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猎人与猎物
种性强韧……听到这里，格林的眼眸轻颤。
看来要不了多长时间艾德公爵会察觉到王室血脉的问题了。
史塔克人很纯粹，他们的高尚品格甚至都能感化敌人，但他们的弱点太过明显。
史塔克坚定的公正之心会把一个个投机者推向对手那边，而瑟曦的性格又天克史塔克。
权力的游戏容不下纯粹之人。
格林领主没有信心说服艾德公爵放弃原有的坚持，让他灵活应变。而且，如果艾德公爵获得了胜利，那么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将会继承铁王座，这也不符合克莱勃家族的利益。
格林领主揉了揉头发，他原本的计划是关键时刻救出全部小狼崽，也算是还掉了艾德公爵的恩情。
格林在认真听着艾德公爵述说的内容，他对格林是毫无警惕的坦诚。
以格林的智慧就算是被艾德公爵的诚意“偷袭”，他也仍然可以按照原定计划左右来回横跳。
他感觉艾德公爵貌似就是他的克星，因为格林清楚自己的性格，他对好人硬不下心肠。
格林暗自感叹，他终归不是满分的权力玩家。
…………
格林清秀的面孔露出了一抹微笑，就当能者多劳吧……格林领主无所不能！
艾德公爵的心情变好了不少，他叹气道：“所以，我很怀念北方的简单明了，那里的敌人只有寒冷和野人。”
格林理解地点了点头，其实他也喜欢直接的方式。
顿了顿，格林正色道：“奈德公爵，出于礼貌……我们刚开始可以尊敬这里原有的游戏规则，但是……”
他捏了捏拳头，接着道：“如果效果不好，我们就按照北境的方式来！劳勃国王对您信重，而且您又是御前首相，应该是他们来习惯您，而不是让您来习惯他们。”
艾德公爵有些意动，他不得不承认格林的言语很有吸引力，而且理由也足够充足。
艾德公爵想起了劳勃，他心中犹豫，不免皱起了眉头。
格林的棕眸微动，他猜到了艾德公爵面露犹豫的原因。
“奈德公爵，恕我冒昧，您是在担心劳勃国王吗？”
艾德公爵看向了格林，顿了顿，坦诚道：“格林，你很敏锐，我和劳勃情同手足，而且我是来帮他的，我不想让劳勃为难。”
格林沉默了一会儿，直接道：“奈德公爵，您和陛下的威名七国皆知，但我不得不提醒您……您不是七国国王！”
奔狼的眼眸突然变得锐利，但很快就消散：“孩子，我从未有过那种想法，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格林拿起酒杯，顿了顿，又放置在了桌上。
“请恕我冒昧，您是御前首相，却是站在国王的角度考虑问题，所以才会觉得束手束脚。您是史塔克，您有自己的方式，劳勃国王为难也好，还是乐意也罢，那都应该是由劳勃国王考虑的问题，您无法代劳。”
艾德公爵拧紧的眉头终于松开，他觉得心下的阴郁仿佛在逐渐消失。
格林又道：“很多人觉得先民的处事手段粗暴，大不了我们稍微温柔一些，公正之心不惧人言。”
艾德公爵的一双大脚离开了桌子，高壮的身躯从木椅上起身，他来回踱了几步，道：“格林，你提醒的很好，我是来为劳勃解决麻烦的，我差点儿忘记了这一点。”
格林也起了身，站立在了艾德公爵的面前，道：“艾德公爵，感谢您愿意给我这个年少之人一份耐心。”
艾德公爵的大手拍了拍格林的肩膀，挂着一抹微笑道：“孩子，独行狼死，群聚狼生，智慧并不限于年龄。”
格林面色郑重地点点头。
停顿了一会儿，格林忽然笑了笑，道：“按照劳勃陛下的脾气，如果能用战锤治理国家，他肯定愿意天天坐在铁王座上。”
艾德公爵勾了勾唇角：“很大可能会那样做。”
格林摊了下手，道：“奈德公爵，事情已经变得简单多了。”
“你已经想好怎么开始了吗？”
艾德公爵看向了格林。
先民后裔缺少一些灵活，格林虽有着显著先民特征的外貌，但经过接触艾德公爵发现这个孩子却有着安达尔人的灵巧智慧，而且荣誉之心足够坚定。
