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相互间都是互通的，如果碰到客户需求，很多航空业人士除了会推销自家的产品，也会做掮客推销同行的产品，只要成功了，也会获得总交易额的一定比例提成。
方文不是初入这个行业，自然知道里面的规矩，所以才会请法莱芒和埃米尔德瓦蒂纳来介绍欧洲战机。
毕竟是熟人，让他们赚去了提成费，也能获得更多的战机情况。
现在，对方提供了一系列的欧洲战机，倒是让方文大开眼界。
法国就有3种机型，MB.150、莫拉纳-索尼埃M.S.406、德瓦蒂纳D.510。
还有捷克的B-534，苏联的伊尔16。
这些飞机中，方文第一个排除了捷克的B-534，双翼机已经末路，他绝对不会在此浪费。
所以，可选的就是另外四种。
方文与埃米尔德瓦蒂纳交流：“德瓦蒂纳D.510怎么样？”
埃米尔德瓦蒂纳并没有像以往和其他客户那样吹嘘自己的作品，毕竟方文曾经和他一起改造完善了d.332客机，现在美国那边订单已经让他应接不暇。
他回道：“我对d.510并不满意，它本身工艺并不复杂，性能方面一般，下一版型号会更好，如果你以后想要买的话，可以考虑d.520。”
看来德瓦蒂纳D.510也可以排除了。
那就剩下MB.150、莫拉纳-索尼埃M.S.406，以及苏联的伊尔16。
前两款的性能方文都了解过，但伊尔16的性能却不太清楚。
而且，欧洲怎么会有苏联的战机出售。
因此方文问道：“伊尔16是怎么弄来的？”
对此，法莱芒的高管解释。
“来自西班牙，上個月西班牙人民阵线在大选中获胜，因为是共产党联合执政，苏联立即支援了伊尔15、伊尔16战斗机，数量很多，那边可以出手其中一部分。”
原来是这样，方文对伊尔16产生了兴趣，准备等了解了这款飞机的性能后，再决定选择。
随即，他拜托埃米尔德瓦蒂纳打听，然后结束了本次会面。
送走埃米尔德瓦蒂纳和法莱芒高管们，方文在巴黎分公司的招待处住下。
如今的巴黎分公司，作为国际航线欧洲总站调度运营中心，规模比最初时大了很多，早就不用想以前那样住在简陋的临时飞行员宿舍中。
在住所住下后，方文拿出那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红磨坊，找洛洛尼亚·拜拉席恩’。
他让李铁柱叫来巴黎分公司经理林保罗。
林保罗过来后，方文问道：“红磨坊是什么地方？”
“在巴黎的皮加勒区，一家很有名的歌舞俱乐部，那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林保罗回道。
“那有个叫做洛洛尼亚·拜拉席恩的人吗？”方文又问。
“不知道，我不怎么去那边。”
“嗯，今晚带我过去。”
...........
傍晚时分，巴黎市中心北边的皮加勒区华灯初上，一片热闹。
停好车的方文，林保罗，李铁柱一行漫步在街道上。
这里可不止红磨坊一家歌舞剧场，更是巴黎人的夜生活聚集地。
但红磨坊则是这里的标志性的场所。
三人走了一阵来到了红磨坊外。
大批人在门口排队等待着，门口还站在警员维持秩序。
林保罗出声道：“总经理在这稍等，我去买票。”
他却没有直接前去排队购票，而是走到路边一位穿着吊带装的男子身边，一阵交涉后，带着三张票回来。
这是30年代法国巴黎的黄牛票！
方文心中暗叹，这种生意，啥时代都有人做。
十几分钟后，红磨坊开门了，有票的人们拿着票鱼贯而入。
方文三人跟在人群中进场，进去后，里面是个小花园，花园里有一些露天的桌椅和小舞台，还有一头木制大象。
这里不是晚上看表演的地方，人群继续往前走，来到一个大剧院。
那里就和美国纽约的百老汇剧院一样，给舞者一个公众表演的大舞台。
而在大剧院旁边，还有一个酒吧，部分客人则选择前往酒吧。
找人去酒吧比去剧院更好，方文转身走进酒吧中。
他坐在酒吧吧台座椅上，用学了两年还算流利的法语道：“来杯边车。”
在酒保配好酒，将鸡尾酒杯推过来时，方文将一张大额法郎放在桌上。
这张法郎比鸡尾酒价值高，酒保顿时欣喜。
就在他准备去拿钱的时候，方文出声道：“帮我带个话给洛洛尼亚·拜拉席恩，来自东方的客人想谈笔生意。”
酒保收下钞票，“请稍等。”说完转身离开吧台。
看来是找对地方了，方文就在原地等待着。
过了会，一位身穿艳丽舞蹈服的女子走了过来。
她似乎刚结束表演。
方文对此有些惊讶，“你是巴黎最大的军火商？”
洛洛尼亚·拜拉席恩坐在吧台座椅上，自然的取出一只细长女士香烟，由酒保点燃。
“不，我只是一个接头人，负责筛选客户，请说一下你的需求。”
“20毫米机关炮，需要改造成俯角射击，带挡板........”
