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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没有耕坏的田……

中院正房门口。

姜岐笑道:“柱子哥,昨天去见未来老丈人丈母娘的事,你还没说呢!”

“有没有定下什么时候扯证结婚?”

才从倒座房回来的秦淮茹,端了一盆子衣裳去水槽子边。

竖着耳朵细听。

傻柱一张大黑脸上满是幸福的光。

大声笑道:“元旦!”

“等元旦就去扯证!”

“赶年前收拾好屋子,打了家具就办酒!”

姜岐跟娄晓娥连忙道:“恭喜柱子哥!”

满院子里的人,也都纷纷过来跟傻柱道喜。

何雨水也从易中海隔壁出来,看着喜气洋洋的傻柱直乐。

“傻哥!恭喜!”

她是真心为自家傻哥高兴。

又扫了水槽子旁边装着洗衣裳的秦淮茹一眼。

冉老师有正经工作,知书达理,还是头婚。

总比这带着老婆婆跟三个孩子的寡妇强!

傻柱乐呵呵地道:“雨水,就快有嫂子照顾你了!”

“以后就不是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拉扯你长大了!”

何雨水跺跺脚。

“傻哥,我早就长大了!”

傻柱哈哈大笑!

是啊,妹妹早就长大了,眼见得要有工作的人了!

聋老太太这会子的耳朵又好使了起来。

将戏匣子放在一旁。

抬起头乐呵呵地道:“柱子啊,结婚可是大事,三转一响没有不打紧。”

“那三十六条腿可得备齐全了。”

“可别跟你三大爷似的,现在解成媳妇还抱怨!”

傻柱将胸膛拍得“砰砰”响:“老太太,您放心!”

“保证让您孙媳妇风风光光嫁过来!”

“就算比不上小七,总比三大爷给解成娶媳妇儿办的那抠搜事强!”

闫阜贵一家子也是才看完倒座房的热闹,过来中院。

三大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老太太,瞧您说的,我们家不是艰难么?”

“等以后日子好过了,一定给解成媳妇补上!”

聋老太太问道:“啥?”

“你说啥?”

“什么西服补裆?”

姜岐揽着娄晓娥的腰,小两口笑成一团。

这聋老太太的耳朵嘛,就是时灵时不灵的最好玩!

傻柱今天心情好,从领导小灶上带回两三個饭盒。

举起网兜笑道:“老太太,今儿都在正房吃饭,好不好?”

“我,雨水,小七,晓娥都陪着您。”

聋老太太笑得眼没缝儿:“好,好,好,人多一起吃饭才热闹呢!”

贾张氏一双肉泡三角眼直勾勾的盯着网兜,咽了口唾沫。

她是有大半年没闻过傻柱的饭盒是啥味了。

心中暗骂秦淮茹不顶事。

鸭子飞了蛋打了,两头落空。

一时,富强粉窝头热好了,饭盒也热上了桌。

姜岐陪着傻柱喝了两杯。

笑道:“晓娥,你陪老太太跟雨水吃饭,我去一趟寿比胡同。”

有人老成精的聋老太太看着娄晓娥,他还是放心的。

娄晓娥知道姜岐要去练武,她又不懂武术,去也是没事可做。

笑盈盈地道:“嗯!你早去早回!”

寿比胡同19号。

吴九狮坐在正房里跟叶清灵一起吃饭。

八仙桌上摆着一碗姜岐带去的红焖羊肉,还有两盘子小菜。

吴九狮喝了一口酒,对姜岐道:“你们厂里有个什么副厂长,家里失窃的事,你可知道了?”

姜岐看着吴九狮手中那个能装一斤酒的搪瓷缸子有些头晕。

装模作样地道:“模模糊糊听厂里工友说八卦,听了一耳朵。”

“怎么了?”

吴九狮道:“今天你宋叔聂叔跟我都过去看了看。”

姜岐道:“宋叔聂叔怎么会跟您一起去看?”

“是报去宋叔局子里去了吗?”

