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见贾张氏脸色变幻个不停,感觉莫名奇妙,不知道这老太婆又打什么鬼主意!
虽然嫁入贾家时间不短了,但她和贾张氏接触还真不多!
这老太婆一年连进两次劳教农场?唱戏的都不敢这么唱吧?
可这样的事实赤裸裸的出现在她面前,如果加上上次回家,街道办的事,都要算第三次了!
大多数一辈子都没有一次,她这个奇葩婆婆倒好,直接一年两三次,说出去都没人信!
她刚入贾家,给婆婆端茶的时候,贾张氏还胖如肥猪!
当时她感觉贾家生活条件是真的好,这年月能吃这么胖的不是没有,但相当稀少!
至少进贾家之前,她还不知道,人居然能吃的这么胖!
时光如梭,快一年时间过去了,现在的贾张氏,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世事无常!
“贾张氏、秦淮如,赶紧出来听课!”
就在这时,刘海忠的声音传进贾家,显得有点气急败坏!
“好你個官迷,存心和我过不去是吧?我还就不去了,看你能怎么样!”
贾张氏正想对策,看怎么重新掌管贾家‘财政大权’呢!
刘海忠的声音传来,她几乎不假思索就骂了出去!
“贾张氏,你是认真的?”
贾东旭脸色一变,他明显听出了刘海忠压抑的笑,似乎憋得很难受!
四合院长大的贾东旭怎么可能不知道刘海忠的为人,这人心眼极小,别看平时时不时要拉拢人心,但谁要得罪了这位试试,绝对马上报复回来!
他母亲刚驳了刘海忠的面子,扫盲又是王主任亲自部署的,这时候拒绝参加,谁知道刘海忠会怎么借题发挥!
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母亲,他现在真怕贾张氏又进去!
他娶了媳妇倒也没有担忧的,但以后孩子怎么办?
现在贾家的名声已经很不好了,贾张氏两次劳教的事,已经成为了南锣鼓巷乃至轧钢厂茶余饭后的谈资!
再进去一次,那贾家就彻底沦为笑柄,永远别想抬起头!
“二大爷,马上过去,您放心,我们贾家一定支持二大爷工作!”
“嗯,还好东旭懂点事儿,不像一些人,劳动教育没够啊这是!”
刘海忠对驳斥他面子的事耿耿于怀,自然抓住一切机会奚落贾张氏,最好别来上课才叫好!
“我。。。”
贾张氏马上要炸锅了,她是去劳教了,但刘海忠直接打脸是什么意思?她好欺负吗?
“妈,我求求您,您可别再说了,这是街道办王主任亲自安排部署的,咱们不能对着干,您还想进去啊?”
“我。。。”
贾张氏想反驳,看到贾东旭不容置疑的眼神,马上将话给憋了回去!
此时此刻的贾东旭太像老贾生气的样子了,这是一种让她到现在想起来,依旧胆战心惊的眼神!
老贾活着的时候,一旦对她露出这个眼神,她就要做好防守准备了,一顿胖揍肯定不能避免!
她的性子这么泼辣,为什么年轻的时候孝敬婆婆?还不是被老贾的棍棒教育给调教过来的?
你对外人泼辣,只要不当着外人的面儿驳斥老贾的面子,那肯定没事儿,但你在外人面前不给老贾面子你试试?
家里不孝敬公婆你试试?老贾绝对拳打脚踢,那是真的打啊!
打了还没办法,要不然一直休书,你去都没地方去!
现在她再次看到这样的眼神,条件反射下,马上不敢反驳了!
倒不是怕贾东旭,而是仿佛老贾重现了!
秦淮如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自己这位名义上的男人这么厉害的吗?
一个眼神就让泼辣的婆婆不敢说话了,难道贾东旭还有她不了解的一幕吗?
想到这里顿时心惊,看来还是要看看,不能以为已经摸透了贾东旭!
如果贾东旭知道两人的心理活动,估计会哭笑不得,不就是瞪了母亲一眼嘛,至于这样吗?
