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燃烧之剑
汹涌火焰时而盘旋，时而扭动，彼此竟相追逐，朝着夜空节节攀升。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一只手握着腰间长剑的剑柄，格林·克莱勃伫立在前，巨焰鼓起了强风，将绣着沼泽金盏花的蓝色披风吹得啪哒作响。
格林的眼眸里倒映着火光……应该会没事吧？虽然知晓丹妮莉丝不怕火焰，但此刻……直接面对着熊熊的烈火，还是不免担忧。
会是几条龙？格林的眼眸微颤，他貌似可以见证一下自己的补刀。
小格里芬是谁？格林倒没有觉得小格里芬是真正的小伊耿，他更倾向于这个“冒牌货”是黑火家族的后裔或明焰伊利昂的后裔。
这是权力的游戏，小格里芬却自作聪明地主动接触自己，格林身为一个合格的权力玩家，自然不会浪费好时机，刀了再说。
至于小格里芬真正的身世……这并不重要，格林领主已亲设新牌桌，大家都到碗里来。
…………
烈焰高升，挥动着巨大而火红的翅膀，发光的余烬朝无边的黑夜飘去，仿若千百只新生的萤火虫。
瓦里斯……琼恩·克林顿（曾任疯王的国王之手，化名格里芬，小格里芬的养父）……黄金团……格林另一只手的拇指贴着食指搓了搓。
火焰吞噬了丹妮莉丝的亲人，她闻到*肉烧熟的味道，这与她所熟悉的烤肉气息并无二致。
丹妮莉丝忽地站起身来，重复道：“格林？”
战锤在蒙顿的手中威力惊人，瞬间粉碎了那人的脑袋，粘稠的鲜红四处飞溅，洒落在地面。
“燃烧之剑！”
…………
萨拉多咂了咂嘴，道：“我的朋友，火焰会四处延烧，太亮会伤害眼睛。”
戴佛斯微微耸肩：“她说红彗星是亚夏古书的预言。”
萨拉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吧，好吧，我的朋友。”
喀啦！火势轰隆震天，仿佛天崩地裂。
三只小龙张开半透明的翅膀，拍打着空气，齐声高鸣。
寂静了一瞬，紧接着众人跟着呐喊：“燃烧之剑！”
他的表情变得猥琐，又道：“或许……他一夜也舍不得新娘的温暖？又或者……他认为自己已是胜券在握。”
梅丽珊卓的话音落下，史坦尼斯像是上战场一样大步前进，他在火堆中，用戴了手套的右手握住剑把，用力一拔，抽出了宝剑。
“还在等红袍女祭司的那个指引？”
戴佛斯只是微微勾了下嘴角，没有说话。
这不是泪水，她发过誓，再也不会为韦赛里斯而流泪。
停顿了片刻，他继续道：“我听闻史坦尼斯的蓝礼弟弟，准备带着他那年轻貌美的王后，那群花草领主和闪亮骑士，以及十万兵士，沿着玫瑰大道朝我们刚说的这座大城而来。”
她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受拉赫洛宠爱的亚梭尔·亚亥啊！光明的战士！圣焰之子！来吧！你的剑正等着你！拔起属于你的剑吧！”
火焰熄灭，地面稍稍冷却。
喀啦！石头挣裂的巨响突然响起，格林甚至感受到了地面的一阵摇晃。
…………
戴佛斯诧异道：“你确定？他要带着他的新娘一起出兵打仗？”
他暗叹口气，对与走私者出身的戴佛斯而言，诸神对他并没有特别意义，但他反对为了真假神之类的问题而加害自己人。
格林动作温柔地拦腰抱起丹妮莉丝，她的手紧紧抓住了他身上的衣物，埋首在他的肩膀，轻声呼唤：“格林。”
萨拉多哀怨地道：“亲爱的老友，伱可怜的朋友想要的是金灿灿的金子，并非白纸黑字的承诺啊！”
…………
萨拉多大笑了一下，耸耸肩，道：“很可惜，那个国王没想过跟我解释一下原因……”
丹妮莉丝身上的衣物开始冒烟，她的手一扯，由着手中之物落到地面，爆出朵朵红焰。
戴佛斯神情严肃地保证：“萨拉多，等我们夺下君临的王国金库，你就会拿到金子。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是七国上下最讲信用的人，他会履行诺言。”
蒙顿有着野兽一般的直觉，他的敏锐仅次于自己，格林轻点下颌，转过身子，走了过来。
