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萱听到顾渚倒在地上的声音,回头见到顾渚,她连连推开了环着她腰肢的顾凌。
顾凌却是搂得更紧。
谢知萱忙道:“被顾渚知晓你我……”
顾凌道:“你与顾渚已和离,有何不能让他知晓的?何况他这不已经晕了过去吗?”
谢知萱望着倒在地上的顾渚,叹气道:“你找个小厮送他回侯府吧。”
顾凌吩咐着一旁的阿泉将顾渚送回侯府,他则是与谢知萱二人回了仁元药坊。
仁元药坊门口。
谢知蓉与香香两人在门口等着马车前来。
见着马车到了,谢知蓉忙走到了马车跟前:“姐姐,可是和离了?”
谢知萱拿出了两份和离书给谢知蓉瞧着,谢知蓉轻笑道:“恭喜姐姐,贺喜姐姐。”
谢知萱淡淡一笑,十年定下的亲事,七年的委屈,总算也是一身的轻松。
谢知萱进了膳厅内,等着她归来,菜都有些凉了。
厉琳琅起身走到了谢知萱边上道:“怎么这么迟回来?可是和离了?”
谢知蓉将手中的和离书给厉琳琅瞧着。
厉琳琅见着和离书上只有手印没有签字道:“可是和离不顺利?”
顾凌自然不能说,是他将顾渚给砸晕了才签的字,他浅笑道:“和离甚是顺利,我都饿了,先用膳吧。”
谢鸣走到了顾凌边上道:“顾世子,柳先生这几日都在念叨您没有去书院……”
顾凌道:“我先前在桃源县赈灾,明日就陪着你同去书院里。”
徐毓秀道:“这菜怕是都凉了,我去温下。”
谢知萱淡笑道:“不必麻烦了,这天热吃冷菜也并无不妥。”
众人入座后,厉琳琅命人取了酒来:“今日乃是大喜日子,该好好饮酒才是。”
谢鸣接过了酒壶,给众人斟上酒。
谢知萱将和离书上归置好之后,便端起酒杯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顾凌在边上道:“少喝一些,明日还要去侯府之中要回嫁妆呢。”
谢知萱浅笑:“你们侯府可不会贪图我的嫁妆。”
厉琳琅道:“萱萱,明日我随你去顾家,我倒要好好问问寿宁郡主,她是如何对我保证的?你这七年的委屈,可不能仅仅是和离这般便宜了永嘉侯府。”
谢知萱点头应下道:“好。”
膳罢,厉琳琅便看向了顾凌道:“顾世子,这时辰也不早了,就不留着你了,还有我命人在仁元药坊四周的围墙上砌了碎瓷片,世子切莫要再做爬墙等小人行径。”
顾凌愣了愣道:“外边都已经宵禁了,我也回不了侯府了,只能在药坊之中借住一晚。”
谢鸣起身道:“世子如若不嫌弃,可以与我同房。”
顾凌朝着谢鸣一笑道:“好。”
谢知萱也不知是喝了酒还是羞着脸,她只觉得脸颊通红,“娘,我先回房去了。”
谢知萱回了房中,难得的轻松,她微微有些醉意,明知已是到了入睡的时辰,可她还是想要沐浴一番,换上新衣,日后的她不再是顾渚的夫人,不再是顾府的五夫人。
这个原本她期盼过,珍惜过,害怕失去的侯府五夫人之位,在今日真正放下之时她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
只恨自己这七年来没有想通。
谢知萱正要脱衣时,窗户处传来动静。
谢知萱见着前来的顾凌道:“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与阿鸣睡在一起吗?”
“两个大男人怎么睡在一起?”
顾凌望着一旁的浴桶,眼神微亮。
谢知萱道:“你忘了上回你着凉伤风之事了吗?可不许胡闹!”
顾凌:“这会儿天热得很,哪里还会着凉?”
顾凌示意着两旁的丫鬟退下,谢知萱一个不防就被顾凌连着未褪下的衣裳带进了浴桶里边,水溅了整个浴房。
顾凌吻住了谢知萱的红唇,许久才放开她,在谢知萱耳畔处道:“萱萱,你终于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谢知萱低声道:“我本就从未属于过旁人。”
顾凌轻声一笑,再一次地吻住了谢知萱的红唇。
在自幼长大的闺房里,与顾凌如此胡闹,谢知萱想她也应该是醉了。
后边是怎么睡过去的,谢知萱也不知晓,她只知在她困得快要入睡之时,浴房内可谓是一屋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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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侯府内。
一早,顾渚醒来时,见着跟前的陈碧玉,微微蹙眉。
陈碧玉也不知为何昨日顾凌去了鸿胪寺卿那边一趟说是不会与谢知萱和离了,昨夜夜深顾渚被小厮送回家时竟晕厥了过去,双颊还红肿着。
顾渚捂着脑后,他一摸便摸到了一个大包,他有记得昨日是在府衙内和谢知萱说着不和离之事?
后来怎么就晕了过去呢?
迷迷糊糊间,顾渚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疼意,他一摸才想起来是昨夜里被顾凌给揍的。
顾凌……
顾渚回想着昨日的梦境,他怎会梦到顾凌与谢知萱相拥在一起的一幕,这梦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他怎么会做这般不切实际的梦境。
“夫君,你昨日后来与谢知萱和离了吗?”陈碧玉忙问道,“那谢氏好不容易愿意和离……”
顾渚凉声道:“我绝不会和离的!”
陈碧玉又恼又委屈,“顾渚,我可是为了你放弃了安国公府嫡女高高在上的身份,当初楚王都求娶过我,要让我为楚王妃,我也没有答应,我只心仪于你,自甘下贱为妾,你答应过我不会一辈子让我为妾的……”
顾渚道:“陈碧玉,你做了什么好事,你心知肚明。
早在八年前,你就买通了我身边人,让他们故意来笑话我有一个商户女妻子……你这是心仪于我吗?”
陈碧玉看向顾渚:“我没有买通你身边人,谢氏本就是卑贱的商户女……”
“住嘴!”顾渚皱眉怒斥着陈碧玉,“都是你让我背负上忘恩负义眼瞎的骂名,我不会与谢氏和离的,这侯府五夫人的位置,还是谢知萱的。”
陈碧玉握紧着手,伤心失落至极,“顾渚,你就不怕安国公府吗?”
顾渚皱眉道:“纵使得罪安国公府,我也不会与谢知萱和离,不会再被你牵着鼻子走,中你的算计。”
侯府正房内。
一个模样瘦小约摸着十三岁的小厮对卫氏恭敬道:“侯夫人,昨儿个夜里世子进了仁元药坊至天亮就没再出来过。”
卫氏叹气道:“我就知晓!他夜夜不归府,定是宿在温柔乡里,准备轿子,去药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