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完美生物?”
池平思索了片刻,之前李季坤也打算制造完美生物。只不过双方的理解不同,完美的方向也不一样。
到目前,还未触发“事件”。涉及遗迹,说不得会见到陨落在大劫中的S级的风采,到时候万一打起来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池平将畸变事件选择性地编辑了一些内容。分别发给原旨教会的何钊,以及在监狱的霍巴。并让霍巴将消息传递给罗星河。
试试看,能不能触发任务。
半天前。
在茫和池平还未抵达白石镇的时候,在庆丰村不远处的丛林中。
此时正值中午,树叶间疏漏了几缕阳光。丁达尔效应下,可以看到纤细的灰尘在空中翻飞。阳光斜斜的一撇,落在了木屋的屋顶上。
这是一处规模不小的营地,由部分木屋和帐篷组成。
营地的人将屋顶和帐篷都弄成了迷彩色,一些重型机械也用树枝和迷彩布遮盖着,以避免天空之上无人机的窥探。
营地中心有一块巨大的石碑,足有六七米高,两三米宽。石碑厚实,上面布满青苔,从外表看已经有些年代了。
石碑的底部,是由木头架子撑起来的。原来石碑并不在这个地方。
这块石碑和神话文明遗址入口的碑是同一种性质,用来记述某个文明最后的辉煌。永生结社的人将其搬到这里,试图将它破译出来。
石碑紧挨着的,是一栋规模颇大的木屋。单占地面积,便有一两千个平方。换作池平前世,在树林里要建起这样一栋房子,得花费不少工夫。
好在能力者的世界,大家办事都很有一手。
沿着这栋最大的木屋进去,地面上都铺满了鲁安地毯。这种地毯厚实却又触感极佳,唯一的缺点便是造价昂贵。
原本鲁安还有不少这样的工匠,可战乱一起,能手工编织这种地毯的人就很少了。
踩着鲁安地毯往里走,倒数第二间,是永生结社社长童翦的房间。
一开门,仿佛到了星城某个大企业主的办公室。
两条金龙鱼在近十米长的水缸中摇曳身姿,一张紫檀打造的茶台。
茶台后光彩夺目的青年。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戴着无边框眼镜,举止斯文。一眼看过去,就是那种谁都愿意亲近的人。温润如玉,说的就是这样了。
可最惹眼的,还不是青年身上的气质。而是他屁股下那张“沙发”。
沙发毛茸茸的,始终温软舒适。如果仔细看的话,兴许能从毛茸茸的须发里,发到一张总是苦着的脸。
这是畸变后的一张“人沙发”。
于绝大部分人而言,畸变是不可控的。这就等于在万千随机畸变中,找到一张方方面面都符合的“人沙发”。
极难,也极消耗人。
时间到中午12点的时候,“人沙发”呜咽了两声。青年,也就是永生会的童翦,脸上浮现一片苦涩。
他是猞猁口中的完美生物,但这里的“完美”,是指童翦与畸变因素完美契合。
理论上来说,只要对畸变的研究能跟上,他就可以无限制地拥有更多能力。
可即便是这样一位大佬,也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而满面愁容。
他心事重重地出了房间,走廊上已经站着一排着装统一的服务人员,手里端着一道道热腾腾的菜。
接下来。身为社长的童翦,被属下称为完美生物的男人,要去伺候一个女人进餐!
人沙发迈开四肢,跟在他后边。领头的服务生,还是结社里的一位干部。
“今天的菜备齐了吗?”童翦认真严肃地问道。
“备齐了!”干部连忙回答,他指了指一整排的服务人员:“都有,都齐了!”
一共五十多道菜,二三十名服务人员。五十道菜其实不难,难的是在此时此地弄出来。
即便准备得很周全,但童翦还是心有余悸。
上上上次是因为自己没穿西装,挨了头一回打。自己当时就提出抗议,然后打得更厉害了;
上上次是因为穿了西装,直接吃了两个大嘴巴子,没上回疼,但是比上回丢脸;
上次是没戴眼镜,那个女人一拳快把他胃酸都给打出来了。
但童翦又拿对方没办法,目前来说是打不过,对方的能力克制他;另一方面,童翦对这个女人有所求。
十余米的走廊,童翦硬是走出了赴死般的感觉。到了最后一间房,他敲了敲门,躬身,用最温和最恭敬的语气说道:
“脱兔女士,该吃饭了。”
他甚至控制自己的声带发生了畸变,目的是让音色更好听一点。
门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打量了童翦一眼,然后才把门全部打开。
“进。”
脱兔言简意赅,众人轻手轻脚,鱼贯而入。
她一边打量着饭菜,一边用余光瞄童翦。后者正不停地擦汗,两鬓的头发,都粘在了脸颊上。
突然,脱兔眉毛一挑,童翦身子一抖。
“怎么都是素的?”脱兔问。
童翦连忙让后边端菜的人走上来,指了指托盘:“有肉菜,有肉菜!”
脱兔看着这盘菜,虽然问题解决了,但心里还是不爽。
于是,她又道:“怎么都是瘦肉?”
童翦连忙摆手,又上来两个人:“这几盘是肥肉!”
闻言,脱兔眯着眼睛看着童翦。不用到下一步,童翦就感觉一股子凉意,从尾椎骨蹿到了天灵盖。
“你什么都准备好了,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吗?”脱兔道。
“啊?”
童翦是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一番,都给他整不会了。
结果,又是一个耳光抽在童翦脸上。边抽脱兔还问:
“为什么要穿西装?!”
童翦又不敢躲,两巴掌就被扇倒在了地上。然后,脱兔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的脸揉拧到变形。
其余的人,都噤若寒蝉。
一番折腾过后,总算消停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脱兔大人打累了,饿了。
童翦带着鼻青脸肿的面孔,和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回了自己房间。
在关上门的一刹那,童翦总算又活了过来。
他瘫坐在“人沙发”上,从抽屉里抽出一条丝袜,放到鼻子上深深地闻了闻。
屁股下,毛茸茸的“人沙发”开口了:
“您竟然这么享受,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呢?”
童翦把丝袜叠好,放进了上衣的口袋里,这是脱兔换下来不用的。
他慢条斯理地笑道:
“我要是表现出享受,她就不打我了。
“还会觉得我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