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东境守护
格林抬手示意，整个队伍缓缓地降下行进的速度，没过多久便停了下来。
一扯缰绳，调转了马头，格林扬声道：“听我命令，集合！”
接着，传令官的高喊声此起彼伏，格林的命令很快就传达给了每一个克莱勃蓝袍子。
除了看守谷地俘虏的兵士，三百多蓝袍子纷纷移动，戴着高羽头盔的蓝袍军官们在队伍中穿梭，指挥着他们的站位。
没有多余的声音，没有混乱和拥挤，克莱勃蓝袍子们集合的过程充满了秩序。
集合完毕的克莱勃军阵透着无声的森严，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
詹姆爵士目光复杂地扫视着笔直且无声的克莱勃军阵，身旁的提利昂开口道：“老哥，你是在遗憾吗？”
柯蒙学士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他战战兢兢地行礼。
笑了好一会儿他才止住笑，然后……目光兴奋地望着马车，道：“让鹰巢城公爵滚出来。”
桑铎后退一步，侧头看向了乔佛里国王。
见乔佛里国王朝自己望来，格林领主一下子看懂了那个目光，他恭声道：“随时听候您的差遣。”
不理会詹姆，他看向另一边：“格林伯爵，你按照我的命令，带兵俘虏了鹰巢城公爵，我要赏赐与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东镜守护。”
乔佛里国王似乎是听进去了，他拧着眉头思索……他还准备了很多“游戏”，不能让小劳勃出现意外。
格林耸耸肩：“坐这个很贵的，鹰巢城公爵送了我很多金龙。”
“你！伱你你！”乔佛里国王气愤地指着提利昂，他的手指在发颤。
乔佛里国王满意地点点头，紧接着问道：“鹰巢城公爵在哪里？”
提利昂把嘴一抿，脸上显出一种亲切的微笑。
他朝御林铁卫、奥斯蒙·凯特布莱克吩咐道：“奥斯蒙爵士，去找根绳子。”
乔佛里国王脸色涨红，指着提利昂，他朝桑铎下令：“他在嘲笑我，我的狗，去给我宰了他！”
柯蒙学士紧紧搂着发颤的小劳勃，道：“仁慈的国王陛下，恳请您宽恕我们的冒犯。”
乔佛里的目光在詹姆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嗤笑一声，道：“詹姆舅舅，奔流城的牢房让你失去了勇气吗？”
欲要阻拦的柯蒙学士被奥斯蒙爵士一把推倒，当他准备把绳子套上小劳勃的脖子时，桑铎的大手出现，制止了他的动作。
来到一辆装饰普通的马车前，乔佛里国王指着它，怒声道：“格林伯爵，一个叛徒有什么资格坐马车？！”
乔佛里国王的面容扭曲了一下，发红的眼睛看向其他御林铁卫。但他们在詹姆爵士扫来的锐利目光下，脚步停在那里犹豫着。
乔佛里不禁后退半步，他心下有些胆怯。
桑铎的大手按了下去，制止乔佛里国王的拔剑，道：“您都说了算，国王。”
詹姆爵士站出来拦住了大步而来的两个蓝袍子，他先是瞥了眼……望着云彩的格林，接着看向乔佛里国王，语气平静地道：“你不该找其他人，这是我的事。”
乔佛里国王冷哼一声，宣布道：“我，拜拉席恩家族与兰尼斯特家族的乔佛里一世，以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之名，任命格林·克莱勃为东镜守护。”
柯蒙学士已满头是汗，他急的快要哭了。
桑铎伸出一根小拇指，回道：“他的脖子太细了，您得小心，掰断了就不好玩了，国王。”
见格林执行他的命令，乔佛里国王顿时得意地昂了昂下巴，眼神轻蔑地扫过周围的人。
乔佛里国王这才停止了教训猎狗的举动，他没有听出提利昂问候中的嘲讽，转向两人得意地点点头。
身下的马匹在踱步，他伸长脖子，像是在寻找猎物似地扫视：“格林伯爵，鹰巢城公爵在哪里？”
小劳勃打了个嗝。
随后，没有一丝犹豫，格林侧头打了个手势：“国王有令，把提利昂大人抓起来。”
