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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田螺姑娘

中二告诉李伴峰,所谓特殊任务,就是去抓捕一个姓韩的人,这人什么身份,还不得而知。

李伴峰又问:“抓捕的过程顺利么?”

中二点点头:“顺利,基本没费什么力气,抓捕现场是一座别墅,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这个姓韩的已经被困在别墅里了。”

“怎么困住的?”

“那座别墅里有一件暗能量载体,能让人失去方向感,我们在路的时候看了监控录像,姓韩的嫌疑人在别墅里转了两个多钟头,始终找不到出口,

其实门就在他附近,可他找不到门的位置,最终他选择了从三楼跳窗户,结果一开窗,触发了另一件暗能量载体,整個人被绑住了,

等他被绑住之后,申局长才下令让我们抓捕,我们去了那么多人,也就做了一点善后工作。”

李伴峰道:“申局长为什么知道这个姓韩的会去那栋别墅?还让你们提前集结,准备抓捕?”

中二道:“我听其他队员说,这个姓韩的在别墅附近出现过很多次,应该是来踩点的,但申局长一直没有急着下手,等他真正钩了,才让我们抓捕的。”

李伴峰陷入了沉思,忽听海棠果在走廊喊道:“抓了个大的!”

“什么大的?”李伴峰出门问了一句。

海棠果赶忙道歉:“对不起李局,我刚抓了条蜈蚣,动静大了点,局里让抓虫子,抓不到,不好交差。”

灯泡在旁边看着,还挺羡慕:“她抓到了一条蜈蚣,最壮的虫子应该是她的了。”

李伴峰想起了这次抓虫的任务。

找到最壮的虫子,让它服食毒饵,把毒性传播出去,把虫子一网打尽。

明星看到海棠果拿着蜈蚣,特地前奉承了两句:“姐,你这虫子抓的不一般,比大头抓的那条蚰蜒还大,这次的奖金肯定归你!”

海棠果看了看手里的蜈蚣:“不好说啊,我觉得还是那条蚰蜒更大一些,我去找大头比比去,大头哪去了?”

……

“大头,你听我说,你不认识我,但也不能说完全不认识,你知道我是谁,只是和我之间没有任何来往……”花湖公园的新地里,满脸溃烂的何家庆正看着大头。

大头愕然道:“家庆,伱这是怎么了?”

何家庆摇摇头道:“不要叫我家庆,你不认得何家庆。”

“你这是什么话?”

“大头,我已经变成了这样,和你认识的何家庆完全不一样,你现在还认我这个兄弟么?”

“我认!”大头的目光很坚定,“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认你这个兄弟!”

何家庆点点头道:“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已经不是何家庆了,你现在认我做兄弟,何家庆就不是你兄弟,你能明白么?”

大头一脸茫然,他听不明白。

何家庆也很着急,愚修技好用,但用起来难度很大,在愚修技,何家庆还真就没太多天份。

“大头,你要记住我的话,要是你愿意去普罗州,现在就跟我走,你儿子和媳妇儿,我都想办法把他们接走,

你要是不想去普罗州,就必须得听我的,你和何家庆并不熟,和你相熟的那位兄弟不叫何家庆。”

大头越听越迷糊:“不叫何家庆,那你叫什么?”

……

“你叫韩明启?”审讯室里,申敬业正在审问嫌犯。

“是。”韩明启点了点头,已经被暗星局抓了,名字肯定不用隐瞒。

申敬业继续问道:“你去天城小区九号别墅做什么?”

“偷东西,最近手头紧,我想找个有钱人家进去做一票……”话没说完,韩明启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当场窒息。

周围没人碰他,他面色青紫,两眼充血,似乎马就要没命。

申敬业微微摇头,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喉咙的压迫感消失,韩明启喘了这口气,咳嗽好半天。

申敬业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撒谎了。”

韩明启四下看了看,他怀疑这屋子里有灵物。

申敬业倒也坦诚:“不用看了,这里有评判者的暗能量载体,就是你们常说的德修灵物,

这件暗能量载体的层次很高,比你的层次要高得多,你没有能力和它对抗,

它的特点是会不断加强惩戒力度,这次是窒息,下次会更加严厉,你做好准备了么?”

韩明启低头不语。

申敬业笑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去天城小区九号别墅做什么?”

韩明启依然不说话。

申敬业摇头道:“沉默,会被这件暗能量载体理解为对抗。”

话音落地,韩明启一阵颤抖,似乎有一股电流穿过了他的身体。

几分钟后,满身汗水的韩明启开口了:“我去那座别墅,是为了找医修康振昌。”

“你找康振昌做什么?”