“淮茹,你多穿点衣服,妈,您也是,赶紧去,这事儿你们必须配合,没得商量!”
“知道了,东旭!”
贾东旭不得不叮嘱清楚,贾张氏的性子他太清楚了,贾家经不起折腾了!
他的压力太大了,自从知道自己家的钱变成废纸后,他的压力剧增!
秦淮如还没生,要是生了,他的压力更大了,全家指望他那点工钱,拜了个师父也不真心教他手艺,太难了!
贾张氏大字儿不识,秦淮如初小没毕业,都要参加扫盲,这是政策,不容置疑,更不容更改!
贾张氏和秦淮如到场的时候,闫埠贵已经开始了,看着贾张氏,闫埠贵摇头叹息!
“贾张氏啊贾张氏,其他事也就罢了,过来识字儿听课,还要迟到,你简直不可救药,站着听课!
淮茹身子重,瑞华,你让贾东旭给淮茹拿个凳子,这孩子,一点儿不贴心!”
“哎,我马上就去!”
闫埠贵不仅收拾贾张氏,连带着贾东旭也遭殃了!
闫埠贵说完,其他人窃窃私语,很认同的点头!
贾张氏不服气了,凭什么别人都坐着,她站着?闫埠贵这老小子故意找茬,她能忍吗?
“闫埠贵,你什么意思?别人都坐着,凭什么就我站着?”
“你上课迟到,这是课堂规矩,不信可以问问你们家东旭,这事贾东旭最有发言权!”
贾东旭正给秦淮如送凳子,听到闫埠贵的话,顿时脸色黑了下来,这踏马不是内涵他吗?
闫埠贵是他的老师,上学那会儿,他经常迟到!
可以说早上的第一节课只要是闫埠贵的,他铁定站到下课!
“三大爷,您这是骂我呢,上课的规矩确实如此,迟到就要站着听课,妈,您还是配合吧!”
贾东旭只能支持,毕竟扫盲是否结束全看闫埠贵,要是这位不愿意,那贾张氏就难受了!
贾张氏不可思议的看着儿子,这时候,难道你不应该替我说话吗?怎么站在闫埠贵那边?
贾东旭无奈的摇头,母亲啊母亲,您还是配合好吧,要不然这位闫老师可不好对付,课堂是他的主场!
当了这么长时间的老师,闫埠贵啥手段没有?整治‘学生’人家是专业的,这大院谁都比不了!
看着贾东旭快步离开,贾张氏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似乎不理解!
“今天我们学习这两个字!”
只见闫埠贵在准备好的黑板上写下两个字:泼妇!
写完后,拿起马灯,微弱的灯光忽明忽暗,但大家还是能看清楚!
“这两个字念:泼妇!”
这时候可没有汉语拼音辅助识字,只能靠记忆,大家努力的想将这两个字记住,他们可没忘记街道办要考核,检验学习效果的!
贾张氏脸色一黑,这不会是讲她吧?她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人这么骂过她了!
“‘泼妇’,想必大家都听过这两个字,也知道这是骂女人的词儿,但是你们知道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吗?”
“不知道!”
“好,我解释给你们听!所谓泼妇就是胡搅蛮缠、凶悍、蛮不讲理的综合体,这里还有一个故事,大家想听吗?”
“想听!三大爷,给我们讲讲!”
学字多枯燥啊?居然还能听到故事,大家的兴致一下就提起来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似乎知道闫埠贵的目的了,就是针对贾张氏,毕竟这几个解释和贾张氏的气质太匹配了!
“话说,大宋年间,有个人叫陈季常,这人是苏东坡的朋友,大家应该知道苏东坡的大名吧?”
“知道!”
皇城脚下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苏东坡的大名?东坡用过的砚台等等都是天价!
“好,那我就继续说,这陈季常怕老婆是出了名的,这个人有个特殊的癖好,那就是养歌姬!
