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公爵的话音落下,寂静了一瞬后,帐内的众人顿时哄笑。
詹姆·兰尼斯特镇定地扫了眼左右,道:“梅斯公爵,我是为了兰尼斯特与提利尔的友谊而来。”
他的回答却是引起了周围的再度哄笑。
詹姆爵士握着剑把的左手紧了紧,待笑声快要停止时,梅斯公爵才缓缓抬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
“我觉得当你的姐姐,由着教会囚禁我女儿的时候,提利尔与兰尼斯特的友谊就不存在了………”
梅斯公爵的脸颊鼓了鼓,继续道:“我听闻你姐姐也被囚禁在了贝勒大圣堂,因为她,如今提利尔和兰尼斯特都成了七国最大的笑话!”
砰。
他的大手一拍身前的桌子,语气里充斥着怒火:“倘若不是你身上披着白袍,你早已经被我关进牢房了!”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集中到了詹姆身上,有人突然怒喝:“该死的兰尼斯特!”
“他们背叛了盟约!”
“把他抓起来!”
“扒了他的白袍!”
詹姆爵士无视了提利尔家封臣和骑士不断的斥责声,他挺身伫立,一双蓝眼直视着前面的梅斯·提利尔。
随后,他扬声道:“兰尼斯特家族愿意支持您担任王国的首相。”
詹姆爵士的发言让帐内顿时一静,他露出友善的微笑,抚着胸,道:“等教会的问题解决,玛格丽·提利尔小姐仍是国王的未婚妻,七国未来的王后。”
梅斯公爵脸上威严的神情逐渐消散,他鼓着脸颊,摸了摸自己的三角须。
他刚打算开口的时候,果酒厅的佛索威家骑士大声道:“公爵大人,我们不能相信兰尼斯特,这肯定是阴谋!”
岑树滩、岑佛德家族的家主附和:“兰尼斯特只是想利用提利尔的军队拯救摄政太后,我们不能相信他们的承诺!”
高地城骑士怒声道:“玛格丽小姐是遭受了诬陷,但兰尼斯特太后绝不清白,她应该在七神的见证之下受到审判!”
梅斯公爵示意先是众人止声,随后摸着胡须,道:“我的女儿自然是被有心之人诬陷,但是………若有必要,为了她的荣誉,我会允许教会在诸神和十万提利尔勇士的见证下,进行公正的审判,以恢复她的名誉。”
若是真相信玛格丽是清白的………梅斯公爵还需要调来那么多兵士吓唬那些修士吗?詹姆爵士忽然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很有“耐心”。
若是换成一两年前,或许他早已拔剑了吧………
一阵欢呼声后,提利尔的封臣们你一言我一语,不停地向梅斯公爵进言。
梅斯公爵则是左看看右看看,姿态威严地聆听。
他们已经开始商议如何调集粮食………
詹姆爵士不得不用咳嗽声打断,等梅斯公爵的视线移来,他随即出声:“据我所知,那些重新武装的麻雀不过是身挂铁链和手握短斧的数千修士,几百个身披板甲的战士便足以对付他们。”
梅斯公爵凝视着神色依然轻松的詹姆,摸了摸胡须,道:“詹姆·兰尼斯特,你是要引起提利尔和教会的战争吗?”
面对梅斯公爵的质疑,詹姆爵士摊摊手,道:“有时候,剑在剑鞘里更好用,不一定要把它拔出来,染上红色。”
梅斯公爵的眼睛微眯,沉声道:“爵士,直接告诉我,你来面见我的目的。”
没等詹姆开口,岑佛德家族的家主先一步出声:“公爵大人,兰尼斯特爵士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的军队,至于他们需要支援的地点就不清楚了,或许是君临,或许………也有可能是奔流城,毕竟鳟鱼可是打赢了狮子。”
提及奔流城的战事,詹姆爵士的目光微凝,不由地深吸口气,他在风暴地的落木城附近得知了达冯在奔流城战败的消息。
实话实说,他甚至到现在还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谈到战争,很容易吸引梅斯公爵,想了想,他摇头叹气:“这场失利让鳟鱼得到了喘气的机会,战乱的平息又要推迟了。”
詹姆爵士不得不出声回应,他的嘴角略微僵硬地扯了扯,道:“梅斯公爵,奔流城下还有克莱勃军队,只剩下几百兵士的鳟鱼,要么投降,要么被消灭,他们的结局并不会改变。”
梅斯公爵脸上出现欣慰的神情,他点点头,道:“格林公爵打仗还是很稳重的………”
詹姆爵士当做没有听出梅斯公爵言语里的暗讽,他耸耸肩,道:“克莱勃的军队暂时无法回援君临,此刻的君临需要您的拯救,这不仅是为了兰尼斯特和提利尔之间的友谊,更是为了七国和国王。”
高庭的信鸦带来了奥莲娜夫人的亲笔信,她也希望他尽快率兵返回,以掌控君临的局势…………
梅斯公爵不禁望向一个方向,他的视线仿佛能透过帐篷,瞧见风息堡………
梅斯公爵很快就收回目光,朝詹姆道:“白骑士,你能代表兰尼斯特家族吗?别忘了,破坏了提利尔和兰尼斯特友谊的瑟曦才是西境的主人———凯岩城公爵夫人。”
詹姆爵士微微顿了下,道:“尊敬的高庭公爵,我是泰温公爵的长子,我可以代表兰尼斯特家族。”
众人齐齐地望了过来,梅斯公爵沉吟了下,缓缓开口:“詹姆爵士,在你抵达之前,我收到了格林的信件,他在信里劝说我相信你的荣誉。”
闻言,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自瑟曦“眼睁睁”地看着玛格丽小姐被教会关在贝勒大圣堂开始,河湾地人无法再相信兰尼斯特家作出的任何承诺。
梅斯公爵挥了挥手:“诸位,请让我和詹姆爵士单独谈谈。”
…………
…………
夜晚,屈膝之栈附近的克莱勃临时营地。
公爵营帐内,醒来的格林掀开毯子,爬下床揉了揉头,接过安盖爵士递来的酒杯,喝了一口,道:“她又被守夜的兵士抓到了吗?”
安盖爵士耸耸肩,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无奈:“这次倒是没用上渔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