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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下面,当然好吃……

虽然说是阳春面。

姜岐往两个面碗里都挤了一包大象牌老母鸡汤好喝的汤料包。

煮出来的鲜面条,汤浓味美,鲜香无比。

一碗面吃的娄晓娥眉花眼笑。

“小七,你真棒!”

“就连一碗阳春面都能做的这么好吃!”

姜岐端着个面碗吸溜着面条,笑容意味深长。

“我下面嘛,当然好吃……”

娄晓娥又要羞的活不成了。

掩饰着喝了一大口面汤。

笑盈盈问道:“小七,你大中午回来就是为了看我?”

姜岐一边吃面,一边道:“不然呢?”

“难道我大中午赶回来还是为了看贾大妈不成?”

此时的西厢房里。

贾张氏皱着鼻子东闻闻,西闻闻。

口中还不断喃喃自语。

“这大中午的,哪里来的鸡汤味?”

“难道那小短命鬼,悄悄溜回来炖鸡了?”

姜岐哑然失笑,贾张氏就是属狗的!

这鼻子简直比东羊管胡同的大黄还好使!

等娄晓娥吃完面,姜岐道:“你今天犯困,再多睡会。”

“碗先别出去洗,贾大妈在西厢房门缝里盯着呢。”

娄晓娥笑眯眯地道:“好!”

姜岐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我去街道办走一趟,就该去上班了。”

“等下午回来接你去豆角胡同吃晚饭。”

“好。”娄晓娥吃饱了,懒洋洋回床上躺着。

棉花胡同离红星街道办距离有些远,王主任中午不回家,在街道办吃食堂。

宋奇志周春丽都在各自单位吃中饭。

牛娃上的是红星街道办幼儿园日托班,要晚上才接回来。

所以,大白天棉花胡同9号院没有人。

姜岐骑着自行车去街道办王主任办公室。

王主任放下报纸,露出有些诧异的神情。

“小七,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姜岐一般都是直接去棉花胡同,不会跑来街道办。

“王姨,我找您帮忙来了,这大白天的棉花胡同不是没人么。”姜岐摊了摊手。

王主任噗嗤一声乐了。

“晚上家去吃饭再说,难道不好?”

“白天还从厂里赶过来做什么?”

姜岐笑道:“上回宋叔说的那事,我师父升上去了。”

“今晚要去豆角胡同庆祝庆祝,没时间去您家嘛。”

王主任问道:“什么事?”

姜岐将傻柱想要打家具,刷房子的事说了一遍。

王主任瞅了一眼姜岐,笑道:“小七,你对你们院里那個什么傻柱还挺好的啊。”

“先是帮他妹妹找工作,又帮着他找人打家具,刷房子?”

姜岐想起傻柱昨晚拉着冉秋叶哭哭笑笑的样子,微微动容。

这么些年又当爹又当妈的将妹妹拉扯大,还险些被朵盛世白莲吸一辈子血……

“柱子哥也不容易,能帮一把就是一把吧……”

王主任点点头:“成,看你小子的面子上,我帮帮他。”

“不过么,得去家里做两顿晚饭!”

姜岐哈哈大笑:“三顿!食材我准备,带上师父师姐都去吃!”

王主任被姜岐逗乐了。

“臭小子,要你准备什么食材!”

“快去上班!”

姜岐回到红星轧钢厂上班。

无惊无险,又到五点。

下班回到南锣鼓巷95号院,娄晓娥还躺在床上看书。

中午吃面的碗已经洗得干干净净,收在碗橱里。

姜岐见娄晓娥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只是犯困,也放了心。

横竖这位在原剧集里也是一躺就能躺一天的主。

拉着娄晓娥的手摇了摇,温柔笑道:“扑棱蛾子,该飞起来换衣裳了。”

“师母要帮师父庆祝庆祝,两位老爷子都在,咱们过去太晚总是不好。”

娄晓娥懒洋洋的起身,朝姜岐张开双臂撒娇。

“扑棱蛾子今天飞不起来了,你帮我换衣裳嘛……”

