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坦格利安2
伊利里欧总督豪宅。
韦赛里斯·坦格利安兴味索然：“还能是谁？不管是谁你都赶紧给我处理掉！现在可是关键时刻，是未来史学家们纷纷提笔铭记的重要时刻，我不想出现任何的意外！”
伊利里欧直言道：“我的陛下，这个人握有军队。”
韦赛里斯撇撇嘴：“既然被伪王随便驱使，也就是小贵族，等我夺回铁王座，这种伪王走狗，我会通通吊死。”
伊利里欧恭声回道：“这是再恰当不过的了，背叛者理应受到惩罚，但是……”
伊利里欧和颜悦色地继续道：“这个家族从未背叛，他们跟随雷加王子奋战，即使雷加王子殉难，所有人都下跪投降，他们却仍旧战至最后，直到最后一人阵亡。”
伊利里欧轻瞥了眼脸色激动的韦赛里斯，叹了口气，又道：“伪王抢夺铁王座之后，因为他的家族只剩下了一个遗腹子，所以表面上赦免了忠诚的龙家旧臣，十几年来却一直在打压，可以想象得到他们的境遇有多难。”
韦赛里斯那双淡紫色的眼眸里闪着怒火：“伊利里欧，簒夺者雇来的刺客一直紧盯我不放，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是最后的真龙传人，只要是我还活着，伪王就会寝食难安。
忠诚过又能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成了伪王的走狗，可惜了，要是他们能再坚持一段时间，等我夺回铁王座，倒是还能得到我的补偿。现在嘛……”
说着，韦赛里斯讥笑：“他叫什么名字？我可不会赦免他的家族。”
伊利里欧回道：“格林·克莱勃，轻语堡伯爵，蟹爪半岛实际掌控者，王领的第一军事贵族。”
伊利里欧的话音落下，斜靠在椅子上的韦赛里斯忽然坐直了身子，急忙问道：“王领的第一军事贵族？他有多少兵士？”
伊利里欧微微一笑：“蟹爪半岛虽然贫瘠，但那里的每一人都是合格的战士。如果，您得到格林伯爵的忠诚，您就等于拥有了上万战士。待您带领千军万马杀回维斯特洛，他将会是非常好的内应之人。”
韦赛里斯只关注到了军队数量，对他来说只要能得到一万兵士，他就可以马上起兵夺回铁王座。
韦赛里斯语气慌张：“你不要杀他！他现在在哪里？忠诚家族的后裔，理应得到我的亲自接见，我要立刻见到他！”
也不等伊利里欧的回答，韦赛里斯起身激动地来回走动，口中喃喃自语：军队，军队，上万军队！
伊利里欧脸上闪过了一丝无奈，默不出声。
韦赛里斯忽然停止了走动，侧头盯着伊利里欧，道：“我的财政大臣，伱怎么不回话？”
“我的陛下，格林伯爵正在前来潘托斯的船上，还有，我不得不提醒您，我听闻蟹爪半岛的贵族有着独特的传统？”
韦赛里斯拧起眉头，语气不耐烦：“什么传统？又是什么奇怪的传统吗？”
韦赛里斯耐心地回道：“陛下，我听闻蟹爪半岛有着直接效忠王后的传统。”
对此，韦赛里斯只有些模糊的记忆：“好像是……对的，的确是那样，这又怎么了？难道我还得现在变出一个王后出来，才能收服轻语堡伯爵吗？那……”
顿了顿，韦赛里斯又激动地道：“丹妮！我还有丹妮！”
伊利里欧暗叹口气，有点心累：“陛下，丹妮莉丝不是女支女，她的价值远高于此，她能为您换来一万多斯拉克骑兵。”
韦赛里斯怒道：“你当我是笨蛋？我只要一万兵士就能夺回铁王座，我为什么还要把我未来的王后送给野蛮人？
我会命令丹妮莉丝代我获得轻语堡的忠诚，哪怕……这总比去伺候一个发臭的野蛮人好很多吧？哈啊，半野人总比野蛮人好一点！”
韦赛里斯这才记起了蟹爪半岛的贵族被称为半野人贵族，他不在乎野人还是半野人，他只在乎能够夺回铁王座的军队。
“乞丐王”韦赛里斯现在手上什么也没有，难道他能依靠个人的魅力，让一个狭海对面的军事贵族臣服吗？瓦里斯的情报里可是说过格林伯爵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因此，伊利里欧对此绝不幻想任何一点奢望。
那伊利里欧提起蟹爪半岛效忠王后的传统，把话题隐秘地引到丹妮莉丝身上的原因会是什么？
伊利里欧和瓦里斯是在为他们两人的谋划布局，因为除了明面上的坦格利安，他们还隐藏着另外一个“坦格利安”。
他和瓦里斯的合谋之下，韦赛里斯的“高调”和“疯狂”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这正是他的重要价值之一。
伊利里欧的唇角不易察觉地勾了一下，丹妮莉丝的确是王后的备选之一。
前提是丹妮莉丝具有相应的价值，一切以她的最终“价格”为准。
所以，蟹爪半岛的兵马不应该由韦赛里斯掌握，而应该是由容易被他掌控的丹妮莉丝掌握。