自己拯救了一个优秀的孩子……艾德公爵心下欣慰，他没把这件事当成恩情，他的荣誉之心觉得妇孺本应得到宽容。
格林分析道：“奈德公爵，派席尔学士很明显在隐瞒什么事情……”
…………
首相塔餐厅。
艾莉亚直起小腰看向了坐在最后面的琼恩·雪诺，他和蒙顿坐在那里有说有笑。
哥哥难得地时不时露出爽朗的笑容，艾莉亚也跟着开心，她很好奇他们讨论的内容。
艾莉亚双眼转动，她发现珊莎总是偷偷打量坐在自己身旁的格林伯爵，那个笑真讨厌！
艾莉亚和格林坐在同一张长椅上，她的小屁股一动，挨得更近了一些。
与艾德公爵谈论先民传说的格林似乎是察觉到了身边人的动静，他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艾莉亚的头顶。
艾莉亚朝着珊莎昂了昂下巴，讨厌的珊莎休想抢走我的好朋友！
珊莎·史塔克发现了艾莉亚的小动作，她悄悄送了妹妹一个白眼。
…………
“奈德公爵，克莱勃总算是恢复了先祖的荣光，迎来和平的蟹爪半岛将来也能为维护王国的安定献出一份力量。”
艾德公爵微点下颌，道：“好孩子，和平很宝贵，你做的很好，你的母亲会为你感到骄傲。”
艾德公爵暗自叹口气，他已经从格林口中得知了谷地与蟹爪半岛的矛盾，他们之间的仇恨已经可以说是不可化解，艾德公爵很难居中调解。
他很清楚这种东西不能强行压制，那只会换来更深的仇恨，而且是越积越深。
艾德公爵暂时考虑不了太多事情，红堡内的事务牵扯了他的大部分精力，他先要把摆在眼前的问题处理完毕，才有余力解决其他政务。
艾德公爵相信格林伯爵不是个好战之人，他会有足够时间找到稳妥的方法化解恩怨，避免谷地与蟹爪半岛发生战争冲突。
…………
午夜的红堡漆黑而宁静。
格林与艾德公爵领着几个护卫走出了首相塔，守夜的几名金袍卫士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但没有作声。
艾德公爵是御前首相，没人敢来多管闲事。
他们挥退了附近的守卫，众人在派席尔学士的寝室门前停下了脚步。
格林瞥了眼门上的学士标志，道：“蒙顿，把门撞开。”
众人让出了空间，留下了身材宽胖的蒙顿，他把圆盾顶在了身前。
随着砰得一声巨响，木门被蒙顿撞开，里面传来了女人惊恐的叫声。
格林和艾德公爵对视一眼，示意护卫们守在门外，自己率先走了进去。
格林一把扯下床榻的帷幔，看见了YS不挂的少女，她缩着身子，又羞又怕，极力遮掩身上引人遐想的部位，只恨两只手不够用。
格林挑了下眉，这不是派席尔学士的小侍女吗？嗯，身材还不错！
小侍女瞪大眼睛望着格林，哀求道：“求求您，别伤害我。”
格林看了眼少女旁边鼓起的被子，叫来了琼恩·雪诺。
琼恩·雪诺扫了眼屋内，又撇了眼沉着脸的父亲，颔首道：“格林大人。”
格林指了指床榻，道：“琼恩，她交给你看管，带她离开这里。”
琼恩转过头看向了沉默不语的父亲，见他点头，这才垂着眼眸把小侍女带出了房间。
格林用剑鞘刺了刺床榻上的鼓包。
“派席尔大学士，学城什么时候开始允许学士与侍女同床了？”
艾德公爵没想到一过来就见到如此不堪的一幕，他走上前一把拉开了被子。
光着身子的派席尔惊恐地道：“艾德公爵，你想干什么？我是御前大学士，你为什么擅自闯入我的寝室？！”
看着试图狡辩的派席尔，艾德公爵握紧了拳头，怒声道：“派席尔！”
格林担心愤怒的奔狼会忍不住一拳打死这个老头，开口道：“派席尔学士，首相大人接到了举报，不得不亲自前来查看，没想到你竟真做出了玷污学城和学士身份的事情。”
噌地一声，他拔出了剑，侧过头看向了艾德公爵。
“首相大人，这种事情如果传开……很不好，我建议就地格杀，也算是保住了派席尔学士的名声。”
