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你还真做得出来......”
完事之后，玛丽亚泡在澡盆里，闭着眼睛，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自己，还有自己的女儿，共同侍奉一个男人。
还是一个最神圣的，不应有任何瑕疵的男人。
想到这里，玛丽亚就觉得，自己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丝罪恶感。
“您要忏悔吗？”
西奥多拉在玛丽亚身后，用热水擦拭着她的身子，满是玩味的语气，就像在调侃自己的母亲一样。
“就算忏悔，也是要找利奥冕下吧。真不知道，在忏悔室里会发生什么呢。”
“我居然生了这么亵渎的女儿。”
玛丽亚在胸口画了個十字，无可奈何地叹着气。
“您不也一样？”
西奥多拉反唇相讥，丝毫不给自己的母亲留情面。
面对毒舌的西奥多拉，玛丽亚也不想多计较。她转而用一种舒缓的语气，指挥起了西奥多拉。
“你可以给利奥生个孩子。”
玛丽亚说道：“有了他的孩子，你就可以更好地操纵他了。”
“不想要。”
说到这里，西奥多拉嘟囔了起来，拒绝了玛丽亚。
看着她，玛丽亚顿时眉头紧蹙，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氛。她从澡盆里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女儿，眼里满是陌生。
“西奥多拉，你这是......”
“利奥是个教士，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肯定会是个负担。”
“你——”
听到西奥多拉的话，玛丽亚感觉自己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要摔倒在地上。
最后，她还是靠着西奥多拉的搀扶，才微微站稳。
“你到底怎么了，西奥多拉。”
站稳身形后，玛丽亚的第一句话，就是质问自己的女儿。
“利奥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没那么坏，他是个好人。而且，他真的很有风度，比那些小心眼的贵族要好很多......”
“你疯了！”
玛丽亚忽然歇斯底里，对着自己的女儿破口大骂。
“当初我也觉得，你的父亲是这样的人，把自己托付给了他。然后呢？我已经替他守家业十年了！十年！难道你也想像我这样吗？”
一顿训斥之后，玛丽亚喘了口气。
她看着自己的女儿。
西奥多拉低着头，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只有玛丽亚知道，西奥多拉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恐怕是把自己的话当作了耳边风。
“这些有野心的男人，一个都不能相信。谁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离你而去，西奥多拉......”
说到最后，玛丽亚都没了自信。
她真的是在为西奥多拉好吗？
还是说，她自以为，自己在对西奥多拉好呢？
“我宁可替他守家业，玛丽亚。”
西奥多拉忽然说：“我说了，他是个不一样的男人。只要他愿意多看看我，我就很满足了。”
这就是西奥多拉一直和利奥胡闹的原因吗？
有那么一瞬间，玛丽亚觉得，现在的西奥多拉，就和当初少女时代的自己一模一样。
“算了，随你。”
最后玛丽亚放弃了。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血脉吧。
......
离开房间时，西奥多拉关上房门，然后就看到了在门口的斯蒂凡娜。此时，斯蒂凡娜看着她，眼神相当复杂。
“教皇冕下在哪？”
面对利奥身边的莺莺燕燕，西奥多拉的态度，却是相当的强硬。
“在大厅。”
斯蒂凡娜回答的时候，上下打量了一下西奥多拉。
虽然她只是女仆长，看上去身份地位并不高。但她的父亲，还有她的出身，都决定了她在利奥身边的影响力。
两个女人之间的较劲，就此开始。
西奥多拉没有再和斯蒂凡娜说话，趾高气昂地从斯蒂凡娜身边走过。
她一路来到领主大厅门前，然后就看到一众将官正在门口，似乎刚刚结束会议，正在讨论着什么。
“你们在聊什么？”
这时，西奥多拉就起到了她的作用。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将官们，立刻就作鸟兽散，纷纷离开。
只有贡萨罗，在路过的时候，对着西奥多拉解释了一下。
“乔瓦尼将军在里面。”
其实在看到贡萨罗的时候，西奥多拉已经明白了。随着威尼斯舰队的毁灭，再加上诺曼人进攻萨莱诺，利奥已经要开始做收网的准备了。
