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几个工人医院的医生干部急忙赶了过来。
先将那女人的口腔里的杂物清除干净，解开衣领的扣子。
仔细听了听，呼吸心跳都觉察不到了……
几名医生面面相觑，顿时为难了起来……
现在这个时候什么强心针，什么抢救药物都没有啊……
这可怎么办……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死在这……
姜岐也顾不得此时心肺复苏术还没普及。
“快，来個人帮我！”
他需要一个人先帮着做人工呼吸。
然后好做胸外按压。
抢救溺水者的次序是：打开气道。
先实施2到5次人工呼吸通气后。
再依照30:2比例持续实施胸外按压与人工呼吸通气……
姜岐此时无比庆幸曾经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前世……
这些紧急急救方法，因为宣传得法，几乎人人都知道……
一名女医生急忙站了出来：“我来！”
“打开她的气道！”
姜岐详细教导那位女医生施救。
“一只手压住她的前额，另一只手食指中指齐平，抬起她的下颌，头部后仰。”
“下颌角跟耳垂与地面垂直！”
女医生依言打开溺水女人的气道。
姜岐接着道：“拇指跟食指捏住她的鼻孔！”
“用嘴包住她的嘴巴，往里面吹气！”
“吹一口气，松开她的鼻子，再换口气继续吹！”
“快！”
女医生依言照做，连续吹了五口气后。
姜岐道：“我按三十次，你往她口中吹两口气，明白吗？”
那名女医生大声道：“明白！”
姜岐一边做胸外按压，一边让女医生接着人工呼吸。
大黑狗静静趴在主人身边，轻轻舔着女人的手掌。
一双狗眼湿漉漉的……
还好，这女人命大，心跳暂停的时候，并没超过黄金四分钟……
数分钟后，苏醒了过来……
周围的人都长长舒了口气。
女人缓缓睁开眼睛，搂着身边大黑狗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大黑，我只有你了……”
她家的房子被大水冲塌了……
丈夫跟孩子怎么找都找不到……
自己却不知道怎么被大水送到了红星轧钢厂……
她这一哭。
红星轧钢厂里的干部们看着心里都不是滋味……
他们都是８号凌晨赶回红星轧钢厂抢险，到现在已经差不多１２个小时过去了……
雨势越来越大，水涨的也越来越快，谁也不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
姜岐道：“师父，杨叔，聂叔，安排几个女同志带她去换衣裳，吃点东西。”
厂办楼上物资充足，这些东西自然都有。
赵师傅急忙安排女同志带着女人去办公室。
厂办二楼。
女医生拉着姜岐走去一旁。
压低声音问道：“这位同志，你刚刚用的是什么急救方法？”
“刚刚那位嫂子，呼吸心跳都已经停了……”
“我们完全没有法子，救不了……”
姜岐道：“我师姐是中医，她从古籍医书上看来教过我的。”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就说不清楚了……”
“我不是医生，也不是郎中……”
女医生小心翼翼地道：“那你能不能教我？”
姜岐抹了一把头上的泥水，爽朗一笑：“能！当然能！”
“开始不就已经教了么！”
女医生被姜岐的笑容晃了晃眼睛，急忙转开了头。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姜岐从大水里上来，还没穿衣裳。
就剩一条裤衩子……
女医生红着脸道：“这位同志，你不冷吗……”
姜岐往身上一看，顿时双手抱胸，惊叫起来！
“师父！师父！”
“我的衣裳裤子呢！”
赵师傅，杨厂长，聂副厂长跟一群厂领导都哈哈大笑。
赵师傅笑骂道：“臭小子，我们以为你要光着身子跟人说上半晌话呢！”
赶紧将衣裳裤子给他，又递去一条毛巾。
“去楼上找个空房间擦擦泥水，再穿衣裳。”
“这发大水的水里脏东西多。”
“是，师父！”姜岐笑嘻嘻地上了三楼。
虽然这个时候红星轧钢厂的自来水早就停了，但是他空间里的大桶水却有的是……
擦洗干净身体，姜岐换了条裤衩子，这才穿上衣裳。
赵师傅问道：“小七，你会不会划皮筏子？”
姜岐点点头：“会的。”
杨厂长道：“这边附近肯定还有被困的老百姓。”
“你划条皮筏子出去，能救的就救过来。”
“咱们这里的物资还是足够的，老百姓家里怕是什么都没有了……”
“能救一个回来，就多救一个……”
姜岐道：“好，没问题！”
“我这就去！”
同样换了身衣裳的女人，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
“这位小同志，求求你，帮我找找我家男人跟孩子……”
姜岐问道：“这位嫂子，你男人叫什么名字，孩子多大了？”
“都长什么样子？”
女人将她丈夫的姓名跟特征都一一详细说了……
姜岐记下。
穿上雨衣，换了雨鞋，拿着木桨，划了条皮筏子出去……
赵师傅杨厂长跟聂副厂长三人都趴在栏杆上大喊。
“小七，救人要紧，你的安全更要紧……”
“千万当心……”
他们都是旱鸭子，不然也就一起跟去了。
其余厂办二楼的人，看着消失在大雨里的那道身影，沉默不语……
杨厂长转头看着保卫科里的一群蠢货，红着眼睛骂道：
“一群废物！”
“等这场大水过去，全部去给我学游泳，学划皮筏子！”