伊利里欧和瓦里斯已有完善的计划。
…………
“我的陛下，您首先得拥有属于自己的军队，而不是直接依靠贵族的私军，轻语堡的军队首先效忠的是克莱勃家族。
请恕我冒昧建言，簒夺者之战才过去了十几年，睿智如您，也需防范臣下的野心，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韦赛里斯都以为这几天就可以前往维斯特洛，但伊利里欧耐心的劝解还是听进去了一些。
韦赛里斯难掩失望的神色：“伊利里欧，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那么多兵马，只是作为内应有些可惜了。那就先留着他吧，等我起兵的时候再说。”
伊利里欧耸了耸宽阔的肩膀：“据我的手下说，这次是伪王使用了阴谋，强迫格林伯爵接受了任务。所以，我才说伪王太过愚蠢，这等于是变相地保证了您的安全。”
韦赛里斯挑了挑眉，道：“怎么说？”
“陛下，丹妮莉丝本就是您的王后人选，按照轻语堡几百年来的传统，这个身份足以获得轻语堡的忠诚。”
韦赛里斯皱起了眉头：“丹妮不是很快就要嫁给卡LS的卡奥？之后怎么办？”
“等丹妮莉丝嫁过去之后，您可以名正言顺地代替她掌控轻语堡，克莱勃家族是王岭贵族，如果他们为您所用，不仅仅是内应的作用。”
…………
…………
红堡，首相塔。
首相书房内，琼恩·艾林让侍从离开，只留下了他和瓦里斯。
瓦里斯看了眼关闭的房门，颔首道：“琼恩公爵，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我听候您的差遣。”
琼恩首相咳嗽了几下，语气和蔼地开口道：“瓦里斯，你坐下吧，我的确有些事情需要你帮我处理。”
瓦里斯先是致谢，再轻轻地坐在了椅子上。
“瓦里斯，前几天……瑟曦王后推荐梅斯公爵为首相备选的时候你也在场……咳咳。”
话没说完，琼恩首相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一边掩嘴咳嗽着，琼恩首相制止了就要起身的瓦里斯。
在瓦里斯担忧的目光中，琼恩首相终于止住了咳嗽。
琼恩首相面色潮红：“咳咳，瓦里斯我需要你打探一下河湾地和西境。”
瓦里斯先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琼恩公爵，您是在怀疑什么吗？”
琼恩公爵凝视着瓦里斯，开口道：“事情来的太突然，让我不得不怀疑。我希望你能秘密地调查，我想知道……兰尼斯特家族和提利尔家族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
瓦里斯语气郑重：“琼恩公爵，我的小小鸟会帮您打探到所需情报，还请您注重健康，王国离不开您。”
“瓦里斯，感谢你的关心。”
琼恩首相微微摇头，继续道：“王国可以没有我，但不可以不安定。我可能真是老了，我总觉得王国会再次动乱。”
琼恩首相靠在了椅背，又道：“瓦里斯，我希望你能尽心尽力，我们必须时刻预防动乱的可能性。”
瓦里斯一脸崇敬地恭声道：“琼恩大人，您放心，我不会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琼恩首相微微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停顿了一会儿，琼恩首相开口道：“瓦里斯，还有一件事情，你怎么看蟹爪半岛的克莱勃伯爵。”
瓦里斯双手相挽，微微讶然：“格林伯爵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对于瓦里斯的回答，琼恩首相认同地点了点头。
“小小年纪，却很稳重，这很难得。”
瓦里斯这才跟着夸赞道：“是的，的确很难得，他也很尽责。”
琼恩首相笑了笑，语气和蔼：“是个有趣的年轻人。”
琼恩首相语气忽然变得严肃：“其实，我不放心的是瑟曦王后，我们要警惕她的任性。格林伯爵又是她的首席事务官，蟹爪半岛历来都是效忠王后。”
“琼恩大人，您是要我监视格林伯爵吗？”
琼恩伯爵微微摇头，道：“我要你监视的是轻语堡的军队。”
格林虽然已经被他调离了维斯特洛，但是轻语堡的军队还留在蟹爪半岛。
琼恩公爵是为了以防万一。
王室血脉的调查一旦暴露，那时候的瑟曦王后不是任性，而是会疯狂。
蟹爪半岛位于王领，琼恩首相不得不防范。
这件事情太大，还不能和瓦里斯坦诚，琼恩首相便找了个半真半假的借口。
