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中院各处传来的骂声。
傻柱索性将厨房里的窗户全部打开！
这一来，整座院子里的香气更加浓郁！
别说贾张氏直吞口水，就连易中海闻着都食指大动。
一大妈悄声笑道：“柱子这孩子也学坏了……”
“这都才吃过晚饭，他倒好，又整出了满院子饭菜香味……”
她说起姜岐跟傻柱的时候，满眼都是慈祥。
就像是说起自己淘气胡闹的孩子……
易中海才没一大妈这么欢喜。
闷闷地道：“柱子还不是跟那小坏种学的！”
“原来的柱子可没这么坏！”
一大妈噗嗤一声笑了。
“老易啊，你是不是忘了，柱子要比小七大的多！”
易中海神色一滞，没再说话。
外面。
傻柱从厨房里走出来，乐呵呵地道：“菜是我做的！”
“这香味是食材自带的，你们可别找我！”
姜岐靠在廊柱上直乐。
“虽然是我师父上山打的野味，也不过是寻常食材！”
“到底还是柱子哥的手艺好，才会做出来这么香！”
“大家伙闻着，都能多吃俩窝头！”
他才不可能叫这满院禽们去正房吃饭。
这话缝一松，头一个举着大海碗奔来的人就是贾张氏！
这些天秦淮茹跟贾张氏分开吃。
秦淮茹情愿借钱，都将锅碗瓢盆重新备了一套。
可见跟贾张氏分家的念头之坚决。
要不是实在打不起床，她连一个炕都不愿意跟贾张氏睡！
贾张氏是农村户口，连粮本都没有。
秦淮茹不给她吃的，她身边只有积攒下来那点子养老钱跟老贾贾东旭的赔偿金。
怎么舍得去鸽子市上多买粮食？
那得贵上好几倍……
这还是现在，换了前几年困难时期，鸽子市上的粮食贵几十倍的时候都有过……
更别说用香油点过的下饭菜了……
不过，贾张氏到底是贾张氏。
每到晚上饭点，就叼個杂和面窝头满院子转悠。
除了姜岐耳房她不敢去敲门之外。
连傻柱正房，她都能厚着脸皮让冉秋叶给她在掰开的窝头里，夹上两筷子菜。
也不知道贾张氏是什么体质……
饶是这样吃百家饭混日子，她那胖大身躯硬是没瘦下来半点……
姜岐看着西厢房门口，贾张氏放着幽幽绿光的肉泡三角眼直乐。
这就叫活该啊……
那条狍子腿上的肉，傻柱给做了四道菜。
一道红烧，一道焦溜，一道油炸，腿骨祛除土腥味后炖了道汤。
傻柱笑道：“那条狍子腿不小，这碗我给一大妈送去。”
“小七，你去送老太太那边。”
“没问题！”姜岐端着预先盛出来的菜，给后院聋老太太送去。
“老太太，这是深山老林里打回来的狍子肉。”
“柱子哥做的，您尝尝鲜。”
聋老太太咧着没剩几颗牙的嘴直乐：“好，好，好！”
“不过，为什么不是你自己亲手做？”
“要柱子做？”
姜岐笑嘻嘻地道：“老太太，我才出差回来两天，天天在外面转。”
“转累了，懒得下厨嘛！”
聋老太太乐呵呵地道：“张二丫这几天可算吃着苦头了。”
“那天捧着个大公碗来我这要吃的，我可没开门！”
姜岐朝聋老太太竖起大拇指！
“老太太英明！”
“贾大妈是自找的！”
“咱们有好吃的自己吃，才不给她！”
陪着聋老太太说笑几句，这才回中院正房准备吃饭。
今天李兴安过来了，跟何雨水都在正房里。
两人发展稳定，也快要到议定婚期的时候。
何雨水原来看着姜岐眼神里的那道光，终于消失不见……
让傻柱跟冉秋叶都放了心。
只有娄晓娥浑然不觉，笑嘻嘻跟何雨水说话。
傻柱对这个未来妹夫还是挺满意，殷勤地让李兴安坐下。
“兴安，也快是一家人了。”
“嫁妆这些，我现在就在开始准备。”
“一定让妹妹风风光光嫁出去！”
姜岐打趣道：“兴安啊，嫁妆彩礼什么的，都没事。”
“不过，你以后要敢欺负雨水妹子，我保证你一定有事！”
李兴安刚刚坐下的屁股又坐不住了。