方文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够了，我想知道你能买多少货，少于20万法郎的交易不会被接受。”
原来所谓的筛选客户是看客户的购买力，方文微笑：“绝对比20万法郎多。”
“好吧，给我来。”
洛洛尼亚·拜拉席恩起身，带着方文三人走向红磨坊后方。
他们从后门离开，然后被人蒙上眼睛，坐上一辆汽车。
显然，这是神秘军火商不想泄露自己的位置。
但这种布置，对方文来说，并没有用。
虽然不是想针对军火商，方文还是启动了机械感知，了解情况。
机械感知状态的他，与汽车融为一体，借此发现了自己的行踪。
汽车从皮加勒区离开，穿过凯旋门、埃菲尔铁塔、然后在一个街道口停下。
蒙着眼的方文三人，被带进了一栋房子。
随后，却是在房间内沿着地道而下。
到此时，方文三人的眼罩才被取下。
映入眼帘的一切，让林保罗惊呼尖叫，李铁柱也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太渗人了。
满墙都是骷髅整齐的摆放陈列着。
唯有方文很是坦荡的面对这一切，他心里惊讶，这里不就是巴黎的地下墓穴吗？！
这个年代的地下墓穴还没有对游客开放，外界对此也不知晓，但未来的方文却知道这个埋藏了600万巴黎人的地下墓穴，每年还会接待很多胆大的游客观赏。
所以，他一点都不慌，毕竟早就知道这些骷髅头的可怜身世。
如此做派的方文，让洛洛尼亚·拜拉席恩惊讶，一路上也就没有在多言。
一行人在满是骷髅头铺成的壁道中行走了好一阵，总算是来到了目的地。
一个装满各种武器的地下密室，还有一群荷枪实弹的人。
洛洛尼亚·拜拉席恩走过去，向其中首领附耳低语。
听洛洛尼亚·拜拉席恩说完，首领有些惊讶看着方文。
“不愧是东方传奇飞行员，你的胆量是我见过最大。我们可以正式谈生意了。”
方文走了过去，与其握手，出声道：“我想定制一款20毫米机炮，但必须能够俯角射击，并且要根据俯角射击对应做出各种设计改变。”
首领有些不解：“说清楚点，是在高地和建筑屋顶架设的压制性重火力吗？”
“更灵活，我准备用在飞机上。”方文回道。
“不愧是飞行员，竟然想用20毫米机炮在空中对地射击。”首领露出很有兴致的神色：“这可比固定位射击复杂的多，我不问你怎么保持命中率，也可以找人给你定制，问题是你能买多少。我做的军火生意只有大客户才能获得特殊照顾。”
听他的意思，订单量少了，他不会去做。
方文心中思索自己对20毫米机炮的需求。
按照水云一型水上飞机的产量，到战争爆发时，估计有200架，这方面就需要300挺，其中200挺用来装备，100挺用来备用。
甚至未来的高速战斗机，也会全面换装成20毫米机炮作为主武器，那也要很多。
思考完毕后，他微笑回应：“我们可以签订500挺20毫米机炮的长期订单，我保证今年购置100挺，未来2年内购买剩下的400挺。”
这个采购量，让军火商人喜笑颜开。
他很热情的和方文讨论起报价。
定制的报价可比直接购买原有型号的报价贵的多。
瑞士厄利孔公司作为20毫米技术掌握方，报价是最贵的，想要找他们定制20毫米机炮，需要7000美金的单价。
瑞士苏罗通公司的定制报价就低了很多，5000美元。
丹麦麦德森公司则不会进行定制报价，毕竟他们的武器是去年新出的，定制的话会影响自己型号的销售。
一个7000美元，一个5000美元，都不便宜啊。
一次性采购100台就是70万和50万。
未来还会在这上面花费更多。
