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轩告别金文翔,走出化工厂大门,看了看时间,刚刚上午十点钟。
原身的父亲早就恢复了正常上班,中午在食堂吃饭,并不回家,他也就不打算回家吃饭了。
现在他手里不缺东西,只要赶在下班前到家,给家里送点东西,顺便和家人见个面就行。
现在时间还早,他又没什么事,便打算继续去其他几个头头家里光顾一下。
在这個阶段,有四个大头头民愤极大,把他们手里的不义之财拿过来,岳文轩既没有心理负担,也不会让红色警告进度条增加。
岳文轩刚刚穿过来,手里什么都缺,在这几个人的家里转上一遭也就什么都有了,这么简单就能解决资金和物资的困难,他自然不想错过。
手里已经有了一些钱和物资,再次光顾这几家的时候,他也就没那么仔细了,每一家只停留了几分钟时间。
时间这么短,当然没办法细细的去探索,只要是岳文轩能看对眼的东西,都被他笼统的收到了空间里。
他在这三家的收获差别很大,收获大的甚至还要超过早上光顾过的刘家,收获小的却只有一些无足轻重的物资,别说珠宝古董了,就连钱票都不多。
并不是所有人有了权之后,都一定会攫取钱财,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行事方法自然也不一样。
岳文轩并不失望,能有这么大的收获,他已经很满足了。
光顾完这几个大头头家,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缺了。
最珍贵的古董文物、珠宝首饰以及黄金玉石,最近十几年之内还用不上,暂时只能在空间里放着。
现金和各种票证是他眼下最需要的东西,搜刮完这几家,不算那些存单,仅仅是手里的现金就已经超过了十万。
除了刘家之外,他又在另一家收获了部分存单,这些存单全部加起来,存款已经堪堪达到了二十五万!
就连岳文轩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他收获的票证更是囊括了各个种类,各个方面,并且数量众多,他自己肯定是用不完的。
一些长期有效的票证倒是可以留着慢慢用,但那些短期有效的,还得想办法处理掉。
因为数量比较多,只能拿到鸽子市上处理,等他把这些用不了的票证全部处理完毕,肯定又会是一大笔收获。
除了各种票证之外,在这几家的库房里收取到的市场上轻易见不到的高档布匹、衣物、烟酒茶、营养品等物资,更是数量众多。
以后岳文轩走亲访友,倒是不用发愁拿不出东西来了。
赶在下班之前,岳文轩走进了自家的巷子里。
岳文轩的父亲早在解放前就是租住的房子,他原先租住的那两间厢房,解放后由街道正式分配给了他们家居住。
解放前,像岳家这样的穷苦人家,就算是租房肯定也要租最便宜的那一类。
岳家的房子在一个大杂院里,大杂院里有五间正房加东西厢房,总共住了六户人家。
走进院子,几个小孩子正在院子里打闹,其中就有岳文轩的弟弟岳文华。
岳文华今年十二岁,看到大哥走进院子,顿时停止了和小伙伴的打闹,高兴的迎上前去,拉着大哥的手,亲热的说道:
“大哥你总算回来了,你都有一个月没回家了,我都想你了。”
“大哥也想你了。”岳文轩伸手揉了揉小弟的脑袋,“以后我多回来几趟,争取每周回来一次。”
“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肯定不会反悔,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院里和岳文华玩的几个孩子也都过来打招呼,岳文轩掏出一把水果糖来,给每人分了两块。
兄弟两个手拉手进了屋。
岳文轩的妈妈郭彩云正在门口带着两个女儿糊火柴盒,这个工作是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之一,只要从街道上领回活儿来,就会全家人一起上阵。
可惜他们家在火柴厂没什么关系,不能直接从火柴厂领活干,只能在街道上接活儿。
街道上和火柴厂对接,每月领到的活有多有少,他们家每月挣到的钱自然也就不固定。
自从岳锦江生病之后,街道上对岳家特殊照顾,每月从街道上领到的活,这才多了一些。
自从学校停课,郭彩云有了帮手,娘仨一起糊火柴盒,街道上又特殊照顾,给的活多,每月也能挣个二十多块钱。
对于岳家来说,这也算是一笔很大的收入了。
郭彩云一抬头,正看到儿子进门,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问道:
“文轩,怎么这会儿回来了?下次还是上午回来,还能多说会儿话。”
以前岳文轩都是中午以前回来,在家里吃了午饭再走,唯独今天是例外。
“今天出来办点事,正好回家看一看。”岳文轩说道。
郭彩云站起来说道:“那我马上做饭,你吃了饭再走。”
岳文轩赶紧阻止,“不用了,我得回去吃饭,坐一会儿就走。”
“大哥,你都一个月没回来了,不能多待一会儿再走吗?”小妹岳青缨拉着岳文轩的衣袖说道。
岳青缨今年八岁,对岳文轩这个大哥很是依赖。
岳文轩抓出一把奶糖来塞到小妹的衣兜里,耐心的说道:“大哥今天出来有事,所以回来晚了,下次一定早点出来。”
弟弟妹妹年龄还小,不知道岳文轩身份的尴尬之处,已经十七岁的岳红缨却清楚的很,她担心的问道:
“大哥,这次你一个月没回家,是不是董主任不让你出门?
要我说你也别太怕她,要不是咱爸的病,他们家也找不到你这么好的上门女婿,虽说咱家要对董主任感恩,但她也得知足。”
“小孩家家的,你还挺爱操心,我刚才已经和小弟说了,以后我每周都回来一次,这回你总能放心了吧?”
岳红缨当然很开心,“男子汉大丈夫,说了就要算数,你可不能反悔!”
岳文轩陪着家人说了会儿话,父亲岳锦江走进了家门。
“文轩来了,多会儿回来的?”
