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方文的话，工程师们放弃了轻重型炮舰机的构思，开始了集思广议。
一位工程师提出建议：“如果水云一型战时改造成军用型的话，我觉得，装甲要有，完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对地面攻击，战损率必然过高。”
方文点头：“对，对地防护是必须的。”
那第一个讨论点就出来了。
针对水云一型改造成炮舰机的思路，工程师们脑力激荡，形成了新的方案。
如果只是针对地面的攻击防护，那么只需要加装飞机底部的防护装甲。
而油箱、发动机、射击员、驾驶员的底部区域，则加装双层防护。
材质吗，使用铝合金、钢片的双层结构。
先以高强度薄钢片阻隔攻击，就算是能穿透薄钢片，再射中铝片还能进行二次缓阻，飞机底盘是三次缓阻。
这样能用钢的强度，铝合金的韧性来产生防护作用，又不会大幅增加飞机重量。
方文同意了这个方案，安排一组人去实施这個项目。
讨论继续。
又有工程师提出：“在炮舰机执行战斗时，飞机需要稳定的盘旋飞行，我们曾经和公司新招募的飞行员交流过，他们对于盘旋飞行都有自己的理解，做出的飞行动作也不一样，是不是该用规范化的方式或者设备让这种盘旋飞行标准化。”
标准化是泰山飞机制造厂的发展秘诀，工程师们也将其带到了其他领域。
方文对此也很认同，这是他的领域，他回应道：
“盘旋飞行的标准化我也考虑过，我的想法是设计几种规格的炮舰机盘旋射击标准，这些标准代表不同盘旋半径，做进一个可调节设备中，只要飞行员在确定空中确定目标后，用这种设备进行锁定，然后依照相应飞行标准进行标准化操作。”
他说的东西，有点超前，甚至包含了很复杂的机械结构。
机械师们凝思苦想，都想不出用什么样的设备达到方文要的效果。
对此，方文也意思到自己想的东西超出的时代科技范畴之外，但他却又不想就此放弃。
难道没有简单的解决办法了吗？
双手相交，撑着下巴的他思索着。
目标无意中扫过一位工程师手里的汽车模型。
一看就是用铝合金边角料做的，飞机制造工厂里不管是工人还是工程师都喜欢用这些无用的废弃材料做些小玩具什么的。
看着汽车模型，不知怎么的，引起了方文的未来时的记忆。
他想起了学习驾照时的经历。
当时的教练为了让学员们通过考试，会教授一些技巧。
比如，正对车距感不足的学员，靠边停车时很容易撞到路牙，教练就会教学员，要看雨刷器某个点位与路牙形成的直线交点，这样考试的时候，这一关至少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里，方文顿时灵感来了。
不同标准的盘旋飞行，实际上是可以数据化的，将其归纳成盘旋参数，然后做成刻度盘贴在驾驶舱的玻璃上，然后让飞行员根据不同的刻度标准进行不同操作，不就解决这个问题了。
至于盘旋参数，要包括盘旋半径、高度、速度等。这些参数只针对水云一型专用，方文倒是可以轻松弄出。
随即，他出声道：“这个不用讨论了，我有办法解决。现在聊下炮艇机使用什么样的武器好？”
武器才是炮舰机的根本，机械师们顿时来了精神，激烈讨论起来。
“我觉得开两个侧翼射击门，每边用7.92毫米的两联机枪。”
“威力太小了。炮艇机是要空对地火力压制，7.92毫米子弹威力不够。”
“那就用12.7毫米m2机枪，威力应该可以。”
这时，一位法籍工程师出声道：“我们既然创造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战斗机型，为什么不给它最强的武器。我觉得20毫米的防空机炮可以安装在飞机上，进行俯角射击。”
所有工程师顿时不再言语，方文也为之惊讶。
这个想法可以实现吗？
方文不确定，他准备弄一台机炮回来试试。
............
