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南海行十五
峰体内,景象一览无疑的展露在叶藏法眼中。此峰在灵泉之地屹立万载,自是充裕着浓郁的灵精气,不过内部却并未有特别之处,叶藏眉头微皱,洞穿了片刻,法眼威能缓缓没入山峰下的地脉之中。
入目便是浑浊之息扑来,一层深褐色的雾霭遮蔽在双目中,其灵精气之古朴厚重,叶藏探入其中非常艰难,宛如深陷泥沼。
收回法眼威能,叶藏神色微凝,掐出一个法决,施展点穴之道,再次探入地脉之中。
灵精气在地脉其中游走了半柱香之久。
叶藏若有所思的深吸一口气,挥散灵精气。”
“以古道真气布置的护灵阵法,却是少见。“
叶藏思踌着。
这山峰脚下的地脉之中,布置有一护灵法阵,阵法的威能达到了化境之列。护灵法阵作为阵法一道中最是常见的固守阵法,寻常布置而下,大多都是最低阶的显微之能。
此阵法多变,可用万般灵物镇守四方阵眼,籍此提升威能。
‘古道真气’,此气也算是灵精气一列,和叶藏开辟洞天时所用的太初真气同出一列,如今在这天冥洲,只有神魔裂谷中才有此真气。
南天阁没落多年,能有此实力,以百缕古道之气布置镇守法阵者,当只有开派祖师南天真人了,不过后者似乎并不擅长阵法一道,要不然以他的道行,应当能布置出入灵法阵。
想着,叶藏取出一空的青铜阵盘。
“东方角宿,西方斗宿,南方奎宿,北方井宿。”
叶藏眼神微凝,屈指一绕,青铜阵法横飞至半空之中,微微发颤呜鸣,阵盘四角,各射出一道精光,没入地脉之中。
旋即,叶藏屈指一绕,磅礴的灵精气灌注其中,自地脉中,那护灵阵法的四方阵眼处,一缕缕厚重古朴的真气被牵扯而出,缓缓没入阵盘内。
“此古道真气,虽是不如太初真气珍贵,但也非寻常真气可比。”
在洞天之境中,开辟第三口洞天,无疑用厚重凝实的真气最为合适,这古道真气便是此列之中,在神教也不多见。
一缕重达万斤,青铜阵盘困守住几十道真气之后,便是有些支撑不住了,在半空中歪歪扭扭,又要崩坏的趋势,叶藏赶紧收回阵盘,随后又取出一件新的阵盘,将剩余的古道真气收入阵盘之中。
半响后,随着随后一缕真气从北方阵眼处被叶藏摄出,地脉中传来掷地惊雷般的声响,不过如同骤雨一般,来的快,去的也快,仅仅持续了数秒,便归于平静。
此护灵阵法,现在的威能,当是降到了显微之境,可以力破之。
将阵盘收回。
叶藏持着破誓剑,大开化境法眼,在废墟之中洞穿了片刻,随后来到一处宫阁废墟前。
脚下不远处,还有一块的沾血的牌匾,上面有着三个鎏金大字‘南天殿’
“此处当是那南天阁的主殿。”
不过如今已是成了一片废墟,叶藏想着,袖袍一挥,将面前的瘫倒的碎木震开,一时间漫天灰尘飞扬。里面七横八竖,躺着几具尸首,皆是南天阁弟子,不知死去了几日,尸体已经腐烂了,恶臭弥漫,蛆虫横生。
踱步走到一处偏殿,这里还躺着一具中年男子的尸体,额头被人洞穿,伤口处鲜血已凝固。不过尸体并非腐烂,身穿鎏金紫袍,瞧这打扮,当是那南天阁主,毕竟南天阁只有他一人修到了金丹之境,可保肉身百年不腐。
“竟是未被取走。”
叶藏单手朝着尸体一摄,南天阁主的口中顿时飘出来一枚金丹,这是枚五纹金丹,丹身环绕金灿灿的金丹之气。
“那人到底是何故灭了南天阁的门庭……”叶藏眼神微凝,疑惑的思踌着。不光此地的法器和灵物未曾取走,便是这一枚热乎的五纹金丹都瞧不上。能只身一人,灭了南天阁上下,至少也得金丹圆满的道行,不知那人到底有何所图。
叶藏瞧着南天阁主的尸体,后者是躺在偏殿的灵木床上的,瞧着意思,更像是被人偷袭了一般,如此倒是有些说得通了,那人既然选择偷袭,道行几乎可以确定在金丹之境了。击杀了这南天阁主之后,那其余的弟子便如刀俎上的鱼肉一般,任由他宰割了。
推开南天阁主的尸体,叶藏挥动破誓剑,手起剑落,将灵木床劈开。
而后,叶藏单脚猛地一踩,脚下的石板轰隆隆的破碎,露出一条倾斜向下的石梯。这里是有奇门机关可以打开的,不过叶藏懒得操作,法眼洞穿其没有布置陷阱后,便粗暴的直接破开了。
石道漆黑一片,昏暗无光,非常狭小,近乎只可容一人通过。
直达山脚下的地脉之中,叶藏踱步走了半柱香的时间。
眼前的画面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不大不小的地脉洞窟,还布置有聚气纳灵之阵,灵精气浓郁,想来是用于支撑那护灵法阵的灵力消耗。
洞窟的尽头,是一扇紧闭的玄铁门。
此处便是那护灵法阵的‘南方奎宿’阵眼之处,原本洞窟是有古道之气回旋的,贸然闯进来,定是要被那厚重的古道真气压迫的道身崩裂,不过先前已是被叶藏破开收拢。如今,只余下那玄铁门上一层薄薄的护灵罩,只有显微之能。
没有浪费时间,叶藏祭出剑丸,一道无形的绝息斩袭去。
嗡嗡——
玄铁门上波纹一般的灵精气四溢而开,随后轰然破碎,化作点点灵气涟漪消散在空中。
随后,叶藏开出法眼,洞穿玄铁门。
此门倒是极厚,有半丈之宽,叶藏走到这玄铁门前,双掌附着太初剑气,随后铆足了气力,将玄铁门从两边撑开。自己倒是可以直接用神通将这玄铁门破开,但按照此门的结构,恐怕这洞窟便要坍塌了。
轰隆隆!
带起一阵灰尘,玄铁大门缓缓敞开。
古朴刺鼻的气息铺面来,叶藏眉头微皱,袖袍一震,将刺鼻的气味震散,随后放眼朝里面望去。随即一愣,只瞧显眼的蒲团之上,正盘坐着一位容貌俊秀的青年道人,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