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笑容可掬，乐呵呵地在当中坐着。
今儿大年夜，她的心情格外好。
上回拉着姜岐跟傻柱絮絮叨叨时日无多的话，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正如小七说的，她就该安心好好活着。
爱吃吃，爱喝喝，爱听戏匣子就听戏匣子……
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吧，横竖谁都有那么一遭……
说来也是奇怪，她将心一放开，梦里倒是再也看不见贝子爷了……
她正想着。
一屋子人，以易中海一大妈为首，团团圆圆围着聋老太太鞠躬拜年。
“老太太，给您拜年了！”
“祝您福寿安康，新年大吉！”
原来老四九城的规矩，这拜年可是要下跪磕头的。
不过新社会了嘛，鞠躬也就足够了。
聋老太太笑得两眼没缝儿。
“好！好！好！大家伙新年大吉！”
“新的一年，无风无浪，平平安安的！”
她一个孤老婆子，最想看见的就是儿孙满堂的时候。
只可惜，贝子爷走得早，她膝下没个亲生孩子……
如今有认下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媳妇，团团圆圆的倒也不错。
聋老太太从兜里掏压岁钱红包。
每人都给了一個，连易中海跟一大妈都有。
姜岐转身就给易中海鞠了个躬。
“一大爷，给您拜年了！”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这年头的恭喜发财，可不是什么好话……
越贫穷，越是光荣的年代嘛！
易中海看着姜岐直磨后槽牙，艰难地笑了笑。
“小七，压岁钱得找你一大妈啊……”
他没准备红包，压岁钱都是一大妈给。
姜岐看着易中海满脸纠结的样子就想笑。
收到一波一波的郁闷情绪值更是乐开了花。
大年初一啊，等会回耳房，高低得抽上一回……
只要不抽中什么打不开的奇特书籍，他就给统子同学拜个大年！
傻柱牵着冉秋叶带着何雨水给易中海一大妈鞠躬拜年。
“一大爷，一大妈，祝您两老顺风顺水，新年大吉！”
姜岐也拉着娄晓娥给一大妈拜年，这回他的笑容明显真切了很多。
“一大妈，给您拜年了！”
“祝您身体健康，事事如意。”
对于一大妈来说，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娄晓娥从坤包里拿四瓶申城产的雪花膏。
冉秋叶一瓶，何雨水一瓶，一大妈一瓶，连聋老太太都送了一瓶。
“老太太，这是送您的新年礼物！”
聋老太太没剩几颗牙了，咧嘴一笑满是黑洞洞。
“我都老了，还要这个做什么？”
“留着你们年轻媳妇子抹吧……”
姜岐笑道：“谁说您老了，我跟他急！”
傻柱将胸膛一挺，站在姜岐身边将双花红棍的架势摆得十足十。
“老太太，我帮您揍人！”
两兄弟这活宝耍的，更是逗得聋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白白胖胖的饺子，冒着腾腾热气上了桌。
傻柱笑道：“我今儿在饺子里面包了个一分钱的硬币！”
“看看谁能吃到，谁今年运气最好！”
他话音刚落，娄晓娥从嘴里吐出一枚一分钱的硬币。
“柱子哥，是这个不是？”
姜岐哈哈大笑，揽着娄晓娥道：“恭喜，恭喜！”
聋老太太笑道：“第一个饺子就吃出硬币，晓娥这一胎该是个男娃！”
一大妈傻柱冉秋叶纷纷恭喜娄晓娥。
这年头到底还是讲究传宗接代，老辈人就更是如此。
何雨水虽然有些刺心，也朝娄晓娥道了声恭喜。