讨论会结束，分配任务的工程师即可开始飞机底盘加固项目，没有任务的回原工作照旧。
方文则安排泰山航空国际航班事业部的李铁柱在欧洲了解下20毫米防空炮的情况。
自己则开始驾驶水云一型水上飞机进行盘旋参数的收集归纳。
时间一点点过去，第一个完事的是李铁柱，他带回来了欧洲20毫米防空炮资料。
为此方文暂停飞行，回到产业园与李铁柱交谈。
..............
产业园，方文住所，李铁柱将皮箱打开，取出里面的资料和照片。
“总经理，这些都是目前欧洲各国列装的20毫米机炮，性能经受过检验。”
“好。”方文满意点头，李铁柱外派以后反倒成熟稳重多。
他拿起资料查看。
第一个就是经典。
瑞士厄利空20毫米机关炮。
可以说，全球很多机炮都是以它为模板衍生出来的。
该炮射速快、精度高，是初代海军防空火力。
方文对此很感兴趣，但还有其他的资料，他准备看完后再做决定。
第二个是瑞士苏罗通ST-520毫米机关炮。
苏罗通机关炮虽然名义上是瑞士制造，但实际上采用了德国的技术。
因为凡尔赛条约对德国武器生产进行限制，德国莱茵金属公司与瑞士苏罗通公司合作，绕过了相关限制。
这才有了这款机炮。
它的特点是炮身轻便、射速快、射程远。
接下来两款，是去年才出的新品。
丹麦麦德森M193520毫米机关炮。
这款新型20毫米机炮，是高平两用型，既可以高射防空，也可以平射对地。
感觉新型的似乎比前两款还要轻便点。
方文继续看最后一款。
意大利布雷达M193520毫米机关炮
这款增加了仰角瞄准和单兵转轮操作，倒是很合适的对空火力装备。
看完4款机炮，方文思索。
第四款完全是为了单兵对空射击了，没法用于空对地俯射，想要改造需要更换很多零部件，得不偿失。
另外三款都不错。
他询问道：“除了第四个，你回去与供货商谈谈，看看能不能改造成俯角射击模式。”
说到这里，方文却又改变了主意。
如今水云一型民改军水上飞机的底盘装甲还没有做好，自己的盘旋系数也就没法定型，还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去欧洲，亲自与军火商洽谈。
另外，也正好在欧洲寻访一下可以弄到手的高速战机。
“算了，这事我自己来做，你在跟我一起去趟欧洲。”
“是，总经理。”李铁柱回道。
...........
1936年3月，方文坐上自家的亚欧航班飞机飞往欧洲。
这次来到欧洲，却已经今非昔比。
如今的泰山集团，拥有亚欧航线，自己的飞机制造厂，原油炼化厂，以及美国上市公司，还有未来将会开通的亚美航线。
作为泰山集团掌舵人，他的到来，吸引了一些新老朋友的欢迎。
巴黎机场，法莱芒的高管、埃米尔_德瓦蒂纳迎接方文的同时介绍了两位新朋友。
“克劳迪奥·卡里略，圣沙蒙公司的经理。圣沙蒙公司生产重型坦克和火炮，产品在法国军队中占有重要地位。”
“罗伯特·阿博特，施耐德公司的主管。施耐德公司生产火炮和装甲车辆，他们的火炮在欧洲很有名。”
“我们听说你的集团想要购买一批20毫米机炮，这两位可以帮你忙。”
方文微笑与两位新认识的朋友握手，主动要求大家换个舒适的地方谈谈。
他们从机场离开，来到了巴黎的一处社交会所。
在点了些食物饮品后，方文问道：“请问两位火炮专家，20毫米机关炮用于俯角射击可以吗？”
克劳迪奥·卡里略回道：“20毫米机炮主要是用于高射防空，现在也逐步用在平射攻击，进行俯角射击在技术上并没有问题，但会受到一些实际条件和因素的影响。”
罗伯特·阿博特补充：“从射击原理上来看，高射机枪的设计通常具有较大的射角和俯仰角范围，以应对不同高度和角度的目标。一般来说，这种武器的高低射界为-30°-90°，这意味着它完全有能力进行俯角射击。”
两位你一句我一句的说明20毫米机炮俯角射击的问题。
