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也没多大。
两人飞行不过两三分钟，就到达了四海商城，要不是为了避开四周行人耳目，还能更快。
“这就是四海商城了。”
路口处，方秋婵指着远处一座六层楼高略显老旧的巨大建筑。
“这里是上世纪90年代末修建的一座老商城，曾经在泰安也是非常有名，不过现在已经跟不上时代，落后潮流了。”
“据说几个月前还传出过要破产清算，老板跑路的消息，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回事。”
方秋婵想起一些传闻：“我在警局调资料的时候，发现有人举报这座商场里面好像似乎存在类似传销的组织，不过治安那边扫荡过几次，倒是没有什么发现。”
孔纪边听目光边看向四海商城。
虽然是老商场，设施老旧，但由于近来涌进泰安的人口增多，此处也重新变得繁华起来。
商场内外人流滚滚，不断有人进出。
前方广场之上，随处可见老幼中青在那里聊天，逛街。
人们三三两两，嘴里都在交流最近的异变，什么外星人要入侵地球之类的说法都出来了。
甚至一些可能刷短视频比较多的人似乎也想起当初孔纪火遍全网的灵气复苏类视频，和朋友开着玩笑说很有可能就是灵气复苏了。
“好一派繁华景象，外表居然看不出任何端倪。”
“可惜，魔性深重，根本瞒不过我。”
体内法力不断运转，灌注五官，生出种种神力。
在孔纪的精神感应之中，整座商城似乎散发一股混乱、混沌、末日、腐朽、堕落、血腥、杀戮的黑暗气息，将周围虚空都染得漆黑一片，弥漫的灵气也带上一股深藏的魔性。
“之前我在飞机上看得不够仔细，现在真正亲临现场，居然又发现了一些端倪。”
“那种似有似无，好像有人在祈祷的气息又是怎么回事？”
站在路口，孔纪法目搜索，法耳倾听，居然又发现在腐朽堕落的混乱气息之中，若隐若现的传来一些男男女女的声音。
仔细倾听下去。
那些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发出祈祷。
“救苦救难......菩萨，保佑......力量。”
“......获得五百万。”
“......末日，狂欢......”
“......世界......”
声音之中，传来深深欲念，伴随而起的则是一缕缕深远而又幽邃的轻薄青烟，从商城之中扶摇直上，随后又被四周的混乱魔性感染，化为乌黑，散发癫狂错乱的恐怖气息。
“有什么发现？”
方秋婵驻足而立，双眼微眯：“之前来过几次，我就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想不到短短几天再来，这股不舒服的感觉更加厚重了，居然引动了我的气血、真气，似乎要发动暴乱，不得不进行调息恢复。”
“你的感觉没错。”
孔纪点头道：“这座商城果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豆豆的父母也是这座商场的员工，本来恩恩爱爱，直到豆豆出生一个月前就开始吵架，关系也不再和睦。”
“我看很有可能就和此处相关，走！”
“进去看看。”
两人当即向着四海商城走去。
人流如织，声音嘈杂，四周传来人们的讨论声。
“我跟你说，现在肯定是灵气复苏了，之前那個视频还记不记得，感觉跟咱们泰安现在的情况一样，可惜下架了，不然你一看就知道。”
“什么灵气复苏，别搞笑，那种虚构的东西怎么可能真的存在，就是网络博主拍出来吃流量的。”
“外星人吧，跟科幻电影里面一样，外星人看上了地球的居住环境，要发动清扫计划，把地球改造成适宜他们居住的星球。”
“放屁，多少年了，哪有什么外星人？”
“智能手机普及之后，你看现在哪还有什么UFO的照片？”
“那要不就是世界末日了，动漫里那样，自然界要发生大改变，导致地球发生剧变。”
“越吹越不靠谱，还是看国家怎么说，反正我现在来一趟也不亏，身体都变舒服了很多。”
“新闻里面说还在调查，可能是一种自然界的未知病毒之类的东西，我看也不靠谱。”
人们议论纷纷。
方秋婵左顾右盼，边查看情况边对孔纪说道：“上面也不知道还要藏多久，这种情况下怎么藏都没有用，不如直接公布出来，也好过现在人心惶惶。”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啊。”
孔纪摇了摇头：“如果现在灵气在全球复苏，那就可以公布，现在只是局部，面积也不算太大，谁敢冒然公开？恐怕全国十几亿人，只要跑得动的都得跑过来，那样社会不用运转，经济崩盘，马上就是世界大乱。”
“那也总得给个理由吧？”方秋婵皱眉道：“总这么放任自流也不是事。”
“理由可以随便找，重要的是解决措施。”孔纪幽幽道：“在灵气全面复苏之前，维持整个社会和平稳定才是重中之重。”
“说是这么说，那你有什么想法？”
方秋婵闻言一时气急，使劲抓了两把头发，恨恨道：“我一个修炼有成的高手，这几天四处跑动，忙到觉都来不及睡，现在居然都开始掉头发了，继续这么下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她的手里居然还真抓着一根乌黑发丝。
也不知道是真的因太过劳累而掉还是她自己用力扯下来的。
孔纪倒是觉得可能后者更有可能。
修炼有成的高手，除了脱胎换骨，伐毛洗髓的时候会掉头发，平日里再劳累也几乎不存在这种可能。
盘膝打坐修养一个小时就足以抵得上普通人八小时的睡眠。
这种精力，996都轻轻松松，怎么可能熬到秃头。
“只能制定一些严苛政策，来想办法驱离人潮了。”孔纪思考道：“提高生活条件，物价、房价、暂住证等等手段，从法律层面来搞动作，再给出一个正当理由，最大程度降低恐慌，或许能有效。”
“剩下的就是加强管理，严禁违法犯罪，相信过上一段时间，情况就能变好不少。”
现阶段，真正千里迢迢跑到泰安这种地方的还是没什么事的年轻人更多，偶尔还有一些旅游团队，闲的无聊的那些人。
真正生活稳定，有事业要忙，有家庭要管的那些人才是社会上最多的一部分。
这一部分还没行动，或者说还没下定决心行动。
只要上面下狠手严格管控起来，高房价、高物价、限购、物资管控等等就会自动劝退一批人，再加上暂住证之类的手段，没有的就统统遣返，相信也没什么人敢跟国家对着来，只能乖乖听话。
到时候肯定会离开大部分。
“倒也没错。”方秋婵认可道：“不过你这种办法也是治标不治本，迟早有一天会不顶用。”
孔纪笑道：“能顶多久就顶多久，等到全球大部分地区都被灵气覆盖，那就可以彻底放开，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谁知道灵气全面覆盖要多久？”
方秋婵摊了摊手。
孔纪摇了摇头：“或许很快，或许很慢，看情况吧。”
两人边走边聊，一路从商城一楼走到顶楼，甚至厕所、天台都逛了一圈，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地面没什么异常，唯一的可能就是地下了。”
孔纪按下电梯：“走，我们去停车场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