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微笑问道：“大茂哥，护士站里的那些小姑娘们没回去说八卦？”
工人医院护士站，那也是个八卦集中地。
当初姜岐跟橘子姑娘的流言蜚语泰半是从护士站传出去的……
如今隐隐约约又开始传他跟魏医生之间的八卦了……
尤其是大水里救人的事，更是传得绘声绘色……
害得姜岐这些日子都没敢去工人医院……
要避嫌……
许大茂觍着张加长马脸道：“说是说了一些……”
“不过她们都是小姑娘，也没敢靠得太前去看热闹。”
“没说得太明白。”
“还是回来问问你，要靠谱得多……”
傻柱靠在廊柱上，一边给那边椅子的冉秋叶拿蒲扇扇凉风。
孕妇体温高，比常人觉得热些。
一边插嘴：“马脸孙贼！”
“一听你这话就是当面撒谎放屁！”
“护士站的小护士还怕这个？”
“一年到头，死人都不知道要见多少！”
“你想跟小七打听李怀德的处理结果就直说！”
“还装模作样扯個谎！”
今天上午在会议室开会的内容还没正式公开。
虽然厂里的各式各样的谣言已经传的满天飞。
但是谁都知道里面藏着的水分不少。
从姜岐嘴巴里说出来的那就不一样了……
他师父可是亲自参加会议的人……
傻柱这么一说，连乘凉的易中海、刘海中、闫阜贵三人都默默听住了。
尤其是那位一门心思想当官的刘海中。
这李怀德一死，岂不是管后勤的厂长又少了一个……
万一狗带帽子撞着呢？
那副厂长的位置掉他头上多好。
刘海中就坐在月亮门前面。
急忙拖着椅子往正房这边挪了挪。
大饼脸上的绿豆小眼，看着姜岐方向，亮晶晶的。
不得不说，工人医院的中医针灸水平不错。
刘海中大饼脸终于没再口眼歪斜，也不再一激动眼皮脸皮齐齐连动。
走路也不需要再拄拐杖，康复的速度极快。
应该再过两天就能销病假上班了。
姜岐先朝傻柱龇牙一笑。
“柱子哥，你现在越来越聪明了！”
“都是秋叶嫂子教的好！”
“以后得叫聪明柱，机灵柱，可别叫傻柱！”
冉秋叶轻轻抚摸着肚子微微一笑。
傻柱更是下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得意洋洋。
“那可不！”
“谁再叫傻柱，先抽上一顿疯魔棍！”
“尤其是你，马脸孙贼！”
许大茂张开嘴巴，无声地叫了声：“傻柱！”
姜岐看得好笑。
这马脸孙贼就是记吃不记打！
姜岐对许大茂道：“大茂哥，李怀德就是自己作死给作没了的！”
“横竖厂里的处理最迟明天也就公布出来了！”
“你要这么心急火燎的打听做消息什么？”
许大茂讪讪笑道：“小七，我这人不是急性子急么……”
“就想提前知道而已……”
姜岐露出满脸坏笑。
“大茂哥，你原来不是跟李怀德关系挺好的？”
“时不时勾肩搭背下个馆子？”
“还安排最隐秘的位置给他跟大姑娘小媳妇看电影？”
“该不是见他这倒头一死，生怕自己被牵连进去吧……”
许大茂还真就是这么想的，瞬间后背心寒毛直竖！
“没有！没有！”
“我跟李怀德那ＬＳＰ的关系半点不好！”
“就是普通工人跟领导干部的关系！”
傻柱从后面踹了许大茂的竹椅一脚。
“马脸孙贼！”
“得亏你昨天是没上大白墙！”
“呵呵，那上面可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名！”
姜岐也是嘿嘿一笑。
许大茂许三才父子的名字没上那本小册子，跟易中海一样，都得多亏了他！
许大茂愈加后怕不已。
他跟李怀德关系好那会，李怀德还春秋鼎盛，生龙活虎的。
谁知道就短短一年间，连人都没了……
易中海自知自己在姜岐跟前说不上话，起身进了东厢房。
对正在里间踩缝纫机，给蘑菇蛋做秋衣的一大妈道：
“翠兰，你出去问问小七，今天李怀德那事处理结果。”
一大妈奇道：“老易，你又没跟李怀德有什么瓜葛，关心这些事做什么？”
易中海道：“李怀德不管怎样都是厂领导。”
“不单是我，老刘，老闫都关心着呢。”
“去帮着问问吧……”
他也在庆幸李怀德公布出来的小册子上没他的名字……
“成，那我去问问。”一大妈停下缝纫机，朝正房廊下走去。
还没走到廊下。
忽然从西厢房里，传来贾张氏刺耳的尖叫声！
“贱货！”
“骚货！”
“你还要不要脸了啊！”
“偷人养野汉子，偷出大肚子来了啊！”
贾张氏“砰”的一声，将西厢房的大门打开！
“大家快来看看啊！”
“这不要脸的贱货，被人搞大了肚子啊！”
这一嗓子嚎的，满院纳凉的人们，纷纷围了过来。
看看气急败坏的贾张氏，又看看灯光底下站着的秦淮茹。
只觉得她不过是腰身圆了些，倒不像是怀了孕。
吴疤子媳妇连忙道：“贾大妈，你没看错吧？”
“秦淮茹是胖了点吧？”
“哪里来的大肚子！”
她才嫁进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不久。
又是头婚，哪里看得出来秦淮茹是不是怀了孕？