“但实际运用中，俯角射击时，机炮的射击稳定性可能会受到影响，尤其是当俯角较大时。这可能导致射击精度下降，影响射击效果。为了保持射击稳定性，射手需要采取适当的射击姿势和依托物，如利用建筑物的楼顶平台、阳台或窗口等边角作为依托。”
“俯角射击时，观察和瞄准的难度可能会增加。由于射击角度的改变，射手需要调整瞄准具和射击姿势，以确保准确瞄准目标。”
两位很认真的为方文分析，但从他们的话中看，俯角射击还是可以实现的。
方文实时出声道：“我们找原本找了一家供货商，但它似乎没有太多与厂家沟通的能力。两位能否介绍一个更好的军火供应商，可以直接代表厂家进行定制的。”
这事，涉及了不显露于阳光下的黑色产业链，两名专家肯定知道，却不方便在公众场合说明。
两人低声商议下，写了张纸条给方文。
“去找他，他是最好的军火掮客。我们告辞了。”
方文起身感谢两名火炮专家，让李铁柱送他们离开，并给予报酬。
法莱芒的高管、埃米尔_德瓦蒂纳却没走，他们还有事要谈。
方文与他们交谈道：“咱们聊聊这两年欧洲最好的战斗机。”
大家都是航空领域的人，对此都很感兴趣，便聊了起来。
自己开飞机制造公司的埃米尔_德瓦蒂纳先说：“我觉的英国将推出的喷火式战斗机不错，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梅林发动机，半纺锤形机头，椭圆平面形状的悬臂式下单翼，动力和气动性能应该很好。据说，它准备装备20毫米西斯帕诺机炮，武器威力也是很强的。”
埃米尔_德瓦蒂纳是天才飞机设计师，对飞机有独到见解，他看好的飞机，应该是很不错的。
但喷火式战斗机是英国人的下一代主力战机，现在还没列装，方文可没想过能弄到手。
他不做声，看法莱芒的高管们有什么高见。
一位法莱芒高管看法不同：
“德国去年试飞的梅塞施密特Bf109战斗机也不错。它的整体性能绝对不比英国的喷火式差，甚至我觉得还好一点。至于火力，20毫米机炮用于战机，在两国都在秘密研究，未来战斗机肯定会换装大口径机炮的。”
两边都提到了20毫米机炮在飞机上的应用。
不同的是，英德已经在研究用于战斗机，方文的泰山太极制造厂却还只是炮舰机这种应用。
这是技术层面的差距，一个人哪怕再富有，也无法与国家媲美。
方文摆正心态，出声问道：“如果我想买喷火式，或者梅塞施密特Bf109战斗机，有可能吗？”
他得到的是惊讶回应，两种顶尖飞机，想要的可不止是他，美国日本法国等国家也想要啊，英德对此肯定是严格保密的，根本不可能实现。
得到无声回应后，方文退而求其次。
“那欧洲还有什么好的战斗机可以购买？”
埃米尔_德瓦蒂纳和法莱芒的高管提供了一些建议。
法国的MB.150战斗机，法国空军部招标研制新型单座战斗机，因为地面滑跑和动力不足等问题，一直处于研发阶段。
现在法空军看上了另一款已经试飞成功的飞机，加上原有飞机制造厂并入国有化，整个项目陷入停滞状态。
如果方文愿意的话，法莱芒的人愿意从中斡旋，让其根据MB.150战斗机生产出一批外贸机型。
对于这个建议，方文知道是个多方受益的权钱交易，但他知道还有更多选择，并没有马上决定。
随后，介绍的是莫拉纳-索尼埃M.S.406。
也是法国产的战斗机，已经列装法空军，法空军未来计划替换原有老式战机，将其作为主战飞机。
并且，其是法空军第一种飞行时速达到400公里的战斗机。
它也可以定制外贸机。
除此之外。
还有埃米尔_德瓦蒂纳设计制造的德瓦蒂纳D.510。
捷克斯洛伐克的B-534双翼战斗机。
苏联的伊-16战斗机。
都是有办法弄到的。
听完这些，方文在考虑，能否从中选出自己想要的战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