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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最强的实习狱卒/风起天澜!

昼夜交替,日出月落。

当晨曦的第一抹拂晓微光洒落在地面,天澜城的早市中早已经有冒着热气的摊子摆了出来。

一处小巷中,那位脸上划有刀疤的男人打了个哈欠,关上自家的小院门,然后悠闲的慢步走出。

有贪玩孩童伴随着欢声笑语跑过巷口,一个没留神,直直撞在了男人腿上,将本就还有些睡眼惺忪的男人撞的身形一个踉跄。

男人顿时皱起眉头,恶狠狠的盯着身前的孩童,但孩童先是一愣,随即也不害怕男人,只是做了个鬼脸,然后就嬉嬉笑笑的跑开了。

这一幕让男人眼神有些扫兴,也彻底消去了困意,沉默一瞬,口中不屑的骂道。

“啧,小兔崽子。”

那刀疤自男人眉心划到鼻骨,看起来显得有几分凶神恶煞,但落在这街坊邻居看惯了的男人身上,倒也早已经习惯,并不觉如何。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指在粗糙的脸颊上划过,已经能感受到些许皱纹了。

这让他有些感叹。

若是在年轻个十岁,或许这幅样貌能唬住不少人,但眼下,男人两鬓都渐渐泛白咯!

男人继续缓步前行。

路过一旁热腾腾的早点摊时,男人停步,也不说话,只是右手朝着摊主一伸。

还未等他伸手过去,两个还冒着热气的烙饼便被摊主拿油纸包好,放入男人手中。

男人也不说话,只是斜着眼瞥了摊主一眼,点了点头。

这一幕熟悉的如同经历了成百上千次一般。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摊主知道,这位居住在巷尾的男人虽然长的有些凶恶,说话也难听,老喜欢教训人,但熟悉之后倒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

几十年如一日,每次来买早食,伸右手就是要饼,伸左手就是包子,负手而立,就是两个都要。

每次都是记账。

账本一月一结,摊主也不在意,吃公家饭的就这点好,住的地方也知道,不怕他赖账,就怕他不来买。

只是这一次,摊主没有再记账了。

岁数约莫和男人差不多大的摊主在满是油渍的布巾上搓了搓手,随即冲着那就要转身离去的男人喊了一声。

“老王啊,今日把账结了呗?”

男人连头都懒得回,只是喊了一句。

“月底。”

“可我明天就不出摊了。”

王富贵停住了脚步。

他回头,眼神疑惑的看着那位吃了几十年的摊主,然后几步走了回来。

“不出摊老子吃啥?老子寻思也没少你钱啊,天牢里的同僚我都推荐你家。”

摊主笑了笑,眼神有些躲闪,话音略微局促道。

“那不是,那……家里婆娘催我走了,淮城里有亲戚,去那住段时间。”

这回答让男人沉默了一会。

在天牢干了一辈子的王叔,察言观色惯了,自然知晓对方话语中的意思。

他也没多说没多问什么,只是哦了一声便点头道。

“那把账结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摩挲出一个老旧钱袋,细碎的倒出几两碎银在摊子上。

“多了多了……”摊主连连摆手。

“多尼玛,摊子上的东西给爷打包,老子那帮兄弟不要吃啊?”

摊主被骂,但也丝毫不恼,笑呵呵的给男人都装好。

年过半百的王叔,就这么拎着大包小包走在清晨的街道上。

他一边走着,一边目光打量着四周这熟悉的街角。

风景依旧,道路也还算整洁,一切景物都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街道上的人影相较往日少了很多。

