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柔把脑袋靠在杜飞的胸膛上,美滋滋道:“你是没看见吕姐今天对我的态度。”
杜飞诧异道:“你们俩关系不是挺好吗?”
秦淮柔“嗯”了一声:“是挺好呀但怎么说她也是处长,关系再好也是我去逢迎她。可是这次又不一样了,原本说要上派所去,现在直接去了市j,这是什么力度。”
杜飞一笑,女人之间,就算关系再好,哪怕是亲姐们儿,都会在心里暗暗较劲。
要不哪来那么多塑料姐妹花。
不过秦淮柔是聪明人。
攀比归攀比,她跟吕建芬的关系肯定越来越亲近。
在说完这事儿之后,又说道:“对了,我还没跟你说吧?棒杆儿初中还跟小雪一个班。”
小雪是吕处长家的二丫头,现在跟棒杆儿一个班,之前还上院里来过几回。
杜飞打趣儿道:“怎么还真攀亲家呀?”
秦淮柔笑得跟狐狸精似的:“小雪这丫头虽然有点黑,但模样长的不差,还董事乖巧,家条件也好,配得上咱棒杆儿。”
杜飞不由笑道:“俩孩子这才多大,你就给乱点鸳鸯谱,现在可不讲究包办婚姻了。”
秦淮柔撇撇嘴:“那也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呀!更何况……”说到这里更是贼兮兮的:“我发现小雪那丫头看棒杆儿眼神可不大对劲。也就棒杆儿那傻小子,当人家是同学好朋友。”
杜飞一愣:“真的假的,那小丫头才多大。”
秦淮柔道:“十四了呗女孩早熟,要搁在早都能嫁人生孩子了。”
杜飞直翻白眼:“你这儿在到多早去了?到清朝了吧”
秦淮柔忽然想到什么,撅撅嘴道:“要是搁清朝倒好了,我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就算给你做个通房丫头,也能光明正大的,不像现在,偷偷摸摸,想给你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屋子都不成。”
这话杜飞没法接了,转而问道:“上次不说老太太要过来吗?”
秦淮柔适可而止,若无其事道:“谁知道了,横是农活没干完吧”彷佛刚才那些话只是随口说说。
杜飞却明白她这是卖乖。
而且秦淮柔这娘们儿的确会说话,便是明知道她的心思,也不觉着反感。
杜飞笑着道:“上次你不说没吃过烤鸭嘛等老太太来了,带你们吃一顿去。”
秦淮柔“呀”了一声,一双眼睛发亮。
倒不是她多贪吃,实在是她妈来了,要能去吃一顿烤鸭,算是给她做足了面子。
愣了一下之后,心里更是百感交集,化成两个字:“要我……”
第二天,星期天。
杜飞一早上起来,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外边稀稀落落的下雨。
原本今天跟朱婷约好了,一起去颐和园。
谁知道天公不作美,从昨儿后半夜就下起雨来。
雨势虽然不大,但去颐和园肯定甭想了。
杜飞有些意兴阑珊,洗脸刷牙之后,披上雨衣,骑车出门。
虽然去不了了,朱婷那边却不能放鸽子,哪怕是天上下刀子也得去打个照儿。
而且朱婷昨天说了,要做午餐带着,总不能浪费了。
食物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不能让一场小雨浇灭了朱婷的爱心。
雨虽然不大,杜飞也穿着雨衣,但骑到机关大院依然湿了两条裤腿。
一进屋,朱妈就叫道:“你这孩子,大雨天的咋来跑来了!”
杜飞嘿嘿憨笑,把身上的雨衣脱下来,递给勤务员小王。
朱婷正跟朱妈一边看电视,一边学织毛衣。
看见杜飞顿时喜上眉梢。
要是能通电话,她肯定叫杜飞别来了,可心里却仍想着盼着。
朱婷帮杜飞拿了一条干净裤子换上。
下雨天出不去,俩人干脆跑到二楼的小阳台上摆了一个小桌子。
桌上摆着朱婷做的小点心和准备带着当午饭的大包子。
这是最近朱婷努力学习面点的成果,一早上刚蒸出来的,准备带着去颐和园。
颜色因为面粉没经过特殊处理,并没有后世那么雪白,但发的特别轩腾。
馅是什锦素馅的,有粉条、木耳、豆干、黄花菜、小白菜,鸡蛋丝。
在包子里边,还隐藏着两个红糖馒头。
因为刚蒸出来,还没凉透,刚一掰开,里边的糖心就流出来,一口下去,又香又甜。
而且杜飞嚼着嚼着,在红糖的甜味慢慢褪下去后,居然还有一股澹澹的麦香。
杜飞本身就是北方人,从小家里经常蒸馒头包饺子。
记忆里,总听爸妈说,现在的面没有面味儿。
他原先还不理解,怎么没有面味儿。
但今天吃了朱婷的包子和馒头,还真品出小麦的面味儿来了!