“瓦里斯，维护王国安定是我们御前大臣的最高荣誉。格林伯爵年轻，容易被坦格利安余孽蛊惑，蟹爪半岛又比较特殊，就当是老人的多疑吧。”
瓦里斯微微颔首，语气郑重：“琼恩大人，我理解您的忧虑，您这也是为了王国的平稳，我会立刻安排，如果发现异动，我会立刻向您禀报。”
瓦里斯微低着头，眸光却是微微颤动。
瓦里斯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他感觉琼恩首相似乎在掩饰着什么东西。
自从首相书房内的密道被格林发现之后，瓦里斯不能像以前一样直接获取琼恩首相的情报。
首相书房毕竟是王国的重地，他的小小鸟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
但这个却难不住瓦里斯，如果琼恩首相确实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必定会留下痕迹，他只要打探到这些，就定能猜测出琼恩首相的真正目的。
与瑟曦王后相关……瓦里斯心下一动，难道是那件事情暴露了吗？
…………
…………
丹妮莉丝倚在窗边望着海湾，在这里她可以听见红袍僧点燃夜火时的诵唱祝祷，以及高墙外孩童玩耍的笑闹喧哗。
她现在就像个物品一样等待着被哥哥拿去换来他夺回铁王座的兵马。
哪怕是穿着破烂衣裳，丹妮莉丝也好希望自己能在外面和他们一起赤足嬉戏。
丹妮莉丝的脸上带着悲伤的表情，淡紫色的眼眸黯淡无光。
在夕阳狭海的对岸，有个青陵纵横、花开平野、深河奔涌的地方，那里有高耸于壮丽灰蓝峰峦间的黑石巨塔，有高举鲜明旗帜赶赴沙场的铁甲武士。
在自由贸易城邦里，人们称那里为维斯特洛或日落国度。
而韦赛里斯哥哥有个更简单的说法，他称之为我们的土地。
以前韦赛里斯经常对她承诺：“我的好妹妹，有朝一日我们定会收复故土，夺回属于我们的铁王座。”
现在韦赛里斯的言语变了，那个承诺里不再是我们，而是他自己。
丹妮莉丝的眼睛红肿，嘴角微微颤抖。
丹妮莉丝是通过从韦赛里斯那里听来故事，在脑海里自行拼凑出了过往的光景。
她的长兄雷加在染血的三叉戟河上与篡夺者殊死决斗，为他心爱的女人丧命。
兰尼斯特和史塔克家族的部众，洗劫了他们的君临。
多恩的伊莉亚公主苦苦哀求，却眼睁睁地看着她和雷加的亲生骨肉被硬生生夺走，还在吸吮*奶的婴儿血淋淋地惨死。
那些悬挂于王座大厅后方高墙上，末裔巨龙的亮磨头骨，用瞎盲的空洞眼窟看着弑君者拿起金色宝剑，切开父王的喉咙。
只依稀记得唤她作小公主的威廉·戴瑞爵士，当时他们住在布拉佛斯一栋有着红漆大门的房子里，那里是她记忆里的家。
威廉爵士死后，他们开始了流浪的岁月，他总说篡夺者派来的杀手紧追在后，然而丹妮莉丝却连半个刺客也没见过。
起初统治各自由贸易城邦的总督、大君和商界巨贾很乐于接待坦格利安后裔，但随着日子渐渐过去，篡夺者在铁王座上越坐越稳，他们的日子也日益艰苦。
他们当掉了所有的珠宝，连母亲的王冠也被贩卖。
人们给哥哥取了个外号叫乞丐王，丹妮莉丝不敢想像他们怎么称呼她。
“你又站在那里。”
突然听到韦赛里斯的声音，让丹妮莉丝的身体仿佛是本能般地颤了一下，也打断了她的回忆。
丹妮莉丝赶紧用手背抹去了还未掉下的泪滴，生怕被韦赛里斯发现。
韦赛里斯站到了丹妮莉丝的旁边，望着窗外道：“我的妹妹，不要着急，那边……”
韦赛里斯指了指狭海：“我的土地，我很快能拿回来了。”
丹妮莉丝怯懦地道：“哥哥，等你去了那里，我一个人怎么办，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想离开你。”
韦赛里斯看着丹妮莉丝淡笑着道：“丹妮，我不会忘记你的功劳，我会赏赐你永远都花不完的珠宝。”
当她不小心唤醒睡龙之怒的时候，哥哥会欺负她，但是丹妮莉丝更害怕被哥哥抛弃。
丹妮莉丝眼里充满了哀求：“哥哥，我再也不会反抗你，我只求你不要丢下我，求求你，我……我真的好害怕！”
韦赛里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语气尖刻：“你现在不就是在反抗我吗？把你带走我拿什么换来军队，你又想唤醒睡龙之怒吗？”
丹妮莉丝噙着泪小声地道：“我不敢，我不想。”
“很好！”
韦赛里斯笑了笑，爱怜地轻抚丹妮莉丝的秀发：“我要你办一件事，若是出了差错，我会让你见识真正的睡龙之怒！”
丹妮莉丝却是误会了韦赛里斯话语里的意思，她以为哥哥改变了主意，不会把她嫁给野蛮人。
丹妮莉丝忍不住欢喜，破涕为笑：“哥哥，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