……
傻柱嗫嚅着道：“小七那就是个傻大胆……”
“我可不敢跟他比……”
一句话满屋子的人都笑了。
怎么看姜岐都是斯文秀气那一挂，傻柱这黑大个子才像是个傻大胆……
聂老爷子问道：“小七，算起来你推脱的功绩可不少了，这次还是一样？”
“什么荣誉都不要？”
姜岐微微一笑。
“老爷子，您也知道，我本是个孤儿。”
“是在谠的领导，红星轧钢厂的关怀下，才能平安长大。”
“我要那么多荣誉光环做什么呢？”
“能为谠，为组织，为国家尽一份绵薄之力就足够了。”
聂老爷子愈加开心。
“好好好！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学着些！”
“不图名，不图利！”
“俯仰无愧于天地，行止无愧于人心！”
一群小年轻起哄，纷纷过来敬酒。
这群家伙也跟冯军一样是大院弟子。
姜岐连忙起身笑道：“老爷子过誉了！”
至于喝酒，他倒是不怕。
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他始终备着酒坛子，为的就是防止被人灌酒……
在聂家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傻柱到后来也终于放开了些。
这时才觉得姜岐说得没错，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没有什么可怕……
就连那三位一身戎装的高级长官，喝多了一样光膀子……
过了数日。
卫生部的挂靠文书下来了。
姜岐当真被挂去农卫司做了一名办事员。
当然，姜岐只是挂靠，不用去农卫司上班……
他的工作关系依旧是在红星轧钢厂。
同时给他的还有卫生部开出的介绍信。
这封介绍信可就牛批大发了……
不限归来时间，能走遍全国的那种……
姜岐得意洋洋拿着介绍信去找赵师傅。
“师父！师父！师父！”
赵师傅哭笑不得地道：“臭小子，你孙猴子上身了啊？”
“要这么大叫做什么？”
姜岐笑嘻嘻地道：“师父，我要出差了！”
赵师傅满脸诧异：“这么快手续就办好了？”
姜岐笑道：“那什么挂靠文书，就是一纸空文而已，没有半点改变。”
“有用的是这个！”
“师父，您看看！”
“嘿嘿，奉旨出差啊！”
赵师傅看着那张介绍信直乐。
“这都成？”
姜岐眉飞色舞地道：“师父，这上级部门简直就是牛叉普拉斯！”
“要是咱们厂开张这玩意出来，会被地方撕碎了砸脸上，您信不？”
赵师傅轻轻拍了他一下，提醒道：“记得去跟你们车间主任说一声。”
“可别不声不响就跑了。”
姜岐道：“知道了，我等会就去车间说。”
“师父，那我中午去买火车票，明天就走啊。”
赵师傅想了想才道：“好，等你回来再安心教建国。”
“去那边注意安全，可不许天高皇帝远的胡闹。”
姜岐看着赵师傅那张满是络腮胡子的脸。
仰起头飞快将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的资料翻了一遍。
确信在那篇天杀的文章出来前，自家师父应该能平安无事。
轻声道：“师父，下半年应该厂里没有什么事。”
“万一有变故，记得打电话去娄家。”
这是他每次出差都要交代的事。
尤其是距离大幕开启越来越近的时候……
赵师傅道：“知道了，你晚上不回家吃饭？”
姜岐道：“晚上我去趟棉花胡同看王姨宋叔，不过去吃饭。”
王红霞带工作队去红星公社后，姜岐只在端午后去看过她一回。
如今红星公社的工作队也撤了出来。
自然要去走一趟。
赵师傅点点头：“成，那你去吧。”
姜岐从赵师傅办公室出来，先去见了见魏厂长。
魏厂长忙拉着他轻声提醒。
“小七，你既然出差去找师父师姐，记得顺便去趟香江……”
姜岐可是他心中的冯家郡马爷，是一条金光闪闪的大腿……
也是一条金光灿灿的通天道……
他自然得提醒提醒……
姜岐也压低声音道：“魏叔，我这回出去的急……”
“来不及去大院告诉冯大哥兄弟……”
“您要是有时间的话，帮我走一遭……”
魏厂长笑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姜岐跟魏厂长说了一阵话，又去找聂副厂长。
都打过招呼，才回钳工车间找车间主任报备。