除此之外,城中巡视来往的兵士,也多了起来,以往那群日巡夜巡常常躲茶馆摸鱼的大爷们,如今倒是全天都被安排在了街上。

王叔眯着眼望向远方,一境隐元,气血之力澎湃,浑浊目中露出一抹光彩。

远处的城墙上,依稀可见,那些站着的人影也多了不少。

多了一片肃杀景象啊……

天澜城距离边境其实还是有些距离的,除此之外,自妖族祸患以来,前方更是有三座军镇环绕,天澜城本身也是作为军事重地。

这么一座城池,不仅配置了精兵,如今更是已经布置了三位四境大神通驻扎。

除此之外,更是有着天牢所在。

而天牢,有赵长河赵大人在,那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五境大神通。

按理说这天澜城应当算是极为安全,可实际上这近几月来,却是时常有妖族侵扰。

那些妖族都是极为擅长隐匿的存在,它们穿过边境,绕过军镇,却不远万里的跑来天澜城……

虽说都被赵大人和其余大神通斩杀,但依旧给人们带来了恐慌。

这也难怪会有人想要离开这座城池了。

那些妖族是为了什么,没人知道,至少王富贵不知道。

只是隐隐有着流言蜚语,说天牢底下关押着宝贝,要么是说天牢抓了妖王的崽子,惹得妖族觊觎,搞得满城不安宁。

他慢悠悠的转入街角,走进那座熟悉的天牢一层。

大包小包往桌上一丢,随后他也没就这么上岗,而是搬了个椅子往天牢外一坐,晒着太阳。

今天不是他的排班,来这里,也只是几十年下来早已经习惯了,待在家里也没无事情做,还要被婆娘唠叨。

好吧,主要是被唠叨。

有年轻的狱卒路过,手里拿着王叔刚买的饼子,边吃边笑道。

“王叔今天是路上捡钱了?还给我们带了热饼子,以往想喝您一杯茶都不容易。”

王叔只是嗤笑一声,喝了口热茶,随即骂道。

“小三元,有吃的都堵不住你小子的嘴,一边凉快去。”

年轻的狱卒名叫三元,此刻也不在意,只是笑呵呵的蹲在一旁,随后小声问道。

“王叔王叔,你说我下个月能转正啊?”

王叔眼一斜,骂道。

“啧,关我屁事,我哪知道?”

三元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

“王叔,当初我是托你关系进来的……”

“特娘的,别乱说话,我可跟你没关系,你那点银子我不是早还你了,你自己臭小子不努力,破了一境不就……”

王叔说着,话音微微一顿,随即目光看了看身旁的年轻小伙,想了想,淡淡道。

“其实不能转正也没什么,小三元你还年轻,眼下这个紧要关头还是多想想……”

“叔,别劝,我要跑早跑了,再说我也不是傻子,边境前线无论是宗门还是咱们朝廷的人都在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被攻破,我又能躲哪去?”

王叔目光飘忽道。

“大炎的边境,有云舟……”

“算了吧,让我离开大炎跑去别的国度?嘿,我可不是没骨头的家伙。”

三元子笑着道,随后啃完手中饼子,打探道。

“王叔,真的,跟我讲讲怎么转正啊,上二休二加班双倍包食宿,这么好的工作我直接做到死……”

虽是盛夏,但清晨的阳光并不炎热,倒是有着清风拂过街道,拂过千家万户,拂过天澜城。

天澜城起风了。

王叔目光望着眼前的年轻实习狱卒,脑海中没来由浮现一个人的身影。

大不相同啊。

他端着手中那杯浑浊的茶水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开口。

“一年前,还是一年半前,记不清了,当时也有个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子,也是找我的关系进来,也是实习狱卒,嗯……”

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王叔想了想,笑着道。

“不过那应该是天牢成立这么多年以来,最强的实习狱卒了……”

王叔慢悠悠的讲述,轻描淡写的说出那一件件往事。

明明只是一年多前发生的事情,但话到口边说出,却是仿若染上了岁月的痕迹。

王叔这才意识到,染上岁月的不是事情,而是人。

那位典狱长,那位天骄般的少女,那个昔日笑着喊自己王叔的年轻人,都已经不在了。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事事休,所以才显得仿若已经过了许久。

王叔讲的兴起,年轻的小三元也听的入神。

“那实习狱卒被曾经那位典狱长收了徒弟?”

“那实习狱卒进入了第八层天牢活着出来??”

“那实习狱卒杀了知府???”

“那实习狱卒把天牢最漂亮的姑娘勾走了????”

