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长鸣一脸懵，“开阴阳眼？给我吗？”
保养细致看起来像四十多岁的小老头儿心里不由一哆嗦。
商场如战场，年轻的时候闯荡天不怕地不怕，手里也有钱供奉着大师，没少听说神神鬼鬼的诡异故事。
可他还真没见过能给人现开阴阳眼的大佬，什么牛眼泪、坟头柳树叶抹眼皮能看见鬼都是胡诌，反正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来都是听大师转述，没能亲眼看到过。
“哥，你真能让我们也看着鬼？！”楚辞整个人都支棱起来，兴奋地跃跃欲试。
江远心中暗暗窃喜，小钱钱不就到手了？
“当然能。”他神色一正点点头，“之前听你说这一行骗子很多，有时候花大价钱买到手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有所谓的闹鬼，谁知道究竟有没有？
又或者有人故意放出养的小鬼搅和的家中不宁，再狮子大开口收了钱将小鬼叫回来，没有阴阳眼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别人胡诌。
所以，我特意做了一款药水，涂抹在眼皮上就能有六个小时的时间可以看见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听完介绍蔡长鸣眼神也亮了，但他毕竟见多识广思虑周全，小声追问道：“那……用了药水对身体不会有影响吧？
还有，那些你们能看到的东西多吗？我上了年纪实在是有点担心看到很吓人的玩意儿，心脏受不了。”
一想到按照人口比例来算，即便是这容积率不到1.0的高档小区里也很容易有阿飘飞来飞去，他担心真的看到会留下心理阴影。
“那倒不至于，反正我到现在为止也没看见过几个真正的鬼。”江远琢磨着分装成小瓶的觅鬼草药水该卖多少钱才合适。
毕竟这玩意儿用多了容易导致阳气衰弱，算是有点小副作用，也不能卖的太贵。
蔡长鸣还是有点犹豫不太敢用，一行三人就先往他家里转了一圈。
同样的大平层，一进家门就看到玄关对面位置做成三米多的佛龛样式，供着一座威风凌凌的关公像。
江远倒是头一回见在家里供奉关二爷，听说关公是武财神又能防范邪祟，但他仔细看了看确定面前的铜像没有丝毫能量，仅是一座很精致漂亮的工艺品。
“你感觉不对劲是在听说贾宗良死讯之前还是之后？具体怎么个不对劲法？”转了一圈没发现异常，他觉得对方应该是紧张过度了，于是随口问了一句。
蔡长鸣压低声音道：“先感觉到不对劲！黎明的时候，我突然被惊醒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也说不上来到底怎么回事，就觉得屋里好像有人，我老婆带着俩孩子在南方，写字楼出事以后我就没让他们回来，家里不可能有别人。”
他说着就领着江远和楚辞往屋里走，“我心里发毛，就把卧室灯打开在手机上挨个儿看监控，确定绝不可能有人溜进来。然后我就寻思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正准备睡觉，突然听见有玻璃珠在地上弹的动静！”
“楼上？”楚辞下意识抬头往上看，鬼故事里通常都这么讲。
“不是楼上，就在我家里。”蔡长鸣指着敞开的书房屋门，“喏，就这儿，我听见动静在监控里什么也没看着，起身开了屋门正好看到这儿有颗玻璃弹珠！”
江远往书房里转了一圈，干干净净半点阴气都没有，当然也不排除白天晒了一天把痕迹都晒没了。
“我俩孩子都成年了，谁还在家玩这东西？关键我看见的时候玻璃弹珠还在慢悠悠往前滚，当时我就觉得阴森森的，没敢再往外走关上门又回床上去了。”
他想起来还是觉得后怕，咧咧嘴把嗓音压得更低一些，像是害怕惊动了什么东西，“我当时迷迷瞪瞪也不太清醒，躺在床上很快又睡着了，等早上七点半醒了以后再想想，感觉更像做了个梦。
于是我起来去看，别说书房了，就整个家里也没发现玻璃弹珠的影子。
我就觉得大概是做噩梦了，没当回事，该吃饭吃饭该上班上班。可刚才我下班回来想洗把脸，正低头搓脸突然觉得有一个小孩子的手搭在我肩膀上！小小的凉凉的还抓了我一把！”
蔡长鸣疑神疑鬼的表情和语调把楚辞吓得不轻，连卫生间都没敢进。
“我当时急忙直起腰，在镜子里却什么都没看见，然后脸也没敢再洗急忙擦了打算给你打个电话，结果拿出手机正好看到新闻——贾宗良畏罪自杀了！”
江远刚从荒野世界退出来，连手机都没顾上刷，听他这么说搜了一下果然有官方通告。
“听说被捕的时候，他就试图跳河自杀未遂被捞上来了。”楚辞也凑过来瞧通告，“这小子自杀的主意还挺正，看守所里都能自杀成功。”
蔡长鸣一拍大腿皱着眉沉声道：“我看到新闻就给朋友打电话问了。说是在监控里，他就跟中了邪一样自己抓着头发一下下往墙上撞，看守人员都没来得及打开门去阻止，他就把自己脑浆都撞出来了！你说，那能是自杀？”
饶是江远在荒野世界见多识广，听他这么绘声绘色描述也觉得头皮发麻。
可一般来说，看守所、警局之类的地方自带正气阳刚的很，应该不能有小鬼敢随便撒野吧？
“能弄到监控视频吗？转录的也行，我主要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作祟。”
“不好说，内部监控本来就严格，更何况死了人。我问问看能不能搞得到，现在最重要的是帮我把家里弄干净，要不……我再多请几根香？”
蔡长鸣当然希望对方能出手解决一劳永逸，可问题是现在什么都没发现，他就有点心里没底。
“现在究竟是什么东西作祟还不清楚，线香的功效比较单一，不对症的话恐怕也起不到太大作用。”江远要的是长远生意，不能为了卖货而卖货。
当然，这单生意解决好了肯定能保证很长一段时间荒野世界氪金不用犯愁。
“那可怎么办呢？”蔡长鸣现在恨不得能跟江远绑定在一起，“要不……劳烦江大师在我这儿对付一晚上？我现在也不敢去别的住处，就这儿离你最近了！”
想他驰骋商场大半辈子都稳妥过来了，如今守着这点产业想安度晚年，怎么就这么倒霉遇上杀人闹鬼，无缘无故被搅和进来。
江远正琢磨对策，一抬头看到窗外当即怔住，“不用那么麻烦，正主这不就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