“治病。”

“给谁治病?”

韩明启不想回答,仅仅等了不到一分钟,他感觉自己的皮肤被剥掉了一层。

“何家庆!是何家庆!他是我的朋友,他给过我很多帮助,他得了病,非常严重的疾病,只有医修康振昌能够化解。”

说这番话的时候,韩明启并没有受到暗能量载体的伤害,这就证明他说的是实话,在韩明启认知范围之内的实话。

申敬业继续问:“你从哪里得到的康振昌的住址?”

“何家庆告诉我的。”韩明启的回答很巧妙。

在他的认知范围之内,这的确是实话。

而何家庆早已被暗星局通缉,多一条罪过也无关痛痒。

但这招能骗得过暗能量载体,却骗不过申敬业:“是何家庆直接告诉你的?”

韩明启的嘴唇一阵颤抖,这就不好回答了。

申敬业又问了一次:“是他直接告诉你的,还是有人转达的?”

二选一的答案,韩明启只能如实回答:“有人转达……”

“谁转达给你的?”

“是……”韩明启稍有迟疑,身感觉又被剥落了一层皮肤。

“是祝俊龙。”韩明启被迫说了实话。

“这个叫祝俊龙的人是做什么的?”

“是,是茶山酒店的老板……”

审讯告一段落,申敬业走出了审讯室,下达了命令:“立刻拘捕茶山酒店总经理祝俊龙,查封该酒店,酒店里所有工作人员和住客全都留在酒店问话。”

这次抓捕行动,申敬业叫了李七。

车,申敬业问李伴峰:“李局长,你在普罗州的时候,与何家庆的关系怎么样?”

李伴峰微微摇头:“在普罗州和他没怎么接触过,对他不算太了解。”

在这辆车,也有一件能迫使别人说真话的德修灵物,层次在八层左右,李伴峰能感知到这件灵物的力量。

可惜这件灵物奈何不了一个云修者,而且李伴峰说的确实是实话,他在普罗州与何家庆几乎没有接触,他对何家庆还真的不是太了解。

这件灵物的灵智有限,距离法宝还有不小差距,李伴峰用洞悉灵音之技能感知的出来,这东西分不清楚谁是主人。

申敬业点点头道:“说的也是,我听廖总使说,你跻身贵族之列时,何家庆大部分时间都在越州,

他在越州的根基很深,茶山酒店是他的重要根基之一,这次咱们的收获不小,估计能把这伙人一网打尽。”

李伴峰故意问了一句:“你们是怎么查到茶山酒店的?”

“这是局里下共同努力的结果……”说话间,申敬业的右手摸向了车门旁边的开关。

很精巧的开关,看起来像控制车窗用的。

但实际这个开关和车窗没关系,这是用来控制德修灵物的。

他要关掉评判者暗能量载体,否则他也会受到暗能力的影响,只能说实话。

没等他摸到开关,李伴峰往他右手里塞了一瓶水:“小申呀,成绩方面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咱们说点具体工作,茶山酒店的线索到底是怎么查到的?”

“这是通过我们长期以来的调查摸排,收获的重要成果……”申敬业有点着急,他放下了水瓶,又要去摸车窗旁边的开关。

他成功把开关关了,李伴峰又以极快的速度把开关打开了。

因为李伴峰速度极快,申敬业完全没有察觉,嘴还在胡扯:“为了准备这次行动,局里下在三个月之前,已经针对茶山酒店,做出了周周周密的……”

一股电流通过了申敬业的身体,申敬业颤抖了片刻,看向了窗边的开关,又看了看身边的李七。

李七叹口气道:“小申呀,套话不用讲了,你把工作说的再具体一点。”

申敬业擦擦汗水道:“李局,具体工作,咱们回了局里再说,有些内容涉及到机密。”

李伴峰点点头道:“好,行动结束,你去我办公室一趟。”

其实就算申敬业不说,李伴峰也能推断出七八分。

之前大头从资料室出来,立刻就去了茶山酒店,显然是给何家庆送信。

他送去的消息是某个地址,让何家庆去找某个人。

何家庆派了姓韩的去找这个人,导致姓韩的直接被抓了。

他被抓的原因很简单,大头从暗星局里偷出来的地址,原本就是个陷阱,和磁震炮性质一样。

姓韩的去了那栋别墅,先去频繁踩点,但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而后他踩中了陷阱,被困在了别墅里,等于把自己送到了申敬业手。

申敬业把姓韩的抓住,严加审问,顺藤摸瓜找到了茶山酒店。

再从茶山酒店往外延伸,何家庆在越州的部下,会被一网打尽,手足盟在外州的势力,会遭到重创。

十二楼资料室,应该改名叫十二楼钓鱼池。

就跟申敬业组织的捕虫活动一样,通过具有一定难度的筛选,引诱具备一定实力的内鬼钩,通过内鬼,直接把对手的势力网起底。

李伴峰倒是很想看看,何家庆在外州的势力网有多大,可等到了茶山酒店,却没能找到祝俊龙。

申敬业提前派人踩过点,祝俊龙这几天一直在酒店,怎么今天突然不见了?

