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了。”
利奥淡淡地一句话，堵死了乌戈和稀泥的想法。
随后，利奥看着在座的枢机。
这群人有很多都是自己提拔起来的。
但他们好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怎么上来的。所以，利奥必须得提醒一下他们了。
“是你们需要我的庇护，不是我需要你们的支持。”
利奥此语一出，会场当中，顿时就沉默了。
“你们是怎么上来的？等到希尔德布兰德回来以后，还能不能享受现在的地位？我劝你们好好思考一下。”
说完，利奥还看了眼乌戈。
对于乌戈和稀泥的态度，利奥是十分不满的。
这个老东西，算是所有枢机当中，最精明的那一个。利奥给他一個眼神，也算是对他的一个震慑。
“我觉得应该......”
乌戈还想和稀泥，但很显然，有人不想让他继续这样混下去了。
“我觉得教会就需要利奥这样的人！”
鲁道夫忽然站了起来。
“首先，我是尼古拉二世教皇亲自提拔的枢机，绝非受到了利奥枢机的恩惠，才为他说话的。我们必须承认，教廷的事务上，利奥枢机做出了远超他人的贡献。”
“从最开始拉拢托斯卡纳女公爵，到后来的抵御卡普阿伯爵的入侵，利奥枢机的贡献，绝对超越在座的所有人，乃至整个天主教会。”
“而且，利奥枢机的很多改革，实际上遵循了尼古拉二世教皇的遗愿。当年，尼古拉二世教皇临终前托付我，让我将他的改革执行下去。但希尔德布兰德屡次阻拦，导致我未能实现。如今教廷迎来了一位富有进取心的青年，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推举他？”
“难道我们已经开始因为年龄，因为资历，开始歧视一个青年才俊了吗？那安塞尔莫，又有谁反对他呢？难道在座的诸位，都是趋炎附势之辈？”
他一发言，许多枢机立刻就动摇了。
作为众枢机当中，资历最老的一位枢机，鲁道夫说话是很有权威的。
众人对利奥是畏惧，但对鲁道夫，就是敬重更多了。
更重要的是，鲁道夫的表态，可以算作一个担保。他正在用自己的信誉，为利奥来背书。
能让鲁道夫背书。
这说明，利奥或许有缺点，但至少他有他值得支持的地方。
再加上利奥的敲打，让这些枢机们犹豫了起来。
“我不支持！”
杰拉德举着手，站了起来，气急败坏的神情，似乎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局面。这些枢机们一旦犹豫，对他这样的反对派来说，就很危险了。
“你们这是辱没了圣伯多禄......”
“利奥！利奥！”
就在杰拉德反对的时候，圣西尔维斯特教堂外，传来了一阵阵呼声。熟悉的市民呼声，让这些枢机们都回忆起了，之前那些暴乱的时光。
但经验更丰富的鲁道夫，一下子就意识到了。
他立刻带着利奥，来到阳台边，然后抓住了利奥的肩膀。
“利奥，是你安排的？”
鲁道夫看着利奥，眼神当中满是震惊。
他的确没想到，利奥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煽动市民，发动齐声高呼。这样的选举方法，在历史上不是没有，但十分危险。
可问题是，利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利奥立刻举起双手：“我没必要骗你，鲁道夫，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向上帝发誓。”
然而，窗外的呼声，却显得利奥不是那么清白。
“我们要利奥教皇！”
“利奥！利奥！”
“利奥教皇，请登基！”
窗外市民们的呼喊声，让参加秘密会议的枢机们，都有些惊惧。对于暴民，他们大多都持有排斥的态度。
甚至，就连乌戈都没想明白。
原本镇压了暴民的利奥，怎么会突然得到了他们的支持？
“利奥，听着......”
经验最为丰富的鲁道夫，准备抓住这个机会。
但是利奥比他更敏锐。
既然已经说不清了，那就直接让事情盖棺定论！
“把法衣和冠冕拿来！”利奥对着他说，“就现在，快！”
说完，利奥拍了一下鲁道夫。
鲁道夫也顾不上自己的老骨头，直接提起了自己的长袍，一路小跑着进入了圣物室，取出了备用的法衣和冠冕，然后再折返，回到利奥身边。
“快点，快点。”
手忙脚乱的鲁道夫，把法衣递给了里卡多。里卡多则帮着利奥，把法衣披在了身上。
看着利奥的动作，杰拉德有些不愿相信。
“不，不......”
杰拉德想要站起来，前去阻拦利奥，却没想到乌戈临阵倒戈，拉住了他的衣服，让他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位枢机回头看向乌戈，眼里满是震惊之色。
而乌戈说道：“你没听到吗？外面都是利奥的支持者！如果我们不支持的话，绝对会被暴民撕成碎片！”
低声提醒完之后，乌戈立刻就走了出来。
他见到利奥穿好了法衣，也戴正了冠冕，便来到阳台边，一手抓住利奥的手腕。
“罗马人的呼声已经证明了，您就是圣伯多禄遗产的继承人。”
说完，乌戈亲吻了利奥的戒指。
当他再次抬起头，对上利奥那春风得意的目光时，也不由得有些恍惚了。
二十岁的教皇啊。
“请您登基，教皇冕下。”
话音未落，乌戈振臂一挥，阳台前的帘子被掀开。
“哗——”
阳光忽地洒落在台上，纯白的法衣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带着金边的冠冕，完美地诠释了何谓尊贵。几乎在一瞬间，圣西尔维斯特教堂前的市民们，都欢呼了起来。
利奥低下头，看向了广场。
在人群的最前面，奥多正朝着他挥着手。从他那副兴奋的表情中，利奥就可以看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绝对是奥多。
不过，他做的正好。
利奥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悬在空中停顿了一下，随后向着市民们画了一个十字。
见到这一幕，市民们沸腾了。
整座广场都被兴奋笼罩，市民们欢呼雀跃，似乎是因利奥的祝福，而感到了无比的幸福。而在这一刻，利奥的身份，也得到了真正的确认。
不论枢机们是否同意，现在的他，都已经是教皇了。
“罗马的基督徒们！”
利奥的声音回荡在广场上空。所有的市民们双手合十，低下了头，等待着利奥的圣训。
而利奥也有些激动。
从这一刻开始，他就是教皇了？
梦幻的感觉，让利奥不得不深呼吸一口，来调整自己的心情。
“耶稣的首席使徒，圣伯多禄的第157位继承人已选定！我，利奥，作为天主的众仆之仆，向全体基督徒，致以平安与宗徒的祝福！愿上帝庇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