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拜拉席恩
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的性格很果断，当夜就放出了她要离开城邦的消息，“借口”是：继续寻找诸神的指引。
第二天，格林算是亲眼见识到了什么是大女主剧本。
总督府，城邦的富商们先是象征性地出言挽留他们的丹妮莉丝总督，接着一边赞叹着她的功绩，一边搬来了一箱箱的珠宝。
格林安静地坐在角落数数：一箱，两箱，三箱……
当格林领主数到十二箱，又一个富商的大肥手打了个手势，他的仆人们纷纷抬箱而入。
格林接着数数：十三箱，十四箱，十五箱……
面对城邦富商们的热情，丹妮莉丝表面上没有表现出异色，但格林能感觉到她自己也很意外。
格林收回了目光，他想到了三只真龙诞生时仿佛地震一般的动静，未知的恐惧换来了慷慨吗？
当听到丹妮莉丝打算坐船离开，没等她说完，有个海上贸易商人大手一挥……直接赠送了海船。
格林领主仰脸望向屋顶，他忆起了他在红堡辛苦挣钱的艰苦岁月。
格林的眼眸忽地一动……龙……8000无垢者……他心动了，但很快就放弃了，养不起。
暂时寄存。
…………
除了侍女和侍者、蟹爪半岛护卫，愿意追随丹妮莉丝离开的兵士约有五十多人，其中大部分是她在奴隶商船中解救的奴隶（第123章）。
第三天，作为对城邦富商们盛情的回礼，丹妮莉丝把愿意留在城邦的兵士直接移交给了他们推举出来的新总督，皆大欢喜。
当夜，总督府露台花园。
格林·克莱勃看了眼不远处的娇小身影，挪动了脚步，他站立在丹妮莉丝的身旁，一起看向了远处。
格林看向了丹妮莉丝，道：“丹妮，喜欢这座城市吗？”
丹妮莉丝微微摇头：“韦赛里斯从小带着我到处流浪……”
停顿了下，她继续道：“后来我就不让自己喜欢某个地方了，因为我知晓我哥哥要不了多久便会带我离开那个地方。”
沉默了一会儿，格林忽道：“丹妮，想知道你和韦赛里斯一直流浪的原因吗？或许，形容为秘密会更恰当一些。”
丹妮莉丝侧过头看向了格林，她疑惑地道：“不是为了躲避篡夺者的追杀吗？”
“据我的调查，那只是表面上的原因。丹妮，你还记得潘托斯的伊利里欧·摩帕提斯吧？”
丹妮莉丝微微点头，她当然记得他，那个敢于任意摆布真龙的阴险之人。
格林缓缓地道：“你告诉我，送伱龙蛋的那个人自称为隐藏在篡夺者之中的真龙支持者，他叫瓦里斯，他是红堡的御前情报总管，他与伊利里欧是好友，他们两人更是某件阴谋的同盟。”
丹妮莉丝的眼眸微颤，她转过身，问道：“某件阴谋？”
格林脸色沉重地点点头，道：“这个阴谋的第一步是……把韦赛里斯培养成第二个疯王。”
丹妮莉丝的身体微颤了一下，顿了顿，她问道：“他们是怎么做的？”
格林开口道：“不少人说，韦赛里斯在红堡的时候就有了疯王的影子，但……我倒是觉得那时候更可能是小孩子出于对父亲的崇拜而做出的单纯模仿，或者说是模仿游戏。我想也许因为这一点，让那两个人想到了后来的阴谋……就是把韦赛里斯变成真正的疯王。”
顿了顿，他接着道：“他们一直监视着你们的行踪，每当韦赛里斯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他们安排的杀手便会出现，让他不得不继续逃亡，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常年活在恐惧的包围之中，我想换任何一人，也无法保持自己的正常，何况是从小这样长大的韦赛里斯呢。”
丹妮莉丝身体在颤动，她伸手抓住了露台护栏，喃喃道：“我的哥哥……是他们让我失去了我的哥哥……”
原来所谓的追杀是他们计划好的戏码？！丹妮莉丝以前因为从未见到杀手而怀疑过韦赛里斯口中的杀手会不会是他自己的幻觉，她现在终于知晓了真正的答案，这原来竟是一场刻意针对哥哥和她的肮脏阴谋？！
他们都该死！