剑身缠绕着碧绿如玉的火舌，史坦尼斯将宝剑高举。
萨拉多摊了下手，便从椅子起身：“我知道了，看来过不了多久，我们俩就能在红堡大快朵颐了，还能听听侏儒唱的欢乐小调。”
史坦尼斯站面无表情地观看，他的妻子赛丽丝·佛罗伦在身旁虔诚地跟着梅丽珊卓复诵祷文。
…………
梅丽珊卓将双手高举过头，高声吟唱：“看！许诺之兆，今已实现！看，那就是光明使者！亚梭尔·亚亥已经重临人世！欢呼吧！为光明的战士！欢呼吧！为圣焰之子！”
戴佛斯沉吟了下，道：““这件事我会禀报给史坦尼斯公爵。”
格林看向了她：“奥萨娜，完成封锁了吗？”
格林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戴佛斯露出了一丝微笑：“感谢你，我的朋友。”
这里聚集了数百民众，观睹焚烧七神的场面，此时……对多数人敬拜了一生的诸神做出如此大不敬的行为，即便维持秩序的兵士们也深觉不安。
见领主的视线来到了自己的身上，蒙顿憨憨地道：“大人，他一直瞪着您……”
戴佛斯·席渥斯打量着第一次变得拥挤的龙石岛港口，每座码头均有大批水手在搬运补给，每间酒馆都挤满了兵士，赌骰子、喝酒或搜寻女支女……可惜他们是白费功夫，因为史坦尼斯禁止在岛上*女支。
黑烟升起，翻腾扭动，忽然风向转变，观者们纷纷眨眼、流泪、揉眼。
丹妮莉丝抬眸看向了蓝色的身影，她似乎以为是幻觉：“格林！”
…………
他嘿嘿一笑，又道：“说不定你们好心的史坦尼斯公爵还会赏赐我跟美丽的瑟曦太后共度美妙一夜哦！一想到这个，我的战意就很足，我的朋友！”
…………
梅丽珊卓扬声道：“据亚夏古书预言，长夏之后，星辰泣血，冰冷的黑暗将笼罩世界，在这个恐怖的时刻，将有一位战士自烈火中拔出燃烧之剑，那把剑是光明使者，英雄之红剑，持有该剑者便是亚梭尔·亚亥转世，而他将驱离笼罩世界的黑暗。”
戴佛斯皱眉道：“我想应该很快，我的朋友。”
咔哧咔哧，格林迈开脚步，他的脚板踩在木炭上发出清脆响声。
丹妮莉丝张开双臂，迎向它们，她的皮肤在炽热的火焰中泛红发光。
顿了顿，他的身子前倾，接着道：“我想只要我们能迅速出击，就像……老鹰俯冲兔子一样，伟大的都城就是我们的啦。如果风势顺畅，我们的史坦尼斯公爵明天傍晚就可以坐上铁王座，到时候我们还可以把那侏儒打扮成小丑，拿枪戳他屁股，让他给我们跳舞！”
萨拉多一口喝干了杯子里剩下的酒，他用手擦了擦嘴，道：“亲爱的爵士老兄，你觉得我们的头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下令出航？”
她高喊：“光之王拉赫洛啊！凡人身处黑暗之中，请降临于此！”
…………
格林在一片灰烬之中找到了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她的周围尽是焦黑的木炭和发光的火烬。
说完，萨拉多大摇大摆地走出酒馆。
喀啦！尖声轰隆有如雷霆，浓烟卷起，地面再次摇晃。
萨拉多先是无奈地叹口气，接着稍稍靠近戴佛斯，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戴佛斯，就算如你所言，我们拿下君临，你觉得又能守多久？泰温·兰尼斯特手握重兵，而蓝礼·拜拉席恩……”
嘶~~~！
格林打量的时候，奥萨娜的声音响起：“格林大人，他……叫罗利，他是琼恩的朋友。”
嘶~~~！
萨拉多倚靠在了椅背，道：“城墙嘛，又高又厚，他们正忙着建造投石机和巨型弩，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那些金袍子都是乖乖鸟，但除了他们，兰尼斯特也没有别人可以守城。”
丹妮莉丝安然无恙，她用双手分别环抱着乳白和金黄相间的小龙和青铜与碧绿的小龙，黑红相间的小龙则垂挂在她肩头，用长长而蜿蜒的脖子缠绕着她的下巴。
丹妮莉丝浑身赤*，烟灰覆盖了全身，记忆中的美丽银发也焚烧殆尽。
焰火在丹妮莉丝面前蠕动，它们如同女舞者……旋转着……舞动着……它们像是在展现火焰中的生机，显得异常美丽。
