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让娘子说中了,在战斗情况下,李伴峰印出来的纸片娇娘,坚持不到一分钟,就散碎了。
其实离一分钟还很遥远,李伴峰用怀表计过时,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纸片娇娘能坚持十五分钟。
做点杂事,能坚持三分半。
用拳脚战斗,大概在十五秒到二十秒之间。
用兵刃战斗,大概在十秒到十五秒之间。
时间确实是短,但纸片娇娘也确实能打,具体战力要看李伴峰的意念。
意念灌输的温和一些,纸人能做出打拳、捅刀之类的简单动作。
意念灌输的猛烈一些,纸人还能施展出一定程度的武艺,只是散碎的会更快。
钟摆劝道:“主人,还是跟着我学画技吧,这取巧的手段太不中用。”
“画技要学,但这手段也挺中用的。”李伴峰买了一堆画笔和颜料,一边和钟摆学习画技,一边训练拓印出来的纸人,力争在有限的时间里,发挥最大的战斗力。
这两件事都不容易,李伴峰置备好了所有用度,到新地闭关修炼去了。
走在路,李伴峰突然自言自语: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你不是要回越州么?”
“这事不着急了。”
“为什么不着急?”
“他还在越州,不知道是什么心思,我现在回去,恐怕也不是他对手。”
……
越州,暗星局探员邹国明大头,正在家里吃饭,吃老婆煮的饭。
大头的老婆叫苗瑞芳,厨艺很好,能持家,很节俭,人也很体贴。
但自从失业之后,苗瑞芳性情有些变了。
饭吃一半,她突然放下筷子,对大头道:“咱们把房子卖了吧。”
“为什么?”大头愣住了。
在越州,拥有一座一百零三平米的房子,是大头这多年来唯一的骄傲。
苗瑞芳道:“孩子明年要初中了,要么弄个学区房,要么让孩子私立,不能再像小学这样将就。”
暗星局的收入不低,就算老婆没工作,一家人的生活也挺滋润。
但越州的私立学校,学费的数目让人打哆嗦。
至于学区房,让人连哆嗦的力气都没有。
大头看着老婆道:“学位的事情,我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小学的时候伱就说想办法,你想到什么了?”
孩子小学的时候,局里答应给大头申请一个重点小学的学位。
学位最终申请下来了,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学位没给大头。
局里给大头的解释是要顾全大局。
初中学位的事情,局里也答应给申请,但如果再让他顾全大局呢?
“我今晚夜班,先走了。”大头放下了筷子,穿了夹克。
“不是昨天刚过夜班么?”
“今天临时加班。”
“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干的是个什么工作!”
结婚十几年,老婆从来没去过大头的公司,也没多问过大头的工作,她只知道大头在一家电器公司班,但为什么电器公司经常夜班,她也不明白。
不明白就不问,老婆沉着脸收拾碗筷,大头低着头出了家门。
今天不用夜班,大头去了花湖公园。
走到洋楼后边,他再次看到了那抽泣的女子。
投湖自尽的胡丽珊,她还在这里?
她早就不在这里了,无论尸体还是亡魂都不在这。
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记号,何家庆给大头留下的记号,只有大头能看到这个抽泣的女子,看到她就能找到新地的入口。
大头跟着女子一步一步走进了湖水,和之前不同,大头做好了准备。
他带了氧气袋,确保自己能支撑二十分钟。
他知道离开新地的方法,支撑不住,也有逃命的手段。
潜入冰冷的湖水,大头在湖底的泥沙里找到了一条泥鳅。
大头小心翼翼把泥鳅从泥沙里扯了出来,目测长度有十二三公分。
这条泥鳅,能让男人增加五六公分,不需要手术,只需要把泥鳅吃下去。
大头曾经跟过一个案子,有人从普罗州把这种泥鳅带到黑市出售,一条泥鳅能卖到八十万,案子最后不了了之,但大头知道黑市在哪,也知道该找谁出货。
我只是做了个生意,泥鳅是我抓来的,我把它卖了,这不是什么大事。
一条泥鳅,换不来学区房,但私立学校的三年学费足够了。
大头攥着泥鳅正准备浮,原本还算温顺的泥鳅突然迸发一股怪力,从大头的手里挣脱出来,狠狠咬了大头一口。
一阵剧痛过后,大头身体开始麻痹,脑袋撞在了湖面,如同撞了一片岩石。
他没能打开湖面。
他出不去了!
