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计结果很快出来了。
程瀚手下的四个猎鸟鹰军团，共有五十二架战鹰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故障，无法再继续执行任务。
按比例计算。
四个军团共计六千九百多架战鹰，故障率为百分之零点七。
另外。
集结于这一片区域的十二万架猎鸟鹰，也就是所谓的“第二军团群”，仅仅只有不到一千架战鹰发生了问题。
这是一个完全可以接受的损失数字。
顺便说一句。
这一战动用的上百万猎鸟鹰，分为六个“军团群”，意思就是多个军团组成的集群。
程瀚马上下达了另一道命令：“各个军团不要再聚集在一起，间距拉大到五十公里。”
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应对星海之浪的攻击。
万一再次遇到袭击，各个军团越是分散，被一锅端的概率越低。
“明白！”
“收到！”
统领们立即给予了回应。
很快。
大群猎鸟鹰动了起来，以军团为单位飞向了不同方向。
不止是程瀚。
统领大军的其他玄督，亦做出了同样的决策。
过了一会。
在通讯玄阵中。
另外几名玄督强者，特意表达了感谢之意。
“程神使，感谢及时预警！”
“如果没有神使，只怕我们军团群将会损失惨重。”
程瀚毫无自傲之色，只是简简单单回了一句话：“我们都是万昊人，自当团结一心！”
他比谁都明白，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任何人都必须放下私心，否则万昊族不可能赢得胜利。
玄督们的回复惊人的一致。
“是的，团结一心！”
“团结一心！”
很快。
军团群继续航向了目标区域。
数百架发生故障的猎鸟鹰，停留在了原地。
稍后将有一批战鹰，从最近的玲珑木星环赶过来，将其拖回了基地。
话说回来。
也只有在没有重力的天神星海，才能使用“战鹰拖行战鹰”的奇葩救援方式。
又过了一会。
更多信息传了过来。
第六军团群，也遭到了星海之浪的攻击。
幸运的是，这一道重力冲击的规模，比第二军团群遇到的光浪小多了。
不幸的是，第六军团群并没有人预警。
最后的结果就是，超过一万两千架猎鸟鹰发生不同程度的损坏。
其中相当一部分战鹰，损坏程度相当严重。
这是在重力出现之时，它们的飞行方向与重力相反，导致机身受到巨大拉力。
不少战鹰机身甚至被撕裂成了两截，飞行员和作战员也出现了伤亡。
虽然目前尚没有详细的统计，但根据初步估算，阵亡人数不会少于一千。
对此。
程瀚默然片刻，长叹了一口气。
但这就是战争。
在残酷的战场上，人命只是冷冰冰的数字。
凌波神将的新命令，随之传达下来了。
那就是——计划不变！
*
第二军团群后方。
两艘战斧式战舰，无声无息的飞行在星海中。
它们的飞行路线，恰好经过了十几架损坏的猎鸟鹰。
头盔破损的银蹄战将，注视着一群万昊人离开座舱，聚集在一起试图修理一架战鹰。
凭借着敏锐的耳力，它还听到了万昊人的说话声。
“这一架猎鸟鹰的控制晶板，好像出了一点故障。”
“只要从其它战鹰拆一块晶板，替换掉故障晶板，应该就能修好控制系统。”
“如果在十分钟内修好，说不定还可以追上大部队。”
“兄弟们，那就快点修吧，劳资还想狠狠的干鸟人！”
战舰一掠而过。
话语声被抛在了后方。
破头盔战将低声咕哝了一句：“该死的万昊人，星海之浪怎么就没弄死你们？”
这厮就对万昊人充满了深深的偏见，这帮万昊人团结一致，努力修复战机的行为，让它觉得非常碍眼。
这时。
脚步声传了过来。
魁梧战将过来了。
刚才它去了另一间舱室，现在又返回了。
它还带来了一个消息：“万昊人的另一个军团群也遭到了袭击，听说损失相当大。”
破头盔战将咧嘴笑了起来：“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这厮伸手指向远方的一颗星辰，又道：“他们一定会在天神星那儿碰得头破血流。”
魁梧战将对此表示赞同：“天神族拿出了控制星海之浪新手段，万昊族大概率会迎来一场惨败。”
破头盔战将的语气带着满满的恶意：“希望万昊人死得越多越好。”
魁梧战将点了点头：“万昊人越来越强大了，必须削弱他们。”
战舰越飞越远，迅速化为了小黑点。
在后面。
一群飞行员和作战员，依旧在努力的修理战鹰。
他们用自己的行为，真切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恪尽职守”。
*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第二军团群并没有遇到袭击。
各个军团距离天神星战场，只剩下七百多公里。
程瀚望了一眼前方，忽然心有所感。
他犹豫片刻，激活了玄阵，连通了几位玄督，径直说道：“我是程瀚，我修炼的术衍玄印，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搬出“术衍玄印”，一方面是为了增加说服力，另一方面则是防止其他人问东问西。
毕竟稍有见识的人都知道，术衍之道就是神棍之道。
神棍说话，需要理由吗？
别问！
问就是玄印感应。
一名嗓音粗豪的玄督，试探着问道：“敢问程神使，你又预见到了危险吗？”
程瀚颔首道：“确实如此！”
他马上提出了一个方案：“我想率领一个军团，突出前方一百公里，其它军团最好稍稍放慢一点速度。”
一帮玄督全都愣住了。
通讯频道一时陷入了安静。
谁都知道，在前方存在未知危险的情况下，突前完全就是以身犯险。
一息之后。
粗豪玄督打破了沉默：“程神使，还是我来突前探路吧！”
这家伙马上给出了一个理由：“你的预知能力非常重要，第二军团群更加需要你。”
程瀚摇了摇头：“上了战场，哪里又不危险呢？”
他也说出了理由：“我掌握了空间系玄印，神将麾下还赐下了一枚神符，我有保住性命的把握。”
粗豪玄督沉默片刻，认真说道：“程神使，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短短一天内。
此前程瀚在擂台上的惊艳表现，以及行军途中的一系列行为，已然在玄督们心中竖立起了一个“英勇无畏”的印象。
程瀚无声一笑：“那么，就这么做吧。”
他亲自率领着一个战鹰军团，加速飞向了最前方。
余下的数十个军团，则纷纷放慢了速度。
在其中一个军团的阵列中，混杂着数十艘玄舟。
当先正是一艘银纹级玄舟。
镇守玄督顾长斌，隔着透明的舷窗，望着一片红光点加速远去，神色变得愈发复杂。
尽管他并不愿意看到，自己管辖的军团，被程神使拿走一部分。
可他却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统帅。
第二军团群意外遭遇了袭击，军心难免有所动摇，程神使竟以一己之力，将军心重新凝聚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