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听见姜岐淡淡两句问话。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里发毛……
忙道：“小七，那个人已经断了两条腿……”
“我爸爸也知道他做错了事……”
“以后不会那么做了……”
姜岐看着娄晓娥微微一笑。
“晓娥，没事，我就问问。”
“没怪岳父。”
吴九狮嘿嘿直笑，笑声里却满是冷意。
“那家人早年间是卖草起家的，上任家主不到五十被人暗杀街头。”
“如今大半个铜锣湾都是他家的。”
“虽然算是洗白上岸，不过底子还是有几分黑。”
姜岐一听就知道吴九狮说的是谁家……
这家人的当代家主与邵逸夫后来一道创立了ＴＶＢ……
接着问道：“师父，那他家后来有没有搞事？”
吴九狮道：“这倒是没有，风平浪静。”
“或许是你那位岳父的老友藿先生说了什么话。”
姜岐道：“是藿英东，藿先生？”
这位是有极深红色背景的人，不过也有坊间传言他曾经跟数字Ｋ交从过密。
不过数字Ｋ背后是湾岛秃子一脉，有联系也正常。
吴九狮点点头。
姜岐想了想，才对娄晓娥道：“岳父跟藿先生交往还是没错。”
“卖草起家的那家人，还是算了……”
“他们家最厉害的是当代家主夫人……”
那位巾帼奇女子，在家主死后，一手撑起了整個家族。
娄晓娥满脸诧异：“小七，你怎么知道他们家的事？”
姜岐笑道：“香江四大家族啊，咱们那边也是有资料可查的。”
国内还当真没什么香江四大家族的资料，姜岐都是从空间里看来的。
如今的香江四大家族，还是何东家族，罗文锦家族，利希慎家族，高可宁家族。
至于后来的李兆基，李黄瓜等人，还没成其气候。
吴九狮道：“反正我放出了话，卖草起家的那家人，清灵不接诊。”
姜岐问道：“是他们家谁病了？”
宫素素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当天什么都没说，那个暗劲高手就要带清灵师妹走。”
姜岐冷笑了两声。
“师父还是下手太轻了。”
“先看看吧，若是还不安分再说。”
吴九狮啃着天福号酱肘子笑道：“臭小子，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当着娄晓娥跟蘑菇蛋的面，他当然不会说和记利群的那个血色深夜。
姜岐哈哈大笑。
“在四九城要憋屈的活着就算了，难道来香江还要我畏手畏脚？”
叶清灵却道：“师弟，你可是又多了一道因果……”
姜岐喝了杯酒，微微笑道：“还有几天？”
叶清灵道：“除夕前。”
姜岐点点头：“不错，不错。”
娄晓娥完全听不明白，只要姜岐不怪罪娄一啸就好。
老公与老父要是有什么芥蒂的话，最难受的当然是她这个做妻子做女儿的。
轻声道：“小七，我爸爸因为那家人的事，连二哥都赶了出去……”
姜岐挑挑眉毛。
“二舅哥做了什么？”
娄晓娥道：“也没做什么，就是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
“惹得爸爸生气，直接赶去渣甸山。”
姜岐微微一笑。
看来他那位岳父当时还是清醒的，将娄广业赶去渣甸山别墅住，其实还是护住了娄广业……
毕竟娄一啸知道姜岐的手段……
万一娄广业将姜岐得罪死了，他背个石头去打天都没用。
姜岐从背包里掏出一本手抄本《赤脚医生手册》。
四年后才出版的书，现在才６５年，当然不能直接拿出来。
所以姜岐自己手抄了一遍。