经过一段时间的飞机制造厂扩产，方文目前手里比较紧，光是用于采购20毫米机炮就用到两三百万美元，属实有点奢侈。
毕竟20毫米机炮还需要大量弹药供应，那也是一个大头。
再加上高速飞机的采购，此刻的方文可不敢大手大脚了。
他问道：“有没有更低的报价方案？”
“有。”军火商回应：“你可以购买厄利孔公司的20毫米机炮技术自己生产，他们已经向多个国家出手了这种技术，价格也不贵，只需要10万美元。”
方文不由心动，如果有机炮生产技术，也不是不可以。
他问道：“生产设备怎么解决？”
“再加30万，可以购买一套年产100挺20毫米机炮的生产线，并负责安装和提供技术指导。“军火商首领回道，他看方文对这个方案有意思，又补充道：“如果你选这个的话，还会附送1000发20毫米炮弹，包括穿甲和爆破两种型号。以后从我这购买弹药也可以获得九折折扣。”
对此，方文心中盘算。
30万美元拿到技术和设备，自己也有技术人才，确实可以生产。
这样的话，就能节约一大笔资金。
为此，他与军火商首领洽谈了细节，约定瑞士厄利孔公司必须到场的三方交易时间，到那时，签订正式法律合同，完成交易。
这算得上是很正规的军火交易了，军火商首领对此很满意，他将会从中获取不菲的掮客利润，还不用承担太多危险。
3天后，瑞士厄利孔公司的代表来到巴黎，在巴黎律师和公正处的见证下，签订了20毫米机炮技术的授权。
至此，泰山集团获得了第一个公开的军火装备生产技术，和完整生产线。
那条生产线和附赠的5000枚炮弹将会通过海运，在两周后运抵仰光。
解决了这件事后，方文也没闲着，分别试驾了法国的，MB.150、莫拉纳-索尼埃M.S.406。
两种型号的战斗机，方文都发现了一些问题。
MB.150的动力不足，造成这个现象的是其动力系统和气动设计有关，这个缺陷会在战斗中造成重大问题。
因此，MB.150被方文直接抛弃。
莫拉纳-索尼埃M.S.406战斗机，竟然和MB.150犯有同样的问题。
这款已经列装法空军的战斗机，竟然也有动力不足的问题。
一开始方文怀疑是飞机上的可拆卸式散热片，结果后来发现，竟然是飞机整体设计上的缺陷。
这种缺陷，会在未来的战斗中让法空军吃大亏，方文可不想再走进这个陷阱。
放弃了法国产战斗机，剩下的可选飞机就只有苏联的伊尔16了。
要是伊尔16再不合适的话，方文只能改变目标，去美国寻求更好的战斗机，但那也不容易。
.........
泰山航空巴黎分公司招待所贵宾房。
在装修考究，宽敞明亮的贵宾房客厅内，方文与埃米尔德瓦蒂纳会面。
埃米尔德瓦蒂纳将文件袋放在桌上：“资料就在这里，我也是第一次看苏联的战斗机，给你提个醒，很不错。”
方文拿起文件袋打开，取出里面资料查看。
伊尔16，目前可销售数量3架。
下单翼单座螺旋桨战斗机。
1934年试飞，1935年列装。
收放式起落架：起飞后由飞行员逆时针摇动座舱右侧手柄44圈才能收入机翼内，降落时则顺时针摇动。
开放式座舱，机身前半部分为铝制硬壳，后部主体为木制硬壳，钢管和木材为骨架，外覆蒙布并混合少量硬铝板作蒙皮。
M-22发动机，输出动力480匹马力。
空重：约1350千克
最大起飞重量：1700千克
最大速度：约440公里/小时
升限：约8200米
最大航程：810千米
看完伊尔16的资料介绍。
方文感觉很奇怪。
这明明是一架做工粗糙的飞机，为什么会有看起来很不错的性能呢？
方文决定前往西班牙，亲自驾驶一次伊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