这根朱婷的手艺无关,完全是小麦自身的品质问题。
果然,问了之后才知道,看着不那么白的面粉,竟然是最好的河套小麦粉。
杜飞也不客气,十个包子,俩糖馒头,朱婷只吃了两个,剩下的全被这货一个人消灭了。
朱婷坐在小马扎上,隔着小桌子笑眯眯看着。
杜飞这么爱吃她做得东西,让她心里美滋滋的。
可惜,在这时候,雨势突然增大。
大风卷着雨点从阳台外边刮进来,他们俩也只好提前结束了在雨幕下喝茶聊天的惬意生活。
回到屋里,又让杜飞发现了好东西。
一本朱婷小学时期的日记本。
翻开第一篇,1953年4月6日,星期一,天气晴。
今天天气很好,张军又欺负同桌王晓慧,我去帮王晓慧推了张军一下。
他竟然坐在地上哭了,真不禁打。
更可恶的是,他竟然告老师……
杜飞刚看几眼,就被朱婷发觉了,一下就扑过来,臊的满脸通红。
单是看她这样子,日记本里肯定还有许多令人社死的尴尬情节。
可惜朱婷死活不给他看,宁可被占了许多便宜,也死守着日记本。
杜飞这货灵机一动,假装硬要抢日记,其实转移了目标。
朱婷这下才发觉上当,一劲儿骂他流氓。
直等下午四点多,杜飞吃完了下午饭,才骑车子回去。
外边还下着雨,炎热的夏天难得这么凉爽。
天空的乌云黑黢黢的,天色快赶上往常七点钟了。
丝毫没有要散的意思,估计这场雨最早也得下到明天。
朱妈不想让杜飞冒雨走夜路,才趁着天还亮着,让他赶紧回去。
杜飞倒是不着急。
已经吃完了饭,早早回去也没什么事儿,除了听收音机就是看那几本闲书。
索性在外边顶着雨,慢慢悠悠的往家骑。
等回到四合院,已经五点了。
天色也更晦暗,风雨不见小,反而更大。
杜飞推车子进了大门,不由得往三大爷家看了一眼。
昨天院里闹出那么大动静,三大爷都没露面,肯定不是躲着。
这种事儿,身为院里的大爷肯定躲不过去。
果然,三大爷家仍关着门。
这种天气,如果家里有人,多半是要开灯的。
杜飞估计,应该是张校长那事儿还没处理完。
虽然钱科长没提,但三大爷作为重要证人,肯定要保护起来。
否则张校长那边找来,万一三大爷翻供,可就不好办了。
所以这两天三大爷两口子全都没在家。
杜飞再往里走。
因为下着雨,中院也没人。
却在这时,柱子家的门忽然开了,柱子的的大脑袋从里边探出来,叫道:“兄弟,你可回来了!钱三爷来了。”
说话间,柱子从门里出来,站到门廊下面。
钱三爷苦着一张脸,跟着从屋里出来。
杜飞想起上回钱三爷找他说的事儿,还以为他是问这个。
笑呵呵道:“三爷,您跟柱子哥这稍等,我回去换条裤子就来。”
钱三爷忙不迭点头,他在这等了一下午,不在乎多等一会儿。
也就几分钟,杜飞换了一身衣服,打着雨伞回到他柱子家。
钱三爷根本没进屋,就站在门廊下边等着。
看见杜飞进了抄手游廊走来,连忙迎上去,恳求道:“杜飞兄弟,这次您可一定得帮帮忙呀!”
杜飞有些差异。
按说之前钱三爷就想打听一下,乔大力是否跟派所有什么瓜葛。
就算耽误了几天,也不至于这样着急吧?
杜飞道:“哎幼三爷,您别着急,有什么事儿,咱进屋慢慢说。”
说着到柱子家门前,挑帘进去。
贾丽英刚把新沏的茶水端到桌上,跟杜飞打声招呼,就退到里屋。
要是只有杜飞还罢了,都住在一个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但钱三爷是柱子外场的朋友,贾丽英很懂得在外边,老爷们儿谈事儿,娘们儿少掺和。
有啥想法,等没人的时候私下再说。
一下午功夫,钱三爷早就喝个水饱儿。
倒是杜飞,有点渴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道:“三爷,看你这火急火燎的,究竟出啥事儿了?”
钱三爷一拍大腿道:“害是我们家那不省心的老三,今儿上午跟人打架,给抓进去了!”
杜飞蓦的一愣,心说:“这算多大点儿事儿呀!不就是打个架嘛,难道打死人了?应该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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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还有一章,今天三更九千