紧张之下的大头不知如何是好,他虽然之前来过新地,但这种环境对他来说还是太陌生了。
湖面突然出现个窟窿,一只手,扯着大头的衣服,把他提了来。
是何家庆。
“我是病人,我要躺在病床,不能总跑出来救你!”何家庆看着大头手的伤痕,问道,“你抓泥鳅做什么?”
“我想赚点外快,我想给孩子赚个学费钱。”大头把孩子学的说了。
何家庆给了大头一颗丹药:“五层武修,为这点钱发愁?你还不如去普罗州算了,给人当个大支挂,赚的也比现在多。”
大头吃了丹药,赶紧道谢。
他真想去普罗州看看,可他不能把老婆孩子扔下。
“我再下湖试试。”丹药起效了,身的麻痹缓解了不少,大头又想下湖,被何家庆拦住了。
“你跑去黑市做生意,不怕有人查你么?”
大头沉默片刻道:“局里也有人和黑市来往,他们也没被查过。”
“他们不被查,但你不是他们!你今天出了货,明天就有可能进去!你让你老婆孩子怎么活?”
大头不作声。
何家庆思索片刻道:“你老婆失业了?”
大头点点头。
“以前什么工作?”
“酒店的大堂经理,酒店黄了,她工作也没了。”
“我有个朋友,刚开了个酒店,正缺个大堂经理,一个月两万,奖金另算,给解决学位,让你老婆班去吧。”
大头身份特殊,想帮他不能直接给钱,否则大头必然被查。
这是何家庆想到的最稳妥的方法。
大头愣住了。
他不明白何家庆为什么要帮他。
他知道何家庆是一个能改变他命运的人,是何家庆让他看到了外州的新地,两人将来会在一些事情有一些合作。
可自从两人相识,何家庆什么都没问过,也没让他做过任何事情。
“你为什么帮我?”
“不为什么,你是个有真本事的人,有真本事的人就该体面的活着。”何家庆拿出纸笔,写下了酒店的地址。
纸笔是他刚从文具店拿的,他动作太快,大头看不清楚。
“五品的武修,得活的硬气一点,为这点事情玩什么命?”何家庆把酒店的地址交给了大头,“以后有事来找我。”
……
“你能不能不要来找我了?”马五无奈的看着楚二,“百乐门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都躲到新地了,你怎么还纠缠个没完?”
楚二神色略带凄然:“我是来找你辞行的,我要去苦菜庄修行了。”
经历了百乐门的事情,楚二也清醒了许多,在普罗州,最硬的本钱是修为。
马五点头道:“去苦菜庄好啊,你是没有路引还是没有路费?去苦菜庄不用路引,没有路费我借你一点。”
楚二翻着眼睛道:“马五,咱们之间也算有点情分,你说话不用这么刻薄。”
“我和你没情分,从来都没有过,你还有事没有?没事我就不送你了。”
燕子告诉过马五,不要和苦修说情分,苦修不谈情,也不说爱,心里如果真的想,她绝对不会说,如果她说出来了,那绝对是逢场作戏。
就像钟德松对老韩太太,不管他心里有多想,但始终不敢告诉她。
楚二叹息一声道:“我还真有一件事求你,我想见李七一面。”
“你见他做什么?你们认识么?你就和他跳过一次舞,千万别说这里边又有什么情分!”