丹妮莉丝紧咬牙关，她双手紧握，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仿佛即将爆发的火山。
格林来到身后紧紧抱住了丹妮莉丝，她顿时感觉自己置身于温和的气息之中，好暖。
格林沉稳的声音响起：“丹妮，你已经处决了伊利里欧，剩下的那个人交给我，让我来帮你复仇。”
…………
…………
狭海，浩瀚无垠的海面上，上百艘舰船浩浩荡荡地航行着，它们整齐地排列成一道壮观的景象，仿佛一支气势磅礴的军队。
“怒火号”舰船，烈焰红心旗帜在飘荡，海浪拍打着船身，激起一片白色的浪花。
传令兵高声道：“国王陛下，左前方出现一支九艘舰船的舰队，他们的旗帜是沼泽金盏花。”
头戴着一顶火焰赤金王冠的史坦尼斯朝着传令兵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阳光刺眼，史坦尼斯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身旁的梅丽珊卓出声道：“史坦尼斯国王，这也许是光之王指引。您是七国国王的合法继承人，您已加冕，您可以命令他们加入我们的荣耀舰队。”
史坦尼斯冷声道：“女祭司，我已经允许了蟹爪半岛的中立，真正的国王绝不会言而无信。”
戴佛斯·席渥斯等人齐齐地朝着史坦尼斯国王行抚胸礼：“史坦尼斯国王，能为您效力是我们的荣光。”
史坦尼斯国王嫌恶地冷哼了一声，他只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而已，这并不值得他人的恭维。
戴佛斯微微耸肩，他们早已习惯了史坦尼斯国王的严厉。
史坦尼斯国王冷冷地道：“戴佛斯，我们不久便要进入破船湾了，到时候别让那里的海浪和礁石影响到我们的作战计划。”
戴佛斯微微欠身，道：“史坦尼斯国王，我的两个儿子已被我派出去提前探路，我保证我们的军队会在风息堡的沿岸安全登陆。”
史坦尼斯国王沉吟了下，道：“洋葱骑士，夜色是最好的掩护，我要告诉蓝礼，打仗并不是游戏。”
没等戴佛斯开口，梅丽珊卓先是出声：“陛下是火焰之子，光之王将会助您赢得战争的胜利。”
梅丽珊卓的话音落下，戴佛斯拧起了眉头，战斗靠得是兵士们的英勇，可不是什么神的祝福。
戴佛斯平常对光之王敬而远之，却无法容忍女祭司轻视兵士们的功劳。
他像是赞同般地点点头，道：“是的，我相信我们的每一个水手都会长出猫头鹰的眼睛，让他们在翻滚的漆黑海面之上，准确地分辨出哪个会是要他命的暗礁。”
梅丽珊卓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她的红色眼眸上下打量了下洋葱骑士，道：“爵士先生，你还未体会过光之王的伟大，拉赫洛无所不能。”
她脚步轻盈地走到了戴佛斯的身前，纤细的手指掠过了他的胸膛：“长夜黑暗，处处险恶，你会有机会的。”
洋葱骑士虽然面无表情地一动不动，但红袍女祭司的手指靠近自己的时候，浑身的血液仿佛被瞬间抽干，后背更是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
戴佛斯“礼貌”地后退了半步，不再看梅丽珊卓，而是朝着史坦尼斯国王单膝跪下，垂首恭声道：“我只会侍奉于伟大的史坦尼斯国王。”
梅丽珊卓看着戴佛斯轻弯了下唇角，转身回到了史坦尼斯国王的身旁。
史坦尼斯国王的一只手微微抬起，示意戴佛斯起身。
他略微烦躁地道：“戴佛斯，我必须尽快打败蓝礼……”
磨了磨牙，史坦尼斯国王接着道：“道朗·马泰尔不但着手加固亲王隘口（它位于多恩的赤红山脉中，是从河湾地和风暴地到多恩的一条主要陆上线路）的工事，而且他的军队也是蓄势待发。”
戴佛斯斟酌了一下，道：“史坦尼斯国王，我想多恩人会等待您和蓝礼分出胜负再决定他们的下一步。”
史坦尼斯国王微点下颌，道：“就让马泰尔做着权力与荣耀的迷梦吧，而我将永远记得他的行径。”
…………
…………
