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森林中。
银纹玄舟穿行了两公里后。
前方的景物忽然发生了变化。
原先是一颗颗球状乔木，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现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球状骨架。
巨型骨架材料为木质，没有任何拼接、组装的痕迹，看起来应该是自然生长而成。
仅仅只是目测。
直径不少于三公里，绝对是一个庞然大物。
可想而知。
这必定是程将督的手笔。
顾长斌的目光闪动一下，再次在心底嘀咕了一句：“真会折腾！”
换做以往，他肯定会鄙夷一句“整天瞎胡闹”，可程神使立下赫赫战功后，他觉得其中必有深意。
一名玄士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顾长斌沉吟片刻，说出了一个答案：“应该是生命系玄法的试验，大概率涉及到了法则。”
他旋即给出一个证据：“这东西拥有一定程度的意识，从玄舟靠近之时，它就一直在注视着我们。”
这位玄督又刻意补充一句：“这很可能是某种非常高深的玄法，创造出来的特殊意识。”
这是一个相当惊人的猜测。
几名玄士望向骨架的目光，尽皆带上了满满的惊异之色。
以他们的见识，自然明白“创造意识”意味着什么。
没多久。
银纹玄舟拐了一个弯。
一座高度超过五十米的圆形宫殿，也就是传言中的“树宫”，立即闯入了众人的视线。
顾长斌瞄了一眼，神色微微一变：“这座宫殿是活的，它也拥有意识，并且强度绝不逊色于玄师。”
几名玄士听得有点骇然。
其中一人忍不住问了一句：“莫非程将督有能力制造出玄师级别的木灵意识？”
玄师弄出了玄师级别的意识，这实在是一件让人难以置信的事。
顾长斌抑制住心头震惊，竭力做出最淡然的语气：“这就是事实。”
很快。
玄舟缓缓接近了树殿。
一群人马上看到，数以千计的绿色枝条，迅速从宫殿中生长出来，编织成一个停靠平台。
这还没完。
更多的枝条窜了出来，数量不少于十万条。
它们如灵蛇般凌空游动，短短一个呼吸之间便组成了九十九级台阶。
台阶的一端连接着平台，另一端则通向树殿入口。
一名玄士忍不住咕哝了一句：“真厉害！”
若非知道树殿拥有意识，众人一定以为，这是程神使搞出来的动静。
可现在大家都看了出来，这绝对是树殿自发的举动。
而从眼前的大场面来看，树殿的实力也达到了玄师级别。
顾长斌默然片刻，断言道：“程将督未来的成就，至少是神将起步。”
一群人尽皆点起了头，对此深表认同。
这位阁下的天赋之强大，简直仰着脖子都望不到。
如此天才若是成不了神级强者，那才叫没天理。
顾长斌开口命令道：“降落吧。”
几秒后。
只听“砰”的一声。
银纹玄舟降落在了平台上。
正常情况下，由于银纹玄舟的重量超过六十吨，降落时不可避免会产生较大的震动。
可此时的震动非常轻微，这显然是平台自发做了调整，吸收掉了大部分震动。
玄士们察觉到了这一个小细节，各个脸色微妙。
顾长斌挥了一下手，吩咐道：“走吧！”
这位玄督率先走出玄舟，快步登上了台阶。
一帮玄士立即跟了上去。
*
一分钟后。
在宽敞的树殿内。
几名玄士第一次见到了大名鼎鼎的程将督，以及木星环基地内传得沸沸扬扬的两位漂亮女人。
尤其是后两位。
据说一个是玄督级别的异族强者，另一个是神使阁下的青梅竹马，实力却仅仅只是战士。
这种罕见的组合，想不吸引人的注意力都难。
如今一见之下。
一位俏丽可人，一位妩媚多姿，风情各不相同。
值得注意的是，两位美人的白皙脸庞上，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殷红。
这实在是令人遐想连篇。
顾长斌自觉摆出一副“下位者觐见上位者”的态度，率先行了一礼：“见过将督阁下。”
程瀚颔首致意：“顾玄督！”
顾长斌快速瞄了一眼两位美人，客气的问候道：“两位夫人安好！”
他忍不住在心底嘀咕了一句：“荒唐！”
他自然看得出来，自己等人抵达之前，阁下多半正在做着不可描述之事。
薇萝的态度不是太热情：“顾玄督安好！”
刚才她正在愉快的修炼，没想到不速之客上门，硬生生被打断了好事。
钱青青则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玄督安好。”
沾了未婚夫的光，她不止一次被玄督主动问候，对此早就习惯了。
顾长斌径直道明了来意：“阁下，神将麾下下达了神令，要求本木星环群尽快发起进攻，不知您是否有计划？”
所谓的“木星环群”，就是一批玲珑木星环集群，每位将督皆统领着一个木星环群。
程瀚微微一笑：“进攻天神星之事，目前并不着急。”
顾长斌呆了一下，心中大为佩服。
胆子太大了！
敢对神将下达的任务，说出一句“不急”的人，这位阁下绝对是第一个。
薇萝忽然插了一句话：“将督阁下正在进行一个重要实验，这件事关系到接下来的军事行动。”
顾长斌扭头望了一眼大殿门外，心中若有所悟。
难道是那个巨型圆球吗？难道这东西是一种新型武器？
不过他怎么看，也不觉得这玩意不像是武器。
钱青青开始一唱一和：“顾玄督，此项实验需要大量人力物力。”
顾长斌望了望薇萝，又看了看钱青青，终于回过味来：“两位小姐，你们负责实验的准备工作吗？”
钱青青嫣然一笑：“薇萝小姐为主，我为辅。”
程瀚适时说了一句话：“我已经感悟到了晋升契机，这两天应该就能突破天关，这些闲杂事务就交给薇萝和青青了。”
顾长斌赶忙应了一声：“两位小姐有何需要，我一定会全力协助。”
他这才明白，难怪将督会带着两个女人过来，原来是甩手将杂活丢给了她们。
就在这时。
程瀚忽然问了一个问题：“顾玄督，以你之见，渺小与巨大，哪一个更强大？”
顾长斌听得有点懵。
虽然这个问题很是莫名其妙，可他却不敢不回答。
他凝思一会，开口道：“普天之下的神级强者，在踏破神关之时，皆选择凝练出巨大的神躯。”
顾长斌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我认为‘巨大’更加强大。”
程瀚点了点头，声音有点缥缈：“有道理。”
他马上开始撵人：“我感应到了凝魂印的悸动，我得开始修炼了。”
话音刚落。
“咚！咚！”
虚幻的心跳声响了起来。
顾长斌知趣的行礼道：“祝愿阁下早日突破天关。”
一帮人迅速告辞离开了。
偌大的树殿内。
只剩下程瀚三人。
薇萝瞄了一眼主人，好奇的问道：“您打算选择‘巨大’还是‘渺小’？”
顾长斌听不懂这个问题的意思，她与主人经常灵欲交融，深深明白这关系到主人未来的超凡之路。
同时也是主人一直犹豫不决的事。
因为渺小与巨大，是两条无法兼顾的道理，只能选择其中一条。
程瀚深思了一会，轻声答道：“我选择渺小。”
钱青青对未婚夫怀有巨大的信心：“你一定会开创出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
薇萝附和道：“我相信主人。”
她旋即妩媚一笑：“主人，刚才的修炼还没完，现在继续吗？”
所谓的“修炼”，自然别有所指。
钱青青的俏脸飞起一抹绯红，因为这样的修炼，她也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