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张氏心里，其实隐隐约约怀疑窝头里的摔炮是棒梗放的……
只不过那可是她宝贝金孙啊……
没了儿子，她只能靠孙子……
淘气点又算什么？
常言道：淘小子出好的，淘闺女出巧的……
贾张氏一念及此，急忙“呸呸呸”连续呸了几声。
什么淘闺女，小棉袄，都是赔钱货，哪里能跟她的宝贝金孙棒梗比！
秦淮茹轻声问道：“妈，您是不是还嘴里不得劲？”
“要不要再喝口水漱漱？”
贾张氏暂时不能开口说话，连对秦淮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心情都没了……
懒得理会秦淮茹，闷闷端着个没吃完的大公碗发愣。
这三口大锅里的油水啊，她今儿是一点都别想捞着了……
棒梗看着安安静静坐在炖菜锅前的自家奶奶。
心里对姜岐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下奶奶可算是能消停几天了，不会再张口闭口骂她妈妈是个贱货来出气……
要不是姜岐进了正房坐席，没在外面喝酒。
他高低得给姜岐敬上两勺子炖肉菜！
嗯，他还小，翻了年才十一岁……
喝不了酒，只能敬菜……
正房里的气氛不错。
傻柱端着酒杯在席上轮流敬酒。
到姜岐的时候，傻柱拱手笑道：“兄弟！今天辛苦你了！”
“做哥哥的先干为敬！”
姜岐仰脖子陪傻柱喝了一杯。
笑道：“不辛苦，不辛苦！”
“我结婚那天不也是柱子哥做的菜？”
“这叫有来有往嘛！”
话说冉父冉母能看中傻柱这张长得老相的大黑脸。
除了傻柱成分好之外，泰半是因为他的手艺……
有这份手艺，上头又没個公婆，小姑子横竖迟早是要嫁出去的……
自家闺女嫁过来不会受委屈……
如今见姜岐厨艺比傻柱还高，人还生得年轻英俊。
冉父不由得幽幽看了一眼自己女儿，怎么当初就没瞧中这个年轻些的呢……
但凡是当岳父的，就没几个真中意女婿的……
统统都是一门心思拱自家小白菜的黑皮猪……
倒是岳母娘看女婿还罢了，那叫越看越欢喜，越看越有趣……
娄晓娥笑盈盈挽着姜岐胳膊：“柱子哥，你的手艺可是连我妈都夸呢！”
谭岚青那条皇帝舌吃过傻柱的菜，都没说什么坏话，当然很不错。
傻柱得意洋洋的仰起头。
“晓娥弟妹。”
“这不是我吹啊！”
“只要小七不出手，我这厨艺到哪里都拿得出去！”
冉秋叶看着得意忘形的傻柱，轻轻用胳臂推了推他。
暗暗提醒傻柱别在父母面前翘尾巴。
知识分子嘛，总想看着自家女婿温文尔雅些……
傻柱急忙收起得意洋洋的神情，过去马华刘岚那边敬酒。
姜岐看着直乐，这傻狍子柱子哥终于有人能管住了。
马华端着酒杯笑道：“师父，我敬您跟师母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傻柱乐得哈哈大笑！
马华接着笑道：“不过，师父啊……”
“这大喜的日子里，等会能不能多教我两手绝活？”
傻柱指着姜岐笑道：“马华啊，你要有小七这样的天分！”
“别说绝活了，我连压箱底的菜色都教给你！”
马华早就尝过了姜岐的菜，震惊到说不出话。
连连摇头：“那可不能跟小七师叔比……”
马华这个人倒是挺好的，原剧集里对傻柱不离不弃。
不比那个二五仔胖子。
今天胖子当然也来了，正满脸笑容跟身边的食堂蒋主管说话。
姜岐笑道：“马华，等会你不嫌弃，我教你道菜。”
马华大喜！
点头哈腰：“谢谢小七师叔！”
“谢谢小七师叔，这杯酒，我敬您两口子！”
傻柱两桌子敬完酒，又去外面院子敬酒。
许大茂早已喝得半醉不醉，趴在桌子上装睡……
刘三根乐呵呵地起哄：
“傻柱，有本事你跟小七似的，将咱们这院里的老小爷们都放倒！”
“不然你今天这洞房，咱们可是闹定了！”
姜岐结婚那天，空间里酒缸足足装了一缸子酒……
当场喝翻好几个……
自然而然没了闹洞房的保留节目。
姜岐在正房里听见，对娄晓娥轻声笑道：“晓娥，你陪着一大妈雨水说说话。”
“我去外面喝两杯酒。”
娄晓娥连忙拉着姜岐笑道：“小七，少喝些酒！”
“等会回去挨揍，我可不拦着！”
她是天真娇憨，不是真傻。
姜岐让她不说去寿比胡同，只说回娘家，她就一个字都不说。
横竖自家男人永远是对的！
一大妈今天心情甚好，含笑问道：“晓娥，怎么你家里还有人揍小七啊？”
她如今看着娄晓娥跟冉秋叶就跟自己媳妇似的。
娄晓娥笑嘻嘻地道：“小七要是不听话，我爸爸就会让司机揍！”
“不过小七机灵的跟兔子似的，我家司机一般撵不上！”
大户人家的司机嘛，那可是经常兼职保镖的。
听娄晓娥说得有趣，两桌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外面院子里。
原本一群小年轻正起哄围着傻柱灌酒。
见姜岐从正房里出来，都纷纷放下了手里的碗。
这两位如今好得穿同一条裤子似的……
得罪傻柱还好点，最多挨顿揍。