姜岐哈哈一笑,上前帮娄晓娥换衣裳。

新婚夫妇,耳鬓厮磨,换着换着,险些擦枪走火……

还是娄晓娥红着脸提醒:“别闹……还要去师父家吃饭……”

衣裳终于换好……

姜岐再给她添上一件呢子面料棉大衣。

牵着娄晓娥的手,笑道:“走吧,等晚上再继续……”

天快黑了,风里似乎带着丝丝雪气。

姜岐生怕娄晓娥着凉,回头道:“抱紧我,看这天气怕是又要下雪了。”

“等又下雪,可别再骑自行车出门。”

娄晓娥的车技远远不及姜岐。

四九城下初雪那天,这傻姑娘险些一头摔倒在雪地里。

娄晓娥搂紧姜岐的腰,将头埋在姜岐背上避风。

笑盈盈地道:“知道了,不会再在雪天骑自行车……”

豆角胡同。

今天算是家庭聚会。

赵建国跟春云春秀还有四五个孩子都在院中嘻嘻哈哈打闹。

满院子都是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声。

姜岐看在眼里,哈哈一笑。

“建国,春云,春秀带兄弟姐妹来吃糖!”

一群孩子都围了过来,笑嘻嘻伸出手。

“小七哥好,晓娥嫂子好!”

姜岐发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去厨房跟赵师傅与孙沉香打招呼。

虽然升职做了副厂长,还是老老实实回家下厨做饭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姜岐看着满桌子食材笑道:“师父,师母,不如我来做菜?”

赵师傅知道姜岐如今厨艺大进,将手里的炒勺往小徒弟手里一塞。

哈哈大笑:“就等你这句话呢!”

孙沉香嗔了赵师傅一眼。

“看这当师父的说的是什么话,哪里有让徒弟上门做客还带下厨的?”

姜岐装模作样抹了一把辛酸泪。

“师母,您不要我这徒弟了么?”

“怎么就成客人了?”

孙沉香噗嗤一声乐了,没眼看这惫懒小子。

“晓娥,我们去正房里坐,这里让给他们师徒两个做菜。”

回头又笑道:“锅里有腊八粥,小七要是饿了先喝一碗。”

姜岐倒是愣了一会:“师母,今天腊八节了?”

孙沉香笑道:“这孩子,日子都过迷糊了么?”

姜岐嘿嘿一笑。

过了腊八就是年,一转眼他来到这四合院世界已经两个年头了。

姜岐的动作很快,根本不用赵师傅怎么打下手。

一路行云流水的操作下来,两桌热气腾腾的菜品已经出锅。

赵师傅看得满眼是笑。

这小子,不过是让工人食堂的傻柱教了几手,居然就能学到这水平!

不愧是他赵大力的徒弟!

等姜岐的菜差不多了,赵师傅朝院里吆喝一声嗓子。

“建国,春云,春秀,端菜吃饭了!”

正房里摆下一张大大的圆桌。

旁边一张八仙桌留给孩子们坐。

圆桌上。

除了孙伴鹤老爷子,赵建国的两位舅舅,还有赵师傅的父亲带着两个儿子。

两家人虽然都在一张桌子上坐着,却各说各的话。

完全没有话题融合的时候。

姜岐端菜上桌的时候看见这情况,更头疼了……

“老爷子,您好。”

“爷爷,您好。”

“大舅大舅母您好,二舅二舅母您好。”

“二叔二婶您好,三叔三婶您好。”

他跟着赵建国兄妹称呼。

孙伴鹤每次看见姜岐总是很开心。

“小七,快带你小媳妇过这边坐,端菜的事交给孩子们就好。”

姜岐带着娄晓娥走去孙伴鹤身边坐下。

孙伴鹤拉着姜岐笑道:“听说你那天跟着朱季黄混去了趟故宫库房?”