收网行动中，主要就是靠海陆两个方向的封锁。
而乔瓦尼，作为海军统帅，自然是要利奥重点关照的。
“谢谢。”
西奥多拉轻轻地道谢，随后走进了大厅。
“......罗马的工坊可以提供铁索，用来封锁萨莱诺的海岸线，你觉得可行吗？”
刚一走进大厅，西奥多拉就听到，利奥正在讲述着他天马行空的计划。
不过，在看到西奥多拉时，利奥还是顿了一下。
乔瓦尼回过头，也看到了她。
“这位，是西奥多拉，我的......机要秘书。”利奥机敏地介绍道，“就是她探出了威尼斯舰队的动向。”
“原来如此。”
乔瓦尼立刻露出了认真的表情，朝着西奥多拉点了点头。
倒也不是因为利奥介绍的有多好。
单纯是因为利奥在介绍的时候很认真。能让利奥这么认真的，基本都是他身边的亲信和近臣。西奥多拉的地位，可见一斑。
西奥多拉也借着利奥的介绍，在利奥的身边坐下，听着两人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你们舰队的情况怎么样？”
“六艘轻伤，如果能维修一下自然是最好，不过不维修的话，也还可以用。但还有两艘重伤，需要拖回船坞里大修。”
乔瓦尼无比认真，汇报了比萨舰队的情况。
听着这些汇报，利奥作出了决定。
“这样，让所有受伤的战舰在那不勒斯维修。”利奥说，“刚好那不勒斯的船厂需要订单，让他们的工人有点事做。”
“还有就是，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拿下西西里。”
“西西里？”
听到利奥的话，即使是西奥多拉，也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这才哪到哪。
西西里都准备打了？
事实上，西西里早就在利奥的规划当中了。
现代的西西里，是以黑手党闻名的。贫穷和暴力，再加上封建残留，造就了黑手党这一大特色。
但在11世纪，西西里拥有全欧洲最富裕的城市——巴勒莫。
整整20万人口的城市，仅次于君士坦丁堡。至于伊比利亚半岛上的科尔多瓦，此时因为科尔多瓦哈里发国的崩溃，已经衰落了下去。
而且，西西里不止有人口。
西西里还出产丝绸、糖、柑橘、棉花、椰枣之类的农副产品。同时，西西里还有大量的建造业，造船业。产自西西里的陶器、玻璃器、金银器，也都在地中海各地畅销。
可以说，西西里就是一个超级宝库。
任何一个地中海征服者，都会觊觎西西里的财富。
恰逢此时，统治西西里的阿拉伯人衰落。只要利奥解决掉了诺曼人，那接下来攫取西西里，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不过，这和乔瓦尼他们没关系。
毕竟，这些人可没有那么高尚，为了教廷事业就奉献自己。想要让他们追随利奥，就需要给出一些对他们有利的条件了。
“如果能打下西西里的话。”
利奥顿了一下，说：“我准备在西西里实行一定的经济管制，控制巴勒莫等城市的进出口。到时候，我可以考虑把大部分都承包给比萨共和国。”
听到利奥开出的条件，乔瓦尼倒吸了一口凉气。
西西里是一座岛。
而且是一座无比富裕的岛。
掌握了这座岛的运输业，意味着什么？
即使乔瓦尼无比富裕，也难免感觉有些压力。毕竟，这泼天的财富就在眼前，他没理由不心动。
利奥看着他，心里不由得感到一丝满意。
简简单单就拿捏了。
“冕下，我们......”
“我们还是先讨论诺曼人的事情。”
就在乔瓦尼心动的时候，利奥使用了寸止，打断了乔瓦尼的幻想，将他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一拉一扯之间，西奥多拉似乎察觉到了利奥对人心的把控。
“到时候，你从海上对萨莱诺进行封锁。陆上的封锁工作，由恩里克来执行。如果可以的话，你得帮我把丘里尼搞来。这个老东西，现在当了执政官，肯定要更多的佣金了。”
“别的都可以，丘里尼这人......没钱是真的搞不来。”
乔瓦尼否定了最后一项。
丘里尼这家伙，利奥也算是明白了。他就是见钱眼开，没有钱的话，就动都不会动。
不过也好，至少知道该怎么把他用起来。
“西奥多拉，你可以掌握萨莱诺城里的情况吗？”
利奥忽然看向西奥多拉。
“可以。”
西奥多拉的回答十分干脆。
“我的人可以进入萨莱诺，还可以把消息带出来。不过，您要诺曼人那边的消息，还是要萨莱诺城里的消息？”
在回答利奥的时候，西奥多拉还是一如既往，朝着利奥耍了个小聪明。
乔瓦尼看在眼里，然后又看了看利奥。
他发现，利奥脸上并没有被玩弄的恼怒，反而是感到有趣的神色。这下，乔瓦尼算是明白了。西奥多拉和利奥之间的关系，大概不止普通的情人那么简单。
“小孩子才做选择。”
利奥笑了笑，回答了西奥多拉的问题。
“我全都要。”
说完，利奥朝着西奥多拉眨了眨眼。
意识到话里有话，西奥多拉立刻羞红了脸，别过了脑袋，小声嘀咕着。
“什么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