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起见,那一缕残存的意识又考验了沈却邻几次。
在一次又一次的考验中,沈却邻得到了的认可。
半月后。
圆台上的沈却邻盘腿坐在地上接受着传承。
圆台下的沈有清修炼进入饱和状态,无所事事的她无聊到开始和鬼婴玩翻花绳。
玩翻花绳玩得正起劲的一人一鬼忽然悬空失重。
鬼婴猛地扑上去抱住沈有清,“母亲!”
沈有清伸手抱着鬼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有清!”
沈吝有些急躁担心的声音响起。
看着倒飞过来的沈有清,沈吝甩出一道灵力接住她。
沈有清一手抱着鬼婴一手勾着红色绳子。
下一秒,沈却邻也被丢出来了。
沈吝一手接住一个,看着没什么事的兄妹俩,多日紧张的情绪放松起来。
“这前辈……”沈却邻揉着有些胀疼的脑袋,眼前直冒星星。
沈有清收起绳子抱着鬼婴站在一边,朝着沈吝微微颔首问好道,“父亲。”
沈吝应了一声,见沈有清面色红润不像有事的样子,他就去关注一脸沧桑憔悴的沈却邻了。
“有没有受伤?”说着,沈吝直接拉过沈却邻动手检查,见他有些浑噩的样子,没忍住骂了一句,“我看你也是疯了,亡命崖说跳就跳!”
没一个省心的!
沈却邻抬手阻止了自家亲爹的动作,开口说,“父亲,我没事。”
他只是接受了传承,没来得及消化的传承一股脑塞在脑子里,涨得他头昏脑涨。
“真没事?”沈吝不放心的开口,“你这脸色很难看。”
“我需要消化一下传承。”脑子里庞大的传承内容涨得脑袋像是要爆炸一样,沈却邻就地一坐打坐,“让我先消化一下再说。”
看着瞬间进入修炼状态的沈却邻,沈吝有点无奈,但也为他感到开心。
都金丹后期了。
机缘深厚。
崖上收到消息的月寻竹几人陆续跳了下来。
见沈有清抱着鬼婴站在一边,月寻竹悬了半個月的心可算是落地了。
“哥哥。”沈有清老实巴交的开口喊人。
看着她这幅乖巧的样子,月寻竹过去抬手给了她一个脑崩儿,最终也舍不得说些什么重话,只道,“知道错了?”
“错了。”沈有清乖巧的开口。
月寻竹摇了摇头,“罢了,无事就好。”
沈有清朝着月寻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又甜又乖的笑容很是少见。
锐利清冷的丹凤眼弯成乖巧的弧度,笑盈盈的样子无害极了。
一旁的谢长亭抬手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
见谢长宴的目光,他笑了笑没说什么。
月寻竹看了眼坐在不远处打坐修炼的沈却邻,开口询问道,“却邻无事?”
“无事。”见沈秋落也跟着下来了,沈有清只说,“他得了点机缘。”
月寻竹应了一声,随即询问,“你呢?有没有什么收获?”
“那前辈是一位剑修。”沈有清单手一摊,似有些惋惜的开口,“我还是老老实实找灵兽历练吧。”
月寻竹抬手摸了摸沈有清的脑袋似是安慰。
沈吝看了眼沈有清,总觉得她这话有水分。
“距离历练结束还有六十天不到。”江沉影冰冷的声音响起,见沈有清看过来,他开口说道,“师父在你们坠崖后及时赶来,沈家主到后他就回去了。”
沈有清点了点头,随即有点诧异的开口,“已经过了半个月?”
江沉影应了声。
“我会让大长老陪同你们一起历练。”沈吝开口和沈有清说道,“你给我悠着点,我年纪大了经不住吓!”
当他收到张宗主的消息时,三魂七魄直接被吓丢了三魂!
亡命崖是说跳就能跳的地方吗!
这半个月内对他来说简直是就是度日如年。
沈秋落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这父女情深的场面,眼底目光冰冷。
“哦。”沈有清敷衍开口,随即问,“查到是谁买凶杀人了吗?”
沈吝面色一沉,“是五行宗的七田。”
陆野面色不大好。
见沈有清面露疑惑,沈吝冷着声音开口,“七田是飞耀的狗腿子。”
“飞耀疯了?”沈有清扭头去看月寻竹,“飞絮晚的脸不是要找月家的疗愈师吗?”
他要杀沈秋落是能理解的,毕竟飞絮晚的脸是沈秋落毁伤的。
但他来杀自己……不太理解。
月寻竹笑意不达眼底,“父亲没有亲自过来是因为飞长老已到月家,父亲原本都打算松口了,但如今父亲已经将人请出了月家。”
沈有清不意外的摆了摆手。
舅舅最是护短,她和沈却邻跳了亡命崖生死不知半个月,没把人打出去完全是看在五行宗的面子上。
被沈有清单手拦腰抱住的鬼婴有些无聊得蹬了蹬小短腿。
沈有清双手抱住这小家伙掂了掂,而后将她甩到肩上。
“你舅舅什么脾气你知道,飞长老为了飞絮晚会从你这入手。”沈吝看着面色清冷倨傲的沈有清,本来是想让她讨点好处别闹太难看,可转头一想忽然放弃了,“你……算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要不是他们运气好误入了某位大能陨落之地,后果根本不敢设想!
沈家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当真?”沈有清眼里目光一亮。
沈吝警惕的看着沈有清,“你想干什么?”
“我这显然是被沈秋落连累遭受无妄之灾……”
沈秋落怎么会允许沈有清在谢长宴面前颠倒黑白,她急声打断道,“姐姐,什么叫做我连累你?我同飞耀无冤无仇,倒是姐姐你……”
“啪——”
清脆嘹亮的巴掌声回荡在崖底。
沈吝额前青筋一跳,但念在沈有清刚回来的份上,他忍了!
江沉影几人阻拦的手空悬在半空。
沈秋落的半张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溢出血迹。
半张脸疼到发麻的沈秋落下意识的就想还手,可想到沈吝的警告,她稍稍举起来的手默默攥成拳头,无力的垂下。
“是,都是我的错,姐姐怪我就是了。”沈秋落没有为自己辩驳什么,她委曲求全的开口说道。
身影单薄的少女垂着脑袋,额前的发丝散落在红肿的脸颊旁,另外半张脸精致漂亮,与另一半红肿的脸颊形成鲜明对比。
她这幅委曲求全的样子就像是怯懦的小白花。
看着柔弱委屈像是受了天大冤枉的沈秋落,沈有清嗤笑了一声,“那不然呢?不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
趴在沈有清肩上的鬼婴露出一口尖锐的牙齿,阴森森的目光盯着沈秋落。
沈有清抬手合上鬼婴的嘴巴,“小孩子不许吃脏东西。”
鬼婴乖乖‘嗯’了一声,然后用冷冰冰的小脸蹭了蹭沈有清。
沈秋落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垂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