。。。。。。
苏东坡领略到柳氏的威力,认为她是个泼妇,吵架骂人声像狮子吼,还写信把这事告诉好友吴德仁,“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
“哈哈,三大爷再来一个!”
“那不成,每天你们表现好,我也能给你们讲讲故事,表现不好,还想听故事?
说书的人讲故事还要点润口钱呢,现在言归正传,经过老祖宗的演化,泼妇一词拥有了更多的含义!
那么我问大家,我们大院有没有这样的人呢?
我看是有的,而且就在我们中间,希望学了这两个字,以后不会出现在我们大院!”
闫埠贵说完,大家不约而同看向贾张氏,心里暗暗记住,今晚的内容忘了,看看贾张氏就想起来了!
“看老娘干嘛?”
得,大家不约而同转头,秦淮如感觉相当丢人,如坐针毡!
“我们继续讲,这两个字,泼就是泼水的泼。。。;
每个人凳子前面有一根削好的竹签子,现在大家在地上照着练习,大家带来的马灯全部打开!”
随着闫埠贵一声令下,大院的妇女兼一些男人蹲在地上开始了照着写这两个字!
“嗯,今天的课结束了,回去好好练习,明天我要考大家,表现好的和表现差的都会被记录,并上报街道办,下课!”
一场生动的课堂结束了,大家都有点意犹未决!
虽然这闫埠贵抠门的要死,讲课还是有一套的,他们都有点期待下堂课了!
刘海忠认真听讲,认真思考闫埠贵讲的内容,这两个字他会写,倒不用在地上默写!
但闫埠贵讲的典故很有意思,学会了以后万一有用的着的呢?
处处留心皆学问,说不定能在厂领导面前卖弄卖弄,这样不显得他也是懂学问的吗?
他是初小,虽然一直说自己是高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真实情况,知道文化程度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这还是车间主任告诉他的,想当小组长?首先你文化程度要过关!
厂里总不能让一个初小的人当小组长吧?你会计件吗?你能统计清楚每个人的工作情况吗?
当时他就悔恨学历不够,要不然就当官了,哪怕轧钢厂的官,那也是官,手底下也管着人呢!
随着他从监督员到二大爷兼监督员,他认为时来运转就在此时,上升不是没可能,只是没机会而已,所以开始注重文化知识学习!
要不然,他闲的没事儿干吗?有这功夫,家里睡觉不香吗?
模范带头是给街道办看的,多学一些知识,为的是他自己!
当年小鬼子投降,他在路边看着光头的官员进城,前面警察局开道,两边当兵的站岗,他们坐着小汽车,那个威风啊!
当时他就感慨,如果他能这么威风一把,当场死了都愿意,自此,一颗当官的种子开始发芽!
他终于找到了活着的意义,那就是当官,他要为这个目标奋斗终身!
闫埠贵回到家一阵舒爽,太过瘾了!
你贾张氏不是胡搅蛮缠,不是要讹诈他吗?
他就让贾张氏尝尝他的厉害,时间还长着呢,慢慢玩!
扫盲结业证能不能拿到手,还要看他,他不愿意,贾张氏永远结不了业!
贾家
“东旭,今晚你为什么要帮着阎老抠说话?
我可是你妈,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莪被闫埠贵欺负?”
“妈,您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现实?闫埠贵是大院扫盲小组组长,也就是说,反对闫埠贵就是反对王主任!
还有,我那时候上学迟到的还少吗?您也找过闫埠贵,有用吗?还不是换来了闫埠贵的变本加厉?”
“那我不是起来晚了嘛,你一迟到,他就让你站着听课,阎老抠这坏怂,一个大院住着还这么对你,狗东西,饶不了他!”
“学校很多老师都是那么处理的,只要迟到,就站着听课,您今晚都迟到了,三大爷让你站着怎么了?
迟到还有理了?如果继续闹腾,三大爷有的是手段对付你,你还不得不遵从,因为您必须拿到扫盲结业证,才不会陷入无休止的学习!”
