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蟹爪半岛伯爵
格林·克莱勃的耳朵微动，他抬眸望向远方，道：“把瑟曦太后当成男人，您就容易理解了。”
闻言，提利昂·兰尼斯特朝着格林咧嘴：“你还真是会……”
格林侧过头看向了自己，那双棕色的眼眸在告诉他……这不是玩笑话，提利昂的笑容逐渐消散。
梅葛塔大门下的白色大理石阶梯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两人正是格林与提利昂。
格林这几天很忙，金袍子总司令本身的事务本来就很多，但他还是抽出了时间……他先是亲切地拉着蓝赛尔·兰尼斯特觐见了乔佛里国王，然后亲切地关心了下派席尔大学士的最近状况，再就是他与提利昂交易及谋划。
…………
他们身后的阶梯之上是刚从大门走出来的瑟曦·兰尼斯特，她刚发现两人的时候，恍惚了一下，误以为是詹姆回来了……在瑟曦太后的记忆里见过很多次类似的场景。
母狮一般不屑于偷听其他人的谈话，但今天可能是忽然兴致来潮，她想听听。
瑟曦太后示意身边的人留下，独自走下了阶梯……今天的风向正好，她无需太过靠近，便能听得清楚。
…………
格林默默地跟在瑟曦太后的身后，穿过了梅葛塔的大门和大厅，又穿过三个木门，他第一次来到了梅葛塔后面的私密花园。
“你还这么年轻，史坦尼斯连你也没有放过，他真是个魔鬼。”
格林：“……”
漫步中，她告诉他：“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这里是我唯一能留住的少女时光。”
“刚才只是和你开玩笑……”
踏上阶梯前，格林面无表情地回望了一眼提利昂。提利昂刚巧抬起了头，两人的视线碰撞了下，两人同时微不可察地轻点下颌。
瑟曦太后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提利昂直接跳了起来，又诡异地转身站好了身形。
格林：“……”
“日安，格林伯爵。”
瓦里斯的笑容不变，他反问：“格林伯爵，你相信吗？”
瑟曦太后的眼眸一动，瞥了眼站立在一旁的格林，缓缓走下了阶梯。
顿了顿，瑟曦太后继续道：“史坦尼斯是一个恶魔，他攻破了君临，他杀死了所有人……”
…………
垂着脸的提利昂轻呼了口气……还好，他是真得做不到。
格林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们毕竟是兰尼斯特，我想瑟曦太后可能会给一次机会，前提是她能看到你的忠诚。”
格林迈开了脚步。
格林领主本身对美人计的抵抗力就很强，加上他在潘托斯熟悉了丹妮莉丝的“非人”美貌，所以面对瑟曦太后的时候体抗力又提升了一大截。
说完，他朝着瑟曦太后单膝而跪，低下了头。
…………
“格林伯爵，随我来。”，瑟曦太后转身踏上了阶梯。
格林先开口道：“瓦里斯大人，史坦尼斯公爵干了什么事？”
他轻拍了拍瑟曦太后的后背，道：“请不要担心，我的手中剑会守护好您。”
…………
瑟曦太后的声音从提利昂的上方传来：“我临时有事，今天巡视临河门（君临人喜欢称呼为烂泥门）防务的事情交给你了，提利昂首相。”
“格林，为了我，为了我们，我要你的剑出鞘，你能做到吗？”
提利昂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惊道：“他们会恨死我，我会死的。”
格林的脑海里忽然浮出了之前的场景，他感觉詹姆离开之后，瑟曦的美人计貌似变得更厉害了。
瑟曦太后的碧色眼眸盯了会儿谦卑的侏儒首相，冷哼了一声，道：“小心你的舌头，提利昂。”
提利昂抓了抓头发：“我早该知道，老狮子怎么可能扔给我好差事，他比瑟曦更讨厌我。”
“今天一大早红堡飞来了很多信鸦，每只乌鸦都带着史坦尼斯公爵的亲笔信。”
格林问道：“你觉得瑟曦太后会害怕别人的舌头吗？”
瑟曦太后冷声反问：“你也是吗？格林女支女？”
“遵命，瑟曦太后。”
…………
瑟曦太后埋首在格林的胸甲之上，低声道：“格林，我做了噩梦，太真实，太可怕了。”