顿了顿，他问道：“我的狗，你有好主意？”
见詹姆爵士抬眸看向自己，乔佛里国王以嘲讽的语气，继续道：“倘若你不是胆怯地自顾逃跑，叛徒、罗柏·史塔克的头颅早就被挂在君临的城门上了！就是因为你的懦弱，失去了除掉叛徒的绝佳机会，我说得不对吗？！”
“我不管，我是国王！”乔佛里国王又踢了桑铎一脚。
提利昂微微耸肩，也是跪了下来：“日安，伟大至极的乔佛里国王~陛下！”
马车门被打开，蓝袍子粗暴地从里面拉出了抱着劳勃·艾林的柯蒙学士。
声音仿佛要响彻云霄。乔佛里抓着缰绳的手顿时一紧，放缓马匹速度的同时，高高昂起下巴，他绝不能让其他人发现……自己刚刚吓着了一点点，他可是国王。
桑铎·克里冈一指躺在地上的柯蒙学士：“捆他，让他抱着这个吵闹的小鬼。”
乔佛里俊俏的面容忽然扭曲了一下，他一脚踢向猎狗桑铎·克里冈粗壮的小腿，怒声道：“我的狗，他们两人为什么不向我下跪行礼？”
“我从不后悔。”詹姆爵士斜睨了眼笑嘻嘻的提利昂。
“我要吃软软的鸡蛋和脆脆的培根。”
“起来吧。”
瞧见他们两人，乔佛里国王勾着嘴角，目光轻蔑地扫了眼詹姆爵士和提利昂。
桑铎一动不动，任由乔佛里踢着他。
柯蒙学士向乔佛里哀声道：“公爵大人还小，请求您的宽恕，国王陛下。”
心善的格林转头看向蒙顿，朝他眼神示意。
说完，他走到詹姆的面前，高傲地道：“我父亲——劳勃一世，他能在千军万马之中用他的战锤击杀雷加。而你呢……”
尖叫声和哀求声掺杂在了一起，吵得令人头疼。
站起身的格林抚胸道：“所有荣光属于乔佛里国王。”
扑哧，严肃的气氛中，不知是谁没忍住发出了笑声。
待乔佛里国王笑完，格林陪着他巡视克莱勃的军阵。
乔佛里烦躁地一吼，小劳勃顿时吓得止了声，但没多久，他尖叫：“不要！不要！不要！”
他的话音落下，乔佛里怒声道：“詹姆，你就是胆小的俘虏，凭什么对我说教？”
格林的眼睛微动，道：“我为您领路，陛下。”
打量了下眼前之人，乔佛里国王的语气里带着嘲讽，接着道：“你没有勇气，你永远做不到，你只会逃跑。”
乔佛里的狮鹿旗飘荡，远方传来阵阵马蹄声，克莱勃兵士们开始齐声高呼：“国王万岁！国王万岁！国王万岁！”
没多久，乔佛里国王却是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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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猎狗很听话。听到乔佛里国王的命令，他便立刻跳下马匹，大步走去。
听到他的回答，乔佛里气恼地再踢一脚：“舅舅就可以无视他的国王吗？我是他们的国王！”
乔佛里国王左右看了看，最后看向还在发愣的格林，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恼怒：“格林伯爵，你要违抗国王的命令？”
孤立无援的乔佛里国王终于记起了忠诚的格林伯爵，他猛然看向另一边。
停顿了下，他的嘴角轻弯，打趣似地继续道：“我会好好守着王国的东境。”
最后，他高声宣布：“我要牵着艾林公爵进入君临，我要让所有人瞧见我的俘虏。”
小劳勃拍开柯蒙学士的手，道：“不要，我现在就要吃！”
詹姆爵士的一只手攥紧了拳头，而另一只手制止了欲要上前开口的提利昂。
闻言，柯蒙学士先是把小劳勃放下，跪在地上，低声道：“公爵大人，他是国王，您要下跪行礼。”
乔佛里的上身前倾，打量了会儿被抱着的小劳勃，眼内的兴奋之色更深：“给我跪下，叛国者艾林公爵。”
乔佛里国王暴喝后，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我的狗，去，把艾林公爵的舌头给拔掉。”
国王若是已成年，合格的御林铁卫便不会感到为难，但他们此刻的神情落在乔佛里的眼里，却都变成了无视他命令的冷脸。