连忙站起来，满脸陪笑：“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雨水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
“雨水叫我杀狗，我不敢撵鸡！”
一句话说得满堂哄笑。
许大茂闻着味也从后院窝棚里窜了过来。
端着个空碗对姜岐跟傻柱将碗底一翻。
“傻柱，小七！”
“我如今可是一穷二白，什么都拿不出来！”
“就是来蹭酒蹭饭！”
也不知道这厮的脸皮是什么构造，蹭饭都说的振振有词！
姜岐都要被这理直气壮的马脸奸贼给气笑了。
笑道：“大茂哥，坐吧！”
“还拿个碗来做什么？”
“我们这就少你一副碗筷？”
许大茂觍着一张加长马脸笑道：“拿个碗来，等会好跟三大妈学习，收盘子底！”
“这可是狍子肉！”
一句话说得哄堂大笑！
冉秋叶问道：“柱子，解成怎么今天没来？”
要是平常这个时候，闫解成早就问于莉要点酒菜过来了。
傻柱只道：“解成接了个新活儿，正忙着呢！”
当着冉秋叶的面，他没敢说于莉疑似怀孕……
今儿回娘家了……
姜岐给各人的酒杯满上，对李兴安笑道：“未来妹夫，你别客气。”
“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尤其别在意大茂哥！”
许大茂贱兮兮地道：“等哥过了这一坎，高低请你们出去大搓一顿！”
姜岐笑道：“大茂哥，等西厢房重建好了再说吧！”
“这顿算你欠下的！”
“马上快要上大梁了，还拉着建筑队的工钱呢！”
许大茂才没将欠上一点工钱放在心上。
夹了筷子焦溜狍子肉，道：“我爸跟曹队长说好了。”
“每个月出粮的时候，用工资还上一部分，直到还清为止。”
姜岐龇牙一乐，许三才那老阴比不错啊……
居然无师自通学会了分期付款……
此时的正房门外。
贾张氏端着个空碗走来走去，满脸纠结……
她实在饿得不行……
又怕姜岐跟傻柱两人发飙，不敢进去……
冉秋叶看见门外的人影，有些坐不住。
拿了个窝头，正准备夹点菜给在门外晃悠的贾张氏送去。
傻柱忙道：“秋叶，你别管她。”
“贾大妈且得受点教训！”
“你好心对她，她也不会领你的情！”
“到时候该骂还是骂，该撒泼还是撒泼！”
“免得还气着你！”
许大茂撇撇嘴。
“秦淮茹算是不错的了，换于莉试试？”
姜岐笑出了声。
“那早就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了！”
“还等这会子？”
傻柱索性起身，将正房闩上。
贾张氏这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回西厢房见秦淮茹带着三个孩子吃饭，忍着气，去自己那边拿了个冷窝头啃着。
杂和面窝头，就算热的时候，吃起来都不是香饽饽。
剌嗓子的很……
这一凉了，愈加难吃……
噎得直翻白眼，胃里还翻江倒海的疼了起来……
秦淮茹分明看见，眉毛都没动一下。
只招呼棒梗小当吃饭，自己将窝头放棒子面粥里泡软了喂小槐花。
小槐花一岁多了，代奶粉早就停了。
贾张氏好容易噎下窝头，死死盯着秦淮茹。
死贱货，想磋磨老娘，且等着吧！
………………
周日按照惯例，姜岐带着娄晓娥回娄公馆去看娄一啸与谭岚青。
次日周一。
姜岐从军都山练剑回来，再去红星轧钢厂采购科上班。
他三天休息时间已经过了，今天要去拿采购单下公社。
如今的采购任务简单。
就连统子同学有时候都不稀得给他抽奖抽中的那种。
顺风顺水完成采购任务后。
趁着天气晴好，不冷不热，在郊外广阔田野里浪了一圈。
