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承业听了也是呵呵一笑。
“这满街轰传的，差点我都信了。”
“后来想想也是觉得不对。”
“什么狐仙，黄大仙的，吴老伯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嘛！”
娄一啸道：“成仙之事，太过渺茫，市井传言，不足为信。”
姜岐给娄一啸敬了杯酒，笑道：“爸爸说的是！”
“不过，大哥您是出洋喝洋墨水的，怎么也信这个？”
娄承业奇道：“妹夫，在出国喝洋墨水之前，我也是正儿八经皇城根下的人啊！”
姜岐哈哈大笑。
这位大舅哥一身假洋鬼子气质，身边还坐着個大洋马。
倒是难为他还记得是四九城皇城根下的人。
大洋马玛格丽特也笑道：“说得这么热闹，到底仙人长什么样啊？”
她是约翰牛国的人，国语说的极好，甚至还带着一点四九城口音。
儿子娄狮比娄虎大两岁，正在上寄宿制贵族幼儿园。
所以这两天都没带来娄家别墅。
娄晓娥挽着姜岐的胳膊笑道：“大嫂，要说真正成仙的人，我没看过。”
“但是师姐的气质有点像！”
“嗯，小七有时候也像！”
“我最开始认得师姐的时候，总觉得师姐是小七的亲妹妹！”
众人看看姜岐，又看看不怎么说话的叶清灵，纷纷摇头。
娄广业更是暗中吐槽，这傻妹妹是什么眼神！
明明一点都不像！
这四九城来的穷酸采购员比隔壁那个穷丫头要好看的多！
当然，最好看的还是宫素素……
姜岐轻轻捏了捏娄晓娥的鼻子。
“等到真有那一天啊，我一定带你上天！”
娄晓娥开心地问道：“真的能带上？”
姜岐一本正经点点头：“当然！”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此言一出，满座哄堂大笑！
娄晓娥在姜岐腰间软肉上拧了一把！
“又欺负人！”
“你才鸡犬呢！”
“你们……”
她正要顺口说你们全家都是鸡犬……
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这不是连自己跟蘑菇蛋都骂进去了……
登时傻乎乎愣在当场。
看着忽然傻了的娄晓娥，姜岐哈哈大笑！
“傻扑棱蛾子！”
“说啊，继续说啊！”
娄晓娥磨着后槽牙，看着姜岐直撇嘴：“才不说了呢！”
“你就坏吧！”
一桌人其乐融融吃过晚饭，各自散去。
半夜，捅完娄子，看着娄晓娥脸带红晕，沉沉熟睡。
姜岐微微一笑，穿衣下床。
此时整座别墅都已经熄了灯，只有院中的路灯还亮着。
姜岐神不知鬼不觉的，轻轻跃回隔壁院子。
见西厢房还亮着灯，伸手敲敲窗户。
压低声音唤道：“师姐，怎么还没睡？”
叶清灵开门出来。
“什么事要大半夜跑来？”
姜岐轻声道：“等明天师父起来，不好问了……”
“师姐，是不是师父武学之路已经到头了？”
叶清灵点点头。
“不是每个人都能更进一步……”
“化劲都不是大白菜，更何况再进一步……”
姜岐皱眉问道：“没法子了？”
化劲不是巅峰，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叶清灵摇着头道：“非人力所能及也……”
“好吧……”姜岐沉沉叹了口气，跃回娄家别墅。
叶清灵转身回屋，继续看书……
日上三竿。
姜岐特地等娄晓娥睡醒了，才陪着她一起起身。
娄晓娥揉着眼睛醒来，见姜岐撑着胳膊半躺在身边，一眨不眨看着她。
问道：“小七，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晚？”
姜岐柔声道：“想多陪陪你……”
娄晓娥猛地想起今天姜岐就要走了。
问道：“打算什么时候走？”
姜岐在她脸上轻轻一吻：“陪你吃完早饭就该走了。”
“还要赶去广府买火车票。”
如今四九城还没有直达鹏城的火车。
娄晓娥眼圈一红：“这么早就走啊……”
姜岐搂着她柔声劝道：“乖，别哭，你就当我去出差，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娄晓娥靠在姜岐怀里，叹了口气。
“这两地分居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啊……”
姜岐吻了吻她的面颊。
“放心，不会要多久。”
“等回去后，就算打滚撒泼，也要杨叔给我开来广府出差的介绍信！”
“就能过来了！”
饶是娄晓娥心事重重，也被姜岐逗乐了。
“又不是贾大妈，什么打滚撒泼的，教坏孩子！”
“起来吧。”
娄晓娥换了衣裳，起来洗漱。
夫妻两人下楼吃早餐。
娄一啸谭岚青问道：“小七，你是今天回四九城？”
姜岐点点头：“爸爸，妈妈，这次出来有好几天了，再不回程说不过去……”
谭岚青叹了口气：“唉，回去又剩了你一个人……”
娄晓娥本来正吃着早餐，一听谭岚青这话，又瘪起了嘴巴。
姜岐连忙转开话题，问道：“晓娥，等我下回来，你想吃四九城的什么？”
“我都给你带回来……”
娄晓娥掰着手指数数：“稻香村点心，全聚德烤鸭，驴打滚，艾窝窝，豌豆黄……”
谭岚青哭笑不得地道：“晓娥，你怎么不要卤煮火烧，爆肚，炒肝儿？”
娄晓娥道：“妈妈，我不爱吃下水嘛！”
吃完早餐，姜岐抱着蘑菇蛋陪他玩耍一阵。
看看时间不早了，依依不舍将蘑菇蛋放下，硬着心肠告辞……