河湾地苦桥。
塔楼上，蓝礼·拜拉席恩背手而立，他的右侧是留着一把短硬灰胡的蓝道·塔利，他的左侧则是带着王后头冠的玛格丽·提利尔。
圆月高挂，平坦空旷的原野，大军的篝火如同坠落的繁星，覆盖四野，仿佛是无穷无尽的星辰大海。
蓝礼国王眺望着遥远的地平线，悠悠地道：“多恩人起码召集了五万兵士，梅斯公爵却只带着一万兵马回守高庭，我有点不安心。”
蓝道默不作声，玛格丽的棕色眼眸微动，道：“陛下，我代父亲感谢您的关怀。我父亲临行前特意嘱咐我，请您安心带着大军北上，他有信心守护好您的后方。”
蓝礼国王看着玛格丽王后露齿而笑：“我的王后，我只要每天见到你的迷人笑容，我每天都会信心十足。”
玛格丽王后有些羞涩低笑了一下，道：“我的国王，如果我的笑容能令你的心情愉悦，这已是我的荣光。”
她又道：“可惜我却不懂得怎么打仗……诸神保佑，您有诸多忠诚勇敢的骑士，他们将会为您浴血奋战，赢得传扬七国的荣光。”
蓝礼国王爽朗地笑了会儿，道：“我更信心十足了，我的王后。”
顿了顿，蓝礼国王看向了角陵堡伯爵，问道：“蓝道伯爵，你觉得道朗亲王的军队会怎么做？他们的大军会开往哪里？”
蓝道伯爵思索了下，回道：“蓝礼国王，泰温公爵在赫伦堡，他的长子在攻打奔流城，西境可以说是无人防守，假如我是多恩人的指挥官，我会立刻进军凯岩城。”
蓝礼国王笑了笑，道：“可惜啊，多恩人没有名将蓝道。”
他捏了捏下巴，道：“罗柏·史塔克宣称为王，我的那个哥哥现在也自称为王……呵，真是乱啊！”
蓝道伯爵开口道：“蓝礼国王，我们的大军定会让他们主动摘下头顶上的王冠，他们最终只能选择向您臣服。”
“臣服，我喜欢你的建言……”
蓝礼国王笑着拍了拍蓝道伯爵结实的臂膀，道：“只要他们愿意向我臣服，他们将发现我是一个很慷慨的人，我会乐于承认他的一切领地、头衔和荣誉……我甚至会允许他们保留王的称号。”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继续道：“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只需向我屈膝臣服，承认我是他的主人。国王的称呼不过就是一句话，而顺从，忠诚，服务……这些才是我起兵的目的。”
他悠悠地道：“其他人我倒是不担心，但我那个哥哥太过固执了，不一定能理解我的苦心。”
玛格丽的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她仿佛很崇拜她的国王，此刻她的眼里似乎只有意气风发的丈夫。
蓝道伯爵沉吟道：“如果我们的大军北上赫伦堡，我想史塔克家很愿意臣服于您。”
蓝礼国王微微点头，赞同道：“兰尼斯特是我们共同的……”
他突然止了口，走出几步望向了塔楼的下面，一个带着长翼头盔的骑手猛力催促着他那匹气喘吁吁的坐骑，高喊：“国王陛下，我有急事禀报！”
蓝礼国王从城垛口探出头，扬声道：“我在这里，爵士。”
“陛下！”
骑士踢马靠前，高声道：“我尽了最大努力从风息堡赶来！我们被突袭了，科塔奈爵士正与他们交战，但是……”
蓝礼国王有些不可置信地打断道：“这不可能！如果兰尼斯特的大军离开了赫伦堡，不可能瞒过我！”
骑士急忙回道：“陛下，不是兰尼斯特，是史坦尼斯兵临城下！”
蓝礼国王的眼睛突然睁大，道：“史坦尼斯？！”
他重复问：“我哥哥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骑士肯定地重重点头，道：“是的，的确是史坦尼斯，他的军队已经包围了风息堡！”
蓝礼国王再不可置信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消息，他为什么要进攻他的风息堡？他是疯了吗？！他难道是跟兰尼斯特联手了？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