姜岐笑道：“男娃女娃都好，只要晓娥平安分娩，我都喜欢！”
吃完饺子，陪着聋老太太守岁。
夜，越来越深了。
看看娄晓娥跟一大妈都有些熬不住。
姜岐起身笑道：“老太太，晓娥有身子了，我送她回耳房休息。”
“一大妈，您身体弱，也回去歇着。”
聋老太太挥手笑道：“都去休息，等明早再过来吃素馅饺子。”
耳房中。
姜岐跟娄晓娥洗漱上床睡觉，还没过三个月捅不得娄子……
等娄晓娥睡熟了，姜岐起身重新倒热水洗了回手。
打开好久没打开的抽奖轮盘。
才打开，他的眼睛就直了……
抽奖轮盘上出现的是什么玩意……
那是一辆军绿色的ＣＡ１０型解放牌大货车……
常春一汽出产……
姜岐的后槽牙都要磨坏了……
他前世是Ｃ１驾照，压根碰都没碰过这种大货车……
红星轧钢厂里的解放牌货车，被车队司机看管的严严实实，他也没有接触的机会……
再说了，就算学会了开大货，他也没理由将这玩意凭空变出去啊……
姜岐咬牙切齿的点轮盘抽奖……
果不其然，只要是统子莫名其妙出现的玩意，他必定能抽中……
还好他这袖里乾坤技能空间，漫无涯际一般……
就算停进了这么个大家伙，依旧不知道空间的边缘在哪里……
姜岐再抽，统子同学又开始出现空白区，与一些日常物品吃食米面粮油……
然后抽中一对百炼精钢长剑，嗯，这个不错……
那两柄吓得人死的秦剑可以收起来了……
继续抽……
很好，很好，连婴儿穿的小衣服小鞋子奶粉等物都抽中了……
只是婴儿的衣服鞋子颜色都粉粉嫩嫩，姜岐压根分不出来是男娃还是女娃穿的……
关上抽奖轮盘，姜岐在空间里咬牙切齿大喊。
“统子同学，祝你新年快乐！”
“你们全家都新年快乐！”
次日大年初一。
姜岐带着娄晓娥先去聋老太太屋里吃素馅饺子。
饺子都是昨晚一大妈傻柱等人包好的，只要热热就成。
聋老太太今天换了身新衣裳，深蓝斜襟棉袄上罩了件酱紫色缎面棉坎肩。
一头白发梳得整整齐齐。
“老太太，您早！”
“柱子哥，秋叶嫂子早！”
“雨水妹子早！”
傻柱跟冉秋叶何雨水早早过来帮忙下饺子。
娄晓娥是孕妇，总有些嗜睡，所以起来的晚。
傻柱跟冉秋叶今天也是一身簇新。
新年头一天嘛，除了实在穷的连一件没补丁衣裳都没有的人家。
都会将压箱底的好衣裳拿出来穿。
至于年年过年做衣裳，在这年头，那是不可能的事……
正吃着素馅饺子。
闫解放闫解矿闫解娣兄妹，棒梗抱着小槐花，牵着小当都挤进了后罩房。
棒梗天天帮聋老太太倒痰盂，最为熟悉。
抢先跪下磕头。
“老太太，给您拜年了！”
“祝您吉祥如意！”
不消说，这一招绝对是贾张氏教的！
闫解放兄妹也鞠躬给聋老太太拜年。
聋老太太乐呵呵地要给红包。
姜岐连忙拦着：“老太太，新年红包我都帮您备着呢！”
一群孩子又围着姜岐娄晓娥，傻柱冉秋叶鞠躬拜年。
姜岐特地换了一叠五分纸币，包在红纸包里。
一人给了两个，另一个红包是他帮聋老太太给的。
论起聋老太太给他的那几件奇珍异宝的价值，他就算帮着发几吨五分纸币红包，都有富余。
娄晓娥原本说五分钱太少，拿不出手。
姜岐笑道：“这些孩子们有五分钱足够了，给多了反而不好。”
“要时时刻刻记得我们是光荣的无产工人嘛……”
将娄晓娥逗得花枝乱颤，也就算了。
傻柱当然也是一人五分钱红包。
何雨水还没结婚，自然不用给。
吃完饺子，姜岐一群人去三位大爷家都去坐了坐。
易中海的压岁钱是昨晚就给了。
一大妈端着满满当当的茶盘，让姜岐等人坐着喝茶。
姜岐问道：“一大妈，您今儿早上不去老太太屋里吃素馅饺子？”
一大妈乐呵呵地道：“等你们拜了年再过去。”
“晓娥，秋叶，雨水，快吃点心，喝茶。”