姜岐笑道：“师姐，这是我偶尔碰见的一本奇书，手抄了一遍。”
“你看看还有什么能够添上或者删减的。”
“等今年下半年，我拿出去结集出版。”
叶清灵接过那叠手稿，轻声道：“成。”
“给我几天时间。”
看看夜已经很深。
姜岐笑道：“师父，我跟晓娥先带蘑菇蛋过去了。”
吴九狮挥挥手。
“快去休息！”
“我喝完这杯酒也就不喝了。”
吴九狮这酒缸子甚大，叶清灵只许他喝一杯。
姜岐往吴九狮里间柜子里放了些烟酒。
笑道：“素素师姐，你放心啊，明早手信就会出现在桌子上。”
宫素素噗嗤一笑。
“要是早上看不见，误了我过关回乡，师弟且得准备挨揍！”
娄晓娥吃了一惊！
“素素师姐，你要回乡？”
宫素素在娄晓娥小圆脸上轻轻捏了一下。
“我被你家老公拐来香江，又当司机，又当船长，还得当你保镖！”
“难道过年还不许我回家看看父母双亲？”
娄晓娥噗嗤一笑：“许，许，许，必须许！”
抱着宫素素胳臂笑道：“素素师姐，我回去亲自准备你回乡的手信！”
宫素素点头微笑：“这才乖！”
回到娄家别墅二楼卧室。
姜岐这才拿出冉秋叶给蘑菇蛋买的衣裳给他试试。
蘑菇蛋又高了不少，穿三岁小朋友的衣裳刚刚好。
娄晓娥笑道：“回去帮我谢谢秋叶嫂子……”
“四九城布票紧张的很，何必给蘑菇蛋买呢……”
“还几天就过年了，不如扯几尺布给小小做衣裳……”
陈妈进来将穿着新衣服笑嘻嘻，满屋子蹦跶的蘑菇蛋带出去。
“小少爷，咱们该下去洗漱睡觉了。”
姜岐今天才回香江，她当然不会将蘑菇蛋这么大个灯泡留下来……
蘑菇蛋看看姜岐，又看看娄晓娥。
“陈妈，我今天不能跟妈妈爸爸睡吗？”
娄晓娥脸上一红。
“蘑菇蛋，明天早上爸爸妈妈陪你吃早餐好不好？”
蘑菇蛋像个小大人般的认真点点头。
“好！妈妈晚安，爸爸晚安！”
陈妈牵着蘑菇蛋离开后。
姜岐轻轻搂住娄晓娥，低声笑道：“晓娥，咱们蘑菇蛋长得快……”
“差不多让师父师姐给他打基础了。”
娄晓娥有些不舍得，问道：“还太早了些吧？”
打小学武有多累，娄晓娥当然不知道。
她只记得吴九狮说过，等到蘑菇蛋打基础之后，就要去隔壁住。
心中自然不舍得……
姜岐道：“香江这边的幼稚园，从三岁就开始入学。”
“蘑菇蛋提前打好基础，正好打遍幼稚园无敌手不是？”
娄晓娥被姜岐逗得噗嗤一笑。
“胡说八道！”
“谁家孩子从幼稚园开始打架？！”
“不理你这不靠谱的爸爸，我去给素素师姐准备明天回乡的手信！”
姜岐哈哈大笑，朝娄晓娥身后圆润之处轻轻一拍。
“傻扑棱蛾子，快去洗澡！”
“那些事，不用你操心！”
娄晓娥笑嘻嘻地进了卫生间，水声响了起来。
今夜晚景，不可描述……
等到娄晓娥沉沉睡去后，姜岐穿了衣裳，回隔壁院子。
将明早宫素素回乡要带的手信，一件件摆在八仙桌上。
然后纵身一跃，回娄家别墅睡觉。
次日清晨。
姜岐起来的时候，娄晓娥依然熟睡未醒。
窗外，红日初升，是个大好晴天。
姜岐先起来洗漱完毕。
然后轻轻一捏娄晓娥带着红晕的俏脸。
“傻扑棱蛾子，快起来带蘑菇蛋吃早餐。”
“等会还要去隔壁送素素师姐。”
娄晓娥这才揉着眼睛醒来。
轻轻捶了捶后腰，含羞嗔道：“总有一天这田要被你这蛮牛耕废了……”
姜岐满眼坏笑：“不会，不会！”
“等会让师姐帮你用内气疏松疏松就好！”
娄晓娥起身穿衣服，瞅了姜岐一眼，笑道：“你好意思说，我还不好意思去呢！”
说着去卫生间洗漱梳头。
夫妇两人一道下楼。
蘑菇蛋笑嘻嘻地拍着手掌：“爸爸早，妈妈早！”
“姥姥快看，爸爸一回来，妈妈就变漂亮了！”