朱家溍,字季黄,与王世襄相交莫逆。

著名文物专家和清史专家,还是著名的戏曲研究家

精通金石字画,兼善京剧,能粉墨登场的那种。

朱家溍兄弟四人,个个出彩,算是一门四杰。

上回在芳嘉园胡同3号院他没在,是因为实在工作忙得没抽出空。

姜岐拍拍身边娄晓娥的手背,笑道:“朱伯父那是给我岳母大人面子,可不是看着我。”

朱家溍与谭家渊源颇深,算是世交。

孙伴鹤叹道:“如今在四九城的真正谭家人也只有岚青一个了……”

“季黄顾念旧情,也是正常。”

谭岚青是独女,娄晓娥没有舅父。

姜岐朝孙伴鹤老爷子眨巴眨巴眼睛。

“老爷子,上回我去故宫库房,主要是去看那张雕龙髹金大椅……”

孙伴鹤登时乐了。

“季黄可是对你赞不绝口,说你帮了他一个老大的忙。”

姜岐哈哈一笑。

“一点小忙而已,不值一提。”

那把雕龙髹金大椅的故事甚是传奇。

窃国大盗袁项城称帝时,为适应他的体形将雕龙髹金大椅撤走。

换成了一把中西结合、亦中亦西、不中不西的高靠背、矮座面的大椅子,与环境极不协调。

后来,换掉袁项城的座椅,却没有人知道雕龙髹金大椅的下落。

朱家溍找了几个清代制造的龙椅摆上试试,结果都与太和殿的宏伟气派不相称。

后来才从故纸堆里查到资料,从故宫库房里找出来这张雕龙髹金大椅。

如今正在紧张修复。

姜岐有洞察者之眼襄助,当天在故宫库房里稍微提点了几位负责修复匠人两句。

赵建国的大舅舅孙沉逍笑道:“看看。”

“每次老爷子见到小七的时候,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孙沉遥道:“不但没我们什么事,连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动了。”

“老爷子啊,您不起筷,我们怎么吃饭?”

孙伴鹤拿着筷子,对赵师傅父亲笑道:“赵老弟,起筷!”

“咱们不动筷子,他们都干坐着。”

两位老爷子起筷后,满桌子的人这才动起筷子。

孙伴鹤看着两个儿子,轻声一叹。

“你们要有小七这么灵活变通,我也不发愁了……”

孙沉逍,孙沉遥都是一身文人风骨,宁折不弯的性子。

姜岐每每想起这两位几乎可以预见的结局……

都为他们怎么熬过那十年愁得薅头发……

孙伴鹤跟赵老爷子一动筷子,两桌的气氛都热闹了起来。

大家纷纷起身跟两位老爷子敬酒。

孙伴鹤跟赵老爷子喝了两杯后。

赵家两兄弟带着妻子都站了起来。

“大哥,恭喜升职!”

“祝你前途无量,一片光明!”

孙伴鹤微微皱眉。

在他眼里看来,如今这世道里升官,真不是什么好事……

老爷子不是不通世事,而是看得太多……

姜岐见孙伴鹤心情郁郁,凑他耳边轻声劝道:“老爷子……”

“人世几回伤往事,江淮何处不通津。”

“青袍似草年年定,世事如棋局局新”

“且待日后……”

孙伴鹤何等人物,自然知道姜岐念得是明代韩殷韩铁笔的诗句。

拍了拍姜岐手背,微微一笑。

重新鼓起兴头,道:“沉逍,沉遥,你们多帮我敬你妹夫一杯。”

“贺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孙沉逍孙沉遥朝赵师傅举起酒杯。

“妹夫,祝你笃行不怠,再接再厉!”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赵师傅乐呵呵地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虽然孙家两位舅子的话他不怎么明白,不过肯定是好话。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赵老爷子开口笑道:“大力,再喝一杯。”

“咱们老赵家当了三辈子资本家雇工。”

“如今总算是出了个成器点的,算是翻身做主人!”

姜岐一把捂着额头,听听赵老爷子这话说的……

这年头的资本家可不是什么好话……

要不是知道这位赵老爷子性子,他还当真以为是指着和尚骂贼秃来着……

满桌子就娄晓娥一个是资本家小姐出身!

他总算是知道自家师父这直不笼统的说话风格是打哪里来的了!

这是随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