“这么多人都是吃白饭的！”
“就连一个能陪着小七去救人的都找不到！”
赵师傅看着越来越远的皮筏子，一颗心揪了起来……
救人是救人，自己可千万不能出事……
９号这一天。
姜岐从附近胡同里，救回二十来个人……
有骑在屋顶上墙上的……
有挂在树上的……
还有坐在木盆里的……
除此之外，还有两条狗跟一只猫……
更幸运的是那个女人的丈夫跟孩子都救回来了，父子平安无事……
姜岐看着一家三口相拥而泣的样子，心中忽然升起阵阵自豪之感……
他救了人，也拯救了无数奇珍异宝……
没有辜负统子同学暗中给他开的种种方便之门……
………………
８月１０日，这场大暴雨终于停了……
再过数日，四九城里的大水才缓缓退去……
此次洪水过后。
根据有关方面统计。
整座四九城共有将近三百家工厂生产受损，全部停产的将及百个。
清河三个毛纺厂与清河粉丝厂被水浸泡得最为严重……
四九城内的工业损失在一千万元以上。
农业方面，朝阳、海淀、丰台三个近郊区淹地三十余万亩……
成灾十万亩，损失蔬菜将及万万市斤、粮食一千万市斤……
死亡三十五人……
四九城崇文区，快两万间房屋被水淹，影响一万多居民正常生活。
城区和近郊区总共倒塌房屋万余间，危险房屋两万间。
公房漏雨三十万间，庭院积水七百余处，影响住户八千户，总计四万余人。
8月10日，暴雨虽止。
但南北来水都汇集于津门外围，海河抗洪斗争的重头戏随之拉开。
百万抗洪大军在河间府白洋淀、东淀、贾口洼等处昼夜奋战。
直到9月下旬，围困津门的水位才全部回落……
津门保住了，但河间府中部和南部遭受严重损失……
一百零四个县受灾，受灾人口达到两千万……
被淹耕地五千万亩……
山区的许多梯田被冲光，颗粒无收……
多么苍白而触目惊心的数字……
而背后都是活生生的人……
……………………
四九城内的大水终于退去之后。
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
易中海与吴九狮吩咐院里小年轻们将封堵住大门的砂石沙袋挪开。
吴九狮当天跳进院外大水。
将刘光天、刘光福、闫解放、闫解矿、棒梗等人一一扔回院里的威猛雄姿。
加上百战老兵的满身伤痕。
让他在院中威望暴涨，连易中海都被压了一头。
刘海中跟闫阜贵两人更加靠了后。
棒梗更是一口一个“吴爷爷”叫着，恨不得能将吴九狮供起来。
在棒梗心里，最好是这个吴爷爷再也不离开。
他就可以跟傻柱一样，跟在吴爷爷身边学武了……
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的门一看。
跟着一群小年轻站在门口的吴九狮易中海刘海中闫阜贵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院外到处都是厚厚淤泥，树上挂着不知道谁家的破烂衣裳……
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味道……
胡同里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嚎哭……
满目疮痍……
吴九狮摸着身边大黄的脑袋，长长舒了口气。
他总算是帮着姜岐守住了这处四合院……
寿比胡同那边姜岐也事先做了安排，受损情况不算严重。
正在此时，大货车的喇叭声声响起。
“滴滴！叭叭！”
一辆解放牌大货车缓缓停在四合院门口。
院门口的傻柱等人眼睛瞬间一亮！
“回来了！回来了！”
姜岐先扶着挺着个大肚子娄晓娥从副驾驶里下来。
他原本让娄晓娥先在娄公馆多住几日，等他安排好了再回来。
娄晓娥执意不肯。
说是要跟姜岐一起灾后重建。
姜岐拗不过这傻姑娘，只好带着她回来。
打开后车厢，冉秋叶与一大妈率先将聋老太太扶下来。
傻柱从院门口冲了出来，紧紧抱住冉秋叶！
“秋叶！”
“我没事，大家都平安无事！”
叶清灵一手抱着小当，一手抱着小槐花。
轻飘飘跃下后车厢。
秦淮茹接过小槐花小当，含着眼泪看着叶清灵。
连声道：“谢谢，谢谢！”
闫解成也连忙将于莉扶下后车厢。
叶清灵走去吴九狮身边，问道：“师父，这几天可还好？”
说着伸出三指给吴九狮搭脉。
吴九狮乐呵呵地道：“没什么不好的啊，旧患没犯，傻柱手艺也挺好！”
“吃嘛嘛香！”
叶清灵松开手指。
转头对还搂着冉秋叶问长问短的傻柱道：“傻柱！”
傻柱一个激灵：“叶师姐，什么事！”
叶清灵淡淡地道：“你带着师父喝醉了一回是不是？”
“这次先记下。”
“下回再犯，两错并罚！”
傻柱将脖子一缩：“叶师姐，你怎么连吴师父喝醉一回都知道?”
姜岐在驾驶室里看得哈哈大笑。
探出个头来打趣道：“柱子哥，你且等着挨疯魔棍吧！”
“我先去送师母她们回家！”
吴九狮拍拍大黄的狗头。
嘿嘿直笑：“清灵，咱们回寿比胡同！”
等吴九狮跟叶清灵走了。
傻柱才呼了口气，拍着自己胸膛道：“好险！好险！”
“差点挨顿揍！”
冉秋叶哑然失笑。
傻柱居然怕叶清灵，也是没谁了……
许大茂觍着张加长马脸凑了过来。
“傻柱，你跟小七这师姐才这么点大，怎么怕成这样？”
傻柱骂道：“孙贼！”
“那天吴师父在中院喝醉酒，有一大半是你劝酒劝的！”
“我要是挨了揍，你也别想能逃过！”
叶清灵他是这辈子都休想打过。
不过换了许大茂这马脸奸贼么，他一揍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