得罪姜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没见这些天的贾张氏一家有多惨……
连棒梗都捏着鼻子天天大清早去给后院老太太倒痰盂……
半醉不醉的许大茂忽然福至心灵。
撑着头看了看贾张氏身边坐着的棒梗……
刚刚那摔炮不会也是姜岐指使棒梗放窝头里的……
许大茂浑身抖了抖……
这孙贼简直比他还阴……
让棒梗往贾张氏窝头里塞摔炮，得亏那小短命鬼能想得出来……
冬日的四九城白昼短，这一顿酒喝到两三点，正房里的席面也就散了。
不然有些路远些的，等到家就天黑了。
姜岐在厨房里指点马华做了道鱼香肉丝，马华千恩万谢的走了。
“小七师叔，谢谢您！”
“回家我就好好学起来。”
三大妈按照惯例去收盘子底。
姜岐从厨房里出来，看看正房里的席面。
对三大妈笑道：“三大妈，今儿剩的菜可算不少。”
“您一家子就吃一天也吃不了这么老些。”
“这碗肘子留着给老太太，这碗红烧肉给一大妈送去。”
“二大妈，您也回去拿饭盒来装一碗肉菜回去。”
二大妈看着姜岐，简直喜出望外。
她从来没想过，姜岐居然会想着让她收盘子底回去……
难怪一大妈如今当他做自己儿子待……
心真善啊……
二大妈当然不知道，姜岐只是不想让三大妈那一家子将便宜都占光了……
再说今天中午剩得菜色的确比平常要多很多……
加上外面四个炖菜锅底子，三大妈一家子也吃不完……
二大妈乐呵呵地回去拿饭盒。
此时傻柱跟冉秋叶也送完客人回来正房。
见姜岐已经将桌上的菜安排妥当，傻柱笑道：“还是小七会安排。”
又转头对正在收拾桌子的何雨水道：“妹妹，你也学着点这些事。”
“等翻了年，就是十九岁的大姑娘。”
“也该踅摸个对象嫁人了……”
何雨水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了顿，眼神往姜岐那边轻轻一瞄。
正看见娄晓娥挽着姜岐胳臂，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急忙收回目光，嗔道：“傻哥，说什么呢？”
“我才不要这么小就嫁人！”
冉秋叶摸摸何雨水头上的麻花辫。
“不小了，现在嫁人刚刚好。”
“正是花一般的年纪。”
傻柱轻声道：“雨水，咱们那个爸爸有跟没一个样……”
“你早点定下亲事，我跟你嫂子也放心……”
“就这合适对象，一时半会不知道去哪里踅摸……”
二大妈拿着个饭盒进来笑道：“傻柱，你别说……”
“我这里还真有个人，能配得上咱们雨水……”
傻柱跟冉秋叶都忙问道：“二大妈，您说的是谁？”
二大妈一边将菜夹进饭盒里，一边笑道：“是负责咱们这片的片儿警。”
“今年不过二十岁，长得一表人才……”
“姓李，名叫李兴安。”
“小七你改天去问问王主任她家那口子，一定认得！”
姜岐眼神有些古怪了起来。
原来何雨水的片儿警老公，是二大妈给介绍的……
话说这些大爷大妈们为什么都爱给人做媒……
傻柱乐了，将双手一拍！
“二大妈，要是这事成了，您要多少谢媒礼直说！”
妹妹大了，总不能老留在身边。
连他这大老粗都有时候觉得，妹妹看着姜岐的目光有些不对劲……
冉秋叶跟他扯证后，也曾经悄悄提醒过他……
姜岐若是没娶娄晓娥，当他妹夫当然再好不过。
可是姜岐已经结了婚，娄晓娥连孩子都怀上了……
再等几个月就是当爸爸的人了……
他可不能让妹妹给人做小，就算是姜岐也不成……
二大妈笑道：“放心，放心，我可不是他三大爷，不会要一张八仙桌！”
“一双布鞋，扯几尺布料做身衣裳就好！”
刘海中家中无情凉薄，却不抠搜。
三大妈正在分菜，不由得脸上红了红。
慢腾腾地道：“老嫂子，说这个就没意思了吧……”
二大妈哈哈一笑，将话题转开。
“雨水，你要是愿意，我就找人家说说。”
姜岐忙道：“二大妈，不急，等我去跟宋叔打听打听再说。”
“这是雨水妹子一辈子的事，总要事先了解了解情况。”
“可不兴盲婚哑嫁……”
何雨水感激地看了姜岐一眼，转瞬又被娄晓娥的如花笑脸刺了刺心……
小七哥身边站着的那个人要是她该多好啊……
二大妈道：“行，小七你去打听清楚了，我再去说。”
“李家嫂子跟我熟悉着呢！”
姜岐牵着娄晓娥离开正房，趁天还没黑，他要送娄晓娥回寿比胡同。
不然吴九狮又该动用狮子吼神功。
如今娄晓娥住在寿比胡同里的地位蹭蹭上涨。
等到姜岐再回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的时候，已经夜深了。
好家伙！
中院里影影绰绰，藏得到处都是人……
墙根子底下，廊柱后，甚至还有顶张桌子放正房窗户底下的！
这是婚礼过后的传统节目，听壁脚！
许大茂一张加长马脸上的神情无比扭曲！
听见姜岐的自行车响声从穿堂里过来。
许大茂招招手，压低声音对姜岐道：“傻柱那牲口！”
“已经三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