“扫盲结业证?这是什么东西?”
“三大爷说的,必须拿到扫盲结业证,否则您呐,每天都要去上课!”
贾张氏的脸都绿了,她刚回来不知道这个情况!
要是知道,至少要等到扫盲结束,再找闫埠贵麻烦了!
难道要一直承受闫埠贵的刁难吗?现阶段的闫埠贵就是那个她惹不起的人,可她偏偏得罪了,彻底麻爪了!
她在劳教最大的心得就是不能惹惹不起的人,除非你能肯定惹了能应付对方的报复!
这可是农场管事和大姐大用赤裸裸的手段教会她的!
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最后她还不是屈服了?胳膊肘扭不过大腿不是?
闫家
“瑞华,孩子们明天放学就把菜园子公共区域那部分挖了,我回来将青砖往里挪一挪!”
“往里挪?挪到哪里?”
“挪到房檐下面,贾张氏有句话说的没错,不能占公家便宜,要不然可能有麻烦!”
“这样一来岂不是会少收好多菜?”
“那点菜值多少钱?万一被讹诈两次,得赔多少钱呐!”
“都是贾张氏这泼妇,大院这么多都没说啥。。。”
“好了,贾张氏我有的是办法对付,等着吧!”
闫埠贵暗自下决心,明天晚上主动向大家道歉,他都道歉了,大家总不至于抓住不放吧?
占公家便宜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的,他近期看了不少报纸!
现在已经开始查这一方面了!
万一有人使坏,还能不能当老师都是未知数,小心无大错!
第二天大家下工回来,看到闫家除了怀孕的杨瑞华,几乎全体出动拆菜园!
“三大爷,您这是闹哪一出?眼看要开春了,您开始缩小菜地了,没想到您居然还有这样的觉悟?”
“柱子,你就别取笑我了,昨晚的事儿给我提了个醒,这公共区域我确实不能占?”
“哈哈。。。还得是贾张氏啊,居然让三大爷推让了,难得!”
“这怎么话儿说的,我这是认识到错误,主动改正!
有错能改就是好同志,你应该不会对这句话有所怀疑吧?”
何雨柱呆住了,你踏马当个人能死啊?这么大的帽子说来就来,这能认吗?
“三大爷,我什么时候对这句话产生怀疑了?
我只有贾张氏能让你认识到这个错误,让一向占便宜没够的你主动认错!
你不能说污蔑就污蔑我吧?孙哥,您应该听到了吧?
这还老师呢,随便扣帽子,以后和这位说话可得小心了,糟老头子坏得很!”
“柱子,你放心,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三大爷不能污蔑你!”
“谢谢您嘞,孙哥!以后有事儿招呼,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柱子客气了,都是邻居,我也不算帮你,这是帮我的原则!”
“得嘞!”
闫埠贵看何雨柱这么重视,也是大吃一惊,不至于吧?
何雨柱调侃他,他还不能说话了?至于说扣帽子这么严重吗?
何雨柱可不管闫埠贵怎么想,决定以后跟这阴险的家伙,还是少说话为妙,谁知道十几年后还有没有人记得今天这事儿?
万一被坐实,以后后不死也要脱皮层,他不是草木皆兵,是真的怕!
闫埠贵看着匆匆离开的何雨柱,无语的摇摇头!
他的这句话到底刺激傻柱什么了?怎么感觉有点慌张呢?莫名其妙!
他要是知道十几年后的特殊时期,就不会这么想了,这何止刺激,简直是惊吓!
晚上扫盲班上课前,贾张氏早早的就坐了,差不多是第一个到的,她可不给闫埠贵刁难的机会!
至于摔倒赔偿更不敢提了,真怕让阎老抠彻底记恨她!
第一个原因:今天大院都说看到秦淮如肚子疼,她健步如飞,站不住脚,一个不好还要说她讹诈,她可不想三进宫;
第二个原因:闫埠贵决定了她能否顺利结业,拿到东旭说的那个证书,小不忍则乱大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