吴九狮摇摇头。

“不是,是那什么副厂长求了老聂,咱们哥仨一起去的。”

“下手的那人功夫极高。”

“至少,我做不到那么干净利落。”

姜岐心中暗乐,他用真实修为出手,自然干净利落。

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嘛!

接着问道:“师父,您看会不会是四九城里的人做的?”

吴九狮摇摇头:“按照那人的进屋不留一丝痕迹的手法来看。”

“只怕已经到了化劲……”

“这样的人,四九城里几乎没有,海子里面倒是有……”

“不过都爱惜羽毛的很,怎么会出来干这种打家劫舍的事?”

“根本不挨着嘛……”

“依我看,还是你宋叔说得对,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

“只取钱财,没取性命,都算是走运了!”

叶清灵早就吃完饭,要过奇特医书,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看书。

吴九狮姜岐师徒两人边喝酒边说话。

忽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吴老哥!清灵休息了吗?”

姜岐听见是宋叔的声音,连忙过去开门。

不但宋叔王主任都来了,周春丽怀里还抱着牛娃。

一家三口都满脸焦急。

见姜岐开门,宋叔问道:“清灵呢?清灵呢?快让她看看牛娃!”

姜岐神色微变。

“王姨,宋叔,牛娃怎么了?”

“师姐在正房吃饭。”

王主任双眉紧锁,一边走一边道:“牛娃烧得厉害……”

“刚刚去协和医院打针,牛娃又过敏,医生说让回家物理降温看看。”

“现在牛娃这样子,物理降温也降不来……”

“老宋说清灵是沧州医术世家叶氏传人,抱过来看看。”

叶清灵跟吴九狮早就从正房里迎了出。

探手摸摸牛娃的额头,果然烧得滚烫。

轻声道:“王姨,春丽嫂子,跟我来。”

叶清灵将王主任周春丽带进西厢房。

才进西厢房,牛娃忽然浑身抽搐,口中吐出白沫!

周春丽大惊失色!

“不好了!”

“爸爸,妈妈,你们看牛娃!”

叶清灵淡淡地道:“春丽嫂子,不用怕,小儿高热惊厥而已。”

解开牛娃的衣裳,放平身子,将头侧过一边。

“你们都退开些,我好行针。”

叶清灵的行针手法神异无比。

不要说别人,就连在姜岐的洞察者之眼里都似乎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其他人更是连看都看不清楚。

人中穴,合谷穴,大椎穴,风池穴,太冲穴依次行针。

她双手虚悬,扎在牛娃身上的银针随着内劲缓缓转动。

宋叔震惊的睁大双眼,瞠目结舌。

姜岐将手指竖在唇上,示意宋叔暂时别说话。

叶清灵道:“师弟,帮我给牛娃的十宣穴放血。”

“千万别带内劲。”

姜岐的手有毒,银针刺穴,非死即伤。

不过,不带内劲单单扎一下手指倒是无妨。

姜岐依言给牛娃的十宣穴放了血。

十宣穴为经外奇穴。

位于人体十根手指尖,距离手指甲与手指肉边缘0.1寸,左右两边加起来共十个穴。

放血可治昏迷、癫痫、癔病、高热、小儿惊厥等急症。

姜岐放血过后,牛娃整个人松弛下来,不再抽搐。

叶清灵挥手收了银针。

淡然一笑:“王姨,宋叔,春丽嫂子,牛娃已经没事。”

王主任探手在牛娃额头上一摸,只觉触手清凉,满眼震惊。

赞道:“清灵还真厉害!”

“老宋开始在家里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来着!”

这年头,针对中医的歪风已经悄然吹起。

寻常百姓更相信去看西医,打针吃药挂水。

只有年纪大些的老人,还会去药铺子里开方抓药……

再过些年,中医的处境更是艰难……

姜岐前世中医断层,名医名方传承将近断绝,泰半也是这些年种下的恶因……

宋叔见牛娃退了烧,精神也好了,这才放下了心。

周春丽怀中抱着的牛娃笑嘻嘻的,闹着要去看院中武器架上摆放的兵刃。

“妈妈!我要那把剑!”