“爸爸，妈妈，晓娥，蘑菇蛋，我该走了……”
娄晓娥抱起蘑菇蛋送姜岐出大门。
又红了眼圈。
“小七，早些回来……”
姜岐亲亲娄晓娥，又亲了亲蘑菇蛋。
“放心，很快。”
蘑菇蛋看着姜岐背着背包远去的身影。
忽然放声大叫：“爸爸！别走！”
“我要爸爸！”
姜岐心里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不敢回头，快步急行……
身后，抱着蘑菇蛋的娄晓娥，早已泪流满面……
………………
先去九狮武馆，跟吴九狮叶清灵宫素素告别。
这边就没那么多离愁别绪了。
吴九狮道：“回去该问好的都去走一趟。”
“等蘑菇蛋再大些，我就给他打基础。”
“晓娥那边你也放心，我会看好的。”
姜岐拱手道：“师父，拜托了。”
“我尽量多过来陪他们母子。”
又对叶清灵宫素素道：“两位师姐，照顾好师父。”
“保重。”
叶清灵仔细看看姜岐气色。
淡然一笑：“师弟，此去平安。”
“保重。”
他依旧是从罗湖口岸过关，拿香澳同胞回乡介绍书。
下回要是还用正规渠道过关的话，需要这个的。
只不过他将回乡地点登记成了广府顺德。
横竖这年头，从顺德过去香江的极多，没有四九城那么扎眼……
……………………
“哐哧！”“哐哧！”“哐哧！”
从粤省广府回四九城的卧铺上。
姜岐靠在枕头上沉沉地叹了口气……
看着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的某华手机上，又多了几十张娄晓娥等人的照片……
心中酸涩难当……
他哪里舍得离开宝贝儿子跟娄晓娥啊……
可是又能有什么法子……
一夜无话。
从火车站出来。
四九城还是离开时候的老样子，仿佛一切都没变过……
站前广场上依旧车来车往，人头攒动……
姜岐找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将二八大杠放了出来。
一路骑行回红星轧钢厂。
工人食堂小库房。
姜岐将采购回来的食材给傻柱，登记入库。
傻柱登记完了，签了单子。
才问道：“小七，怎么这次出差去了这么久？”
平常姜岐出去，不算路上时间，最多只在当地待两天就回城。
姜岐先将小库房的门关上，这才悄悄地道：“柱子哥，我这次去了趟香江……”
傻柱用力瞪圆了双眼。
“啊？去了香江？”
姜岐轻轻嘘了一声：“柱子哥，小声些。”
傻柱压低了声音，连声问道：“小七怎么去的？师父他老人家可还好？”
“师姐呢？蘑菇蛋呢？”
“他们可都还好？”
姜岐低声笑道：“柱子哥，我从梧桐山跳铁丝网过去的……”
“放心，大家都好！”
将一包干货海鲜还有花菇竹荪等食材取出来，递给傻柱。
笑道：“这些都是师父送你的，还问你有没有记得练拳练刀。”
“要我督促你，可不许偷懒。”
“等他回来看见，要是没长进的话，要挨揍的！”
傻柱拿着一包东西，眼圈微红。
“难为吴师父还记得我……”
“下回再去，记得告诉吴师父……”
“我真的有练，武艺没落下……”
姜岐看着眼前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傻柱，笑呵呵地道：“柱子哥，还有一件喜事告诉你……”
傻柱问道：“嗯，什么事？”
姜岐笑容满面：“师父突破了，现在也是化劲修为！”
傻柱瞬间大喜！
“太好了，是怎么突破的？”
“难道他老人家的旧患完全痊愈了？”
姜岐笑着将当天如何去大帽山，吴九狮如何突破的事，一一告诉傻柱。
将傻柱欢喜的不行，在小库房里转来转去，抓耳挠腮。
“又是化劲高手啊……”
“小七，下班后等我一起回去。”
“咱们在耳房喝酒，慢慢说给我听！”
他是真心实意为吴九狮开心。
说起来傻柱也不知道是什么运道，原来教他撂跤的师父，没有能正式拜师。
如今的吴九狮，一样也没能正式拜师……
只能算是半个弟子……
或许是都嫌弃傻柱资质不够？还是缘分不够？
姜岐摇摇头，没再继续想下去……
“柱子哥，我回采购科报账，还要见见师父。”
“等会过来找你。”
采购科大办公室。
姜岐悄悄塞给李出纳张会计一人一包对虾干……
“张婶，李叔，这个用温水泡软，再拿刀背拍送，就能炒着吃也能滚汤。”
这年头四九城的海货铺子没剩几间了，还都是国营的。
里面的海货没有姜岐带回来的等级好。
不然也不至于去粤省广府出差。
张会计与李出纳连连道谢。
又小声提醒道：“小七，里面也别忘了……”
姜岐拍拍旧军绿书包笑道：“明白。”
说着过去敲敲小办公室的门：“蒋科长，莪回来了。”
蒋科长乐呵呵地道：“快进来！”
姜岐反手关门。
塞给蒋科长一包花胶，一包竹荪。
这自然就比外面的对虾干要高档多了。
将个蒋科长乐得合不拢嘴。
这小子真上道！
“小七啊，咱们采购这些的珍稀食材的频率要再快些才好。”
“毕竟下半年了，厂里的接待任务也多。”
话正中姜岐下怀。
他巴不得能每个月都去一回粤省广府！
姜岐眉花眼笑：“什么时候出单子，我就什么时候去！”
“保证不耽搁一分一秒！”
两人说着会心一笑。
在采购科办完事后，听下班的广播声还没响起，姜岐背着旧军绿书包。
一头窜进副厂长办公室。
大声喊道：“师父！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