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十三件古董珍玩,主要分为青铜器、书画、瓷器、玉器四大类。
青铜器一共有六件,每一件都是国之重宝。
书画的数量比较多,一共有十九件。其中最珍贵的有三件,分别是:苏轼的画作《松涛图》、米芾的书法作品《金刚经》以及黄公望的《五峰烟雨图》。
瓷器的数量最多,总共有二十六件,其中最珍贵的有八件,分别是:唐三彩立雕骆驼一对、唐白瓷观音像、汝瓷两件、柴窑天青釉笔洗、元青花两件。
玉器的数量有十二件,其中特别珍贵的有三件,分别是:西汉玉雕太平有象、初唐财神像、清代翡翠玉如意。
这六十三件古董珍玩都极为珍贵,哪怕是其中最普通的一件,五十年之后的价值也不会低于一千万。
收藏了这么多珍品古玩,要么余承志本人懂得古玩鉴赏,要么就是他找专业的鉴定师做过鉴定,这么多的藏品竟然没有一件赝品,孰为难得。
今天的收获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这六十三件古董珍玩,岳文轩个人非常喜欢,把玩了很长时间才退出空间。
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漱之后来到灶披间,岳文轩准备吃个简单的早餐,让他意外的是阮冰凌竟然非常罕见的出现在灶披间里,看样子正在做早饭。
“第一次看到你早上出现在灶披间。”
阮冰凌一边忙活着,一边说道:“我煮了两碗白粥,有你的一碗,你要是不嫌弃,就一块吃吧。”
“竟然还有我的一碗,怎么今天这么客气?”
“昨天你为我出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只能用一碗白粥来表表心意了。
就是有点微不足道,你别嫌弃。”
“感谢在心不在物,你有这個心意就行。”
阮冰凌下来的早,白粥已经煮好,刚好分成一大碗和一小碗。
把大碗白粥放在岳文轩的面前,她自己有一小碗就够了。
白粥有点热,暂时还不能喝,阮冰凌不好这么干坐着,开口说道:
“要不要我去单位之后给你请一天假?”
“为什么要给我请假?”
“余承志这个人,咱们小老百姓惹不起的,你还是赶紧搬走吧。
虽然这句话不应该由我来说,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够认清现实,你还年轻,以后还有着大好的前程,不能被我牵连了。”阮冰凌说话的语气非常诚恳。
沉默了片刻,岳文轩说道:“放心吧,以后余承志再也不会找你麻烦了。”
“怎么可能?”阮冰凌很诧异,不知道岳文轩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总体来说还是一个光明的世界,黑暗只能照进角落,总有被驱散的时候。”
岳文轩当然不能告诉她实情。
等阮冰凌听到余承志痴傻的消息之后,可能会猜到余承志出事和他有关,这也正是他希望的。
阮冰凌是成年人,发现岳文轩不愿多说,她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心里一直装着这件事,再也没有心思思考其他问题。
两个人的这顿早饭吃的很沉闷,一直到出门,谁都没有说话。
余承志出事的消息,早上之后就应该会传开,但这个消息肯定会率先在高层之中传播,普通人想要知道,肯定要晚上一段时间。
杨主任的父亲职位很高,上班之前就听说了这个消息,随后杨主任也就知道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父子二人都很高兴,因为余承志和老杨同志的立场不同,经常会发生矛盾,现在对手出了事,老杨同志当然开心。
上班之后,杨主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阮冰凌喊了过来。
走进主任办公室,阮冰凌不知道主任找她有什么事,心情有点紧张。
不等她开口说话,杨主任就高兴的宣布:“小阮,你以后塌下心来好好工作,有我给你做主,你不用担心有人找你的麻烦。
我早上刚刚接到消息,余承志不知道生了什么病,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傻子,不管他的病能不能治好,以后都不用担心了。”
“余承志傻了,这可真是老天有眼!”
阮冰凌的心中无比兴奋,无比激动,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段时间阮冰凌的压力有多大,杨主任很清楚,他劝解道:
“这就叫恶人有恶报,不管多大的困难总有解决的那一天,你这不就等到了嘛,你应该高兴才对,快别哭了。”
“主任让你见笑了,我就是忍不住。”阮冰凌擦了擦眼泪,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以后轻装上阵,在新单位好好工作,相信你一定能够在新的岗位上做出更大的成绩来。”
“谢谢主任的鼓励,以后我一定努力工作,争取不给您丢脸。”
阮冰凌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就仿佛做了一个噩梦,正在她最彷徨无助的时候,梦突然醒了。
想到早上岳文轩说的那一番话,她马上把这件事和岳文轩联系起来,但又觉得有点不真实。
岳文轩不过就是一个有些知名度的歌唱演员,怎么可能让位高权重的余承志变成一个傻子?
就算是有着极大背景的杨主任,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理智一点分析,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和岳文轩联系不上。
但她却觉得这件事儿就算不是岳文轩办的,也一定和他有关。
回想从昨天晚上开始岳文轩说的那些话以及他的表现,越是回忆,她越觉得自己的猜测不会错。
岳文轩说话时的神态实在是太笃定了,他又不可能是那种虚张声势爱吹牛的人,有这样的态度,也就代表着他有绝对的把握。
一个普普通通的独唱演员,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这种事情,岳文轩既然能做到,那就代表了这个人不普通。
想到这些,岳文轩在她的心目当中开始变得神秘起来。
中午之前,崔忠华也听到了有关余承志的消息。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最新消息分享给岳文轩知道。
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中午这顿饭,岳文轩一般都是和崔中华一起吃。
他早就看到崔中华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出门之后就问道:
“看你神神秘秘的样子,难道是交女朋友了?”