要说情分,楚二自己都不相信。
但她知道,马五自从遇了李七,情况大不相同了,李伴峰有帮人翻身的本事。
“我敬重有本事的人,我就想见他一面,要不然我就不走了。”
“你不走我也没办法,李七不在这里。”
“他在这里有地块,”楚二平静的看着马五,“我能找到你,就能找到他,但要是我自己去找他,做出什么事可就不一定了。”
马五嗤笑一声:“你能做出什么事?我还怕你不成?”
楚二低下头道:“你可以赌一回。”
马五沉默许久,无可奈何道:“行,我带你去看看,但李七要是不肯见你,我也没办法。”
两块地块相隔十里,在马五的安排下,各自修了一排木屋。
来到李伴峰的木屋门前,马五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你来的不巧,李七不在。”
楚二坐在门前道:“我在这等他。”
“别等了,他一走,可能三五天都不回来。”
楚二坐了半个多钟头,确实没看到李七,一脸沮丧的走了。
马五也没远送,回到自己地块,找燕子修行去了。
新地这么多异类,马五就对燕子最好,他没白疼燕子,跟着八层的蓑蛾夫人修行,马五的修为突飞猛进,已经了二层,楚二要敢乱来,他随时奉陪。
可他没想到,楚二没走远,又绕回来了。
她撬开了李伴峰的房门,悄无声息进了屋子。
木屋刚建好不久,里边也没什么陈设,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和几个箱子。
李伴峰真的不在。
楚二四下翻找一番,在床板的缝隙里,发现了一把钥匙。
这是什么钥匙?
是掉进这里,还是藏在这里的?
楚二把钥匙收了起来,露出了一丝笑容。
要是这钥匙不重要,我就当留个念想。
要是这钥匙很重要,你肯定会来找我!
……
火车到了苦菜庄站,楚二准备下车。
杨岩铮和温红燕想跟着,被楚二拦住了。
“苦菜庄的规矩,你们也不是不知道,都回去吧,没有急事,千万别来找我。”
楚二提着行李箱下了车,温红燕和杨岩铮一脸担心的看着。
“老杨,她要是再在苦菜庄闹事,该怎么办?”
“该挨打就挨打,该挨罚就挨罚,这得看她自己的造化,还能怎么办?”
……
李伴峰用意念操控着纸片娇娃,正在和唐刀对战。
唐刀一出手,纸片娇娃断成了两截。
李伴峰不乐意了:“不是告诉过你,别下死手么?”
唐刀道:“我就用了三分力,这女子实在不禁打。”
“那你这次用两分力!”
两分力,纸片也招架不住。
砍过三刀,唐刀歇息去了,换成钟摆阵。
纸片姑娘在钟摆面前,依旧走不过一个回合。
这还要她有什么用?
打仗的时候,还不如让钟摆直接。
不行,还得再练!
李伴峰两天没出门,刻苦训练四品技。
旅修的修行耽误了一些,但技法确实有长进。
他操控着纸片人和钟摆周旋了两个回合,钟摆虽然有意相让,但纸片人也有还手的机会。
白纸快用光了,李伴峰想找马五要点,他推门出去,发现自己不在木屋里,而是在一座土房子里。
黑漆漆的土房子,破旧不堪,只在南面的墙开了个窟窿,勉强算是窗户。
这什么地方?
李伴峰脑子嗡嗡一响,意识到自己钥匙被人捡走了。
外屋有声音。
好像有人在劈柴。
李伴峰走到外屋,看见一位淳朴的农妇,脑袋包着毛巾,身穿着粗布衣裳,提着斧子,惊讶的看着李伴峰。
“你果真来找我了!”农妇一脸惊喜。
李伴峰看了半响,问道:“你是谁?”
楚二摘掉头的毛巾,擦擦脸的灰尘道:“你不认识我了?”
我认识她么?
看着有点眼熟。
“这是什么地方?”
楚二愣了半天,问道:“你自己来的,你不知道这什么地方?这是苦菜庄啊!”
:苦菜庄有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