他又道：“格林伯爵，我还来得及舔摄政太后的鞋子吗？”
她指着深红色花朵：“他来自遥远的大陆，我也是在书籍中偶然知晓了它的存在，这是我求了父亲好多次才给我弄来的。”
她指着秋千：“简妮·法曼，梅拉雅·赫斯班，她们两人是我的童年好友，我们经常一起在那里玩。”
她缓缓放开格林的胳膊，轻声道：“格林，吻我……”
提利昂恭声道：“仁慈的摄政太后，这是我的荣光，我一定仔仔细细地检查每个角角落落。”
格林：“……”
格林起身，沉声道：“瑟曦太后，以您之名，蟹爪半岛的数万兵马将会踏平史坦尼斯的龙石岛。”
“亲笔信？”，格林展开了信件。
詹姆挨过瑟曦的巴掌？格林立刻拉回了差点跑偏的思绪。
格林的声音里含带着压抑的激动：“摄政太后，感谢您的厚恩，蟹爪半岛听候您的差遣。”
不仅是动作温柔，瑟曦太后此刻的神情也变得温柔，之前看到的乌云似乎是错觉。
“我没想打你，格林。”
格林伸手轻拍了拍提利昂的小肩膀，道：“所以，首相大人的任务是瑟曦太后想拔掉谁的舌头就去拔掉谁的舌头。”
提利昂愣了一下，嬉笑道：“我的好姐姐更乐意拔掉别人的舌头。”
两人像是碰巧碰面似的相互见礼，之后一起朝着政务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瓦里斯笑眯眯地道：“格林伯爵，你是被摄政太后的怒火波及了吗？”
提利昂叹了口气，顿了顿，道：“没人会像伱那么想，大多数人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事实也好，谣言也罢，终会不利于她的统治。”
瑟曦太后紧紧盯着格林，她的脸色铁青，仿佛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哈啊……越想越对……”
瑟曦太后顿住了脚步，她的眼眸里多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喃喃道：“感觉过去了好久好久……”
母狮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她怒声打断道：“詹姆也是个战士，他为什么没有躲开？！”
…………
瓦里斯咯咯笑：“我的小小鸟告诉我，没有意外的话，七国的所有大小贵族都会收到史坦尼斯公爵的亲笔信。”
瑟曦太后温柔地笑了笑，她挽住了格林一只胳膊，道：“格林，陪我走走。”
走步中，格林的嘴角扬起了微笑，他远远看见了瓦里斯的身影，八爪蜘蛛果然是无处不在。
过段时间，明面上格林将会以抓捕坦格利安余孽的名义离开君临，但他回到蟹爪半岛后，按照瑟曦太后的命令是立刻召集军队征讨龙石岛，把史坦尼斯公爵的人头送到她的手中。
格林歉声道：“瑟曦太后，我是一个半野人战士，我的身子比我的脑子快，请宽恕我的身体……。”
“日安，瓦里斯大人。”
史坦尼斯做了什么？格林已经差不多猜出了答案。
瑟曦太后转过了身，走步到格林的身前，凝视片刻，她忽然甩来了巴掌，却被格林一个微仰躲过。
她指向矮树丛：“它们在我最喜欢的一条裙子上撕开过一个口子。”
她怒声道：“你敢躲开？！”
…………
提利昂伸手抓住了格林的胳膊，继续追问：“来得及吗？”
他又道：“史坦尼斯公爵虽然铁面无情，但他的公正却是七国皆知，我想很多人都会选择相信他亲笔书写的内容。”
说完，她又轻瞥了眼格林。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道：“史坦尼斯公爵果然是一位勤勉之人。”
提利昂沉吟了一下，道：“所以……红堡内的男人，在我的老姐眼里都是娇滴滴的美人？”
说着，瑟曦太后白皙的手伸了过来，她温柔地摸了摸格林的脸颊。
她温柔地暗示：“格林伯爵，我等你凯旋，你的凯旋之日，我会在这个地方，在我的少女花园里亲自犒赏你。”
嗯，怪不得那么多英雄败于美人计，的确是很难顶住。