姜岐龇牙一乐。

“牛娃,那不是剑,那是刀,苗刀!”

牛娃哪里分得清楚刀剑,闹着要出去看。

这边宋叔拉着吴九狮,笑呵呵地道:“吴老哥,你这位大弟子可是暗劲高手?”

吴九狮得意洋洋地仰起下巴:“当然!”

“不然清灵怎么做我的大弟子!”

吴九狮跟宋叔是战友,战场上生死相托的过命交情。

至于诊金什么的,谁都不会提,没这个必要。

宋叔震惊无比,高高竖起大拇指!

“了不得,这么年轻的暗劲高手,别说四九城,就算津门沧州也没几个!”

吴九狮笑道:“老宋,快来!”

“小七今天做了红焖羊肉,咱哥俩喝一杯!”

姜岐与叶清灵齐声道:“师父,真只能一杯!”

一杯就是一斤啊……

周春丽抱着退了烧的牛娃出来,见他挣脱下地,当真用手去拖苗刀,不由得满眼是笑。

牛娃还没有苗刀高……

王主任想了半天,才道:“清灵,我们街道上有些卧床不起的老病患……”

“西医看不好……”

“不知道你能不能抽个时间去看看……”

她也是被叶清灵这手医术惊呆了。

想着能造福街坊也是好事。

叶清灵缓缓摇头道:“王姨,我不习惯见生人,也不出诊。”

“真论起来,我还没出师呢……”

姜岐连忙笑道:“王姨,真有危重病人再说吧。”

“师姐年轻还小。”

“一般老百姓信的中医,都是白胡子老爷爷。”

“师姐就算出诊,人家病人也不会相信,反而不好。”

王主任想想也是。

如今中医大环境不好……

就连她自己,第一反应也是送高烧的牛娃去协和医院……

当着外人在,叶清灵也不好问再姜岐要奇特医书看。

只静静站在院子里,一言不发。

初冬的夜风,吹在叶清灵身上,衣袂翻飞,发丝飘动。

周春丽莫名其妙觉得,这个小姑娘下一刻似乎就能随风飞走似的。

王主任转头看看正房里,一人端着一个大搪瓷缸子喝酒的宋叔与吴九狮。

好笑地道:“老宋,你还跟吴老哥喝酒?”

“牛娃好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宋叔跟吴九狮哥俩喝得起劲,哪里肯走。

笑道:“你们先回,我就喝一杯。”

“反正这里离咱们棉花胡同近得很,我喝完这杯再回去也不迟。”

姜岐笑道:“师父,宋叔陪您喝酒,我也回南锣鼓巷了。”

“顺便送王姨跟春丽嫂子牛娃回棉花胡同。”

吴九狮挥挥手:“去吧。”

有姜岐送人,哥俩正好放心大胆继续喝。

路上,周春丽问道:“小七,你师姐已经是暗劲高手,你呢?”

姜岐谦虚一笑:“我还早呢,才练了多久?”

周春丽舒了口气:“还好你不是,不然你们这一门也太吓人了……”

三个暗劲高手,无论在什么门派里都是中坚力量。

姜岐先送王主任跟周春丽回棉花胡同,自己才骑着自行车回南锣鼓巷。

耳房里,娄晓娥半拥着被子打盹。

睁开眼睛问道:“小七,怎么今天这么晚?”

“我都快要睡着了……”

姜岐轻声道:“牛娃今天有些不舒服,宋叔带去给师姐看了看……”

“以后别等我了,想睡就先睡。”

说着洗脸洗脚,脱衣裳上床。

娄晓娥钻进姜岐怀里,闭上双眼。

“小七,莪先睡会……”

这个时候95号大院里的人们还有些没睡……

某些动静要晚些才能……

夜深人静,双人床悄悄荡漾了起来……

一浪涌起,一浪平息……

食髓知味啊,娄晓娥双眼迷离……

越来越离不开姜岐……

天下间只有累死的牛,哪里有耕坏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