“我倒是想交一个女朋友,但一直都没遇到合适的。
我刚刚听到一个消息,你猜是什么消息?提示你一下,这个消息和余承志有关。”
“那我哪能猜到。”
“你就猜猜嘛,挺震撼的一个消息。”
“看你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肯定不是升官发财,应该是他倒霉了,他不会被免官罢职了吧?”岳文轩随意说道。
“你猜的还挺准,就他现在这副鬼样子,接下来被免官罢职是必然的事情了。”
不用岳文轩继续追问,崔中华就主动交代道:“昨天晚上余承志生病了,也不知道是脑溢血还是马上风,总之早上醒来之后就成了一个傻子,据说傻的挺厉害。
这样的病一般治不好,很多人都说这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谁让他坏事做多了呢。”
这绝对是一个轰动消息,岳文轩也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和他热烈地讨论起来。
晚上下了班,岳文轩和阮冰凌前后脚走进家门。
今天的阮冰凌,脸上一直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再也不是那个冷冰冰的冰美人。
“今天晚上我请客,请你吃点好的。”阮冰凌破天荒的发出约请。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你的厨艺挺好,我还挺期待的。
我那边的橱柜里有腊肉、鸡蛋、豆腐、粉条,还有两样蔬菜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你看有哪些用得上,尽管拿。”
岳文轩说到橱柜里的东西,阮冰凌顿时有点赧然,“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这边只有一点小咸菜和两个白萝卜,咱们晚上这顿饭要想吃好,我还真得厚着脸皮从你那儿拿点东西。”
“你真不用和莪客气,我不缺这点东西。”
话说到这里,岳文轩趁机提议道:
“你有一手好厨艺,而我不缺吃用的这点东西,你看咱两个能不能优势互补一下?”
“那你觉得咱们怎么个优势互补?”阮冰凌问道。
“当然是你来做饭,我出东西。”
说到这里,岳文轩又补充道:“我爸妈八个孩子,就我一个儿子,我从小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做过任何家务活。
我每星期都要回去一两趟,一是把脏衣服拿回家,第二则是回家改善改善,吃点好的。
你要是能把家务活都给包了,那我可就太幸福了。”
如果是其他人提出这样的要求,阮冰凌当然不会同意,换成其他人这样说,那就是对她的怜悯和施舍。
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让她根本就没有占人便宜的念头,哪怕她付出了劳动,但这种不对等的合作,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
但岳文轩这样说,她不会有任何抵触。
她已经接受了岳文轩最大的帮助,自然想要对他有所回报。
现在正是她最拮据的时候,就算想要买点好东西聊表心意都做不到。
现在两人同住一栋石库门,要想有所回报,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多帮岳文轩承担一点家务。
就算岳文轩没有提出这个建议,她也有类似的想法,只不过细节上有点不同。
“一起吃饭就不必了,但我可以给你做饭洗衣服。
我饭量小,晚饭就是一碗白粥,没必要和你一块吃。
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让我用一用你的煤油炉,就算是对我的回报了。
我力气小,又爱干净,如果从此之后不用和煤球打交道,可以用清洁又省事的煤油炉,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她是要报恩,不是要占人便宜,如果和岳文轩一起吃饭,那就不是回报而是索取了。
阮冰凌的小心,当然瞒不过岳文轩,他态度强硬的说道:
“要么就咱俩一起吃,要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们各做各的。
你没必要担心会占我的便宜,我不缺粮票,也不缺肉、蛋,这点吃喝上的花费,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我在意的是饭菜的味道能不能让我满意,恰恰你的厨艺很好,对我来说咱俩的合作完全对等,甚至说我还占便宜了呢。
因为如果咱们两个调换位置,那我肯定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我觉得咱俩的合作不能仅仅用金钱来衡量,而是要看双方的意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岳文轩说的有没有道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阮冰凌不介意接受他的帮助。
“好吧,那就听你的,以后的晚饭,我也能顿顿吃饱了。”
岳文轩笑着说道:“这回愿意说实话了,你不是说自己的饭量小吗?”
“虽说我是一个离异的女人,脸皮比小姑娘厚的多,但毕竟也是女人,也是要脸的,哪好意思让人知道我连饭都吃不饱。”
说起这番话来,阮冰凌没有遮遮掩掩,一点都不介意在岳文轩的面前展露自己困窘的生活。
“是因为你爸妈吧,是不是把工资和粮票都支援给他们了?”
“我爸妈就我这么一个独生女,以他们现在的艰难现状,如果失去了我的支援,我无法想象他们能不能坚持下去。”
说到这里,阮冰凌的语气有些沉重。
“他们现在是在农村还是在农场?监管的人严厉不严厉?”
自从父母被带走之后,阮冰凌连一个说话的知心人都没有,既然岳文轩问起来,她也没有隐瞒。
“他们在东北的红星农场,每天的劳动量非常繁重,监管的人也很严厉,很不好说话。
前段时间我请假去了红星农场,亲眼看了看我爸妈如今的境况,他们现在的身体情况非常不好,特别让人揪心。
尤其让人气愤的是:以前我省吃俭用寄给我父母的物品,竟然只有一小部分落到了他们的手里,其他的绝大部分都被监管的人给截留了。
从我爸妈那里知道这个情况之后,我简直都要被气死了,却又不能申诉,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我爸爸劝我说不怪别人,都怪我自己太天真,被人截留了只当是买个教训。以后别再给他们寄东西,自然也就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