刘三根媳妇连忙扯扯她衣襟。
压低声音道：“没显怀，只是腰身圆了点，没这么早看出肚子的。”
“贾大妈有事没事嚷嚷秦淮茹偷人养汉，这事未必假！”
正房廊下。
许大茂一听贾张氏打开门骂街，顿时来了精神。
瞅着傻柱挤眉弄眼。
“嘿嘿！”
“小寡妇偷人偷出野孩子了！”
“傻柱，告诉哥，你这心里是什么感觉？”
“要不要去帮帮秦淮茹？”
傻柱急忙低头看冉秋叶的脸色。
见她不以为意，才放下了心。
骂道：“马脸孙贼！”
“你想管就管，关我屁事！”
“横竖那肚子里又不是我的种！”
姜岐哈哈一笑。
傻柱现在被冉秋叶管得死死的。
他能偷摸跟秦淮茹再有什么才是咄咄怪事！
都不用冉秋叶亲自动手，吴九狮都会活撕了傻柱！
许大茂见西厢房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笑得都要活不成了！
朝姜岐乐道：“小七，咱们进里面去看热闹？”
姜岐挥挥手：“大茂哥，你去吧。”
“我懒得去人群里挤来挤去。”
“坐在这里也不是看不见。”
许大茂从躺椅上站起身，往西厢房外的人群窜去！
傻柱见许大茂走了，嫌弃的拍拍躺椅。
转头问道：“秋叶，你躺这躺椅上，比坐着舒服。”
冉秋叶讨厌许大茂动不动拿秦淮茹说事。
不想坐他家的椅子。
轻声道：“柱子，你坐吧，我也懒得动。”
西厢房里。
秦淮茹冷冷地道：“棒梗奶奶！”
“我有什么不要脸的？”
“别说我现在没怀孕！”
“就算是当真怀孕了，明天跟曹大哥去扯张证不就得了！”
秦淮茹这话一说，院里围观看热闹的人群，倒是纷纷附和了起来。
“本来也是这么回事！”
“贾大妈这是欺负人习惯了！”
姜岐在人群之外，懒洋洋地道：
“一个单身寡妇，一个是单身汉子！”
“在一起怎么了？！”
“至于天天千贱货，万骚货的骂人吗？”
“贾大妈，您骂的不怕牙碜，我听还听烦躁了！”
秦淮茹听见满院里的人都在帮她说话。
尤其是姜岐都发了话。
说话声音更加大了些。
“倒是你，棒梗奶奶，我可就要结婚了！”
“你总不能还霸占着我的房子不走吧？”
“这三间西厢房的户主，是我秦淮茹！”
贾张氏脸色大变！
她如今最怕的就是秦淮茹要赶她出去……
一个月就三块钱利息，还要吃高价粮，哪里活得下去……
要不是棒梗会暗暗偷些吃的给她……
她早就该饿死了……
这捧着窝头去蹭百家饭的日子，吃一个月是一个月，吃半年是半年……
谁还能当真养她一辈子……
后院聋老太太是有易中海姜岐傻柱三个在，心甘情愿给她养老……
至于贾张氏那张得罪人多，称呼人少的破嘴，还是算了吧……
谁去帮了她，还怕招雷劈！
贾张氏色厉内荏地道：“秦淮茹，你敢？！”
“这房子是分给棒梗爷爷的，我有权住！”
秦淮茹照例祭出法宝，将后勤部的那张证明取出来。
“棒梗奶奶，你自己看看这上面的名字是不是我秦淮茹！”
贾张氏见今次又要败下阵来。
梗着脖子道：“老娘不认得字！”
心里却觉得好像有件什么事，她给忘了。
瞪着一双肉泡三角眼，满院子里找人。
才拨开人群，就看见傻柱躺在正房廊下的竹躺椅上。
心内电光火石一闪！
“秦淮茹！”
“你去年就上了环，根本不能怀孕！”
“故意在老娘面前干呕，好引的我起疑心！”
“等闹出事来，让别人说我冤枉了你！”
“你就好将我赶出去！”
“贱货！你好狠毒的心机啊！”
贾张氏话音刚落，人群外传出来瓦罐砸在地上的声音！
“哐当！”
瓦罐里的汤汤水水溅了满地！
院里围观群众，纷纷转头寻声看去！
只见曹队长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比鬼还要难看！
一把抓住贾张氏！
“贾大妈，你给我再说一遍！”
“秦淮茹上了节育环，不能怀孕！”
贾张氏梗着脖子道：“再说一遍就说一遍！”
“那贱人原来也想勾搭野汉子，又怕怀孕！”
“我儿子死没两天，她就去上了环！”
曹队长将贾张氏松开。
冲进西厢房将秦淮茹拉出来！
握着她的手腕道：“我要你自己跟我说清楚！”
“现在到底有没有怀孕？！”
秦淮茹这段时间跟他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
一时说她小腹发涨，腰酸背疼，经期两月没来……
一时说要帮他生个大胖小子……
哄得曹队长对秦淮茹要一奉十，百依百顺……
今天还怕秦淮茹吃的东西没营养。
大晚上的，还特地送来了罐老母鸡汤……
哪里知道一切都是这贱货编造出来骗他的！
曹队长心中震怒。
再也忍不住，蒲扇般的巴掌就要扇秦淮脸上！
姜岐轻飘飘过去，扣住曹队长手腕。
“说话是说话！”
“不要被莪看见你打女人！”
秦淮茹眼泪汪汪的看着曹队长。
开始在贾张氏面前的泼辣劲，连一点都看不见了……
幽幽地道：“曹大哥……”
“您，您愿意相信棒梗奶奶的话，也不肯相信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