车间主任笑道：“没事，没事，你这不是有大事要忙嘛！”
“车间里的事，有我跟老易看着呢！”
易中海伸长脖子正往姜岐这边看。
见姜岐转过头看他一眼，又连忙将脖子缩了回去。
姜岐故意大声道：“一大爷，您可要帮着咱们主任看好车间啊！”
“可别天天暗戳戳想着抢班夺权！”
一句话说得车间主任脸色都变了……
“啥……”
易中海更是脚下一个踉跄。
急忙过来，满脸赔笑：“主任，您别信这小坏种的屁话！”
“我可没有抢班夺权的心……”
姜岐哈哈大笑。
“主任，我跟一大爷闹着玩呢！”
“爱抢班夺权的是我们院里二大爷！”
“不过如今他还瘫着呢！”
姜岐朝厂里女工打了声呼哨：“各位大婶大妈，大嫂大姐！”
“我明儿出差了！”
“你们帮我看好一大爷，千万别让他去勾引小寡妇！”
“害得莪家一大妈犯病！”
易中海登时眼前发黑……
这小坏种……
不败坏光他的名声能死啊……
车间主任哭笑不得看着姜岐。
“小七……我算是知道老易为什么叫你小坏种了……”
“还真是够坏的！”
姜岐说完，嘻嘻哈哈走了。
只留下易中海在钳工车间里凌乱……
……………………
晚间，姜岐备好食材去棉花胡同。
对于王红霞宋奇志两口子当然无须隐瞒。
姜岐一边做菜，一边跟王红霞说话。
“王姨，您这回去红星公社没做出跟其他公社一样的成绩。”
“区里没批评？”
王姨压低声音苦笑道：“没有成绩总不能胡闹啊……”
“批评两句我也认了……”
“去年那会，隔壁那几个公社被逼到自杀自残的好几个……”
“违背良心的事，我可做不到……”
姜岐皱眉问道：“去年下工作队的时候，比今年还狠？”
王姨道：“其实都差不多，一样是洗澡洗手，下楼过关……”
“不过……”
王姨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姜岐道：“宋叔单位呢？”
“那边可还好？”
王姨叹道：“能好到哪里去……”
“只不过毕竟是主管治安的部门，那些小年轻的手下都有几手功夫。”
“护住了你宋叔他们几个，没有武力……”
姜岐道：“李兴安？”
王姨点点头：“这孩子还当真不错。”
“等他们那边的工作组撤走，估计能升个小队长什么的。”
“他媳妇不就是你那哥们儿傻柱的妹妹？”
“工作还是我安排的呢！”
“生了孩子没有？”
姜岐笑道：“生了个粉妆玉琢的女娃娃，在我们院里坐的月子。”
王姨脸色沉了沉，问道：“怎么回娘家坐月子？”
“李兴安难道嫌弃生个女儿？”
“这重男轻女可不成。”
姜岐道：“不是李兴安的原因，是雨水妹子的老婆婆……”
“婆媳之间嘛，本来就事情多。”
“头胎生了个女娃，矛盾更多了……”
王姨笑道：“像我跟春丽这样的婆媳，买少见少！”
姜岐手脚麻利的将菜盛出来，又接着炒第二盘菜。
笑呵呵地道：“那是，整个红星街道谁不夸您跟春丽嫂子是模范呢！”
姜岐炒完菜，将菜色都一一端去正房。
等大家入座，才跟王红霞宋奇志说起《赤脚医生手册》的事。
王姨登时满脸惊喜！
“好好好！清灵这才是造福百姓呢！”
“我就知道那孩子的一身医术不会白费！”
“在香江开个劳什子医馆，哪里比得上编纂这《赤脚医生手册》的功劳！”
姜岐笑道：“师姐不肯署名，到时候可能算是卫生部那边某部门集体编纂。”
王姨想了想才道：“小七，你就没个当医生当郎中的朋友？”
“卫生部那群城市老爷，尸位素餐的多……”
这话可是老人家才说的话，还新鲜热乎着……
姜岐登时忍俊不禁。
“王姨啊……”
“我认得的郎中除了师姐，就是施今墨老爷子……”
“嗯，另外加个金针李……”
“总不能署他们的名吧……”
宋奇志哈哈大笑！
“施今墨老爷子跟金针李可都不用这虚名儿！”
姜岐笑道：“反正手稿交了上去，我做到自己的事，尽到自己这份力就足够了。”
“顺便还能去香江看蘑菇蛋，两全其美！”
王姨嗔道：“早拿手稿给我，再帮你谋划谋划多好！”
“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宋奇志笑道：“小七若是要这些功劳荣誉，也就不让老聂转交卫生部了！”
“你真当小七找不到路子？”
“冯家那边跟卫生部又不是不熟……”
姜岐大笑：“宋叔英明！”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