提利昂轻咳了一声，接着道：“格林，你不该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其实我们姐弟的感情非常深厚，我们只是开玩笑的方式异于其他家族而已，我们彼此相亲相爱。”
微风在吹拂，带着一种湿润的气息，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雨水造势。
“什么秘密？”
提利昂的笑声像是在感叹，他又道：“我的好姐姐不愧是兰尼斯特家的母狮，真是让人意外，没想到最了解瑟曦的人竟然会是你，我觉得你比七神他老人家还懂她。”
想起丹妮莉丝，格林就想到了巨龙……丹妮莉丝没有了不幸的遭遇，坦格利安的龙还会出现吗？
…………
格林一边思索着能从红堡拿得到的支援，一边走出了梅葛塔。他抬眸看向了天空……乌云密布，阳光被它阻挡，使得阴暗而朦胧。
格林耸了耸肩：“差不多吧，瑟曦太后今天很生气。”
格林直接道：“你是兰尼斯特，你躲不掉的。”
瓦里斯从他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件递给了格林。
“这也许是诸神的警示，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应该提前斩断噩梦。”
顿了顿，她扬声道：“我，兰尼斯特家族的瑟曦，以摄政太后及全境守护之名，加封格林·克莱勃为蟹爪半岛伯爵及蟹爪半岛守护，并总督蟹爪半岛，授予蟹爪半岛所有封地税赋，凡蟹爪半岛之领主均须奉克莱勃家族为封君，其子嗣将世代继承此等荣耀，万世不辍。”
格林扫了眼内容，便收起信件还给了瓦里斯。
“但是太真实了，就像是马上要发生一样。”
提利昂眨了眨眼睛，脸上挤出微笑：“美丽迷人的摄政太后，请允许我向您致敬。”
提利昂的视线内先是出现了酒红色的靴子，随后被酒红色的裙摆盖住。
格林微耸了下肩：“愿诸神保佑您。”
格林笑着摇了摇头。
格林环顾了下四周。花园里种满了奇花异草，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五彩斑斓的颜色，花香弥漫在空气中，清新而宜人。
背着身沉默了一会儿，瑟曦太后轻声道：“这个花园是我从凯岩城搬来的。”
格林的眼眸微颤，虽然他还不知道史坦尼斯公爵具体干了什么事，但肯定是做了让瑟曦太后恨极了的事情。
瑟曦太后离开了格林的胸甲，她昂首看着格林，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格林的眼眸微动，他看见了一个有着岁月痕迹的秋千。
格林从花香中闻到了一股金龙的味道。
格林侧过头看向满脸笑容的瓦里斯，道：“瓦里斯大人，您相信这里面的内容吗？”
提利昂抚胸道：“我必定铭记，尊贵的摄政太后。”
格林没有丝毫犹豫，他后退了一步，单膝而跪：“瑟曦太后，无上之荣光莫过于为陛下效劳，轻语堡听候您的差遣。”
瑟曦太后的唇角微勾了一下，温声道：“起来吧，我的蟹爪半岛伯爵。”
格林浅笑：“提利昂大人，您太小看瑟曦太后了，在她眼里这里的男人顶多就是女支女。”
格林的语气像是在试探：“您都听见了？”
瑟曦太后微抬下巴，垂眸看向了格林，她的目光里掺杂着审视。
瑟曦太后伸出双手抓住了格林的一只手，她把格林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的眼眸一转，低声道：“嘿，我告诉你一个我姐姐的秘密，你听了……”
格林想了想放弃了找借口，他先是喝了几大口前世记忆里的鸡汤，然后咬咬牙道：“我这次控制好我的身体。”
瑟曦太后进入一个小凉亭后，停下了脚步。
格林微微摇头：“我的心很乱，我既希望是真相，又不希望是真相。”
瓦里斯脸上的笑容渐淡，他叹气道：“十几年前的那场大战，其实还没有结束，这次会迎来更大的动荡。”
顿了顿，他和蔼地问道：“格林伯爵，史坦尼斯公爵好辛苦啊……你觉得他的目的会是什么？真的是为了所谓的公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