奥斯蒙爵士的马鞍上就挂着一捆粗绳，他伸手拿起，道：“国王陛下，我已经准备好了。”
提利昂咧嘴：“伟大的乔佛里国王，我们当时只有十几把剑，而小奔狼的周围有上千把剑护卫着他。倘若我们真鼓起了勇气，倒是有可能让小奔狼……笑死。”
乔佛里国王先是一愣，接着捂着肚子嘎嘎笑。
乔佛里国王轻蔑一笑，他根本不相信詹姆的“辩解”。
黑影忽然遮住了阳光，当发现身材魁梧、半边脸仿佛烂了一样的桑铎靠近自己，小劳勃一下子止住了尖叫。
乔佛里国王怒斥：“狗，你在干什么？给我滚开！”
他似乎在模仿着罗柏：“嘿，你们瞧，那两个兰尼斯特是傻瓜吗？哈哈……笑死我了……”
伫立在小劳勃的近前，桑铎露出残忍的表情：“小鬼，你再吵闹，我现在就把你的舌头拔出来。”
乔佛里国王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劳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笑。
他的两眼一翻：“噢……我笑死了……”
周围顿时寂静。
“闭嘴！”
乔佛里国王嘴唇上噘，道：“格林伯爵，我的战士，你代我俘虏了鹰巢城的叛徒，你没有让我失望。”
见詹姆爵士紧抿着唇不说话，乔佛里国王的嘴角上翘：“一个向叛徒求饶过的人，不能再是我的东镜守护。”
格林抬手，蓝袍子们的呼声停止，他转头看了眼詹姆爵士和提利昂，便轻踢马腹，迎了过去。
提利昂笑眯眯地微微颔首。
此时此刻，气氛都到这里了……格林领主不得不配合，深深一礼：“陛下，感谢您的赏赐。我……”
“很好，奥斯蒙爵士，绳子的一头交给我，另一头……”
格林跳下高大战马，向前迈了几步，单膝而下：“乔佛里国王，谷地及蟹爪半岛听候您的差遣。”
见领主看向自己，蒙顿稍显呆滞的一双大眼眨了眨，立刻嘿嘿发笑。他的笑声带动了更多的人……一时间，周围充满了欢乐的笑声。
策马至三匹马的距离，格林便拉紧缰绳，停下身下的马匹，他看向乔佛里。几个月没见，他似乎又长高了，也更像……詹姆了。
格林因为乔佛里国王的突然任命而愣住时，桑铎刺耳又沙哑的声音响起：“国王，这种事需要在御前会议商量。”
“我是国王，我说了算！”
詹姆爵士撇了眼提利昂，便下跪行礼。
他的话音落下，笑点奇怪的乔佛里国王在那里咯咯直笑……周围的人都在沉默着，这显得乔佛里国王笑声有点诡异。
见桑铎不动，他边踢边吼：“狗！快！我宰了他！”
待乔佛里国王气喘吁吁地停下，他才开口道：“国王，他是财政大臣。”
“遵命，国王。”
“他是兰尼斯特，国王。”桑铎仍是不动。
说着，乔佛里国王忽地一笑，接着道：“另一头绑住艾林公爵的脖子。”
小劳勃的整个身体扭来扭去：“不要！不要！我现在就要吃！”
詹姆爵士抚胸道：“国王陛下。”
柯蒙学士在唇前竖起一根手指：“公爵大人，我们先……”
柯蒙学士暗暗瞥了眼骑在高大马匹上的乔佛里国王，急切地道：“公爵大人，求您了，我们先好好行礼，一会儿我为您找来美食。”
“闭嘴！”
他又道：“我走出牢房时，因为奔流城的婚宴中发生了中毒的事情，他们都很警惕，我们根本没有别的机会，勇敢不等于愚蠢，乔佛里。”
拉上狗头头盔的面甲，桑铎回道：“国王，大个子和小個子都是您的舅舅。”
说完，乔佛里国王跳下马匹，在猎狗等御林铁卫的簇拥下来到了格林的面前。
“好的，我一会儿就为您准备，您先……”
还有人敢出来质疑他的决定？乔佛里国王欲要拔出他的佩剑——狮牙。
詹姆爵士的声音变冷：“我没有求饶。”
这时，下了马匹的詹姆和提利昂也来到了跟前。
詹姆爵士的嘴唇动了动，乔佛里国王的突然问责，让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解释。
乔佛里国王怒道：“蠢货，他又不是鹰巢城公爵！”
格林轻踢马腹，踱步上前，道：“乔佛里国王，需要为您准备一匹马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