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掌家,断了陶家消息外流,陶怡然怀孕的消息并未传出来。
“怀孕了,这几日都在养胎,明后日就该去接了。”
辛安放下参茶盏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靠着椅背。
“怀孕?”
林窈惊讶过后就明白侯府为什么一直没有动作,要知道不少人家都在等着看侯府和陶家交恶,原来陶怡然有了护身符。
“她运气还不错,就是陶家好像忽然不同了。”
辛安说陶家换了李氏当家,“深宅大院发生点见不得光的事也正常,但传出来就有问题,听说陶夫人都气病了,这才换了掌家人。”
“那唐荣和陶怡然的事怎么说的?”
“能这么说?”
辛安笑的意味深长,“年轻夫妻情不自禁而已,哪里用得着上纲上线,惩治了几个碎嘴的下人这事就算结束了。”
“再说了秋日宴传言起后家里人才得知,我那公爹人当场气晕,大哥被罚跪祠堂,又遇到一夜风雨交加,早上发现的时候人都快烧开了,病了好几日。”
廖夫人啧啧有声,“你那公爹心疼坏了吧?”
北衙军的人都晓得威远侯是个偏心的主,长子如宝次子如草,廖直说起此事的都很唏嘘。
当然,仅仅是唏嘘而已,还是嫌弃唐陌有些太优柔寡断,要知道他可是亲自送自家老爷子和老爹上路的人。
此举虽是为廖家所有人谋出路,但这样的狠人全天下都找不出几个。
辛安笑而不语,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林窈多品味了一番,越发觉得唐陌定然和辛安联手做了什么事,不过她并没什么芥蒂,反倒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情理之中。
“黄微在闹和离你们知道吗?”
辛安和廖夫人一同摇头,辛安有些惊讶,原本她还以为黄微会和那位陶家少夫人密谋点什么,结果就要直接退场了吗?
林窈道:“黄微说她和祝佑就是孽缘,也不愿意耽搁祝佑寻找幸福,各生欢喜为好。”
“黄家的人已经去了襄国公府,襄国公保证祝佑不会做糊涂事,但黄微好像是铁了心,黄家人已经将黄微接了回去,想来也是气狠了,故意让两家的消息传了出来。”
“和离之事应是铁板钉钉。“
辛安有些佩服黄微的果决,“如此说来黄姑娘还是洒脱女子。”
廖夫人则说也是黄家自身实力够,若是换了娘家本事不够的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林窈感慨,世家联姻谁会关注夫妻感情,求的都是两家利益,多少夫妻因此成了怨偶,道最后只能算是搭伙过日子。
黄家敢和襄国公府硬钢,自然有实力,“关键是家人疼爱,要不然也是恍然。”
这便是女子的不易,融不进的婆家回去不去的娘家。
辛安琢磨着祝佑要是恢复了自由,不得变本加厉追求的陶怡然?
唐荣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过的很精彩吧。
“太子妃被罚,陶怡然一年半载的只怕不会再出门,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林窈好心提醒,辛安挑眉,“难不成太子妃还能牵连我?”
“怎么不能?”
林窈说威远侯府的老夫人进宫第二日,申饬太子妃的懿旨就下了,这其中的缘由根本不难猜,“她那人自诩身份高贵容不得旁人不服她,如今她丢了这么大脸必定会记恨威远侯府,何况你和二皇子妃走的还近。”
“冤枉啊。”
辛安无奈,“我什么身份能和二皇子妃走得近?不过是被喊去问了几句话罢了,问了什么也不难猜测吧,我那好大嫂惹出来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冤可谓是喊的情真意切,喊的相当无辜,如今的辛安可是浑身的演技,让原本有些怀疑的林窈都打消了念头,而后说出她问这个问题的缘由。
“外头可是传言侯府搭上太子不成,转而想要去巴结二皇子。”
辛安表示这就是个笑话,“我们夫妻二人一无建树二无实权,公爹对我们的态度你们也知道,这样的大事能让我去?”
“别说我们没有这个本事,人家也信不过我们啊。”
林窈这么说也是试探,辛安却比她想的更激动更无语,一副被戳到痛处的模样,“你们说我是什么人,除了你们几位,京中的那些贵人哪里是我想见就能见,我不想见就能推的?”
廖夫人在这方面很能共情辛安,“你这倒是实话,这样的大事别说你我,不是府中最为要紧的人也不会被允许知道吧,要是说漏嘴了还了得?”
“可不是?”
辛安说传这话的人就没过脑子,而后又自己笑了起来,朝两人道:“我听说那些顶顶聪慧的女子就能做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运筹帷幄算无遗漏,要是我真有那个本事就好了。”
廖夫人笑道:“你这性子怎么这么有趣,前一刻还在激动,后一刻居然还美上了。”
林窈也附和,“见她如此激动我还后悔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还在想怎么安慰她,她自己倒先笑了。”
辛安打趣,“那林姐姐快快安慰我,说我很厉害,说我很有本事。”
那副我等着被夸赞的样子成功逗笑了在场的人,惹来的一阵娇笑声。
随后辛安又故意压低了声音,“侯府真的去搭过太子?”
“你就一点都不知道?”
辛安叹息,“我上哪里去知道?只晓得大哥时常去公爹的书房,唐陌也是最近才去过两回,进去都是挨骂的,我就更不用说了。“
“你们夫妻俩真的是...”
林窈觉得着实有点可怜,辛安就算了,又是女眷又是儿媳妇,可唐陌是亲儿子啊,连进书房的权利都没?
太偏心。
“不知道也是好事,省得操心。”
辛安叹气,“我就一升斗小民,求的就是安稳度日,要是旁人犯错把我连累了,我多冤?”
林窈煞有介事的开口,“那就只能认。”
“享受了家族庇佑,自然要承担家族罪责。”
辛安往后仰,“可别吓我,我才享受几天?”
林窈噗嗤一下笑了,“逗你玩的,威远侯可是出了名的谨慎,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说的好听是谨慎,实则就是胆小,要不然凭借老侯爷的军功早不是今天这般,领着一个闲散差事。
辛安作势后怕,狠狠地松了口气,“我胆小,可经不住吓。”
林窈笑的更欢了,又给辛安说了两件京中有趣的事辛安才重展笑颜,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越来越会装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