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嘉话音刚落,无数箭矢穿破雨幕射进屋子。
“全部人趴下,躲到柱子和桌子后面!”时嘉眼神冰冷,举着凳子一边格挡一边后退。
“村长,你快回到房间里!”韩策挡在时嘉身前。
“不用!我猜得不错,这些都是冲我来的!”时嘉将他拽到身后,“快让孩子们藏好!”
“石大夫,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荀彧很不赞同。
“别说那么多!去将我新作的长弓拿来。”她已经看到隐藏在雨幕中的人了!
“村长,接着!”长弓被抛了过来。
时嘉扔下椅子旋身接住长弓,顺势捏住一根射过来的箭矢,身体一边旋转,躲过射来的箭矢,当她正对雨幕的时候,弓弦已经紧绷,右手一松,箭矢冲入雨幕。
她的动作流畅,行云流水,那箭矢才射出,手又已经捏住一根箭矢,十分自然的搭在了还在震动的弓弦上。
手用力往后一拉,震动的弦又绷紧,未等片刻,那满月的弓弦又震动起来,箭矢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此重复五次。雨幕南那头才接连传出惨叫声。但她的动作没有停,很快将长弓方向调整,弓弦又开始重复震动与紧绷。
雨幕中惨叫接连响起,也不再有箭雨射进来。只是滂沱的大雨更大了,有种冲垮一切的气势。
时嘉深吸一口气,压下又有躁动趋势的内力,忍下腰腿的酸痛。
“韩策,去我房间的博古架上拿过那个白瓷管子。在上数第三排第一个。”时嘉捏着长弓的手指发白,青筋暴起。
苍白的脸上汗珠滚滚落下,这时一股热流涌出,血腥味浓郁,时嘉只庆幸自己穿着长裙。
该死!
利用她女性的弱点,打击她,见卑鄙无耻,无所不用其极!
“石大夫,你的身体还受的住吗?”荀彧此时也顾不得羞窘,心里只剩下担心。
“问题不大,不要放松警惕,暗处还有人,至少还有五人!”时嘉摆摆手,刚才那十几箭射出,虽然是百分百的命中率,但内力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此时若再有人冲进来,她恐怕支撑不了!
“村长,是不是这个罐子!”韩策急忙跑过回来,手里捧着一个白玉罐子。
时嘉拿过罐子,仰头就往嘴里倒,一片片带着酒香的参片落入口中,将嘴巴塞满,时嘉才将罐子塞到韩策手上,“你们两个一人吃两片,不可多吃!”
时嘉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荀彧韩策担忧的对视一眼,刚才村长/石大夫吃亏了至少二十片,没事吗?
下一秒,他们担心的村长/石大夫的鼻子下出现一条红色的毛毛虫,而后者丝毫不在意的擦了擦。
“没事,一点血。来人了!”她说着就拉起弓朝着天井射了出去。
“哐~”
光听声音便知道,那一箭被挡住了。
时嘉不慌不忙又抄起四五根箭矢射了过去,“哐、哐、哐、噗、噗”
三箭被挡,两箭命中,下一秒一个黑影从瓦顶掉进天井,摔下天井的黑衣人,痛苦的挣扎着,显然还活着。
时嘉的动作未停,抢过韩策的刀,便冲进雨幕。
“村长!”
“别过来,保护好大家!”韩策刚想追出去,听到这话,只能硬生生停住脚步。
冲进雨幕的时嘉,很快就和黑衣人开始了激烈的打斗,二对一,时嘉应付的绰绰有余,当然如果她全胜状态,半胜状态下两招就能拿下。
两个黑衣人越打越绝望,怎么回事道长不是说已经布置了阵法了吗?
这女人究竟有多厉害!被限制了九成力量还能和他们打成平手。
不行,道长说了必须在一个时辰将她解决!黑衣人对视一眼,气势瞬间改变,都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劈了过来。
忽然,时嘉眼神一变,一个闪身破解两人的围攻,长刀顺势画圆,刀锋从两人脖子滑过,时嘉转身冲回屋子,来不及收势的两人轰然倒地,再也无法起来。
“放下手里的刀,再过来,就杀了她!”蒙着面的黑衣人一手抓着张大妞,另一只手拿着匕首抵着她的脖子。
“呜呜!放开我,放开我!”张大妞不停的挣扎。
“不准动,动一下,就在你的脸上划一下。”黑衣人将匕首凑在她眼前,晃了晃。张大妞却被吓得不敢动弹。
韩策他们也忙安抚,“大妞,别怕。”
“快放下武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行!”韩策他们对视一眼,弯下身慢慢将武器放下。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掠过,“噗~”黑衣人被一把长刀串在了柱子上。
众人连忙回头,见到村长完好无损的站在门口,松了一口气。
“哇~姐姐!”张大妞嚎啕大哭,飞扑进时嘉的怀抱。
“没事了。”时嘉拍拍张大妞的后背,“我的衣服都是湿的,你抱着我,你的衣服也要湿掉,快,松开。”
“呜呜,姐姐~”张大妞松开时嘉,心里却不再害怕了。
“乖!”
“还有一个人,不过,他应该不敢冒头,所以暂时是安全的,将火炉升起来,大家今晚在堂屋歇息。”
“村长,我去将那人找出来。”韩策自告奋勇。
“不在屋里。”时嘉摇头,她的屋子挺大,但面积也有限的。“外面的雨太大了。安心呆着吧。”
众人听从时嘉的安排,很快升起了火。隐藏在黑暗中的黑衣人直到第二天,天明也没有冒头。
下了一夜雨,空气冲充满着了水汽,站在门口往山上望去,更是云山雾绕。东边太阳升起地方有些金黄,过了一会儿,一道金色的光束穿过厚厚的云层,挣扎着来到了时嘉的脚边。
渐渐的,光束越来愈多,厚重的云层变成了朝霞,冰消雪融般的,山中云雾渐渐稀疏,很快被云雾笼罩的山,露出了青翠的颜色,甚至比以往还多了几分生机。
哗啦哗啦~
瀑布下,水花飞溅,流到新开凿的河道上,数米深的河流已经装满了河水,从山里流到山外,万亩的农田有了滋养。
时嘉抬头,透过云彩,看向天幕,完好的天幕上多了一道深刻的裂痕,隐约中,时嘉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气急败坏的人。
“啧啧,这究竟使用了什么超出小世界所能承受的力量?”时嘉感叹。
下一秒那无数的文字开始疯狂涌动起来,像是诉说自己的委屈那般,事情的经过,便被事无巨细的展示在时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