娄晓娥听得眼晕，这小屁孩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谭岚青噗嗤一笑。
她是过来人，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温和笑道：“快过来吃早餐。”
姜岐见茶几上摆着今天早上的《文会报》与《大公报》。
随手翻了翻。
上面都是长篇累牍关于东江引水工程即将完工通水的消息。
笑着摸摸蘑菇蛋的头。
“蘑菇蛋，再有一个多月，咱们香江这边就再也不会水荒了！”
“开心不开心？”
蘑菇蛋虽然聪慧无双，但毕竟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孩子。
哪里知道前几年香江百姓水荒的苦楚。
只懵懵懂懂笑道：“开心！”
“只要爸爸开心，蘑菇蛋就开心！”
姜岐一颗心都要化了……
在蘑菇蛋脸上轻轻一吻。
“这孩子都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么会说话……”
“以后还不知道得招惹多少小姑娘！”
蘑菇蛋五官精致，肤色白净，几个月大的时候就跟画上的年画童子似的。
现在高了些，还是好看得不行……
娄晓娥每天带着蘑菇蛋出去散步，都要被这边邻居逗着玩笑好久。
听姜岐说起招惹小姑娘，娄晓娥登时似笑非笑看着姜岐。
“又快周末了，你那橙子姑娘可是要来了！”
“她可是你招惹的！”
姜岐吃了一口太阳蛋笑道：“我可从来没有招惹她……”
“不过，这次过来，我还真有些事跟她说……”
娄晓娥朝姜岐眨巴眨巴眼：“要说事就趁早，听说她要回四九城过年。”
“只不过啊……”
“现在她看见你过来香江，还回不回四九城……”
姜岐听得头皮发麻。
三口两口吃完早餐，端起牛奶一饮而尽。
“晓娥，我先去看看素素师姐准备好了没有！”
说着几个起落掠进隔壁院墙！
谭岚青与娄晓娥看姜岐落荒而逃的背影哈哈大笑！
隔壁院子。
吴九狮三人看着满桌子的手信，都是啼笑皆非。
“小七，这么些东西，你叫你师姐怎么带？”
“毕竟财不露白啊！”
“你忘了上回我带你们去北国的事了？”
姜岐笑道：“这一路上能打素素师姐这化劲高手的宵小蟊贼还没出生呢！”
“也找个背包装好就是了。”
说着又提醒道：“素素师姐，你的户口关系还在鲁省崖子镇。”
“等会过关的时候，可别将目的地写去鲁城。”
“不然红戳戳一盖，你在内陆的身份户口就没了……”
宫素素道：“那我也填顺德或者东莞就好了。”
姜岐笑道：“顺德吧，那个街道办莪都熟门熟路了。”
“红戳戳就在二楼办公室。”
叶清灵早拿了个背包出来，帮着宫素素将手信装上。
“素素师姐，放心，此去必定一路平安。”
宫素素哈哈一笑：“成，有清灵师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师父，我今天不开车出去，小七师弟没有这边车牌，开出去了开不回……”
吴九狮道：“没事，我们一起走下山去就好。”
娄晓娥进来笑道：“师父，咱们坐缆车啊！”
吴九狮摇摇头：“我不爱坐那铁匣子……”
“还是走下去算了。”
娄晓娥想了想，道：“师父，素素师姐带着行李呢，我去打出租车车行电话。”
吴九狮拗不过娄晓娥，一行人分别坐两辆的士下山。
一直将宫素素送去罗湖口岸，这才回九狮武馆……
武馆门口又是乌泱泱一串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