小三元面色惊讶,张大了嘴巴。

这些事他只是偶有听闻,只知道个大概。

但这么详细的听人说出,还是第一次。

他接连发问,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神色露出钦佩。

前面忘了,中间忘了,只记得最后把天牢最漂亮的姑娘勾走了。

“吾辈楷模。”

但小三元此刻又疑惑问道。

“那他为什么最后还是一个破实习狱卒?没转正么?”

“是最强的实习狱卒……诶,当时他这个转不转正不重要。”王叔无奈回应道。

两人聊的正起劲,丝毫没注意到天牢门口此刻多出了一道人影。

一名年轻男子此刻正站在门口,面色平淡。

只是唯独在听见那实习狱卒进入了天牢第八层时,眼眸微微闪烁。

他轻轻踏步,身形移动,脚步却无声。

转眼间男子便已经出现在王叔身后。

轻柔的话音在王叔身后响起。

“你口中的那个进入天牢第八层的狱卒,如今在哪?”

这声音吓了两人一跳,王叔下意识的就想张口回骂,但瞅见来人后,神色微微一顿,随即沉声回应道。

“他,他是前任典狱长的传人,如今,如今已经死了……”

“死了?”

王叔的回答让年轻男子神色微微一顿,但他紧接着又道。

“他如何踏入第八层的?”

“不知道,当初是妖族祸患施了些诡异手段,但具体如何,我一个小狱卒也不知道啊。”王叔脸庞陪着笑意道。

他目光很小心的望着眼前这位年轻人,没敢把当初的事情说破。

眼前的年轻人,似乎想要探寻天牢那第八层?

第八层关押着什么,王叔实在是不知道,但他只知晓,除去典狱长,叶无忧和陆采薇,当初踏入第八层的其余狱卒,都死了。

而眼前的年轻人……

没人知道对方的来历。

只是几个月前,这年轻人找到了赵长河,也不知谈了什么,最终在天牢待了下来。

期间也曾出过手,解决了几次妖族的潜入。

毫无疑问,这年轻男子也是一位大神通修行者。

但对方鲜少与天牢中人来往,除去赵长河能与对方说上几句话,其他人,甚至都不被对方看在眼中。

这种感觉很奇怪,对方,似乎刻意避免与他们接触。

就连一举一动,也极为奇异,明明看着是男人,但脸蛋和手臂都白白净净,十指纤细,偏偏喜欢穿着流云水袖长衫,衣摆特意制长,与裙摆一样。

尽管这人如此怪异,但应该是好人吧?

年轻男子还在思索,但天牢之中,却是又传来一道苍老话音。

“无忆,走了。”

却是赵长河此刻从天牢中走出,面色肃穆。

被赵长河唤做无忆的年轻男子这才停止了思索,随后微微抬头,目光望向远方,望向城墙外。

其余人察觉不到,但身为大神通,身为五境,他与赵长河却是早就有所感应。

那有一股恶臭的妖气逐渐接近。

无忆此刻回眸望向赵长河,微微皱眉,语气淡漠道。

“事先说好,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出手,此番过后,如果再无方法,我便会采用自己的办法尝试,希望你到时候,不要阻止我。”

这话让赵长河沉默一瞬,随后沉声道。

“老夫知道了。”

两人身形逐渐远去。

年轻狱卒小三元眨了眨眼,小声问道王叔。

“王叔,你觉不觉得,那叫无忆的男人,有点娘们唧唧的?”

“滚犊子,别特娘乱说,别人大神通一巴掌拍死你。”

王叔连忙捂着对方嘴,直到眼角余光再也瞧不见两人背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望向城墙,想了想,感叹道。

“这二位一起走出天牢,这,多半又是有妖族潜入了……”

身旁的小三元此刻眼中露出一抹担忧道。

“啊,又有妖族,赵大人他们不会有事吧……”

王叔喝了口茶,语气轻声,淡笑道。

“小三元,放心吧,赵大人可是五境玉衡的大神通修行者,是不会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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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声剧烈的轰鸣,苍老的身形颓坐在已然化为废墟的墙面,气息涣散,胸前满是鲜血。

赵长河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