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脾气的夏青,怒了。
为了给小飞毛喂药,她特么一大早就钻林子,刚找到松鼠一家子,小平头就吭吭啃树,这让她怎么钓小飞毛?
无奈的夏青只能下树把小平头扔到野猪山谷里。等她返回树下,发现吃白食的那家伙又带着仨崽子跑了!
夏青骂骂咧咧转了好大一圈,才在三区另一个树洞里找到这一家子。
爬上树钓松鼠?她没那兴致,也没那功夫了。
夏青先礼后兵,拍了拍树干,尽量柔声细语地呼唤,“小飞毛,滚出来吃药。”
等了半分钟,确认这小东西不会自己爬出来后,夏青爬上树抓松鼠。
这个树洞带拐弯的,人类的手伸不进去,所以夏青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大号包装袋塞进松鼠洞,把红松鼠一家子挤在树洞深处,然后握拳。
“砰!”
“砰!”
两拳头下去,树洞就被她捶穿了。
伸手掏出红松鼠妈妈,夏青骂骂咧咧,“你个吃白食的!在老子家白吃白住也就算了,还特么顺走老子的颐石!”
红松鼠吓坏了,炸毛挣扎,叽叽直叫。
夏青把它扔在一边,又从树洞里掏出两只圆滚滚的油光水滑的小松鼠后,终于掏出被剔了几块毛的债务鼠,然后从兜里的保温盒里拿出药剂,喂它喝了两毫升。
伸手在红松鼠窝内的库存里扒拉一圈,没发现无花果和颐石,夏青问手里的小东西,“老子的颐石呢?”
小飞毛温顺地缩在夏青的手心里,用一双无辜的黑溜溜小眼睛盯着她。夏青可不认为它是无辜的,因为吃白食的虽然喜欢偷家,但它只对食物感兴趣。羊棚里的一窝松鼠,也就她手里这个小东西喜欢颐石。
“那粒小石头5000积分,再加上今天早晨的喂药钱,你欠我52300积分,暂时收监。”
夏青说完,把小家伙塞进防护服腰侧的兜里,拉链留了一个小口给它呼吸用。
这小家伙下午还要喂一次药,夏青下午可没工夫满山跑着找它,干脆带回去关起来,下午喂完了再放走。
被夏青抓走了一个幼崽,红松鼠妈妈也顾不上追,它先把剩下的两个幼崽转移到安全的树洞里,再一趟趟转移藏在破洞里的食物。
夏青刚把小平头从野猪山谷里拎上来,还没来得及回家把小飞毛关进笼子里,就接到了钟涛的电话。
九号领地内修建员工宿舍、食堂、办公室和仓库的物资都运过来了,送货方要求她过去签字确认。
第九种植中心的负责人张三只是挂名的,中心的事务交由他的全权代理人夏青负责,所以夏青出任的职务,是第九种植中心的主任。
虽然她把具体事务交给了办公室主任严悦和人力资源部长岳海营,但明文规定的只能由主任签字把关的事项,还是需要她亲自处理。
发现小飞毛在她兜里不叫也不闹,夏青懒得回去开车了,直接提速穿过自己的领地,进入九号领地。
戕雨才过去六天,九号领地内已经大变样了。领地内的荒草已经被清理干净,办公区、住宿区、仓库区整齐码放着一批批物资,宿舍的修建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
穿过荒草墙后,夏青看到路边停着四辆大卡车,负责第九种植中心物资的入库、出库、存储和保管工作的钟涛,正在跟一个穿着野外四级防护服的中年男人说话。
这男人夏青认识:晖三住建局副局长,丁兴野,安全区建筑队就归住建局管辖。
看到夏青进来了,钟涛立刻向丁兴野介绍,“丁局长,这位就是我们中心的夏主任。”
丁兴野挂着笑容,向夏青走了两步,伸出手,“夏主任,看来种地虽然辛苦,但伙食还不错。”
夏青只是建筑队的小队长,按理说根本够不着丁兴野这个层级的人。但她是几十个小队长中唯一的女性,所以还是有些知名度的。面前这个丁兴野曾对夏青很感性趣,几次跟夏青明示暗示,让她用身体换好处。
夏青只当听不懂,丁兴野为此没少给夏青的小队派脏活、累活。
现在,夏青的身份不同了。以前在她面前用鼻孔看人的家伙换上笑脸,把之前的记忆全部擦除,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夏青跟他浅浅一握,挂着职业微笑客气,“没想到是您亲自过来送物资。”
丁兴野叹了口气,“没办法,这次戕雨中咱们基地的损失严重,处处缺人。我押运着六辆车的物资出来的,两辆卸在了北部二区,剩下的都给你拉过来了。”
这话说的好像这些物资不是给种植中心,而是给夏青个人的一样。
她挂着职业的浅笑,没理丁兴野的话茬,直接询问,“辛苦您了,基地长划拨给我们中心的物资,您这次都送过来了?”
物资可不是你给的,是我们向基地长要来的。
丁兴野的脸僵了一下,点头,“都送过来了,所以才需要夏主任签字验收。”
钟涛立刻递上清单,“主任,建材配给齐了。”
第九种植中心的物资是基地长办公室亲自督办的,住建局不敢克扣、拖延。不过夏青还是认真看了一遍,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丁兴野借机询问,“夏主任去七号领地汇报工作时,见过在里边接受治疗的王昕主任吗?”
夏青明白了,丁兴野过来不是送物资,而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去七号领地见大佬。大佬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夏青露出诧异的表情,“王主任还没回安全区吗?”
丁兴野顿了顿,一脸担忧,“没有,她是戕爆中被倒塌的房屋砸伤的。我既然过来了,于情于理都该过去探望。希望王主任能尽快好起来,医院那边离不了她。”
夏青跟着点头,“我们都希望王主任能早日康复。涛哥,你送丁局长去七号领地路牌那边。”
“好的。”钟涛立刻伸手,“丁局长,这边请。”
丁兴野深深看了夏青一眼,沉着脸跟随钟涛离开了第九种植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