看到大儿子在家,一向不苟言笑的岳锦江也露出了笑容。
岳文轩看到父亲的神情有点疲惫,关心的问道:“爸,医生给开的那几种药,让你每天都吃,你没有落下吧?”
“一直都在吃,每天两次,就算我忘了,你妈也忘不了。”
“没有落下就好,医生说了,你以后得常年吃药,只要坚持吃药,病情就不会复发。
你现在可是咱家的顶梁柱,一家之主,咱们一家人就靠你那点工资生活,你要是倒下了,咱这个家可就撑不住了。
现在吃的这几种药都不贵,大部分药都能报销,不能报销的部分,一个月下来也不过三块钱,什么钱都能省,这个钱千万不能省。”岳文轩很郑重的叮嘱道。
“你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比起刚开始那会儿,这点儿钱确实不算多,自从停了那种贵的要死的进口药,咱家的负担就已经不算大了。
我早就想好了,既然阎王爷没收我,那我就得好好活着,至少也得看到你们几个全都成家立业才行。”
现在岳锦江和大儿子说话,态度和以前完全不同。
虽说打小岳文轩就是岳锦江的骄傲,但岳锦江在大儿子的面前一直都是严父,不管什么时候,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但病好之后,知道大儿子为了给自己治病,竟然答应了董主任的条件,给她当了赘婿。
知道这个消息后,岳锦江消沉了很久。
他知道自己的大儿子和他一样,都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以大儿子的骄傲,万万不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
虽然他不想大儿子成为赘婿,以后永远低人一头,但他的病已经治好,更不能反悔,让儿子成为背信弃义的小人。
如今他面对大儿子,心里总有一种愧疚感,再也不复以前的严厉。
不但对待大儿子的态度如此,就算对待其他三个孩子,他现在也是一副慈父的样子。
郭彩云也在旁边说道:“放心吧,有我看着你爸,肯定落不下吃药。
你这次回来怎么没带景航,一个月没见,也不知道景航长成什么样儿了?”
“下次回来,我一定把景航带上。”
一个月没见,刚刚穿过来的岳文轩虽然和父母没有多少话要说,但老两口却都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他。
以前岳文轩回来,虽然总是强颜欢笑,但眉宇中的愁绪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次回家,精气神完全不一样了,看着就精神。
看到儿子的变化,老两口很是欣慰,这次岳文轩回去之后,就算还是一个月不回家,老两口也不用担心了。
在家里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岳文轩站起来说道:“我还得回去吃饭,就不多待了。”
郭彩云赶紧站起身来,“你别空着手回去,我给你收拾点东西带过去。”
“不用了,我在路上随便买点东西带过去就行。”
“那不得花钱?你又没工作,手里能有几个钱?”
郭彩云一边说着话,一边收拾岳文轩带来的东西,还没等她把东西都从兜子里拿出来,就被吓到了。
她先是从兜子里拿出来一只鸡、二斤肉,没想到里面还有东西,最后又拿出来一小桶油,看上去有个三四斤的样子。
“以前董主任可没这么大方,这些东西不会是你偷偷拿过来的吧?”
看到这些好东西,郭彩云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担心。
“您就放心吧,这都是我自己工作挣来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是没有董主任的同意,我哪敢从她们家搬到咱家来?
这是我自己打短工,挣到钱之后和工友们调剂的,董主任不知道。”岳文轩早就想好了说辞。
正是因为没有一个来钱的渠道,所以他才不敢往外多拿东西。
岳家这边和董主任那边几乎没什么联系,一年也未必能见上一面,岳文轩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谎话会穿帮。
等过几天他有正式工作了,再拿出钱物来补贴家里,就不用回回都要找理由了。
看到老妈把自己带来的那只鸡又装进了兜子,岳文轩赶紧阻止道:
“不用给董主任带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又不知道我往回带的是什么,咱家突然送她一只鸡,说不定她还会以为咱家有什么企图呢。”
岳文轩看到旁边放着几个甜瓜,便说道:“我看把这几个甜瓜给带回去就挺好,不用拿别的了。”
郭彩云犹豫了一下,想到董主任盛气凌人的样子,也就同意了儿子的决定,只是把这几个甜瓜给装进了兜子里。
岳文轩出来的时候,院子里的邻居们已经陆续回家,他停下脚步,一一和邻居们热情的打着招呼。
以前原身回家,基本上不和邻居们照面,从来都是能避则避。
岳文轩没有自卑的心理,也不怕邻居们看低他,自然表现的很从容。
再次看到那个神采飞扬的岳文轩,邻居们心里都有一些诧异,同时又都为他的变化感到高兴。
应付完邻居们的关心和询问,岳文轩在家人的相送之下走出了院子。
等他回到医院的家属院,各家各户都已经飘出了饭菜的香味。
岳文轩进了家门,一家人都在客厅里坐着,但没有人说话。
明明一家人都在家,但屋子里却静悄悄的,仿佛就连空气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面对这古怪的氛围,岳文轩随手关上门,脸上带着笑,很自然的换上拖鞋,不见一点局促。
岳云轩的态度如此反常,坐在沙发上的董主任,看向他的眼神更加凌厉了。
换好鞋之后,岳文轩自己搬了把凳子,坐在老婆儿子的旁边,从老婆手里把儿子抱了过来,一边逗弄儿子,一边问顾冰雪:
“小雪,景航没闹你吧?有没有哭?”
顾冰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一边偷偷的对岳文轩使眼色,一边说道:
“景航最听话了,一声都没哭,别提多乖了。
以后你再把景航交给我,尽管放心好了,好歹莪也是景航的二姑,离了你这个当爸爸的,难道我就看不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