再回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陪娄晓娥吃中饭。
眼瞅着快下班才回采购科找李出纳报账。
报完账，姜岐陪着李出纳与张会计说了会话。
反正他隔不了三五天就给这两位带点子值钱或是不值钱的东西。
两个被下放到采购科干财务工作的边缘人物，对这么上道的年轻人赞不绝口。
等到广播响起，姜岐这才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离开红星轧钢厂。
如果不是早知道即将到来的风暴……
这样悠闲自在的过下去，其实也挺好……
只是，还没到南锣鼓巷，老远就见赵师傅推着自行车在等他……
姜岐看着赵师傅脸色，心中“咯噔”一响。
“师父？出什么事了？”
赵师傅脸色难看，拉着姜岐进了一条僻静胡同。
低声道：“小七。”
“今早有人去部里匿名举报你上次出差贪污挪用厂里采购经费，购买名贵食材……”
“大吃大喝，影响极度恶劣……”
“我悄悄去采购科看了你两回，你都没在……”
姜岐道：“师父，我今天去公社呢。”
不由的微微皱眉。
今天周一，举报也是今天。
所谓的大吃大喝，肯定是说他上周六晚上在中院正房吃狍子肉的事。
当时许大茂表现很正常，嘻嘻哈哈的，连半点针对他的负面情绪值都没有。
应该不会是许大茂……
窝棚里的许三才也一切都正常……
除了贾张氏没蹭到饭，贡献了一波情绪值之外，风平浪静。
但是贾张氏目不识丁，又哪里会整什么匿名举报？
姜岐想了想，对赵师傅道：“师父，我没贪污挪用厂里经费，购买食材。”
“周六在院里吃的那条狍子腿，是师父去春城附近深山老林里打的……”
“不是厂里采购的食材。”
赵师傅压低声音道：“臭小子，要你跟我解释个什么？”
“我还能不相信你？”
“不过你如今是干部身份，明早部里直属领导会下来带你去厂办问话。”
“不管怎么问，你都咬死了狍子肉是吴师父上山打的。”
“至于匿名举报你的王八蛋，杨厂长跟聂副厂长都在帮你暗中查。”
姜岐点点头。
“知道了，谢谢师父提醒。”
心中却是暗道，这情绪值到底还是有局限，距离太远的人就觉察不出来……
至于暗中举报他的王八蛋，姜岐已经隐隐约约有了方向……
赵师傅道：“快些回去吧，能先准备的，就事先准备好。”
“免得明天措手不及。”
“你也放心，不管怎么样，都有我们三个在。”
“不会有什么大事，最多是这干部咱们不做了！”
赵师傅说着骑上自行车，道：“我先回去跟你师母说说，她比莪聪明。”
“要是想出了什么好办法，我悄悄的去告诉你。”
明天姜岐要去厂办自辩清白，他这两天不好跟姜岐太过接近。
被有心人看见更加不好。
不然，他也不会连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都不去。
专门半道上避开下班的工人们来堵姜岐。
姜岐仰头默默想了一阵。
眼里渐渐浮出那道人影，渐渐清晰……
随即调转自行车，朝另一个方向骑去。
这里也是一座大杂院。
正值下班时分，院里热闹非常，姜岐暂时没有进去。
一直等到天色墨黑，整座大杂院都安静了下来。
一道人影宛若青烟般飘进大杂院。
姜岐静静匍匐在西厢房的屋顶上。
房里，施采购员得意洋洋独自喝着酒。
与此同时，针对姜岐的负面情绪值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姜岐暗暗冷笑，杀机忽起！
施南安，你这混账王八蛋，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