三只小龙睁大亮红如炭的眼睛，随着丹妮莉丝齐齐地看向了格林。
壮汉当场倒地，再也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
“燃烧之剑！”
她边走边吟唱：“我们将这些虚伪诸神奉献于您，这些七面一体的诸神，是您的仇敌。请取走他们，将您的光明赐予我们，因为长夜黑暗，处处险恶。”
萨拉多打了个嗝，又道：“没想到凯岩城的头子竟派他的侏儒儿子在君临管事，难道他是想利用那张丑脸吓走他们的敌人，或者想让小恶魔在城墙上跳舞，害我们活活笑死？”
格林的眉毛一挑，他的目光扫过三只小龙，一段时间内……他才是最强生物！
格林一把扯下自己的披风，为丹妮莉丝披上，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心心念念的他，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变得越来越明亮。
火熔肌肤，只余枯骨。
戴佛斯放下了酒杯，回道：“海盗，你不是还抱怨过维斯特洛人的性子太急了吗？史坦尼斯公爵是公正的，你出的每一分力气都会得到重酬。”
格林的眼眸微动，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的方向，他刚好看见蒙顿·维水的战锤狠狠地砸向了一个橙发壮汉的脑袋。
赛丽丝夫人高叫：“燃烧之剑！”
小黑龙不满地从口鼻吐出几缕白烟，另外的两只也同时加入它的怒吼。
他走过来拍了拍戴佛斯的肩膀，又道：“你面见史坦尼斯陛下时，麻烦帮我提醒他一下，等到下一个新月，他欠我的又得添上两万两千枚金龙……恩，如果他让我和瑟曦太后睡一晚，我可以减免点利息。”
戴佛斯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麦芽酒，道：“萨拉多，君临的防御怎么样？”
…………
戴佛斯支开跟着自己的儿子，独自走进酒馆，众声喧哗的厅堂尽头，他的好友萨拉多·桑恩朝他挥手示意。
萨拉多撇撇嘴，道：“我倒觉得红彗星是让我重操旧业的指引。”
戴佛斯穿过桌凳，拉了张椅子坐在了对面，他看向萨拉多，轻点下颌。
戴佛斯沉默了下，微微点头。
嗡！众人低低地惊呼。
龙石岛圣堂外，火光冲天，少女与圣母、战士与铁匠、珍珠眼瞳的老妪、镀金胡须的天父、雕刻得近似动物的陌客，已全部置身火海。
似乎是察觉自己解释的不是很好，蒙顿挠了挠头，补充道：“他对您心怀杀意。”
火焰的高热让汗水流过她身体的每个部位，本该流出泪水的地方，也被它代替，顺着她的双颊流淌而下。
一股热气从火中升腾，朝丹妮莉丝迎面扑来，她纹丝不动，她是真龙传人，体内有熊熊烈焰。
梅丽珊卓围绕着熊熊燃烧中的缓步而行，她身着绯红的血色长袍，她的眼睛和她脖颈的大宝石一样红艳，彷佛正在燃烧。
见诸神被焚，站在后面观看的戴佛斯拧紧了眉头……反对光之王的人要么被杀，要么被捕入狱，已经没有人会阻止此事了。
火焰是如此美丽，丹妮莉丝看见鲜红的火狮、金黄的巨蛇、淡蓝火苗组成的独角兽，一个比一个漂亮。
戴佛斯拧着眉头继续坐了一会儿，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他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麦芽酒，推开酒杯，起身离开。
“燃烧之剑！”
她高喊：“长夜黑暗，处处险恶！光之王啊，请将您的光明赐给我们！”
忽然，戴佛斯看见史坦尼斯将手中的那把火剑插进了地面，随后立即脱去烧起来的手套，任其掉落地面。
插在地上的光明使者，依旧闪着红光，但缠绕剑身的火舌正迅速减灭。
长剑开始变得焦黑，它越看越像个废铁……戴佛斯心想，这就是女祭司口中的英雄之红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