派席尔大声道：“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我做七国的大学士已近四十年，我……我……啊……”
派席尔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尖叫一声，尿了床。
派席尔哀声道：“尊贵的临冬城公爵，我是个老人，是您忠诚的仆人，请您饶我一命，求求您放过我。”
艾德公爵凝视了会儿不断求饶的派席尔吸了口深气，这就是劳勃的御前大臣吗？
“格林，交给你了。”
艾德公爵拉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派席尔又看向了格林，继续哀声道：“格林伯爵，我……我……忠于瑟曦王后，我们是自己人。”
派席尔这是要拉他入水？
格林收剑入鞘，道：“是的，我们都忠于王后殿下……”
说着，他拔出了匕首，又抓过派席尔的一只手在床榻上摆好，扑哧一声，匕首穿过手背一下刺进了床板。
啊！啊！派席尔惨叫。
过了一会儿，格林见派席尔的叫声降低，就拔出了匕首，随后又是一阵阵惨叫声。
派席尔紧紧抓着受伤的那只手，浑身都在抽搐，他艰难地下了床，爬到艾德公爵的面前跪了下来。
“艾德公爵，我是您的卑微仆人，请求您饶恕我……”
沉默了一会儿，艾德公爵开口道：“格林，给他一把椅子。”
…………
派席尔惊恐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格林，颤颤地坐了下来。
艾德公爵凝视着派席尔，沉声道：“告诉我琼恩首相的死因。”
派席尔有气无力地道：“琼恩首相……他……的确是中毒而死……我尽全力拯救琼恩公爵，我发誓……”
格林蹲下了身子，他的匕首出现在了派席尔的眼前。
“派席尔学士，你貌似还没有认清现在的情况，你已是我的猎物，你为什么想要欺骗猎人？”
“我……我……啊！！”
…………
派席尔呜咽着道：“柯蒙要帮他排毒，因此我把他送走了，瑟曦王后不喜欢琼恩首相，他们都不喜欢琼恩首相……但下毒的不是我，千真万确不是我！我发誓！”
艾德公爵冷冷地道：“是兰尼斯特王后下的毒吗？”
派席尔已经泪流满面，他虚弱地道：“不，不是瑟曦王后，应该不是她，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去问瓦里斯，应该是那个男孩，琼恩首相的侍从，叫做修夫，一定是他干的，你们去抓他，你们去审问他！”
格林开口问道：“派席尔学士，琼恩首相中的是什么毒？”
“是里斯之泪，非常罕见，价格高昂，其味道清甜如水，中毒者像肠疾一样致人死亡，平常学士根本看不出来。”
“天杀的！”
艾德公爵骂了一句后，怒声道：“琼恩·艾林已经当了十四年的首相，他到底做了什么，非要杀他不可？！”
格林安慰道：“奈德公爵，我相信您很快就能抓到凶手，为琼恩首相报仇。”
艾德公爵面容苦涩地叹了口气。
顿了顿，他嫌恶地瞥了眼仍在颤抖着身体的派席尔，道：“这个人如何处理？”
因为格林的建议，今晚的调查也算是有了不小的收获，艾德公爵想知道格林对派席尔有没有其他安排。
派席尔抬起头，乞求道：“艾德公爵，我罪不至死，请您宽恕……”
“奈德公爵，请您等待一会儿。”
格林把派席尔带到了书桌前，道：“派席尔学士，您的右手暂时完好……”
他指了指空白的羊皮纸，继续道：“把你所犯下的罪行，请一条条地书写在这里，如果你足够坦诚，也许我们会留下既诚实又听话的仆人。”
格林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子，又道：“假如发现谎言，我想你肯定知道是什么结果吧？”
说完之后，格林从衣架上拿起一件袍子扔了过去……太辣眼，格林领主忍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