不光祝俊龙走了,酒店几名重要工作人员也不见了。

何家庆的动作比申敬业要快。

申敬业宣布立刻查封酒店,把工作人员和住客全都留下,逐一问话。

工作人员和住客们都吓坏了,好在他们并不是主要嫌疑人,填写了调查表,接受了询问,其他人都离开了酒店,但大头的老婆被留下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留下,也不知道酒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时间不早了,她想给大头打个电话,让他接孩子放学,可她的手机被没收了。

她不停的哀求,只想打个电话,可周围人一脸冷漠,没人回应。

她不知道的是,现在联系大头也没用,大头被留在了局里,情况比她还糟糕。

李伴峰对申敬业道:“小申,安排个人,把大头的孩子从学校接回家去,再给孩子弄点吃的。”

申敬业皱眉道:“邹国明的很多问题还没有查清楚,现在的工作重点是……”

“只要没查清楚,大头就是暗星局里的人,局里人有事了,你就该管,这是你的本分。”说话的时候,李伴峰一直看着申敬业,表情平静,语调随和。

可申敬业却感到了满身恶寒,他叫来了陈长瑞,叮嘱了几句,陈长瑞安排糖块去接孩子。

酒店这边的线索貌似已经断了,知情人已经逃走了,申敬业回到了暗星局,把下一个目标指向了大头。

他早就知道大头闯进了资料室?

那为什么他不早点采取行动把大头控制起来?

申敬业的这波操作让李伴峰很难理解,但这也不能怪申敬业,因为申敬业之前并没有怀疑到大头身。

而今大头身的主要疑点,就是他媳妇在茶山酒店工作。

回到暗星局,申敬业亲自对大头展开了讯问:“国明,你是局里的老人,规矩不用我多说了,

早点把问题交代清楚,对你自己,对你家人都有好处,要是刻意隐瞒,后果你也清楚。”

说完,申敬业按下了桌子下沿的开关,启动了评判者暗能量载体。

他先问了第一个问题:“祝俊龙这个人,你认识么?”

大头点点头道:“认识,是茶山酒店的老板,我媳妇在茶山酒店工作。”

这是实话。

申敬业随即问了第二个问题:“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和他一起在工地做过力工。”

大头在进入暗星局之前,曾经有过一段苦日子,这件事申敬业也知道。

“有人能给你作证么?”

大头想了想道:“那个时候,工地招力工连身份证都不看,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那个包工头,也不知道他还认不认识我。”

申敬业没再追问工地的事情,继续调查他们之间的关系:“你和祝俊龙一直很要好?”

大头回忆了片刻:“做工的时候,我们确实挺好,他把钱都给老妈治病,自己舍不得吃,每顿就两个馒头,我隔三差五买点肉吃,也给他带一份,

后来我不在工地做了,和他也基本不联系了,去年年初,我媳妇儿失业了,茶山酒店贴了告示正在招聘大堂经理,我就在门口多看了两眼,

祝俊龙正好在门口,他把我认了出来,我没想到他混起来了,成了酒店的老板,他说这个位子就给我媳妇儿留着,我就让我媳妇儿去班了,他还分给我媳妇一套宿舍,还帮我儿子办了学位,说是为了报恩。”

申敬业一直盯着大头。

在大头身,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他说的是实话,在他认知范围内的实话,何家庆一字一句教他说的实话。

申敬业看了看事先准备好的问题清单,直接跳过了祝俊龙这一页,翻到了关于何家庆的问题。

“你认识何家庆么?”

“认识。”

“你是怎么认识的他?”

“陈队介绍我认识的。”

“这和陈长瑞有什么相干?”申敬业以为会有意外收获。

大头平静的回答道:“何家庆住院期间,陈队长吩咐我定期观察他的状况。”

申敬业有些不满:“我问的是工作之外的事情,你在工作之外和何家庆有什么来往?”