易中海就算看见姜岐再觉得心里憋屈，大年初一还是堆出了满脸笑容。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从中院东厢房出来，再去后院，前院。
刘海中与闫阜贵当然不会给红包。
就只坐了会，喝了杯茶。
闫阜贵那抠搜劲儿，连大年初一暖瓶里都是放的高沫儿……
倒出来不像是茶，倒像是酱油……
姜岐给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一把窜天猴，一把零散小鞭给闫解放闫解矿两兄弟。
权当做新年礼物。
娄晓娥则是往闫解娣手里塞糖果。
闫家三个孩子欢天喜地。
今年的小七哥，可比往年要大方多了，先有红包，又有零散小鞭……
从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出来后。
然后去依次去豆角胡同，寿比胡同，棉花胡同拜年。
拜年当然不能空手。
姜岐自行车车把上挂着的大食盒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最妙的是，娄晓娥只笑嘻嘻跟着他四处拜年，什么都不问＆
豆角胡同。
姜岐牵着娄晓娥给赵师傅孙沉香跪下拜年。
赵师傅连忙拉住笑道：“新社会了，不兴那些旧礼数，鞠躬就好。”
姜岐从善如流，深深鞠了个躬。
“师父师母，过年好！”
“祝您身体健康，吉祥如意！”
孙沉香笑盈盈地道：“来来来，这是压岁钱！”
“你们的跟三个孩子一样，师母不偏心！”
姜岐笑着接了，转手就给了赵建国兄妹，自己还添上了一个。
三兄妹拍着手欢呼：“谢谢小七哥，谢谢晓娥嫂子！”
“新年快乐，大吉大利！”
孙沉香嗔道：“小七，晓娥，这是给你们的压岁钱，又给这三个皮猴子！”
姜岐笑道：“接了就成，大过年的，给弟弟妹妹多买些小鞭花炮不好吗？”
孙沉香拉着姜岐娄晓娥进正房吃素馅饺子。
两人才在后院聋老太太屋子里吃过，这会子还饱着呢。
拗不过赵师傅跟孙沉香，只能陪着吃了几个。
寿比胡同。
姜岐牵着娄晓娥跪下拜年。
“师父，过年好！”
“祝您龙马精神，万事顺意！”
吴九狮跟赵师傅不一样，他是老派人，讲究这些个旧礼。
姜岐要是上来就鞠躬，吴九狮能一脚将姜岐撂出去。
吴九狮乐呵呵地给姜岐娄晓娥一人一个红包。
等姜岐给叶清灵拜过年后。
叶清灵自自然然拿出两个红包给姜岐两口子。
“师弟师妹，过年好。”
师姐就是师姐，这小姑娘给大人红包的事，她做出来半点不违和。
姜岐接过红包，哈哈大笑！
“谢谢师姐！”
吴九狮笑道：“小七，来陪师父喝一杯！”
姜岐乐了。
“师父，只要您别再让我吃素馅饺子，我喝两杯都成！”
他已经吃了两顿素馅饺子了……
可怜他一个南方人的胃啊……
等到去棉花胡同９号的时候。
姜岐先带着娄晓娥给王姨宋叔拜年。
那件抽中的五五式麦尔登呢军大衣终于送了出去。
宋成功今年升了正团，军衔上校，正合适。
王主任看着娄晓娥似笑非笑：“到底是娄半城啊……”
娄晓娥急忙低下了头，这就是她不喜欢来棉花胡同的原因……
姜岐一听这话锋，连头都大了……
“王姨……”
宋奇志连忙拦住话头，笑道：“这衣裳倒未必是娄半城那边的。”
“多半是大院里流出来的。”
“如今有这个的人也不少，大院里那些小年轻们都爱穿。”
“也不犯忌讳。”
“倒是难为小七有心了。”
宋成功将五五式麦尔登呢军大衣往身上一披。
凑在王主任跟前，嘿嘿一乐：
“妈，您儿子帅不帅？”
“帅！”王主任终于被大儿子逗乐了，军大衣的事总算翻了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