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许占山将自己手机上的邮箱打开,里面有航班信息,时间跟他所说的一样。
周宁微微蹙眉,看来许占山嫌疑排除了,不过虽然说玩儿的开,难道他知晓张嘉慧跟别的男人有关系,就一点儿不嫉妒,或者不去打听一下?
“据你所知,张嘉慧还和谁交往?知晓他们开什么车吗?”
许占山摇摇头。
“不知道,我没事儿问这个干嘛,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她喜欢花样刺激,我们偶尔吃饭开房,她只是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玩儿。”
周宁微微垂头,这货真的让人开眼了,看来张嘉慧也是玩儿的开心的人,不过那个开丰田普拉多的是谁?
徐达远长吁一口气,眉头紧蹙一摆手。
“带走交给禁毒大队处理,咱没空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许占山惊了,直接从诊床上跳下来。
“别介啊,不是说我好好回答就不把我处理?”
何春阳上前,直接银手镯给他戴上。
“小子,你说点儿有用的也行,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张嘉慧死了,被人杀的,你没被当成怀疑对象,就偷着乐吧!”
许占山一愣。
“嘉嘉死了?等会儿,别给我戴手铐,我想起来一個人。”
徐达远此时房门都打开了,听到这一句顿住动作。
“小子我没耐心,别跟我在这儿没屁豁楞嗓子,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许占山有些着急,一把拉住何春阳。
“我没问过,但是我看到过嘉嘉从一辆白色丰田普拉多上下来过,就在他们医院门口,俩人吵了好一会儿,我当时就隔着十几米远,那人没下车,我想想是啥时候来着。”
一句普拉多,让众人都看过来,如此盯着许占山没啥感觉。
他想了想,想要伸手掏手机,不过手铐限制了动作,何春阳帮着他将手机摸出来,递到手中,许占山这会儿倒是没废话,翻找了一下短信,指着一页内容说道:
“看,就是这天去年12月3日,周五下午六点多嘉嘉给我发短信,问我有事儿没有,晚上去海边打扑克不?”
“打扑克?”
徐达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许占山赶紧解释。
“就是去海边儿野战,懂吧?她就喜欢这样刺激的。”
徐达远摆摆手,朝着赵新利一摆手,赵新利赶紧出去,周宁知道这是要去查监控,不过12月3日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一般警卫室的监控都是自动保存一个月,估计查不到。
“车号记得吗?或者你看到司机有什么特征吗?”
许占山咬着嘴唇眯起眼,似乎在努力的回忆着,等待了良久这才说道:
“车号是鲁B开头的,很有意思的一个号,不是什么三个8四个5的,是啥来着,你容我想想。”
片刻,赵新利回来了,朝着徐达远摇摇头,果然没查到,赵新利凑到徐达远和周宁身侧,低声说道。
“手术室的人也问了,没人有印象,就那个王素云看到过张嘉慧上过一辆普拉多,也就一次,估计不常来医院。”
就在这时,许占山一拍大腿。
“想起来了,74110,对就是这个号。”
顿时房间内所有人顿住了,这个号码太挑衅了,气死110,这么嚣张吗?
不用徐达远吩咐,何春阳已经用警务通开始查询,搜索到号码,何春阳赶紧给徐达远看,周宁瞄了一眼,这辆车登记在琴建集团下属的一个琴岛凯达新城市建筑有限公司。
这会儿门被敲响,穿着白大褂的检验室人员走了进来,拿着几个试剂盒,看来是尿检的结果出来了。
徐达远看了一眼,朝周宁摆摆手,周宁知道自己该上了。
凑上前,剪了许占山后脑勺的一撮头发,许占山一脸的惊慌,但不敢动,毕竟举着剪子,这要是划伤,还得自认倒霉。
“今天我先不把你移交缉毒大队,但是你小子自己安分点儿,尿检没有阳性,不代表你的头发里面查不到,你要是跟我撒谎,或者有所隐瞒,我一旦查实咱没别的废话,直接强制戒毒,记住了吗?”
许占山双手合十,何春阳给他解开手铐。
“警察叔叔我错了,我真的没撒谎,知道的都说了,那啥我能去看看嘉嘉吗?”
“不成,案子结束尸体也是归还家属,除非你跟家属一起来。”
周宁拎起来自己的勘察箱,跟着徐达远走了出来,不过路过许占山身边的时候,周宁看了一眼这人缓缓说道:
“有病抓紧治,你接触的四个护士,都被你染上HPV了,我想你认识的人不止这四个,有点儿道德底线,这病反复发作不容易彻底治愈,也增加了癌变的风险。”
许占山一顿,见周宁身上穿着白大褂,用力点头,朝着周宁伸出双手。
“好的,莪今后一定注意,谢谢大夫啊!”
周宁一愣,看了许占山误会自己是八院的医生了,他微微一笑。
“我是法医。”
许占山石化在原地,直接举起双手,随后感觉自己的动作不妥,又颤巍巍地伸出手,周宁没理他,快步跟上徐达远他们。
......
车子在路上飞驰。
周宁的羽绒服没有取,他是想让赵新利顺路将自己捎回去,可徐达远下了命令,没拐去队里,直接来到琴岛凯达新城市建筑有限公司。
赵新利前面开着车,时不时噗呲噗呲笑两声,啪一巴掌被徐达远拍在后脑勺。
“捡狗头金了,笑成这样?”
赵新利将周宁最后跟许占山说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绘声绘色说着许占山的面部表情,徐达远在后面跟着笑了起来,拍拍副驾驶上周宁的肩膀。
“别往心里去,这货外强中干,看着骂骂咧咧不怕事儿,他这种人最不禁吓,听到法医俩字就吓尿了。”
赵新利笑的更欢实。
“头儿,咱不安慰人了,你这安慰更让人郁闷。”
徐达远也觉得自己说的不算好听,没再纠正赵新利,周宁反倒笑了。
“徐大你们不用安慰我,我想得开,当时选这行我就知道,这双手接触死者,自然有人难以接受,但是理解的人自然理解,所以我从来不主动跟人握手,就是避免尴尬。”
赵新利咧嘴笑了,朝着周宁扬扬下巴。
“小周法医你不知道,我特羡慕你这行,要是能重来一次,我也选这行,你解剖的事儿不说,就说上次发现刹车印记的时候,我那么了解车,但是都没朝着各种数据方面考虑,你一看就发现了问题,这能力是真的厉害。”
徐达远哼哼了两声。
“现在想也不晚,咱们队缺人,刘法医手术虽然做了,可还需要修养,再者三月份他就退休了,就剩下小周法医一个人,你小子真要是有想法,那就去复习参加痕迹检验职业考试,你考上我就帮你弄编制。”
赵新利一脚刹车,直接踩死,车上的几个人都朝前冲去,稳住身子,赵新利已经扭回身,盯着徐达远。
“头儿咱说话作数不?”
徐达远一巴掌拍在他脖子上,将地上的帽子捡起来,掸掸灰尘。
“作死是不是,你要是上进,我当然帮你,这事儿不用跟你家里说,我就办了,前提是参加痕迹检验职业考试,拿不到证,一切免谈。”
赵新利看看周宁,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咬着后槽牙说道。
“头儿说的这个痕迹检验,最简单的证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