“没有来往。”

“重复一遍。”申敬业检查了一下暗能量载体的状态。

大头依然平静:“没有来往。”

这可不是申敬业想要的结果。

按理说,手下人与嫌疑人之间没有往来,对暗星局是好事。

可资料室那边已经爆了雷,除了一个韩明启,到头来谁都没抓到,这个结果就不是太理想。

当然,一次审讯,不可能证明大头的清白。

大头老婆那边也有很多问题要确认,暂时不能放行。

可大头的孩子怎么办?

陈长瑞回到队里,召集了一众队员,安排人轮流过去照顾。

……

申敬业到了李七的办公室,说起了抓获韩明启的过程,他没有提及资料室,但说起了他们事先布置的埋伏:“那座别墅是我们设下的陷阱,凡是踏足到陷阱里的人,全都罪有应得。”

李伴峰问道:“这样的陷阱还有多少?”

申敬业摇头道:“具体数字我还没有统计过,我们的部署和准备涉及到方方面面,是没有死角的……”

李七的办公室里没有德修灵物,申敬业认为自己说话可以适当模糊一些。

可等李伴峰放下茶杯,他把手伸进了桌子下沿,做了一个按开关的动作。

咔哒!

申敬业隐约听见了开关的声音。

他按的什么开关?

他这屋子里难不成也有评判者载体?

谁给他装的?

他自己带来的?

普罗州有类似的东西么?

申敬业瞬间紧张了起来,李七平静的说道:“小申,不用紧张,我想听听具体工作,除了韩明启,你们这次还有别的收获么?”

“目前还没有其他……”

“小申,要诚实。”李七凝视着申敬业,给出了郑重提醒,这句提醒让申敬业脊背发凉。

思索片刻,申敬业换了一个答案:“要说收获,普罗州那边倒是有一些,肖正功被抓了。”

说完,他看向了李七。

李七的表情很真实,他吃了一惊:“你说哪个肖正功?”

“就是被你杀掉的那个肖正功,”申敬业微微笑了笑,“你说这件事有多奇怪,他明明死在了你手,所有人都说他死在了你手,可他现在又活了过来。”

“他现在在哪?”

“在关防总厅,廖总使手。”

……

廖子辉问道:“你是说,你进入了暗星局的资料室,找到了磁震炮的制作方法?”

肖正功用大拇指挖了挖鼻孔,表情略带不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有特殊的法宝和灵物,能挡住摄像头,也能打开资料室的大门。”

“你知道查阅资料的方法么?”

“知道的不多,都是靠法宝自己寻找。”

“会找东西的法宝可不多见,你那件法宝是什么来历?”

“是一只黑色的手套,据传是鬼手门一任门主余忠宝所化。”

“余忠宝……”廖子辉想了片刻,“余忠宝好像只当了不到两年的门主。”

肖正功把脚往办公桌一搭,缓缓说道:“继位第二年,鬼手门要做一场大生意,事情走漏了风声,余忠宝中了埋伏,死在了这趟生意,老当家谢俊聪本来都隐退了,只能再次出山,又把帮门扛了起来。”

廖子辉看着肖正功,觉得状况有点不对劲。

这人确实很嚣张,但真正的肖正功不会这么顺畅的回答问题。

看廖子辉不说话,肖正功继续说道:“我那条黑手套特别的好用,暗星局的资料室,轻轻松松就能打开,而今这只黑手套不见了,估计落到了李七手……”

“你是肖正功么!”廖子辉突然大喝一声,打断了肖正功。

肖正功一哆嗦,赶紧把脚从办公桌拿了下来:“我,我是呀!”

“到底是不是?”

“我是。”

廖子辉思索片刻,又问:“你不是被李七打死了么?你怎么又活了?”

这事肖正功说不清楚,只能讲述自己的亲身经历:“我就觉得我睡了一觉,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活了,这是蜘蛛斌用的内州法术。”

“内州有这样的法术?”廖子辉很感兴趣,“我估计这个法术,你也应该会一点吧?”

肖正功连连摇头:“我不会。”

“除了蜘蛛斌,肯定还有别人会吧?”

“我不知道。”

廖子辉不高兴了:“既然是内州法术,肯定有内州人会吧?你也是当过平衡人的,总能给指条路吧?

当初我就问过你,你都认识哪些内州人,你脾气不好,一直不肯说,现在我看你脾气好多了,是不是咱们可以商量一下了?

你要是有难处,就约几个内州人出来聊聊,咱们不白要他们的法术,咱们给他们好东西,我和他们好好说说,没准还真能把这生意做成。”

廖子辉真要和内州人做生意么?

事情可没这么简单。

当初廖子辉想利用平衡人与内州建立稳定的沟通渠道,结果前后两任平衡人都没了,渠道也没建立起来。

现在廖子辉很想检验一下,当初的思路到底是不是对的。

听到这里,肖正功的气场又来了,他倚着靠背,歪着脑袋道:“廖总使,我和内州人都是通过圣贤峰联络的,你要是信得过我,咱们现在就往圣贤峰走一趟……”

廖子辉沉默片刻,把枪指在了肖正功的脑门:“你刚跟我说什么?你说去圣贤峰?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人特有意思,我特别喜欢和你逗着玩?”

肖正功一哆嗦,额头尽量躲着枪口,他不知道圣贤峰出了什么状况。

廖子辉看着肖正功嚣张的神情,能把脸弄得这么欠抽,还真是肖正功的独门绝学。

可再看看他不时颤抖的身体,就这胆量和肖正功可差了太远。

复活之后的肖正功,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这个状态非常特殊,真正的肖正功,是关防厅的常客,对关防使很是不屑。

可山匪于大程,一辈子没进过关防厅,见到关防使就哆嗦。

眼前的“肖正功”处于二者的混合态。

廖子辉问道:“除了圣贤峰,你没有别的办法联络内州人么?”

肖正功轻蔑一笑:“没有别的办法。”

廖子辉怒喝一声:“你再想想?”

肖正功又一哆嗦,表情依旧不屑:“还有汽水窑,那里有一个通往内州的入口,入口那里有个看门的,是纯种内州人,我不知道那地方在哪,但蜘蛛斌去过,陈维新带他去的。”

“你见过陈维新?”廖子辉很是惊喜。

“见过,他带着蜘蛛斌出了趟门,等回来的时候就剩下了蜘蛛斌一个,蜘蛛斌手还带着名将赵骁婉。”

“还有名将赵骁婉?”廖子辉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现在担心记录员的纸和笔不够用,“记下来,一字不差的给我记下来,还有你们几个录像的,照相的,刻唱片的,不用给我省,一点不差都给我录下来。”

两个钟头过后,审讯结束,廖子辉哼着小曲儿,往办公室走。

副总使魏英森前道:“总使,咱们这次收获了这么多线索,是不是该立刻采取行动?”

廖子辉一怔:“行动什么?”

魏英森道:“立刻抓捕达博伊恩斯,问出赵骁婉的下落,找到内州入口。”

廖子辉皱眉道:“抓什么?问什么?找什么?”

魏英森愣了半天:“不是,那个,咱们抓住了肖正功,这么难得的机会,咱们肯定得……”

“什么机会?”廖子辉斥问道,“你报告写好了么?”

“报告?没写呢……”

“没写报告你跟我扯什么?写好了报告,明天给我审核,审完了报去再说!”廖子辉哼着蔷薇处处开进了办公室,“蔷薇蔷薇处处开,青春青春处处在,挡不住的春风吹进胸怀……”

魏英森看了汤焕杰一眼:“焕杰,平衡人的事情一直是你分管,这个报告该你写吧?”

汤焕杰看了看魏英森,露出了一丝笑容道:“蔷薇蔷薇处处开,青春青春处处在……”

他哼着小曲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当天晚,汤焕杰陪着廖子辉去逍遥坞听歌,魏英森留在关防厅写报告。

秘书先写一稿,交给他审核,审核过后,他再亲自修改。

来来回回,写到了凌晨三点半,魏英森让秘书先去歇息,他拿着报告通读一遍,确系没有疏漏,转而看了看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蜡黄,满眼血丝。

他带着笑容,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指着镜子骂了一句:“让你特么话多!”

回头再看报告,只知道内州人在汽水窑,汽水窑大了去了,哪找呢?

……

石工星拿着扳手,缩在机床后边,一动不动。

偌大的车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在车间的尽头,时不时会发出起泡涌的声音。

是那副鲫鱼骨头?

不对,它不需要喘气,弄不出来这么多起泡。

咕噜噜

水池地下,一只巨大的田螺从淤泥之中钻了出来。

她蠕动到了鲫鱼骨架旁边,头顶的一对触须,小心的触碰着鲫鱼的骨头。

“谁把你弄成了这样?”田螺问了一句,声音像个温柔的女子。

呼!

鲫鱼猛然回身,朝着田螺狠狠咬了一口。

田螺被咬掉了一块肉,她很愤怒。

她并不对鲫鱼感到愤怒,她对凶手极度愤怒。

她脱下了身的螺壳,放到了嘴边。

她钻到淤泥之中,吹响了螺壳,向她的族人送去了复仇的信号。

ps:孙城主这一手,要搞出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